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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培玉睫毛轻颤了两下，倒是没有任何不快。
符满一脸满足的回家了，原本以为回到家就能碰到堵在门口的霍牧一。
但她想错了。
霍牧一竟然没有在她家门口堵她，而且接下来的几天更是跟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前三天符满还没有多在意，但是第四天，她就不得不主动找寻霍牧一的身影了。
因为符满已经察觉到程培玉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了，他身体里的生命力快被她吸完了。
“咳咳。”程培玉只是咳嗽了两声，符满就立马看向他。
“你感冒了？”
“我没事，只是呛到了。”程培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说不定就是感冒了，还是提前喝点药预防一下吧。”符满暗戳戳的提醒道。
“好，我记下了。”程培玉点头。
符满从程培玉家里出来，她坐在车上给霍牧一打了一通电话。
三天了，这是符满第一次给霍牧一打电话。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符满也不气馁，她继续打，终于在不知道第十个还是第几个，对面的人接了。
但是声音却不是霍牧一的声音:“满满小姐，霍哥喝醉了，您找他有事吗？”
“有事，地址发我。”符满直截了当的说。
“好的好的，我发您手机上了，您记得看。”
挂断电话，被当成传话筒的男生小心翼翼的请示一旁面无表情的霍牧一:“霍哥，我这样说可以吧？”
“嗯，滚吧。”霍牧一双腿交叠搭在面前的茶几上，他仰靠在后面的沙发上说。
“好的。”男生麻溜的出门了，本来让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接电话。
男生还记得刚才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内就只有霍牧一一个人，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一直在响的手机。
手机一直在响，霍牧一也不管，他只是死死盯着它。
男生进来，他就命令道:“你现在记着，等这个电话再响五次，你在接，按照我说的话说。”
“那如果没有响够五次就不响了呢？”男生小心的问。
霍牧一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难看，男生唯恐他打他，但他只听见他咬着牙说:“她敢不继续打。”
男生不敢多说什么，他只说盯着不断响铃的手机屏幕，这上面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
但是男生知道是谁的。
也就只有那位大小姐，能真正惹到霍牧一了。
他们两人自小针锋相对的故事，可是在整个明恩广为流传。
男生在心里默默想，这算是相爱相杀吗？
符满一推开包间的门，迎面扑来的就是满满的酒精气味。
包间内没有开灯，符满随手把灯打开。
灯光大亮，照在横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人事不省的霍牧一身上。
真的喝醉了？
符满走到沙发前，她先是温柔的叫了两声:“霍牧一？霍少爷？”
没有人回答，就连一句哼叫都没有。
符满绕到茶几前面，霍牧一身高腿长，他的大长腿有一半还在沙发下面垂着，她毫不客气的在上面踹了一脚。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快起来。”还装，符满又踹了一脚，她根本没有留情，这一下可谓是又狠又疼。
“符满，你个小混蛋，你真的要挨打了。”霍牧一疼得蹭一下坐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小腿骂道。
“来吧，我保证不躲，站着乖乖让你打。”符满毫不畏惧的说。
“行，你过来。”霍牧一放下脚，他坐在沙发上朝符满勾手。
符满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她倒要看他怎么打她。
“啊霍牧一！”
“啪！”
符满一巴掌扇过去，霍牧一不是打她，他咬了她一口，而且还是专门逮着柔软的嘴唇咬的。
符满唇上一阵刺痛，她低头血珠就冒了出来。
“之前都是你咬我，现在总算是让我讨回一次了。”霍牧一的唇上还沾了一丝符满的血，他舌头一卷吞入腹里。
符满自己含着自己的下唇止血，她想骂他都没有多余的一张嘴。
伤口不算大，但是伤在嘴唇，很显眼。
符满照过镜子之后生气的又打了霍牧一一巴掌。
她想打脸，但是打不到，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打在他的手臂上了。
霍牧一的手臂上都是肌肉，符满打在上面根本没有一丝痛感。
她想打，霍牧一也乐意让她打。
反正不疼。
“咬我一口好受了？”符满下唇上的伤口止住了，她瞪着霍牧一说。
“没有。”霍牧一被她一提醒脸上的笑意没了，他同样瞪着符满。
霍牧一这几天之所以憋着没有找符满，就是为了等她过来哄他。
结果等来等去，现在都几天了才来？
越想越生气，霍牧一抓着符满的手腕就要咬下去。
“霍牧一！”符满的声音都要破音了，她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臂扯回来。
“你再让我咬一口，我可以勉为其难原谅你。”霍牧一单手圈住符满细白的手腕，他自己张嘴比划了一下。
“不行。”符满看着自己白嫩嫩的手腕被霍牧一那个大黑手圈在手心里，她摇头拒绝。
“你咳咳咳……”霍牧一还想继续说，他喉咙里突然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符满挣扎的动作一顿，她定眼看向霍牧一，这才发现他气色很差，眼底黑青，好像很久没睡好觉了。
“你这几天都在酗酒？”符满质问道。
“没有，咳咳咳不知道怎么了。”霍牧一咳嗽着答道。
霍牧一喜欢喝酒但是不上瘾，而且他跟符满的情况也不算是情伤，还没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
“你该好好睡一觉了，要不然肯定会猝死。”符满语气很重的说。
“那你陪我一起睡。”霍牧一神色困倦，被符满这样一说他确实觉得好困。
“你身上太难闻。”
一身的酒气。
“我洗澡。”霍牧一拉着符满上楼，他在浴室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搂着人睡着了。
符满根本不困，她睡了一会就醒了。
她神色清醒的卧在霍牧一怀里玩手机，手机里突然传来的一条信息让她猛地坐起身。
“怎么了？”霍牧一被符满突兀的动作吵醒，他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又把她拽进怀里。
“睡觉。”霍牧一还没完全醒，他把符满搂进怀里又睡熟了。
符满在他怀里挣扎的翻了一个身，她拿开手机又看了一眼。
没有看错。
程培玉也被她牵连的晕倒发烧进医院了。
第30章 失效】
“你不要乱动，我好困。”霍牧一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他还记着紧紧搂着符满的腰。
符满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她手肘向后捶他:“你自己慢慢睡，我有事要先走。”
“去哪？你今天不就是过来陪我的吗？”霍牧一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他又把好不容易挣出来一些的符满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大事。”符满是想去医院看看程培玉的情况，然后再试验一下，他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让走。”霍牧一搂着符满的腰不松手。
“我有一门课不及格，刚才辅导员给我发信息让我去找她。”符满撒谎道。
“小骗子。”霍牧一张嘴就在符满脖子上咬了一口，他咬的很轻，不疼，但是又湿又痒。
“真的。”符满不适应的动了一下脖子:“你别咬我。”
“假的，你就问问哪个老师敢挂你的科？而且你每次不都是你们系的第一吗？”
好吧。
符满脑子飞速的运转，看看还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
“别想跑，下一次我就没这么好哄了。”霍牧一这句话让符满彻底放弃思考了。
程培玉现在住院了肯定不能用了，她就算过去也只是看望一下他。
目前最有用的人换成霍牧一了。
她确实不应该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才对，乖乖睡觉。”符满不挣扎了，霍牧一满意的在她后脖子上亲了两下。
霍牧一实在困，符满不打扰他，他又睡死过去了。
符满闲着无聊也在他怀里睡着了。
“咳咳咳。”符满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吵醒的。
霍牧一突然开始咳嗽，他胸腔震动的带着符满的身体一直颤抖。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符满连忙把床头柜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就今天喝的有点多。”霍牧一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才止住喉咙里的痒意。
“回去让你家佣人煮点止咳的甜汤，嗓子都哑了。”符满叮嘱道。
“没事，咳一下就好了。”霍牧一浑不在意的说。
符满蹙眉，程培玉已经住院了，霍牧一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这么担心我？咳嗽两声就皱着眉头？”霍牧一满脸新奇的凑到符满面前，他还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注意身体。”符满后退一步撇开他的手，她又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我身体健康的很。”霍牧一大手一捞就把符满捞了回来，他这次没说话就亲了上去。
每次请示符满都要磨磨唧唧，他这才直接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不过到底是没有经过符满的同意，霍牧一只敢亲了两下就松开了。
霍牧一刚准备直起身子，符满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又给他拽了下去。
这样正合他意，霍牧一另一只还没来得及绕到符满的后脑勺，他又被符满推开了。
符满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把霍牧一推开之后没过几秒又拽了下来。
接着又推，又拽。
来来回回几次，霍牧一都被她弄晕了，他不解的问:“符满，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最新的接吻方式吗？”
符满还维持着刚才那个震惊的表情，她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霍牧一浅色的唇瓣。
怎么突然就不能用了？
“符满？你怎么了？”霍牧一伸手在符满眼前晃了晃。
符满就跟失了神一样，也不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他。
“不能用了。”
“什么不能用了？”霍牧一越发觉得符满奇怪，什么不能用了？
“符满！”
符满突然朝外跑去，霍牧一连忙捞起床边的上衣朝外追去。
只是电梯刚好关闭，霍牧一赤着脚追出去扑了一个空。
符满直到自己坐在出租车上，低头看着脚上酒店专用的拖鞋，她沉浸在震惊中的理智才开始慢慢回笼。
就在刚才，霍牧一亲她的时候，符满感受不到那股往她身体里面钻的生命力了。
真的感受不到了，符满试了再试，还是没有。
她太过慌张了，第一念头就是去医院找程培玉再试一下。
看看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手机铃声不断的响着，符满接通霍牧一的电话。
“符满，你跑哪去了？”那边传来霍牧一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我一会再去找你。”符满简单说完没等霍牧一再继续问就挂了电话。
去医院之前，符满先买了一双鞋换掉脚上的拖鞋。
程培玉住在单人病房，他还在发烧，手背上还输着液。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因为生病面色苍白，皮肤更是白的有些透明了。
“你今天上午刚说过让我注意感冒，下午我就发烧进医院了。”
程培玉跟霍牧一当时一样，是突然晕倒的，因为发烧。
这个发烧来得突然且来势汹汹，非常霸道。
程培玉现在还发着高烧，他半靠在床头神色萎靡，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无力，显得气色非常之差。
“现在晚上的风还有些凉，你昨天晚上肯定吹风了是不是？”符满已经收敛了全部的心思，她有些责备的嗔道。
“嗯，昨晚在露台看了一会书。”程培玉说。
“那就是啊，你看你一生病脸色都不好了。”符满坐在床边，她伸手摸上程培玉的脸。
符满的手很凉，程培玉的脸正好很热，她一摸上来，他只觉得舒服。
但是，她的手会不会过于凉了？现在已进五月，路边随处可现穿着清凉衣物的人群。
“人怎么那么凉？”程培玉用另一只没扎针的手覆盖在符满的手背上。
“听说你住院了，我太担心了。”符满的语气似真非真，她充满怜惜的在程培玉有些干裂的唇上吻了一下。
程培玉原本应该躲开的，他发烧了，这样会传染给她。
但是符满神色怜惜，眼睛里好像还有泪，他犹豫了一下就没有躲。
“怎么了？”
符满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极快的把手从他手下抽了出来，发热的脸上忽然失去凉意，程培玉不解的问道。
“没，没事，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符满勉强扯出一抹笑，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程培玉看着符满有些慌乱的背影，他不解她刚才的反应。
她怎么了？
符满怎么了？
她觉得她要死了。
解药突然没用了，两个都没用了，那她离死还远吗？
可是为什么突然就没用了？符满不理解。
她尝试冷静，或许是因为程培玉和霍牧一最近的身体都不好，所以才没用了？
等他们两个身体康复，或许又能用了。
符满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第31章 第三只羊】
符满耐下心等了两天。
这期间，程培玉不发高烧了，但是开始不断的发低烧，总之就是身体一直不能痊愈。
而霍牧一是没有发烧，但总会偶尔咳嗽一下。
他们的共同点还是:不能用！
真的没用了，怎么亲都没用，符满欲哭无泪。
不过有一个好事是，这两天她也没有犯病，全身健健康康，什么毛病也没有。
就在符满心里隐秘的期望这个古怪的病就此消失的时候，它来了。
正值深夜，符满起床喝水，心口猛的一疼，水杯脱手而落。
清脆的一声响，玻璃渣碎了一地。
就像符满此刻的心一样。
痛极了。
脚下都是玻璃渣，符满光脚踩在地上也不敢乱动，她只能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
好疼，符满最后疼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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