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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以。”陆司谌淡道。
向晚刚松下一口气，就听陆司谌接着道：“但得给个准信，要过度多久。”
向晚再次被逼到墙角，只得硬着头皮道：“至少……至少一个月吧……”
“一个月是吧？”陆司谌稍作沉吟，点了点头，“可以。”
“那我先回去了，再见。”向晚如获大赦，一溜烟离去。
次日，向晚接到尚华人力资源总监舒心雅的电话。
舒心雅温和又亲切的跟向晚打过招呼之后，通知她后天，也就是周一，上午九点到公司报到，担任设计部长一职。
向晚有那么一丝意外，回应谢谢后，跟舒心雅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
尚华那么大的集团公司，在总部能担任部长，至少是五年以上工龄，30岁往上的年龄，而且大多是名校硕博起步。她区区一个本科生，工作两年多，这才24岁，在很多人眼里还是黄毛丫头，居然就给了部长一职。
她一直以为陆司谌是个冷酷无情，在商言商的人，没想到，他也会徇私——就因为陆太太的身份加持，对她进行破格提拔。
向晚接电话时，正跟杨晓晴在外面餐厅吃饭。
“我听你跟那边聊天一口一个尚华的，你这是要回老东家上班了？”杨晓晴问。
向晚点头。
杨晓晴对她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我对你们尚华老板印象特别好。”
“为什么？”
“就凭他送你价值不菲的玉石书签，多大气啊，这样的老板肯定不会亏待员工！还有你之前在那边住得房子，背得工作包，穿得工作服，哪样不是高配？这么好的公司待遇，你往社交平台上一发，路人都要羡慕的眼睛发红！”
向晚当然知道，这两年工作虽忙，待遇上没话说。
向晚笑道：“所以我迷途知返，投奔老东家了。”
杨晓晴由衷的替向晚高兴，殷切叮嘱：“陆元希不过是个二世祖罢了，根本没参与过公司管理，他也无权干涉你的工作。你千万再不要因为跟他的问题，做出影响自己前程的事。”
向晚郑重其事的点下头。
周一早上，向晚七点就起床了。
杨晓晴住的地方距离尚华较远，加上早高峰拥堵，坐地铁的话差不多要一小时。
向来爱睡懒觉的杨晓晴，也破天荒的早起，打着哈欠道，“我陪你一起下楼吃个早餐，送你去地铁站。”
“哪用得着，现在还早，你昨晚熬那么大夜，再去睡会儿。”向晚道，“我吃完给你带一份早餐上来。”
“走啦走啦，老铁升职第一天，送你青云直上。”
两人说笑着一道下楼。
刚走出小区大门，向晚看到一辆格外抢眼的深绿色库里南。
她暗自提了一口气，不会那么巧吧？
快步走过后，她悄悄的回头看一眼车牌号，果然不是巧合，就是陆司谌的那辆车。
车子怎么停在这儿，难不成是来找她的？
向晚正琢磨着，手机响了下，她拿出来看，是陆司谌发来的微信消息。
LU：“陆太太，没看到老公来接你吗？”
向晚耳根一热，迅速把手机揣兜里收起来。
幸好身旁的杨晓晴没往她这边看，她兴致勃勃的挽着向晚胳膊说：“看到那家米粉店没，味道超赞，老早就想带你尝一尝了。”
“是吗？”向晚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两人来到米粉店里，杨晓晴点餐时，向晚佯装看手机，道：“今天有个迎新会，同事在公司群里圈我了，我来不及慢慢吃早餐了。”
“这么赶哦。”杨晓晴面露憾色，又贴心的说道，“那你捎上一笼包子嘛，路上那么久，别饿着。”
取餐后，杨晓晴把打包装好的小笼包，递给向晚，“你走那么急，我还得吃粉，不能送你去地铁站了。”
“没事，才几步路，我自己过去。”向晚接过小笼包，“明天我再来尝尝这家粉。”
向晚跟杨晓晴道别后，离开早餐店，往陆司谌停车的地方去。
快要靠近时，她左右环顾，没见到熟人，三两步上前，拉开车门，迈入车内。
陆司谌坐在后座，看到向晚做贼一样上车，还是上的副驾驶，开口道：“陆太太，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
向晚看了眼身旁的司机吴辉，又看向后座的陆司谌。以往她作为秘书，跟陆司谌同乘一辆车时，都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除非有助理或者其他秘书在，她才会坐在后座。
此时，他一开口就是“陆太太”，意味不言而喻。
向晚识趣的推门下车，接着上了后座。
坐稳后，转头看向身侧的陆司谌，问道：“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边？”
陆司谌靠着椅背，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看样子正在忙碌，闻言淡道：“我来接老婆上班。”
男人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又慢吞吞的补了一句，“不过，我这老公好像见不得人？”
第18章 你这个姿势，是想干什么
向晚心生尴尬，解释道，“闺蜜不知道我结婚了，如果突然看到你，还有这豪车，不好交代……”
“为什么不说？”陆司谌问，“住在一起，关系应该很好。”
“是很好……”向晚抿了抿唇，“不过我还是想过一段时间再说。”
她不想让好友知道，自己被现实所迫，连婚姻都拿来交易。而且，这段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就是空中楼阁，未来的任何时候可能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终止。
不如让子弹飞一会儿。
总归知道的人越少，对她的影响越小，将来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也更容易。
陆司谌瞥一眼向晚，见她脸色变幻思虑重重的模样，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在公司……”向晚低声补充，“我希望不要公开我们俩的关系。这样不利于我的工作开展。”
陆司谌微微扬眉，“你的意思是隐婚？”
向晚点头。
陆司谌思忖片刻，应道：“可以。”
向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陆司谌这么好说话，她心里罗列的一条条说服他的理由都派不上用场了。
女性在职场一旦沾上男女关系，就会被抹杀掉个人能力。尤其两人身份悬殊，看起来她可以凭借总裁夫人的身份让其他人俯首帖耳，但再也不会有人认可她的实力。
向晚非常感激，陆司谌能够体谅她的处境。曾经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大老板，领了结婚证后，仿佛触发了通情达理的思维模式。
向晚手里一直拎着打包袋，封闭车厢内，弥漫着一股食物的味道。
等红灯时，陆司谌问：“那是你打包的早餐？”
向晚点头。一般人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车上吃东西，味儿大不说，还容易把车子搞脏。向晚很识趣的多说了一句，“我到了公司再吃。”
“到公司就冷了。”陆司谌道，“吴辉开车很稳，你可以吃。”
向晚还想说什么，陆司谌道，“公司不提倡在办公室吃早餐。”
向晚瞬间偃旗息鼓，默默打开打包袋，拿出一次性筷子，轻轻掰开后，夹起一个小笼包，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
一个人吃东西有点尴尬，夹第二个小笼包时，她随口问了一句，“你吃早餐没有？”
“没有。”陆司谌音色淡淡。
向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
现在的情况是，刚结婚的丈夫，饿着肚子特地来接她上班，她总不能坐在他旁边，一个人炫吃的吧？
而这位丈夫，还是她的大老板，刚刚还答应了她隐婚的要求。
向晚暗暗吁出一口气，给自己鼓励。为了更美好的前程，为了更光明的未来，该做表面工作的时候，就得扎扎实实做到位。
向晚夹起一个小笼包，送到陆司谌唇边，微笑问道：“那你要不要吃？”
陆司谌的目光由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近在咫尺的小笼包。
向晚等着他说不必。只要她的形式做到位，他吃不吃无所谓。
陆司谌张嘴咬下，小笼包小小一个，他一口咬进嘴里。
向晚猝不及防，愣了下，陆司谌轻飘飘的扫她一眼，向晚赶忙收回筷子，又夹了一个。等到他嘴里的吃完，再次送到他嘴边。
论狗腿，谁能狗腿的过她？陆太太这种泼天富贵的身份，活该她来享。
车子还没开到公司，一份小笼包很快就被两人瓜分完毕。
向晚将垃圾袋收好，搁在脚下，准备等会儿下车时带走。
车子驶入公司大楼地下车库，正值上班的点，来往的车和人都多了起来。
狭窄的车道汇车时，向晚看到对面熟悉的车牌，那是秘书办另一位的同事的车。
她猛吸一口气，从座椅上缩下去，蹲在车里，借着前排座椅遮挡自己。
秘书办的人都知道，这辆库里南是老板的车。她已经不是老板的秘书，却坐着老板的车来上班，被他们看到，会怎么想？
她必须把自己藏好。
陆司谌垂眼看她，见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错开车流后，车子突然转向，向晚往一侧倒去——为了避免跌倒在地，她下意识扶住一个东西稳住自己。
陆司谌端开电脑，看向晚坐在自己双腿之间，手还搭在他腿上，幽幽的问：“陆太太，你这个姿势，是想干什么？”
“……”向晚一抬头，目光笔直对上男人两腿中心。
艹啊啊啊！
向晚脸上迅速烧出一片绯红，闭了闭眼，忙不迭起身。
窘迫感令她想要遁地而逃，却只能坚强的应声，“就……只是想把自己藏一下……这辆车太高调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车子停稳后，向晚左右环顾，趁着没人时，快速推开车门下车。
陆司谌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背影，轻笑一声，想了想，拨通助理高源的电话。
“给我订一辆车。”陆司谌道，“一百万以内，尽量低调。”
高源琢磨了下，委婉提醒道：“陆总，上了五十万的车，可能就不太低调了。”
如果是在陆司谌的圈子，只要他不开飞机，都算低调。但要在普罗大众眼里低调的话，就只能选中低档位的车。
陆司谌沉吟片刻，道：“那就五十万以内，中规中矩，不引人注目。”
“好的。”高源应声。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总突然有低调的需求，反正他照做就是了。
陆司谌来到办公室，片刻后，秘书通过内线电话告知：“陆总，有一份梁记粥铺送来的早餐，点餐人署名早早，需要送到您办公室吗？”
早早？
陆司谌略作思索，道：“拿进来。”
须臾，秘书拎着打包袋入内，轻手轻脚的把早餐放在了会客桌上。
陆司谌来到桌前，看到袋子外配送单上的点餐人——早早。还有一句留言：早餐只吃那几个小笼包应该是不够的：）
“早早……”陆司谌低喃一声，勾起唇角。
第19章 靠美色上位的花瓶
向晚到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
人力资源总监舒心雅亲自带她走各项流程，末了，握着她的手道：“欢迎回来，相信你一定会在新的岗位上，为公司创造更大价值。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谢谢舒姐。”向晚由衷道：“非常感谢您的支持。”
设计部在尚华珠宝庞大的组织体系下，算是一个小而精干的部门，负责黄金、珠宝、钻石、玉石等全产品线的设计。部门员工一共二十多人。设计部长一个月前离职，目前位子尚在空缺中。
舒心雅陪同向晚一道来设计部的时候，设计部全员正在会议室内开早会。设计总监周宇在国外出差，会议由副部长王磊主持。
舒心雅轻轻叩响会议室的门：“打扰一下。”
室内众人齐刷刷看过来，瞬间被站在舒心雅身旁的美女惊艳到了。
她穿着中长款浅灰色大衣，里面搭配米色毛衣和直筒裤，看起来很素净很职场的打扮，却架不住她有一张格外水灵的脸庞，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细腻，长眉淡扫，樱唇饱满，杏仁眼清澈明亮，较短的眼尾透着一丝娇憨可爱，弱化了美貌的攻击性，多了几分亲和力。
舒心雅带着向晚走入会议室，微笑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向晚，从今天开始入职设计部长一职。”
在座的员工，除了副部长王磊，其他人都没得到消息，闻言皆是一脸懵。
向晚大大方方的点头微笑，“很高兴能成为设计部的一员，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和大家一起愉快共事，碰撞出更多的火花和灵感。”
向晚的话落音，舒心雅带头鼓掌，其他人后知后觉的跟着鼓掌。
坐在会议桌为首位置的副部长王磊，打量着向晚，镜片后的双眼带着明晃晃的审视，以及隐隐约约的不屑和愤懑。
他是昨天下午，在家陪小朋友做作业正上火的时候接到舒心雅的电话。这大周末的，如果是其他人来电，他一准挂掉，但是舒心雅不一样。他不仅立刻走出书房接电话，脸上还情不自禁的带了笑，“舒总，什么事呀？”
王磊今年35岁，30岁时由某知名外企奢牌跳槽到尚华珠宝，在副部长的位子上一干就是六年。一个月前，设计部长离职，设计总监找他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的机会终于到了，不出意外年末就能提为部长。
舒心雅突然来电，他以为是跟他说升职的事，瞬间精神抖擞。
谁料，她带来的是晴天霹雳。
她告知他，明天新部长正式上任，请配合工作。
“舒总，你给我透个底，新来的部长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她能把我这个为公司效力多年的副部长压下去，直接空降部长？”
“她之前是陆总的首席秘书。”
“陆总？”王磊不太确定的问，“集团总裁陆司谌？”
“是的。”舒心雅点到即止，不再说多余的话。
在此之前，王磊并没有见过向晚。向晚虽然在尚华集团工作两年，但她是陆司谌的秘书，能与她打交道的多是集团中高级管理层或外部合作商。那些够不上资格见集团总裁的人，基本上也没机会见到向晚。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在看到向晚这一刻，化为浓浓的不甘和鄙夷——不过是靠美色上位的花瓶。
王磊朝向晚走来，伸出手，道：“我是副部长王磊，我代表设计部全体员工欢迎向部长。”
向晚与他握手后，微笑道：“以后大家共同进步。”
王磊脸上笑着，实则心里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开会了。”舒心雅道，又轻轻拍了下向晚的肩膀，“有事随时联系。”
舒心雅离去后，王磊一个眼神示意，坐在墙边的实习生起身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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