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殿内空无一人,他抬着她的脸,轻声斥责:“怎得不听话?天气渐凉,出了殿门就要添衣,受了寒,会生病的。”
“你娘她们什么时候都能见,何必急于一时,以后不能再如此莽撞,这次便罢了,再有下回,我定会罚你。”
宋妧认识到自己的不妥,乖乖认错:“没有下回了,哥哥放心。”
谢煊眉目深邃,眸光含情,沉静的凝着她,似是看不够,视线久久不愿移开。
“阿妧要乖,别让我担心。”
宋妧心里一片柔软,与他对视着,像是迷失在他的含情目中,微扬起脸,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却情意绵绵。
“今日可有觉得哪里不适?”谢煊极喜欢她亲近自己,他轻抚她的唇,想到昨晚的蚀骨销魂,愉悦倒是真的,但冷静过后便是心疼。
“昨夜哥哥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有些过了,你可受得住?现在觉得如何?可还有不适?”
昨日他趁着夜色抱着人回了宫,立刻宣了太医瞧过,又仔细的上了药,然而做的再多也无用,天一亮,他终会消失。
虽然知晓谢行之会照顾好她,但他实在放心不下,怎么也得自己亲自来瞧瞧才能放心。
宋妧轻眨下眼,娇声问:“哥哥,你此时出现,是为了我吗?”
小姑娘粉面含春,莹润的眼睛里能勾出甜适的丝来,柔柔软软,谢煊如珍宝落怀,如何疼爱都犹觉不够。
他低头,在她唇上浅浅印上一个安抚的吻,柔声回应:“是为了你,阿妧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宋妧琢磨透这句话之后,更不放心了。
方才行之哥哥走的时候就不高兴,这还没回来收拾她呢,怎么可能愿意放阿煊哥哥出来?
上一回早上行之哥哥生气之后将她送进浴殿,她出来时发现男人倚在榻上,着急忙慌的凑过去,忙活了半天。
结果,人家早就转换过,导致她哄错了人,后来行之哥哥翻旧账,好一番修理她。
她此时想想还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这俩男人今日晚上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好吧,只要你们不会损伤身体,我就不会生气。”宋妧想了半天,没去多问,因为就算问了,也没有准确答案。
她所思所想,谢煊一眼便能看透,终归的不喜欢她想着别的男人,他故意转移话题,问起别的:
“和你娘聊得可开心?”
宋妧点头又摇头,“我还没来得及问我姐姐的婚事,我们只简单说了几句罢了。”
“我娘她谨慎,我知道她有很多话想问我,但碍于是在宫里,她都忍着没说。”
“我和她说了宋正德的事,我娘应是觉得很愧疚,她都哭了,我姐姐拎得清,她说的那些话我很赞同。”
她说到这里,有些烦躁,满怀愁绪的问:“哥哥,要怎么处罚他?”
宋正德算什么东西?与废帝一样,皆是狼心狗肺,不仁不义之徒。
心里鄙夷,谢煊面上倒不显,瞧着胡思乱想的小姑娘,他浅淡笑笑,耐心的解释:
“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但却不能碍事。”
“你姐姐就快定亲,你也很快就要入主中宫,你娘或许也会有新的生活,宋正德如果死在当下,这些事都会受影响。”
宋妧一听就急了。
她不在乎自己,但阿娘和姐姐绝对不能受牵连。
“那怎么办?我也不是非要让他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谢煊察觉到她手脚已经温热,这才抱着人往浴殿走。
“时辰不早了,先沐浴,等会到了床榻上,咱们再言谈。”
宋妧再急也忍下了,快速的收拾完回了内殿,男人早已洗漱好,在床上等着她。
她飞快的扑过去,谢煊伸手一接,微微倾身,嗓音温柔,哄孩子一般:
“急什么?摔伤了怎么办?。”
宋妧缠着他,声音软软的:“哥哥,你头疼不疼?你别骗我,我很担心你。”
谢煊吻了下她的唇瓣,柔声回应:“别担心,不疼。”
他牵过她的手腕,先是放到唇边亲了亲,随即一道金灿灿的光泽一闪而过。
宋妧低头看去,一个雕刻着花鸟图案的镯子正在往她手上套,也不知男人按到哪个位置,卡扣闭合的声音落下,她的腕间多了一抹亮色。
金闪闪的镯子,做工精巧细致,除了镂空雕刻的花纹,镯身还镶嵌着珍珠和玉石,昏昏烛光下,散发着莹润璀璨的光芒。
她白皙纤柔的手腕轻轻一动,像是微风拂过风铃般,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悦耳脆音。
谢煊见她喜欢,搂着人躺下,拍了拍她的臀,轻声哄:“阿妧睡吧。”
宋妧确实很困,她摸着手腕,小声问:“这个镯子....”话没说完,人便睡着了。
“镯子带上,便再也摘不下。”谢煊听着耳边的叮当响声,思绪飘远。
床帏间缠欢时,镯子的响声配上她娇媚入骨的莺莺媚音,应是极其悦耳....
谢煊正想入非非,然而总有人前来惹人厌。
他感受到脑海里精力充沛的犬吠声,沉着脸下了床。
第136章 交易
「犬马牲畜就是不通教化,大半夜的狂吠,谢行之,你莫不是想找死?」
谢行之又是嗤笑又是讽笑。
「我就是找死,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无能的畜生,圆个房都能伤了腰,就这样的废物还想杀我?你先把裤子提好,人模人样的再来和我说话。」
谢煊听见这疯子那种拖拖拉拉的腔调就犯恶心。
「你有话快说,无事就赶紧滚,一个第三者,用尽心思夺了人家小姑娘的第一次,如此无耻,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别的话都无妨,唯有这一句简直就是戳了谢行之的肺管子。
「你才是第三者!你的眼界也就那样,大开什么大开?作死的伪君子日日都在谋算着插足在一对璧人之间,破坏旁人的夫妻情意,此等恶行,欺人太甚。」
谢煊见惯了他的无耻行径,气归气,面上却不能显露,否则就会落了下乘。
「欺人太甚?你算什么人?你一只疯狗,自诩为人,何等痴癫?我插足?那你又做过什么?监视我?如何?见到了那座宅院的浴室风景,满意了吗?」
谢行之疯归疯,但有脑子,面对谢煊,他从来都不会输。
「你如果真是个有能耐的,我如何能发现那座宅子?谢煊,这一回你比我多算了一步罢了,看似你赢了一头,实则得不偿失,我幼时的那些记忆混乱,不记得宫里的密室,你钻了这个空子,也好意思显摆?」
谢煊确实钻了空子,如果谢行之记得宫里所有的密室,根本不会出宫去寻阿妧,正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被他耍了一道。
他不想再争吵,只想赶紧将这疯子打发走,多听一句他都烦。
「我不想与你多言,就正事来谈,你有话快说。」
谢行之恶心坏了,说的就好像谁乐意和他聊一样,自作多情的禽兽,矫情。
「你昨晚浪疯了,浪坏了脑子不成?不是你有话要和我说吗?你如果没事就赶紧滚,我要出去。」
谢煊脸色阴沉的不像话,过了好一会,被气笑了。
他们肯定都有话要说,然而甭管是多大的事,谁都不肯先低头罢了。
蛮不讲理疯子一个,他何必与之一般见识。
「宋正德的惩处要细细斟酌,不能影响下个月的立后大典。」
谢行之见他低头,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这废物的死活我不管,今日唐萍递了消息想要进宫面圣,托了某些伪君子的福,我忙的很,没工夫听一个疯婆子讲前世,谢复那里依我猜测,他不敢再多事,很快就会进宫请罪。」
谢煊听到唐萍,倒是记起阿妧的那些只字片语,他与谢行之都不在乎什么前世,但阿妧不一样。
「你难道不想知道阿妧的前世吗?她以往应是过得不好,那些苛待她的人怎能饶过?只不过我总觉得阿妧的前....」
谢行之打断他的话。
「妧妧的一切我都极为在意,但我最不在意的偏偏就是她的前世,谢煊,你未说完的话我替你说,妧妧的前世或许你我从未见过,你我即便拥有至高权利,对那个地方,也无能为力。」
谢煊沉默了许久,没再执着。
「别再大开杀戮了,不管是谢复还是段家唐家,有罪治罪,无罪再探,谢行之,我想早些娶阿妧,废帝和废妃郑氏,或许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输了,阿妧的出现,是变数也是转机。」
谢行之手段是真的狠,按他的意思,一窝端全杀了便是。
谢复不过就是个被旁人利用的蠢货,不足为惧。
京城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能耐,但有些时候,蠢人如果掌握了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将之剿灭,就要扭转局面。
人与天地和相争,任你计谋深远,有些事也逃不过一个‘命’字。
他不知道前世究竟是何模样,但他与谢煊都明白,前世的他们绝不会如眼下这般顺利。
「我知道了,不杀便不杀,都是些蠢货,杀他们还脏了我的手,唐萍应是会先进宫,谢复应是会紧随其后,到时你我谁碰上谁先见,前世的那些事如果有还想问的,再各自宣召他们进宫审问,如何?」
谢煊自然同意。
虽然不知道谁能碰上唐萍入宫,但他有直觉,应该不是他。
不是便不是,如有疑惑,他还可以再宣召人进宫审问。
「可以,如无要事,今日就先这样。」
谢行之冷笑。
「你荒淫事干多了,搞坏了脑子不成?我说,你是不是该滚了?」
谢煊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他今晚为何能出现,正是因为和这个疯子做了交易。
他自知昨晚过分,急于出来瞧瞧阿妧,因此用了明日不出现做交换,今晚这才能出来。
他也没有歪缠,反正睡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有些口头承诺,做到与否,不好说。
脑海里没了声音,谢煊更不会主动去多言。
他回了内殿,掀开床幔,小姑娘乖巧的缩在被子里,沉沉睡着。
他的心彻底软了下来,上了龙床,轻柔的将人抱在怀里,心里祈祷。
只盼望着苍天有眼,明日出现的还能是他....
翌日。
宋妧醒来时,就觉得怪怪的,她看了眼脚边,整个人都惊住了。
第137章 脚链
首先,宋妧要判断好眼前出现的是哪位哥哥。
眼前的男人衣衫不整,胸襟大敞,行为不拘,姿态懒散,以上种种特征,差不多能确定一半。
此时,她又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足....
....好嘛,她知道是谁了。
“行之哥哥,你....你在做什么?”男人应是刚沐浴过,手上还带着丝丝凉意,这般攥住她的脚腕,冷暖交替,惊了她一跳。
大早上的就这样,真的好奇怪,宋妧羞得想收回脚,却被轻柔扯住。
“乖,别动。”两只小巧玲珑的玉足,谢行之一掌尽可握住,他打量着足腕的位置,目光很专注。
“到底怎么了?”宋妧的小腿窝在他怀里,只能半坐起身,手腕的响镯叮呤呤的一阵响。
谢行之抬眸,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戳向那个镯子,心里烦的不行。
昨晚就不应该让那伪君子出来,又比他快了一步....
“行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宋妧手肘撑着床半倚着软枕,身上的衣襟松开,露出了里面银红绣水仙的肚兜,兜衣紧绷绷的曲线毕露不说,还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和大片莹白的胸脯....
小姑娘的嗓音极其好听,缓下来好似呢喃软语,放轻了就是酥软撩人。
眼下为了哄他,尾音打着旋,娇媚的腔调勾的他心尖发颤。
这招很好用,成功的转移了他的视线,乍一瞧就是她这副勾人不自知的模样。
他觉得被谢煊残害过的身体,瞬间恢复了往日的九成功力。
谢行之眼睛盯着如花美景不放,嘴上倒是冷硬:“镯子哪来的?”
宋妧就知道是因为这个,她欲盖弥彰的捂住手腕,小声回:“阿煊哥哥给我的。”
她扫了眼这男人阴沉的脸色还有腰腹下的....心里嘀咕:又生气又生气!顶着欲念过来找茬,没威信!
“宋妧妧!”谢行之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扣住她的脖颈,语气幽幽:“你胆子不小,又在心里骂我。”
宋妧才不承认,她眨眨眼,满脸无辜,委屈道:“那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谢行之一言不发的牵过她的手,低头研究着镯身,确定打不开之后,他冷笑。
“荒淫的畜生,床帏间那点事就快被他玩出花来了。”
“听着人家的莺莺娇吟还不够,还得配上奏乐?真当自己是个什么能耐人不成?”
他一把将人放倒,扯开她松散的里衣,声沉沉:“躺好,我先替他试试这镯子的声音好不好听。”
三下五除二,宋妧身上就没了遮挡,她红着脸埋怨:“不行!你们这两日太过分了,要好好休养!”
她又软了语气问:“行之哥哥,你大早上的不睡觉盯着我的脚干什么?”
谢行之昨日腰酸睡了一下午,晚上歇的也快,因此今晨醒的很早,眼下天还未亮,无论想做什么,时间都还来得及。
此时听到这番话,他把人松开,满脸沉郁,转身从一旁拿过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就去握住小姑娘的脚。
宋妧往那一瞥,是个精美小巧的脚镯链子,链身由细细的金丝缠绕,上面镶嵌点缀着珍珠玉石,下面垂挂着长短不一的红宝石坠子和金铃铛。
这回不是叮呤呤的声了,而是铃铛的当啷声。
怪不得他生气了,原来是准备了差不多的礼物,却送的比阿煊哥哥晚了一步。
戴好之后,她凑身去研究,脚链挂在微微凸起的脚踝处,随着晃动,红宝石的光泽像是给皮肤染了一层胭脂,灵动中有些妖娆妩媚。
她晃了晃脚,慢吞吞的说:“走路的话会不会很响,而且这个样式太娇媚了,会不会有些浪荡....”
谢行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眨眼间又掏出来一个,拿过另一只脚就准备往上套。
宋妧往后躲,“不要不要,不要戴这么多,太对称了不好看。”
这条是绿翡翠的坠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左脚红右脚绿,不太好吧。
“别戴这么多,一个就好了,行之哥哥把这个给我,我好好收起来。”
她刚刚仔细看了,这个脚链和镯子一样,都有特殊的锁扣,根本摘不下来。
“快给我,这是你送给我的,我要仔细收起来。”
她又忍不住嘀咕:“干嘛做这么多,其实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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