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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女帝/女帝在上!男主们又不请自来了——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9 17:14:06  作者: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他浑身一震,感觉自己通体发冷。
  “殿下……”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自己一吻过后沙哑沉闷的声音,透出无限的暧昧,一惊之下止住了声音,喉结上下动了动。
  长芸不想再看他,遂下了马。
  苏玉堇离开了她的怀抱,一颗心变得惴惴不安。
  她走得干脆,他终是忍不住轻唤:“殿下请留步,玉堇是做错了什么吗?”
  从新婚那一天起,苏玉堇就明白,自己不受太女的待见。
  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横行着两家两国和纷扰的利益。
  如山的责任与使命使他看淡了曾经所期望的风花与雪月,他只觉得能与长芸相敬如宾、生活和睦,便是最好的了。
  却不料当他看到卫澜姬的时候也会羡慕他的鲜活动人、肆意而活。
  当他感受到长芸对他升起欲望却又突然失望,离他而去时,也会心生落寞与不安。
  “殿下,玉堇若是哪里做的不对,殿下说便是,玉堇能改。”苏玉堇放低姿态,想得到她的回应。
  长芸背对着他,收拾好情绪后随意一笑,语言几分揶揄,说道:“无他,不过是你的吻技太差,身体太僵硬罢了。”
  语中有明显的嘲弄之意,苏玉堇一怔,眸光黯淡,睫毛缓缓垂下。
  太女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吐露心声呢。
  她不在意的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萧月,护送太女夫回去。”
  那两头老虎很可能是被人特意驯养的,它们伺机隐伏于林间,目标是苏玉堇。
  若是得逞,苏玉堇因人谋害,死在了芸神国,两国的合作将会寸步难行,到那时,无论是父皇的意愿还是她的计划都会被破坏。
  这一步棋下得很妙,却是被长芸破了。
  听到“护送”两字,苏玉堇的眸色深了深,显然也想到了方才的猛虎与太女突然出现的缘故,有人想加害于他。
  他看向长芸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但她始终背对着他。
  长芸留下萧月,自己则孑然一身向前走着,直到慢慢消失在森林尽头。
第36章 唯恐不乱
  兜兜转转,宗政长芸丢了马又弃了箭,正百无聊赖的在森林间穿梭。
  森林幽静,长芸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走向了森林深处。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树叶间洒落着斑驳的光影。
  随着脚步的移动,她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边,溪水潺潺,水声悠扬。
  走着走着,长芸看到了一个少年脱了鞋袜,赤着脚,坐于大岩石上朝河里扔石子。
  等看清了对方的脸,长芸脚步一顿便要转个方向去。
  不料少年喊住了她“太女殿下,怎么来了就要走?”
  越是回避越惹嫌疑。
  长芸这般想着,索性大方走到他身边:“堂弟怎么不去参与狩猎?”
  宗政祁凛将石子远远地抛到河中,说:“一人纵马示为乐趣,群蝗逐鹿示为吵杂。”
  长芸笑了,他这比喻倒是恰当。
  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说:“不如我和殿下两人比个打水漂?”
  长芸黑线,觉得这是小孩才爱玩的游戏,但也知道他是有意试探,她得打消他的疑惑。
  故长芸点点头。
  宗政祁凛把石子放在掌上颠了颠,握稳之后,转动手腕,用手臂的力量,将石头向前快速掷出,石子在水面上弹跳了三十余次,漾到十五米开外。
  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轮到宗政长芸了,她俯身在地上挑出了一块既不轻质也不圆润的石头。
  貌似认真地思考过一番才将手中的石头掷出,石头像陀螺一样旋转着飞出,却只在水面上弹跳了不到十次,漾到莫约六米的位置。
  长芸故作遗憾地叹了声气,说:“看来孤并不擅长这个。”
  宗政祁凛见过元沄随手拿一石子挥河里,石头在河上弹跳了整整一个来回。
  而太女,不论是投掷姿势还是投掷水平都与元沄大相径庭。
  小凛王默了默,随后漫不经心地问:“堂姐可有去过鹿白书院?”
  “鹿白书院?未曾,但孤的兄弟姊妹有去。少师布置的作业已让孤焦头烂额,无力再应对书院里繁重的课业。”长芸说。
  也对,太女在宫中应由少师少傅少保“三少”教导,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去鹿白书院上学。
  宗政祁凛这般想着。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长芸说。
  “无事。”宗政祁凛摇摇头。
  长芸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晚霞,觉得天色已晚,狩猎差不多要结束,也该回去了。
  她想走时,小凛王向前一步,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长芸条件反射,手如游蛇般绕于他手臂,摁住他肩膀,小凛王抬手相击以做反抗。
  两人几番过手,长芸展现出了她深厚的内功和武学修为,而宗政祁凛虽然每一招都勇猛实在,但最后还是长芸略胜一筹。
  她以一记精准的掌法击中他的胸口,使他不得不后退两步。然而,就在此时,小凛王忘了身后是溪潭,他身子往后倾,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入冰冷的潭水之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一瞬,长芸的脑海中闪过要不要拉他一把。
  宗政祁凛突然笑了,露出灿烂而晃人的笑容,长芸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衣襟就被他的手攥着。
  “扑通”一声。
  两人双双跌到了水里,溅起半高的水幕。
  溪流不深,约一米余,但足以浸湿两人的衣服。
  长芸被他拽下了水,此时正是火冒三丈。
  她一个旋身朝宗政祁凛扑去,他被她压于身下,头磕枕在了还算平滑的矩状大石块上。
  长芸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扣住他脖子,带着威逼感凑近他,一双眼眸点满了火星子:
  “宗政祁凛,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觉得孤不会治你的罪吗?”
  长芸的衣服尽然全湿,衣料贴于肌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她居高临下看着他,长发湿湿的搭于肩上,天边的晚霞给她的半边脸庞映上紫红色晕,多出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
  小凛王收起复杂的目光,状似疏朗的笑了笑:“我与堂姐只是开个玩笑,堂姐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长芸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他的,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小魔头,无恶不作、称小耍赖。
  她忍了又忍,眼眸深如寒潭,最后怒极反笑,说:
  “等孤以后登上皇位,孤定一道圣旨,赠予你三千美妓,踏破你们崎府的门槛,给你做妾。”
  凡事水满则溢、物极必反。
  果然,宗政祁凛听后,光是想起那画面就不寒而栗。
  长芸伸手拍拍他煞白的脸,眼眸微弯,带着得逞的愉悦感,她说:“我与你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宗政祁凛: ……靠…
  …
  畋猎将要结束的时候,猎师在围内建获旗,凡所获禽都要集中到获旗之下,割下猎物的左耳,用来计算分数大小。
  现如今,几乎每个人的获旗下都堆放着各色猎物的左耳,只有太女的获旗下空空如也。
  “还属大皇兄厉害,这猎物的数量之多,直接高出别人一筹。”五皇子宗政衡坐在休息区的高台上,与宗政宇对饮。
  宗政宇笑着,他看向太女的获旗,想起舅父训养的那两头猛虎,嘴角处的弧度更大了。
  苏玉堇以两国之名联姻,入嫁前有军队严密护送,嫁入后由东宫卫队保护,再加之苏玉堇好似有所预料一般,出宫的次数少得可怜,谨小慎微得让宗政宇无从下手。
  直到这次狩猎,是宗政宇让他遭遇突发事故而亡的大好机会,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期待着苏玉堇的死讯,以及宗政长芸的挫败。
  此时的红龙鼓已敲响了第二声,等到第三声还没入场的人视为自动取消资格。
  宗政宇想到自己那个不学无术、桀骜不羁的四皇妹,料想她也不会来了。
  但正当他想转开视线继续品茶之时,看见了那一抹身穿白色宫袍的身影。
  四皇子宗政衡一声低呼:“怎么会?他还没死?”
  宗政宇看到苏玉堇完好无损的出现,手指捏紧了杯身,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可能!苏玉堇不通武功不擅弓射,腰间的佩刀也只能做个装饰,怎么能在训练已久的两头猛虎的追击下逃出?!
  他转开视线,看向苏玉堇身后的太女侍婢萧月,萧月是在宗政长芸身边多年的贴身侍女。
  难道是萧月在两只猛虎的攻击下护住了苏玉堇?那他真是被她那颇有风情的脸与纤瘦的女儿之姿给骗了,没想到萧月竟有这般能耐!
  宗政宇面色发青,他看着萧月的身影,升起了杀意。
  在红鼓敲响的第三声下,宗政长芸终是来了。
  她的身旁不仅跟着楚丹还跟着宗政祁凛。
  让人奇怪的是,她与小凛王的头发、衣服都是湿的。
第37章 斩获头筹
  苏玉堇长身玉立,站在一侧,看见长芸慢慢走来的时候,他黯然的眼睛出现了几分光彩。却在看到她身边的小凛王后,眼里的光又被瞬间熄灭了。
  他曾打探过长芸在书院过得怎样,亦知晓她和宗政祁凛在书院同宿。他本不以为然,觉得太女与小凛王是血亲关系,两人亲近些也是正常。
  但此刻他们二人并肩的模样让他的心不由变得沉甸甸。
  他从柳非的手上接过崭新的雪绒披衣,迎上两步,为长芸披上。轻声说:“殿下的衣服怎么全湿了,风大,小心着凉。”
  白色的披衣覆上她的双肩,苏玉堇微微低首为她系好衣领前的红绳。
  长芸知道宗政祁凛还在盯着她看,便故意向前半步,顺势将下巴搁在他肩膀。
  “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苏玉堇下意识地抱住她,声音多了些迟疑。
  “无事,借我靠一下。”长芸半敛眉目,低声漠然道。
  她只是觉得宗政祁凛可能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她需要与他拉开些距离,不论是物理距离上还是两人关系上。
  宗政祁凛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实他先前挑起打斗,是想试探她的武功。武功上乘者总会有自己的一套习惯与招式,在两人短暂的过招中,他亦在心中暗暗进行了比较,只觉太女殿下和元沄的武技确有几分相似。
  这边小凛王还在想事情,崎亲王过来就把他拉走了。
  快到猎师计算猎物的时候,宗政泽华坐在高台上,拿着一把团扇扇啊扇,看见宗政长芸的获旗下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捂唇笑道:
  “哎呦,四皇姐,你这穿个行袍原来只是为了骑骑马,一只猎物也没打到呢。”
  就凭宗政泽华这般的智商与品行,长芸从不愿承认她是她的妹妹。
  长芸微微笑,两指合拢,朝身后招了招,楚丹便立即走上前,提着一个大锦囊袋,在太女获旗下把东西倒下,竟然全是猎物的左耳。萧月又从太女帐内拖出两只已死的老虎。
  宗政宇磨了磨后槽牙。
  长芸看到玺芸帝此时正从行营里出来,笑容蔓延,说:“老虎的皮毛质地柔软,保暖性好,可尽数剥下,做成毯子送给父皇。”
  宗政玺眉目舒张,笑着应了声:“甚好。”
  老虎是长芸杀的,但其他猎物却是出自萧月楚丹之手。谁说狩猎一定要自己亲自来?萧月楚丹跟在她身边多年,已是被训练磨砺得上好的宝刀。只一声令下,宝刀就会自行出鞘,替她厮杀。
  大皇子、五皇子、八皇女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唯有季琛的目光流转到两头老虎身上的伤,一个是飞匕破肚,一个是一剑封喉,只能是太女的手笔。
  太女的武力浑厚,委实不能以硬碰硬,需要……换一个法子。
  想到这里,季琛的眼睛变得深邃而难以琢磨。
  在场的几个猎师拿着一木板边走边刻,最终清点完了所有人的猎物,列出了此次狩猎排名前十的名单。
  礼官接过名单,喊道: 第一名宗政长芸,第二名宗政宇,第三名……
  宗政长芸听闻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差了整整十余分,不由得笑看向萧月和楚丹,两人能在如此零碎而纷杂的时间下狩猎出这般成绩,已是难得。
  对于长芸投注在她们身上的目光,萧月摸摸脖子看向别处,相较萧月的沉稳,楚丹则欢脱许多,她动了动唇在无声地说:“我厉害吧?”
  长芸笑了,点点头。
  按照规定,排名前十者,能得到皇帝的赏赐。
  宗政玺负手站于玉石台阶上,得知宗政长芸稳夺头筹,亦是满意,他说:“寻常物件你也不喜欢,想要什么只管跟父皇说,父皇满足你就是了。”
  长芸不羁的丹凤眼眼尾细细一挑,她把想法先藏心里,说:“谢父皇厚爱,只是我这想要的能否晚些再说。”
  玺芸帝亦纵容她,允了。
  …
  崎亲王把宗政祁凛拉到帐篷内,便严肃地质问他:“玩闹归玩闹,为何你与太女一同回来,且衣裳尽湿?你与她做了什么?”
  宗政祁凛也不打算把心中疑惑说给他,只是道:“父王,下午我在溪边撞见了堂姐,久闻她武功高强便想与她过过招,这不,几轮过手后我不但没敌得过她,还将要掉到溪边,她本想拉住我,这一拉也没拉住,于是我与她双双掉进了水里。事情就是这样。”
  小凛王很聪明,他的回答中七分真三分假。真话中掺杂几分假话倒也容易让人信服。
  崎亲王终是放开他的手,似乎真的信了他的话,他沉吟片刻后说:“这一路太女可有和你说了什么?”
  宗政祁凛摸摸下巴,好像真的在回忆一般,然后悠悠地说:“这先前聊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事,不过……她因为落水的事生气,恶狠狠对我说,若她哪一天登基了,定要送三千美妓踏破我们家的门槛。”
  崎亲王接过下人递来捧炉的动作一僵,嘴角有点抽搐。
  …
  狩猎结束后可以稍作休整再赴晚宴。
  苏玉堇跟着宗政长芸回太女的休憩帐篷里。
  天色已晚,室内点了许多蜡烛,照得帐篷明亮又宽敞,暖意融融将帐外的寒凉隔绝。
  贵妃榻上卫澜姬正穿着一身紫朱色华袍,半卧于榻上,因裙摆的中线设计着裁开了些,露出了他交叠的瓷白双腿。
  他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核桃在鼓捣,似乎在雕核桃,当他听到门帘外的声响,便抬起脸,看见长芸刚从外头进来。
  她的长发湿湿地耷在肩后,还穿着不属于她的雪绒披风。
  卫澜姬连忙起身,关切地问:“殿下,怎么了?”
  长芸摆摆手,说:“无碍,只是被小凛王那兔崽子反了一将,跌溪边水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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