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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姝雪含泪点头，她也不愿意生下莫玉泉的种，又担心说道：“要是莫玉泉又来找我要钱，让我陪他睡，怎么办？”
打胎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解决不了莫玉泉这个根本问题。
赵小凤对莫玉泉的恨意并不比肖姝雪少，莫玉泉敢如此欺辱她的女儿，她恨不得生吃了莫玉泉这个臭流氓。
“他肯定还会再来找我的！”肖姝雪哭了起来，“我去死了算了！这日子活的太难了！”
赵小凤心疼的把肖姝雪抱进怀里，“咱们想办法，总能过去这个难关的！妈冒那么大险把你送到有钱人家，忍着这么多年没去看你，就是盼着你好，你有个好前程，妈不能让你折在一个流氓手里！”
嫁人是女人的二次投胎，要是肖姝雪嫁给莫玉泉，那她忍着母女分离十几年的痛苦不成了笑话！
“你能有什么办法？”肖姝雪怀疑不已，赵小凤是个体弱的女人，还瘸着腿，她都不能把莫玉泉怎么样，赵小凤能制的住莫玉泉？
“你记住，妈为了你，什么都能做！”赵小凤抱着肖姝雪，咬牙切齿的说道，母女两个哭了好久才分开。
肖姝雪戴着帽子走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两天后，天刚蒙蒙亮，肖仲钦的宿舍门就被人紧急敲响了，同事过来通知他，说城南一个区发生了命案，一名男子死了，法医初步判断死因当胸被捅了一刀，后脑颅骨破裂，颈骨骨折。
肖仲钦暗骂了一声，桌子上还放着他今天去外婆家的车票，怕是去不成了。
肖仲钦带着队去案发现场，这一片住户很多，好几个厂在这附近，家属区都在这一块，乱搭乱建严重，鱼龙混杂。
法医把尸体翻了过来，肖仲钦看到尸体面目的一刹那眼睛瞪大了。
这不是前两天才去过他家的莫玉泉么！
第168章 命案
旁边的同事说道：“受害人的身份还在核实当中……”
肖仲钦摆手，“不用核实了，他叫莫玉泉，你回去查查他的家庭“队长，你认得他？”同事问的。
肖仲钦点头，“我家一个远房亲戚，不是很熟。”
法医给莫玉泉血肉模糊的尸体盖上了白布，搬走了，围观群众也渐渐散了。
快中午的时候，莫玉泉的老娘和刘招娣惊慌失措的到了公安局，看到莫玉泉尸体的时候，莫玉泉老娘嚎啕大哭着扑了过去，被公安同志拉开了。
刘招娣脸色惨白，但实在是哭不出来。
莫玉泉死了，她就成寡妇了，但她已经拿到了江城的城市户口，有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至于莫玉泉这个臭流氓，真是死的好，死的妙。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还想笑。
肖仲钦看刘招娣情绪还算稳定，把刘招娣带到办公室问话，刘招娣说莫玉泉有赌博的恶习，经常夜里出去赌钱，彻夜不归，但手气不行，输多赢少。输了的话就脾气不好，还打人。昨夜肯定也是出去赌钱了。
得了这个线索，肖仲钦把人叫进来开了个短会，“设赌局的人，一起参与赌博的人，都抓起来，带到局里好好审，一个个排查！”
江城公安几个支队都出动了，根据群众举报，顺藤摸瓜，抓获了不少聚众赌博的人，查处了好几个隐藏的赌博窝点，把这些赌徒都拉到了公安局里。
肖仲钦带着人审了一天一夜，终于问出了一点有用的线索，有个人说认识莫玉泉，莫玉泉遇害的那天夜里，他曾见过莫玉泉来赌钱。
莫玉泉这人，人菜瘾大，一开始出手挺阔绰，赢了点钱，越赌越大，就赔了个精光，但昨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赢，还赢了不少钱。
结果出来就被人害了，身上的钱被人摸了个精光。
肖仲钦第一反应就是庄家杀猪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
设赌的庄家想要钱，一般就是先让一个人赢，然后就一直输，直到这个人想放弃的时候，让这个人赢个痛快，放松警惕，接下来才是庄家的杀猪盘，会想尽办法让这个人输的裤衩都不剩，祖坟都恨不得抵押出去。
以他的经验，庄家刚把猪养肥，还没到杀猪的时候，而且开赌坊的又不是强盗，不至于用持刀杀人的方式谋财。
“你不是说他输了个精光吗？哪来的钱又去赌？”肖仲钦问道。
那人摊手说道：“我哪知道他怎么偷来的？”
“偷？”肖仲钦追问道。
“公安同志，我先跟你讲清楚，我只看别人赌，从来不下场赌的，我没钱！昨晚上莫玉泉过来，吆喝着要上桌赌，他们都笑他，说他没钱赌什么赌，莫玉泉就恼了，从兜里掏出一根金项链，啪的拍到了桌子上，说这是有钱人家的宝贝，值很多钱。”那人说道，“他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那金链子肯定是他偷的！”
肖仲钦问道：“金链子长什么样？”
那人回忆了一下，“具体样式记不清了，只记得金链子上镶嵌了一块拇指肚大的绿色的玉，雕的弥勒佛，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玉，大晚上的就着烛光看，好像湖水一样好看，一点杂质都没有，估计真是有钱人家的宝贝！”
肖仲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起母亲杜文雨也有一块雕着弥勒佛的翡翠金链子，是外婆留给母亲的。他又想起来那天莫玉泉临走的时候，一只手一直缩在兜里，明显像是手里拿了什么东西，不愿意让他看到。
肖仲钦把剩下的审讯工作交给了同事，他回了一趟家。
到了家门口，他正好碰见大嫂宋慧提着一袋东西过来，说娘家妈做了鱼丸，给杜文雨送过来点尝尝。
肖仲钦灵机一动，跟宋慧说了几句话。
宋慧为难的说道：“我一个当儿媳妇的，问婆婆要首饰，也太难为情了！”
“不是要，你就说想看看，看完就还回去。”肖仲钦说道，“大嫂，你行行好，我这不是怕机密外泄吗？家里就数你嘴最紧了，事情交给你办，我放心。”
宋慧无奈的说道：“行，办案最重要，就帮你这一次，等案子出结果了，你一定要跟妈解释清楚。”
杜文雨这个婆婆本来就对她颇有微词，要是再让杜文雨有一个觊觎婆婆首饰的印象，那她还怎么在肖家过下去。
肖仲钦自然满口答应。
到了屋里之后，杜文雨满脸堆笑的接过了宋慧手里的鱼丸，十分得体的问候了宋慧妈妈的身体。
尽管杜文雨不满宋慧还不生孩子，但婆媳表面上还是相处的过去的。
看到肖仲钦的时候，杜文雨呵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妈。”肖仲钦笑的见牙不见眼，站在杜文雨背后拼命的给宋慧使眼色。
宋慧硬着头皮说道：“妈，我听伯岳说，外婆之前有一些翡翠首饰留给你了，能不能让我长长见识啊！”
杜文雨一愣，脸色不是很好看，最终还是笑道：“好，我拿下来给你看看。”
肖姝雪也紧张了起来，原本坐在沙发上不搭理肖仲钦和宋慧，此时坐直了身体，神色紧张的看向了楼梯。
杜文雨上楼之后，打开了柜子，拿出了装首饰的盒子，顺手打开看了一眼，觉得里面的首饰摆放有些乱，她以为是刚才拿首饰时撞到了盒子，便没在意，拿着首饰下了楼。
“都在这里了，将来啊，也都是你们的。”杜文雨把盒子打开，放在了茶几上，笑着对坐在那里的三个小辈说道。
看到翡翠项链躺在盒子里的那一瞬间，肖姝雪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靠回到了沙发上，明里暗里讥讽道：“看把大嫂急的！生怕妈背着你把东西给我们吗？”
宋慧脸涨的通红。
肖仲钦训斥道：“闭嘴！大嫂也是肖家人，凭什么不能看？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翡翠项链还在盒子里，就是他从前见过的那一根项链，没有被偷走，但肖姝雪那紧张的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第169章 肖姝雪的人生目标
“妈，二哥老是针对我！”肖姝雪红着眼睛，抱着杜文雨的胳膊抹起了眼泪，十分委屈。
杜文雨不悦的瞪了眼肖仲钦，“一回来就跟妹妹斗，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肖仲钦没有理会肖姝雪，对杜文雨和宋慧说道：“莫玉泉死了，你们听说了吗？”
杜文雨惊叫出声，“谁？莫玉泉？是你爸那个远房表妹的儿子吗？”
肖仲钦点头。
“哎呦！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死了呢？”杜文雨抚着胸口叫道，又对肖姝雪说道：“他前段时间不是还送你去甘省，这也太突然了！”
肖仲钦扫过肖姝雪紧张苍白的脸，还有躲闪的眼神，说道：“该他倒霉呗！”
“那你们抓到人了吗？”肖姝雪声音都有些抖。
杜文雨只当女儿听到人死了害怕，赶紧把肖姝雪搂进了怀里。
肖仲钦反问：“抓什么人？”
“杀莫玉泉的人啊！”肖姝雪说道。
肖仲钦眼神锐利的盯着她，慢慢说道：“我好像没说莫玉泉是怎么死的吧？你怎么知道莫玉泉是被人杀死的？”
肖姝雪一个激灵，惊的大脑一片空白。
杜文雨看肖姝雪吓成这样，皱眉训斥道：“你吓唬你妹妹干什么？莫玉泉要是病死的，自己跳江淹死的，能到你这个刑侦公安眼前来？”
肖仲钦没有吭声。
“他真是被人杀了？”杜文雨追问道，看到肖仲钦点头，她忍不住叹气，“莫玉泉那孩子年纪轻轻的，可惜了，他也是不学好，从小在外面跟一群流氓混……就是苦了他老娘跟他刚娶的媳妇。”
杜文雨又问道：“你们抓到凶手了没有？”
肖仲钦眼睛余光注意着肖姝雪，说道：“已经有了很多线索了。”
“什么线索？”果然，肖姝雪立即就发问了。
肖仲钦笑了笑，“这是我们公安的机密，不能说。”
肖姝雪脸上笑容勉强，“二哥还拿我们当外人呢！你就跟我们说说呗，我们又不跟其他人瞎讲。”
杜文雨拍了拍肖姝雪的肩膀，“那是你哥工作上的事，咱们打听那些干什么？”
肖仲钦找了借口去收拾了几样东西，上楼看到小保姆在拖地，把小保姆叫到二楼阳台，问肖姝雪昨夜有没有出去。
小保姆摇头，抱怨道：“小雪一直在家里，昨晚上一会儿要我给她倒水喝，一会儿嫌褥子太硬，要换褥子，来回折腾了好几趟，睡的挺晚。”
“后半夜呢？”肖仲钦问道。
小保姆疑惑的看着他，“后半夜我也睡着了，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出门，我没听见有人开门。”
肖仲钦点头，叮嘱小保姆不要跟人说他问过的话，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
从二楼阳台可以看到门口这条路直通大门，门岗有卫兵执勤，肖姝雪要是半夜出去，一定会被卫兵注意到。
而且小保姆的房间就挨着大门，肖姝雪要打开铁门，多半会惊醒保姆。
肖仲钦直觉上认为肖姝雪不是凶手，她没有作案的能力，好像也找不到作案的动机，但肖姝雪的表现实在可疑。
从楼上下来后，肖仲钦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随便装了点衣服。
宋慧这时起身说要回去了，肖仲钦便跟她一起出了门。
从肖家出来时，肖仲钦再三跟宋慧道了歉，保证案子一破就跟杜文雨解释清楚。
宋慧无奈的摇头，跟肖仲钦摆手走了。
其实翡翠项链并不算什么机密，肖仲钦之所以要瞒着，是想看看肖姝雪的反应。
果然肖姝雪明显藏着什么秘密，就是不知道莫玉泉拿去当赌资的翡翠项链是不是杜文雨首饰盒里的这个。
肖姝雪这边，等肖仲钦和王慧走了，也借口找朋友玩，准备出去，迎面碰上了肖兴国。
肖兴国工作上遇到了不顺的事，再看到无所事事的肖姝雪，愈发愤怒，把肖姝雪骂了一顿，觉得肖姝雪一点用都没有，本身就笨，没有工作的能力，要是能靠着美貌，给他带来一个能提拔他的亲家也是好的，谁知道也没个男人看得上。
“你要是争气点，找个能帮爸爸的婆家，爸爸前段时间被人调查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难！你二哥还因为爸爸被调查这事，被迫从保密单位转去当了公安！”肖兴国想想就一肚子气。
肖兴国对肖仲钦感情最疏远，因为次子从小不在身边长大，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大儿子娇生惯养，没多大能耐，小儿子还小，家里最有能力的是从小养在岳父岳母身边的老二，结果因为他被调查，肖仲钦被迫退出了保密计划，说的好听点是转业，说的难听点，那不就是被组织踢了出来，发配了么！
杜文雨也训斥道：“你爸是为了你好，你干这不行，干那不行，文工团你都不愿意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肖姝雪被骂的直哭，杜文雨看着心疼，拉着肖姝雪进屋，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说非得给爸妈和哥哥们帮助，你找个有能耐的嫁了，一辈子也有了保证，对你难道不是好事吗？你看看那个跟杨知非处对象的女知青，为什么杨知非要她没要你，肯定是你端着架子，而她百依百顺，小意温柔的把杨知非给哄住了！”
因为错失了杨知非这个十全好女婿，杜文雨至今想起来都意难平，越发恼怒“勾引”她好女婿的李芳草，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肖姝雪的额头，“你就是被我们给宠坏了，什么都得顺着你的心意，哪能呢？人家黄义东，杨知非，还有秦鸿那些条件好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家里宠出来的？你得学学杨知非那个对象，她是不要脸，勾引男人，可男人他就吃这套！”
肖姝雪手都在抖，她一点都不想听到杜文雨口中说出有关李芳草的话，那让她心惊肉跳，好像李芳草距离肖家越来越近，她拼命隐藏的秘密也要瞒不住了。
杜文雨说道：“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挂念着杨知非？”
肖姝雪勉强笑道：“是爸爸跟你都说杨知非不错，让我去甘省把握住的。”
杜文雨说道：“那你也没把握住啊！你总是摆着大小姐脾气，男人怎么会喜欢呢？”
肖姝雪委屈的说道：“还不是杨知非被那个下作的李芳草给哄住了，不正眼瞧我，还帮着她欺负我！妈，我是你跟爸爸的宝贝，哪里比别人差了？杨知非看不上我，跟那个又穷又坏的乡下知青混在一起，我还看不上他呢！他就是眼瞎的混蛋，我再也不喜欢他了！”
“当初你爸爸带你去京市，认识了黄义东，本来是想让你跟黄义东处对象的，挺好的姻缘，可你跟黄义东吵架，任性的回了江城，吵着去找杨知非，说喜欢杨知非那样的，要嫁给杨知非。杨知非也不错，我跟你爸爸尊重你的意思。可你现在又说不喜欢他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杜文雨只能叹气，在她眼里，肖姝雪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要人疼要人哄着，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将来怎么办？
就算是丈夫，也不可能像父母兄弟这般宠着她，将就着她。
她本来是想劝肖姝雪去找杨知非，把杨知非抢回来的，但看肖姝雪一副恨透了杨知非的架势，显然对杨知非并没有什么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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