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卢雅这样,套着ai概念,挂羊头卖狗肉的,何人可最瞧不起。
“春风鼠标是今年五五购物节的多平台销售冠军,战报显示其销售额同比增长40%,财报比卢雅姐的脸都漂亮。”
吴佳宝冒死说出了自己投暖鸭科技的原因。
他是商人,是投资人。
逐利性,是他绕不开的首要本质。
巴菲特说过:一定要在自己的理解力允许的范围内投资。
雷军说:他只投熟人。
何人可的人工智能和ai执着于更高端的框架和训练逻辑,高深莫测等于高风险和高回报。
而卢雅姐,做训练模型的同时还卖接地气的ai产品,赚得盆满钵满。
投谁,一目了然。
“叔儿,你太自我了。”
最后,吴佳宝无奈地捡起桌上的那一沓资料,在强势的二叔面前流露了几句心里话。
“你是天之骄子,从小我们全家人都让着你捧着你。你自己确实也强得可怕。但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登高站在你那个位置上,俯瞰天下。”
吴佳宝说完这几句,就落寞地站起身。
“你告北熊,我没意见;但这件事,肯定会由下面的人背锅。”
“你在和我开玩笑?为了一个‘临时工’的命,你在暗示我撤诉?”
何人可冷飕飕眸光一动,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吴佳宝的底牌。
“你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儿霍霍到暖鸭那边吧?投资人。”
最后三个字,何人可在点吴佳宝,别拿亲叔当傻子。
吴佳宝也明白,他其实也并不比何人可高尚。
在攫取财富的路上,牺牲一个“临时工”就能收购一家公司,是太合算不过的买卖了。
从小到大,吴佳宝都很崇拜他这个钢铁般的二叔。
每次感受到自己无能的时候,吴佳宝总期望何人可能突破缺口,做得更好。
那样,他也就与有荣焉了。
“我既不会为了一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临时工撤诉!也不会为了一个卖破鼠标的撤诉!”
何人可用最绝的神情撂下最狠的话。
“那我走?”
吴佳宝看了亲叔一眼,撼山易,撼何人可难。
他怎么会蠢到来“愚公移山”!
吴佳宝走后,何人可默默站起身,叉着双臂立在云端的全幕墙玻璃窗口。
他脚边散落的是他既不屑又好奇的春风鼠标。
这玩意儿质量真好。
……
黎爽坐在化妆镜前,撸了两个小时的全妆,从眼睫毛到直角肩,从假发片到假屁股,她任何细节都不敢落下。
应晴则像小丫鬟一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一会儿替她化妆棉喷水,一会儿又拿起吸管杯喂黎爽喝水。
做这一切,应晴真的是心甘情愿。
她觉得她的黎爽姐,就像是一位勇士,在自己的爱情之路上拓土开荒披荆斩棘。
“何总你都敢上,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应晴坐在黎爽的床边,悠然晃悠着两条腿说。
在她看来,追何人可,这和拿梯子去捞云边的太阳,有什么区别?
“何人可不是人啊?”黎爽扫着腮红,不屑地说道。
在她眼里心里,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再好的男人,不过都只是她胸前的勋章和背后的取款机而已。
“苟富贵,勿相忘。”
应晴此时看黎爽的目光,就像那天在广场,黎爽看大屏幕的目光一样。
虔诚、崇拜。
她觉得何人可的确高不可攀,但黎爽也绝不是异想天开。
女人的思路:自己可以是寡王,但她闺蜜配得上任何男人!
“G,等下你记着话术。”黎爽终于到眼线了,她眯着眼叮嘱,“我先和他套会儿近乎,尽量把话题扯到他事业上去。等何人可自己先提河豚,你再切入。不然我们的目的性就太明显了,容易暴露。”
“嗯嗯。我都听你的,黎爽姐。”应晴点头。
似乎有了黎爽的陪伴,应晴就像给自己上了金钟罩。
若是换了平时在公司,她连开会跟刘放这样的人汇报工作都紧张到磕巴,现在去见何总,她竟然丝毫没有发怵的感觉。
又不是单枪匹马。
黎爽全妆从化妆桌前下来,美艳不可方物。
她的身材前凸后翘,配上一米七的身高。
应晴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赏析着看她换上鲜红色的露肩战袍!
太美了!
美轮美奂。
精心装扮过的黎爽,如同天仙,又纯又欲,是个男人都会看上她。
除非何人可是gay。
“你怎么回事?”
黎爽弯腰踩上纤秀的细高跟,回眸盯了眼应晴。
应晴背上门后的帆布包,又帮黎爽提上香奈儿,便催促着她出门。
“你好歹擦个口红吧。”
黎爽无法接受应晴就这样素颜出门。
但其实,应晴内心的小心思是:虽然她打扮了和黎爽也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还是要低调“让妆”。
她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任何一丢丢的闪光点,分散了何人可对黎爽的注意力。
今天对她、对黎爽,同样重要。
她去,是为了在职场“沉冤得雪”;而黎爽,是为了在情场“逆天改命”。
“滋――滋――!”
刚走到小区门口,叫上车,车还没来,应晴的手机就狂放大震起来!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儿?!以为偷偷搬走就没事啦?我窗帘的事,想咪掉是不是?!你心眼怎么这么坏呢!!!”
房东大妈在电话那头对着应晴就破口大骂!
应晴懵了,一个劲儿地求饶解释:“阿姨,你听我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您的窗帘真值3万5,现在也七八年过去了。我搬走的时候,还有一个月的押金在您那呢!您看这样行不行?押金我也不要了,就当是赔您的窗帘了。”
“小赤佬!你门槛倒是蛮精的嘛!”
房东不依不饶,黎爽隔着三五步,都能听见她的咆哮。
“3500?你打发叫花子啊!我跟你说,现在,你要是不过来给我处理窗帘的事,我就报警!你不要想就这么逃掉!三万五,够立案了!你要么等警察打你电话!帮我玩促狭,小姑娘想得出哦?!”
应晴全身一紧,用无助的目光看向黎爽。
看来,今天这个“澄清局”,她有可能是去不成了。
老天爷玩她,就不会给她张嘴辩解的机会。
黎爽拧死了眉,给了应晴一个坚定的眼神,让她别怂,勾手想把电话接过来。
“不行,黎爽姐,她说现在要报警。”应晴把话筒捂紧在胸口说,“要不还是你先去相亲,我回去处理窗帘的事。别等下当着何总的面,警察电话来了,就太尬了!”
黎爽想了想,应晴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这房东大妈就是个泼妇,而且现在摆明了迫不及待想讹钱,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且的确,应晴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悄摸声搬走,无意间让她占领了理论道德高地。
要是真报警,按她那个说辞,警察说不定还真会当个事儿处理。
应晴算是肇事逃逸。
慎重想了想,黎爽凝重着脸色,下定了某种决心。
伸冤,还得是窦娥本人。
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将呈堂证供摆清楚,把话说明白。
北熊的数据锅,她无法当应晴的嘴替,如果今天不能当场说服何人可,事态只会更糟。
而赔窗帘,谁都可以。
她恨恨地咬碎了后槽牙,接过应晴手里的电话,和对方吼道:“我是她朋友,现在就过来处理!你要报警,等我来了再报!”
应晴望着“全副武装”精心装扮的黎爽,都快哭了。
她这么近,那么美。
黎爽这一身闪亮的装扮,就该去出席“爱情的颁奖礼”,让何人可鼓掌点赞;
而不是去幽暗逼仄的老破小替她喷唾沫论理,被人用报警威胁。
“不行,黎爽姐!!”
应晴明白,今天这也许是此生唯一一次黎爽能见到何人可的机会。
她总开玩笑说自己是捞女,毕生事业就是钓金龟嫁入豪门。
试问人生有几次黄金机会啊?
黎爽绝不能因为应晴稀烂的人生中遇到的稀烂的人的稀烂的窗帘,而放弃。
她去,就有概率!
应晴昨天祈祷了一夜,她祝福黎爽,也相信黎爽,能成为何太。
“黎爽姐!我去处理窗帘!反正北熊不告我,房东也要告我!我就这个命。”
这时,车来了。
黎爽毫不犹豫地将应晴推进了网约车。
徒手锁死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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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爽趴在摇下的车窗,最后叮嘱应晴:“伸冤只有靠自己!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黎爽!网名‘十二进制’!去了,你和他聊什么都好,先把他哄高兴了,再引入自己被冤的事。”
“黎爽姐……”应晴局促纠结得快碎掉了,她满头是汗、满眼是泪!
“窗帘的事我来搞定,你集中注意力。”
说完这句,黎爽站直,一跺细高跟,撕心裂肺地冲前头的司机命令:“开车!!”
第10章 好强的性缩力!
何人可托腮坐在劳斯莱斯车后座上,眼见着秘书从国贸出来,手里提着一只橙黄色的袋子。
何的秘书跟了他很久,似乎很善于替他处理这些私事。
“老板,不过是相亲,何必这么破费呢?”秘书坐在副驾上,笑着调侃,“说不定见一次面就没下文了。”
何人可无所谓地笑笑,低头划拉着手机。
“就是因为以后都不会再见,所以才要留下一个好印象。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爱惜羽毛是对的,但秘书还是忍不住饶有兴致地回头:“老板,您咋这么确定,以后都不会见?”
何人可笑笑:“女人我见得太多,有一套自己的算法。刚接触的时候,她们大多漂亮、骄矜、以退为进;但你只要在交往中,流露出那么一丁点儿对她们的好感,她们就会快速上头欲拒还迎;最后都是死缠烂打的粘人精。没意思。”
秘书也笑着附和:“那是老板您人缘好。像我们这样一无所有的,一辈子只能当舔狗。”
何人可抬起江诗丹顿看了一眼,将手机无所谓地往旁边座位上一撇。
舔狗不分男女,谁的筹码少,谁就必须用舔来弥补。
“我和你打赌,今天这位,不光会浓妆艳抹盛装出席,而且至少迟到个20分钟。女人呐,她们最会自作聪明,却不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
“所以您今天故意晚了十分钟出发?”秘书道。
何人可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即使对这个“十二进制”略微有那么点好奇。
应晴坐在网约车上,一路忐忑不安。
想着,自己今天这个“拦轿喊冤”的机会,可能是黎爽李代桃僵用一辈子的前程换来的,她就更加审慎紧张。
“何总您好!我是黎爽。”
她反复张嘴练习着台词,但每次提到自己的“名字”时,还是别扭。
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潜意识变成另外一个人。
提前十分钟到达,此时不是饭点儿,应晴望着空荡荡的餐厅,选了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坐下。
她手里握着菜单,脑海里却反复推演着接下来的话术,满手心都是汗。
过了约定时间,应晴又开始忐忑,她频频向外张望,担心:这何人可不会不来了吧?
也是!人家那么大一个老板,黎爽就是再美丽,他也还没见过真人不是?
贵人多忘事,或许他真就忘了这一茬。
应晴在患得患失中,坐立难安。
这时,逆着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高大挺拔身影出现,头顶门外的光晕,手里还提着一只袋子。
来人器宇轩昂,贵气逼人,应晴推测,这应该就是何人可!
他居然真的出现了!
应晴既紧张又欣喜地不停在心里反复还愿:天灵灵地灵灵,感谢菩萨真显灵。
何人可却没有认出平平无奇的应晴。
倒也不是因为应晴长得不行,而是他压根就不相信,面对和自己相亲的机会,居然真的会有女人素颜出场。
就算有,那也是应该是伪素颜。
应晴穿的就像是一个中途逃班的打工人,局促的神情又像是在等难搞的客户。
何人可在离她桌子不远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继续频频看表。
他决定等足5分钟,如果再看不见“十二进制”的出现,他就离开。
“何总您好!我是黎爽。”
“何总您好!我是黎爽。”
应晴像是不相信守株能待到兔子的猎人,一直怕打草惊蛇,嘴里小心翼翼地反复咀嚼着开场台词,却没有勇气上前。
眼见何人可越来越不耐烦。
应晴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如果此时坐在这里的是黎爽,他俩是不是已经点上菜了?
想到这,她咬了咬牙,提醒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抱着横竖横的心态,决定上前孤注一掷!
但也许是太过紧张,应晴的包的背带,刮到桌角。
在何人可目之所及的视线范围内,应晴狼狈不堪地以最大动静,摔了个狗啃泥!
“何、何总,我是黎爽。”
显然,应晴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用这种方式给何人可留下难忘的第一印象。
何人可也懵了,刚开始还以为这又是心机,新套路。
但他望着应晴摔倒的方式,实在是太丑,又略微放下了戒心。
“你就是‘十二进制’?”
何人可上前,并没有扶起像匍匐兵一样趴在地上的应晴,而是……
他竟然、竟然蹲下和她说话了!
应晴抬头,推了把框架眼镜,她又看到光晕了,只不过这次的光,是从何人可张开的两条长腿间,弥漫进来。
“何总好,我就是黎爽,网名‘十二进制’,很高兴见到你!”
说着,应晴狼狈不堪地趴着伸出手。
随便什么姿势都好,只要能留住何人可听她伸冤。
这一出,可把何人可整不会了!
他仔细低头打量了一下应晴:洁白的皮肤、瘦削的身材、扁平的屁股和藏在框架眼镜后眉清目秀的五官。
这确实、应该、绝对是他在科大见多了的理工女。
“十二进制”没用网名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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