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知被他抱一下,乱糟糟的心情就好多了。
然后跟薄司泽一起去看苏语鹿。
第212章 最后悔的事
语鹿都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
但薄司泽猜得没错,现在打这个孩子主意的人多了去了。
“看起来家里也不安全。”
薄司泽瞅了一眼这偌大的房子,一阵心悸。
这当家前脚刚走,这漂亮的建筑瞬间变的千疮百孔,危机四伏都每一个角落都能漏出来。
“苏小姐,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语鹿抬眸。
“现在你这个情况很特殊,法律上你又不属于他的正式妻子,享受不到任何法律的保护。但是这个孩子,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你就算把他生下来,你能保证他能顺利活到成年吗?”
“三哥,你在说什么啊!”温知知瞪大了眼睛掐了他一下。
薄司泽只是按住了她的手,口吻凉薄的帮苏语鹿分析利弊。
“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会很辛苦,也会遇到很多危险。我的建议是……要不你放弃薄氏的财产……”
薄司泽话音未落,薄司简率先不同意。
“苏姐姐,你一定要把我哥的孩子生下来,他就这一个小孩,要是这个小孩也没有了,我哥在这世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语鹿眸底闪过一记不明的情绪。
“苏姐姐,我求你了好吧,”薄司简当场哭出声了,窝囊狼狈地不行,小声乞求她放小孩一条生路:“求你了.........要是打掉这个小孩你不难过吗?大不了你生下来我帮你养。”
语鹿干巴巴地苦笑了一声,垂下睫毛凝视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当时礼堂里没有戴上的戒指,后来她自己给自己戴上了。
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为了永远记得这么一个人。
转动着戒指,语鹿沉沉地舒了一口气:“我从前想打掉这个孩子时,是司礼劝我把孩子生下来。他叫我不要害怕,他说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承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再也没有动过要动他的心思。”
薄司礼跟薄司寒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他明知道小孩的父亲是谁,都没有动过杀这个孩子的心思,而是一心想把他培养成才。
他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寄予厚望,甚至在还没出生前就给他万贯家产。
是因为他无比清楚,小孩子因为无法选择父母,所以不能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薄司礼曾不止一次向她表示过,希望她能变成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希望她培养出一个不再挣扎在痛苦中小孩,让他活出他自己想要的样子。
语鹿相信,这也恰恰是薄司礼对他自己的期待。
他觉得他这辈子没活出个人样儿,却希望语鹿能把他们下一代的血脉培养出个人样儿。
其实语鹿一直都没有做好当一位母亲的准备,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当薄司寒孩子的母亲。
但是她不想让九泉之下的薄司礼失望。
当然,她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对这条小生命再不负责,他匆匆来到这并不美好的世界,更应该得到爱,而不是嫌弃、失望与憎恶。
薄司泽见她这般回答,如释重负。
其实他刚才那番狠话,也是在试探苏语鹿的底线。
只要母亲够坚定,其余事就让他们来操心就好了。
薄司泽口吻淡淡地说道:“
“既然不想打掉,那你就要好好养大他,不能反悔,也绝对不能中途再动放弃他的心思。”
*
所有的手续在两周以内就完成了,害怕经人手会出纰漏,薄司泽亲自去办的。
正式送行的那天,看起来就跟语鹿平时出去逛街的样子并无差别。
只是车子开着开着,绕了一条又一条的岔道,直接上了去机场的快速通道。
再然后,就被一辆横冲出来的车子追击。
两辆车一直互不相让你追我逃的追了两公里远。
最后追击那辆车棋高一着,开到语鹿所乘坐的车右前方,故意把车子别进排水道。
车子一个急刹,极其刺耳的车喇叭自地面直冲而上,粗鲁地划破空气。
有一辆车在翻倒的车前停下。
车后门徐徐打开……
语鹿努力挣扎着往外爬。
在车侧翻以前,语鹿就把车门安全锁解开直接把门打开。
在车剧烈颠簸时,她用丝巾把手死死捆在安全手把上,才没让自己被颠簸出去。
车门被折断后,正好空出一个很大的缺口,能够一个人爬出去。
语鹿苍白的唇瓣上尽是咬出的深深齿痕。
好不容易爬出去,她松口气,手抚摸着肚子,因为刚才激烈的刺激,她现在宫缩很厉害,小孩在里头一阵翻腾。
她不断的用手安抚着他,口中低低念着才学会的摇篮曲。
渐渐地,他安静下来,很乖,很乖。
一柄半自动手枪,却趁着她分神之际,照在她的眉间。
她抬眸。
视力再差的人都不可能忽略眼前人的存在。
薄司寒站在明暗交接处,端着正人君子的语气和神情,对着她微笑。
微笑里满是危险的气息。
语鹿本就微弱的冷静被彻底燃尽。
薄司寒的眸光更是涩冷冰凉,无甚温度。
他率先启唇。
“苏语鹿,我们又见面了。”
语鹿一下子就意识到什么。
紧绷的弦啪的一声崩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手下意识护住肚子。
“你是为了那51%来的。”
嗓音沙哑地几乎无法发声,可还是憋着口气喊了出来。
薄司寒的笑容落了下来,唇边勾了着凉意:“你们真以为我会在乎?”
“就算不是为了那51%,我也想弄死他很久了。”
他沉着脸粗暴的扯下领带,不顾她的剧烈反抗,将她的两只手捆了起来。
她的力气本来就小,即便这些年有用心锻炼,但依然对他毫无还击之力。
薄司寒都不是像以往一样用抱的方式把她抱上车,而是拽着领带,押住她的肩膀,把她押上了车。
上车后,他就把领带直接在安全手把上打了死结。
她的手被吊了起来。
“去医院。”
车子开了出去,内里气压低至冰点。
语鹿的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眼底的眸色剧烈一颤。
她再度剧烈的挣脱起来,薄司寒看她折腾的厉害,直接扑过来霸道把她按住。
她便用腿做出反击。
薄司寒单手攥住她的脚踝把腿拉开直接缠在腰间,宽阔的手掌隔着布料摁住她的身体。
眼看车子越开越快,语鹿都要急疯了。
“薄司寒,你最好不要后悔。”
“嗯,说的不错,其实我这辈子后悔的事没几件,多一件也不要紧!”
薄司寒目光跟冰渣似的,深得很,手掌卡住语鹿的脸颊,把脸抓到自己面前。
语鹿瞪大了眼睛,睁开眼睛跟面前男人四目相对,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鼻尖,
薄唇贴在她唇瓣处森然自嘲:“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把你给掐死!
第213章 千万别后悔
薄司寒以为自己已经把感情跟事业分的很清楚,几个月了,以为自己也差不多把这个伤自己特别深的女人放下了。
只对那51%势在必得。
没想到,临到头,还是把情绪带了进来。
特别是看着苏语鹿那么小心翼翼的掂着肚子,从车里爬出来那会儿。
她对那孩子那么上心,他平静的眼底一下子就变的波澜起伏,她不想生他的孩子,千方百计的防着他,对他各种嫌弃不已。
却对薄司礼的孩子视若珍宝。
想带着薄司礼的孽种远走高飞?她还真爱惨了薄司礼。
当初,薄司寒为她的怀孕欣喜若狂的记忆涌上心头。
为了那个孩子能够活下来,宁愿自己折寿二十年,也要换他平安。
可惜,这么掏心掏肺的付出,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全然不知她跟薄司礼之间的关系。
被他们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现在,薄司寒疯狂的嫉妒着这个孩子。
也恨刚才翻车翻的不够狠,没让那孩子直接胎死腹中。
毕竟他是薄司礼跟苏语鹿生命的延续,苏语鹿曾经如同一张白纸,不管是被迫还是强迫,都只染上了他的颜色。
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彻彻底底属于他的。
他曾非常有耐心,总想着就是石头也有捂化的一天。
现在她不干净了。
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薄司寒的眼里凝聚着暴风雨,他也知道强烈的嫉妒心让他有些走火入魔。
语鹿却不再像从前一样惧怕他,仍然倔强的与他对视,眼眸明净。
“那挺好的,其实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掐死,这样就又少了一件后悔的事。”
她眼眶红红的,眼睫轻轻一眨,就有大颗泪珠往下掉。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哭。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了,坚强到内心已经麻木,眼泪早已经流干。
可是干嘛要为了眼前这个人哭,真是太讽刺不过。
可是苏语鹿这个人啊,哭起来真是好看的要命。
从以前开始,她就是最会哭的那一个,她只要把脸一横,端出一副惴惴不安又委屈的神色,他就同情心泛滥。
只想亲亲这个小哭包红红的鼻尖,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手上。
可若是对她温柔体贴,她就越蹬鼻子上脸。
他冷清的眸光里一闪而过的愤怒与隐忍,真是糟糕,他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背叛,他已经不会再感到心痛。
“嘴硬。
拇指擦掉苏语鹿脸上的泪痕,感受着眼泪干涸后手指皮肤变的紧绷。
他将乱糟糟的情绪按捺下去,安静的坐回座位另一边。
又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手指,若有所思。
也是,他只要他不再爱她。
其实这珍珠,自然也就不值钱了。
“你最好还是认命,这小孩不死在我手上,早晚也会死在别人手上。”
他再度开口,嗓音显得冷酷十足:“死在我手上,至少我给他个痛快。”
语鹿心里咯噔一声,不再哭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过分的安静,反而让薄司寒很不自在。两人安静了半截子路,他用眼角余光瞥她。
她眼神漂浮,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又在做什么打算。
大概是因为这个姿势很不舒服,时间久了,她一直在扭动手腕,不停的换脚的方向——月份大了,腿水肿,怎么坐都不舒服。
他看了她好几眼,连她换了几次坐姿,都记得很清楚。
抬手敲了敲挡板,不耐烦的催促周然。
“开快点。”
车子抵达医院,薄司寒先下车,然后去侧边开车门。
解开安全手把上的死结后。
伸手把苏语鹿揽到怀里,右手搭在她的肩头,带着她往里走,从身后看好似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妇。
事实上,她是被他挟持着,整个人都在他手里,想跑都跑不了。
他能够察觉到,苏语鹿虽然没明着反抗他,却一直走得很慢,故意拖延速度。
掐着她肩膀的力气变重,警告她老实点儿。
果然,等到进了电梯,苏语鹿忍不住了。
她张口求道:“薄司寒,我不想去,要是我求你呢?”
“你能不能,这一回放过我?”
她终于开始慌了,薄司寒沉着眼看着她,说不上为什么,会对她的示弱感到心情愉悦。
放过她?
当初她跟薄司礼一起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她不是态度很嚣张吗?她不是理直气壮的跟他顶嘴,从今以后她会自己保护自己?
看来是翅膀硬不过嘴壳子,到底还是落到他手里,要求他。
只是,薄司寒并不满意她此刻的表情,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她的姿态还不够低。
“你拿什么求我?”
“你想要什么?”
他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格外阴冷。
“我是对女人饥渴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肚子里揣着别的男人货的女人感兴趣。”
他语气硬邦邦的。
“苏语鹿,你别以为你还很香?你大腿间那点儿东西,现在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他话说的格外难听,就是为了报复那天她对他说那些致命的话。
既然她嫌弃他,说每天睡在他身边都无比恶心,他也要让她难受一下。
薄司寒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点痛苦的神色,至少代表“薄司寒已经不要苏语鹿”这件事,多少会给她带来些情绪上的影响。
可是,这个女人又不说话了。
刚才脸上还有点情绪波动,现在已经风平浪静。
薄司寒的心不由又紧了起来,钝刀子割肉,割的不知道是谁的心头肉。
因为是薄先生预约的妇科。
医生还以为他是带太太来看病,但迎头看着夫人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便笑呵呵的说。
“刚开始怀孕是挂妇科,但是确定要胎儿要做产检,要去产科。”
医生以为是男人不懂这里头的门道,才挂错了科室。
却见英气逼人的男人皱了皱眉。
“她是来做手术的。”
“……”
此时语鹿已经近七个月的身孕,做手术是根本不可能了,只能引产。
医生做检查时发现小孩子四肢健全,一点问题都没有,越发狐疑,搞不懂这对夫妻是有什么大毛病。
医院里只见过有孩子发育的不好医生劝不要,父母哭天抢地求着医生再想想别的办法。
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健康毛毛头,爹妈紧赶慢赶,都要急着丢。
语鹿躺在床上,发狠的看了薄司寒一眼。
既然是你要的结果,你可千万别后悔!
“我做手术。就今天,立刻,马上!”
“医生,麻烦一会儿你把东西取出来以后,请一定,给那位先生查验一下,是不是他要的东西!”
语鹿的脾气已经不仅仅是倔了,而是真特么狠。
刚才在车上时,她还在想,要不直接告诉这个人,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原本她因为薄司礼的死对他耿耿于怀,但是温知知照顾语鹿的时候,把查到的真相全都告诉过她。
阮生玉枪击薄司礼的事,跟二哥没有关系,是其他虎视眈眈的人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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