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总不能跟她说,他调查过谢煊偷摸做了件首饰,但是他查不出做的是什么。
那会他的脚链已经做到了一半,他当时想着,万一伪君子也送脚链,那他多吃亏。
做两个,提前送,两只脚全套上,不给旁人留位置,如此,万无一失。
谁知,那伪君子着实惹人厌,竟送了个手镯,且还是和他怀了一样的龌龊心思....
“宋妧妧,你知道我是谁吗?堂堂一国之君,区区两件首饰罢了,何足挂齿。”
他伸手把她扯到身边躺好,嗓音慢悠悠的:
“你也就是长了两只脚,我只能做俩,你要是有百十条腿,我就能给你做百十条脚链,一点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宋妧气的捶他胸口,娇声骂:“你别胡说八道!”
谢行之一个翻身,把人禁锢到身躯下,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靠着她的颈边厮磨,轻声低语:“妧妧好香。”
“等等。”宋妧猜到他的意图,蹙眉劝:“宫宴昨晚结束了,今日还有早朝,你还要上朝,别闹了。”
“更何况你们也要好好休养,再等几日吧。”
一提这个,谢行之就压不住火,他似笑非笑的嘲讽:“他是他,我是我,他那个弱鸡样怎能与我相比?”
“你别瞎磨蹭,时间来得及,你先瞧瞧你自己的模样,口是心非的小姑娘,浑身上下都软,就是嘴硬。”
他手撑在她肩膀两侧,语气有些强制:“你好好受着就是了,除了废点嗓子,用不着你干别的。”
“我今早必须要听听,手镯和脚镯哪个声更好听。”
他衣衫不整的,壁垒分明的腹肌乍现,神色恣意,唇色红润,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风流味,宋妧看的心跳加快,香腮泛粉。
“可是....可是阿煊哥哥半个月都不能,你现在这样,不公....”
“不公什么不公,收起你的怜悯心,他是什么可怜人吗?”谢行之扣住她的两个膝头往外撇。
“你个小姑娘三心二意,让你戴这么多,这俩镯子的声凑一块,一会哥哥如果听不清你的浪声媚音,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妧说不过他,被欺负的泪光莹莹。
先是骂:“粗鲁野蛮,别急别急!”
没一会就哭求:“行之哥哥放过我....”
说没说两句,彻底变成了嘤嘤嘤....
第138章 哄人
万寿节一过,初冬来临,时间过得仿佛更快了。
先后两日圆房,休战一日,说好了半个月之内休养,结果第四日的早上就被谢行之破了戒。
有了第四日就会有第五日,半个月的期限都快到了,这期间三个人究竟有没有遵守约定,只有一个人最清楚。
这个人就是宋妧。
今日又是休沐日,临出宫之前,按照惯例,她总得被扣在御书房暖阁,经受两刻钟的‘严刑逼供。’
这‘严刑’也是有区别的,有直来直去的‘上大刑’,也有拐弯抹角的‘心理战’。
今日不巧,正是‘上大刑’的时候。
“说,那伪君子昨晚有没有碰你?”
宋妧就像是个被拔了毛的小鸡仔,光溜溜的坐在矮榻上,泛红的小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没有!”是真的没有,阿煊哥哥昨日没乱来,因为他说明日要一起补给他。
谢行之勾唇笑笑,看上去明显不信,他满腔嫉妒,抑制不住的疑神疑鬼,总觉得谢煊偷吃的更多。
在榻前转悠了好几圈,他的心绪也平静不下来。
“你答应过我,半个月之内不让他碰你,结果呢,他三言两语的一哄,你就信了他的话甚至乖乖从了他。”
“我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宋妧满腹冤屈,她微微拧眉,直接回嘴:
“还不都是你!第四日早上我都说了,别乱来别乱来,你非不听,然后第五日被阿煊哥哥看到后,他就生了气,说我偏心你。”
其实除了第四日和第五日,最近的几天大家都挺消停的,还真没有乱来,奈何这俩人根本不信,就知道吃些没用的醋。
“行之哥哥,我想出宫,我姐姐应该早就到宫门口了,我家今日还有大事呢。”
她瘪了瘪嘴,没忍住,眼睛里蓄满的泪花流了出来,“你们都太过分了,呜呜呜....”
谢行之最受不了她哭,俯身一捞,就把人抱了起来,口中的软话数不胜数,就是哄:
“别哭别哭,都是我混账,闲着没事闹腾你,妧妧别生气,好不好?”
“我现在就送你出宫,行不行?”
宋妧自身的情绪偏淡,哭啊笑的没个前兆,说停就停,好的很快。
她偷偷笑了笑,闷声说:“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谢行之把她放到榻上站好,见她满脸的泪,心疼的不得了,粗鲁的糙汉哪会侍候人,随手捞过一旁的衣物就去给她擦脸。
“别哭了,哪来那么多的泪,晚上流流就是了,现在不许哭。”
这男人力气大,宋妧的脑袋都被他擦得一晃一晃,她烦的往后躲,定睛一看,这竟然是她的亵裤!
“啊啊!你干嘛要用这个亵裤给我擦脸!要用绢帕,用绢帕!”
谢行之随便拿的,谁知道是件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还真是小姑娘的亵裤。
殿内生着地龙,他热的一头的汗,眼见她嫌弃的不得了,他倒是豪迈,用这条亵裤往自己的头上一擦,随手扔到榻上,又去给她找新的。
“别气别气,新的来了,哥哥给你穿,穿好了打扮的又娇又美,然后出宫,好不好?”
宋妧被折腾的有气无力,配合着抬腿伸手,倒也顺顺当当的把衣服穿好了。
谢行之给她整理衣裙,语气意味深长:“往日里那些晚上,我侍候完你,又去吻你的樱唇,那会你怎么不嫌弃?”
“那不都一个样。”
他口中这个‘侍候’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宋妧羞愤欲死,再也不肯说话,直到临走前才散了气。
“无论去哪里身边都不能离人,知道吗?”
听着行之哥哥不厌其烦的叮嘱,她到底是笑了,乖乖答应:“放心吧,夫君。”
谢行之恋恋不舍的抱着人亲昵了好半天才撒手,直到小姑娘那道背影消失在宫道,他也还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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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妧先找到周茯苓和谢曲,随后三人便直奔宫门而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姐姐掀帘朝她招手,周茯苓主动开口:“阿妧,你先走吧,等明日我们回宫再聊。”
宋妧笑着点头,疾步走过去,急切的登上马车,第一句话就把宋姀问了个脸红:
“姐姐,季大人今日几时登门?”
“应是快了。”宋姀捏着手里的帕子,姝丽眉眼间尽是含羞带怯的风情。
宋妧是真的高兴,季大人府上清净,姐姐嫁过去不必侍奉婆母,没有妯娌小姑,麻烦就会少很多。
最重要的,两人之间两情相悦,就是很好的一段姻缘。
眼见马车驶离皇城下,宋姀握住妹妹的手仔细打量她,压低声音问:“陛下他可知道疼人?”
宋妧自然听得懂,她和自己的姐姐没有秘密,大方点头,小声回:
“姐姐别担心,近些时日陛下体恤我,都在克制自己,所以我一切都好。”
宋姀见她面色红润,就知这话不假,到底是还未出阁,问完这些她就不敢再多话。
宋妧顾不得自己的事,又开始操心顾氏。
“姐姐,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关于顾氏,宋姀也十分上心,她想到季恒,唇边浮现出甜蜜的笑意。
“季大人昨日送来消息,只说是徐家除了最开始调查了阿娘和我,近几日都没有动静。”
宋妧有些失落,那位徐侯爷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但缘分这件事不能瞎掺和。
宋姀最是明白这个道理,柔声安慰了妹妹几句,又说:“我出来前阿娘还没出门,此时应是早就到了宋家,我们不急,慢些走。”
父母虽然和离,但她和阿妧还是宋家的姑娘,因此下聘一事要在宋家办。
宋妧笑着应了,她小心的掀开车帘想瞧瞧走到了哪里,谁知正巧看到不远处的一幕。
她仔细看清楚后,脸色沉了下来。
第139章 麻烦
“阿妧,怎么了?”宋姀察觉到不对劲,秀眉微拧,话音里带着丝疑惑。
“姐姐,我看到阿娘了....”
宋姀闻言,心里一惊,急忙起身凑过去想要看看情况。
按时辰算,此时娘亲应该已经赶到了宋家,为何又会出现在街角?
当下这条街道周围全是世家大族的府邸,危险自是不能有,就怕会遇到麻烦。
姐妹两人坐在一处,从车帘的缝隙往外瞧。
宋妧的性子大多时候都是比较安静乖巧,能让她变了脸色,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招惹了她最在意的人。
她一刻都忍不了,冷着脸开口:“我下去看看。”话音未落,就想站起身。
宋姀急忙把人扯住,眼下她们还在大街上,闺阁女子本就不好抛头露面,哪能如此气冲冲的跑出去。
“阿妧别急,不过是一个小人存了心思蓄意谋算罢了,我们找个地方先把马车停好,戴上帏帽再过去。”
“听话,阿娘身边有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提到这个,宋妧倒是冷静了一些。
自从季大人和姐姐交换了庚帖,便往顾氏独居的杏花巷送了不少人,都是会武的侍卫,此举细心妥当,很令她感激。
她按耐住性子,点头答应了,忍下心里的急切,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的场景,她娘和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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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确实遇到了些麻烦。
今日本是个大喜之日,长女的婚事落定,她欢喜不已,只盼望一切能够顺利。
然而从今晨开始,种种意料之外的事接踵而至。
方才那件大事令她觉得震惊棘手尴尬。
然而此时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走投无路,满腹算计却用了个最蠢的招数罢了。
她没有放在眼里。
“韦氏,我不是宋正德那样迂腐的男人,他会轻易听信旁人的谎言,而我不会,你别想用你那拙劣的戏码拿捏我,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丑态百出,自取其辱。”
韦双儿透过泪眼朦胧的目光,仰望着面前风姿绰约,仙姿玉貌的顾氏,心里忿忿不平。
顾氏什么都有,出身显贵,品貌不凡,嫁妆丰厚,夫家敬重,娘家疼宠,过着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日子,就算生不出儿子也依旧毫发无损。
就连随随便便不要的男人,对她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她费劲心思,很快就要成事了,临到头来,宋正德却不见了!
那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她真的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切都不应该是眼下这样的局面。
宋正德不会消失,顾氏不会和离。
再等一年,膝下无子的局面摆到台面,纳妾一事终会提上日程,而那时就是她的机会。
她想要过上富贵日子,想给儿子寻一个庇佑之地,这些愿望,宋正德都能满足她。
然而此时,一切都完了....
“顾夫人,宋大人说过要照顾我们母子一辈子,当年我夫君之所以会惨死也是为了救宋大人,现如今我们孤儿寡母,如果无人相助,我们在这偌大的京城该如何过活....”
救人这件事,还要追溯到五六年前。
废帝奢靡,沉迷于修建各种皇庄金殿用以寻欢作乐,那会宋正德还在工部做主事,与韦氏的夫君刘晃是同僚,正好一起负责查勘城外的一处楼阁。
据说,当时两人站在空地处商讨事宜,没曾想楼顶搬运木料的工人出了差错,从高空掉下的木桩当场就将刘晃砸了个半死。
刘晃被救回京城时伤势严重,因为出事的时候只有宋正德在场,韦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高帽先给他戴上去:
“宋大人,您出身高贵,眼界高身份高,我与夫君泥腿子出身,赶上运气好得以进京这才有机会遇到了您这样的贵人,您发发善心帮帮我们....”
就连韦氏都不知道,此举正好戳中了宋正德的某些心思,沽名钓誉这种事正中他下怀。
宋正德此人胆小怯懦自私自利,但又满嘴仁义道德,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那些虚名,也最喜旁人追捧仰慕他。
因此他当场就在刘晃的床头立誓,答应会好好照料这对孤儿寡母。
刘晃死前对前来探望的同僚讲出了宋正德的誓言和善举。
一时间,宋正德在官场上名声大好,也间接因着这件事升了官职。
顾氏此刻听到韦氏的这些话,忍不住回想以往。
当年她身为宋家二房的主母,为了宋家的名声和面子,给韦氏送过不少的财帛。
然而有一日,宋正德怒气冲冲的回来,大吼大叫的冲她发了脾气,那会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顾晚清,你出身国公府又如何,顾家现如今男丁被夺权在朝堂上地位一落千丈,你还有什么脸面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拿捏着身份去侮辱旁人!”
“她们孤儿寡母,你心肠倒是歹毒,莫不是想要以势压人?我告诉你,韦氏与你不同,她是个柔弱无依心思良善的女子,而你呢?你扪心自问,你可有半分温柔贤淑的品性!”
“你事事要强,处处手段高明,长兄长嫂都对你赞不绝口,你惯会装模作样俘获人心,但你休想糊弄我!”
“韦氏她们的事以后不需要你插手,少来多管闲事!”
宋正德的那些话,顾氏此时想想还觉得好笑。
韦氏心比天高,想要的不止金银,还想进了宋家取代她的位置。
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冷声问:
“韦氏,你夫君刘晃是如何死的?真的与你无关吗?”
第140章 熟悉
听到这句质问,韦双儿的目光变得闪躲起来,慌乱下急忙低头,啜泣道:“顾夫人莫要如此羞辱我,我听不懂您的话。”
顾氏意味深长的笑笑。
长房侯爷是个宽厚的家主,从她过门就将二房的对牌商铺送到了她手上,由她经营持家。
宋正德不通庶务且自视甚高,士农工商这句话被他整日挂在嘴边嘲讽。
因此,说句不为过的话,二房的所有银钱,大多是她过门后一笔一笔赚回来的。
她为人谨慎,虽有钱,就算要散些银子养着韦氏,但也要查清楚自己养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这一查便得知,刘晃虽是瘫了,但不至于暴毙,因此死因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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