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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累了，只求一个赶紧跑路。
大牧首洋洋洒洒念完一通后，开始经典的问询流程，这一环节包括询问新人对信仰的认识和态度，是否愿意承担责任，是否甘愿遵守婚姻誓约，忠诚守护对方，互相扶持，共同建立一个家庭并为之幸福而努力。
卡卡：我愿意。
莱伊：我愿意。
大牧首：......你俩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摇摇头，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请新人交换戒指。”
戒指当然不是卡卡第一次送的那一枚，同样是空运过来的老古董，莱伊那一枚镶嵌着一颗五克拉红钻，卡卡的则更加简约，没有巨大的宝石，但内侧有一颗极小的内嵌细钻。
互相替对方戴上戒指，两人忽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大牧首也松了一口气，他继续把剩下的祈祷和祝福念完，速度很快，一副我赶着下班的样子，到了最后一句，他声音猛地抬高：
“凭借着教会的圣福，我宣布你们已成为正式夫妻。愿上帝的恩典与你们同在，愿你们在爱和和谐中建立幸福的家庭，忠诚于对方，永远相互爱护和支持。”
全场掌声雷动。
莱伊闭上眼睛，卡卡含住她的唇瓣，甜甜的。
呼，终于结束了。
第52章 我们逃婚吧
“快快快，亲爱的，帮我取下这根项链。”莱伊捂着脖子支使卡卡，“我头都要折断了。”
卡卡连忙上前给莱伊解项链后的锁扣。
两人都很小心，生怕把这根价值1.8亿美金的大宝贝弄坏。
“快塞进保险箱。”莱伊说，“还有这顶王冠，密码是xxxxxx。”
几个亿被锁进小型炸弹都炸不开的箱子里，咔嚓一声轻响，世界重新黑暗下来。
莱伊头上一松，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整个人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像是骨头都被抽出去一般，完全不想动弹。
“你还好吗？”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关心一下新婚丈夫的死活。
“不太好。”卡卡纠结了许久，还是诚实告知莱伊，“我把乌克兰财长和白俄罗斯外长弄反了，对着后者夸了非常久的基辅。”
莱伊：？？？
她一口气没顺上来，猛烈咳嗽起来，卡卡连忙给她递上一杯水。
“希望世界第三次大战不是因你而起，亲爱的。”莱伊拍拍胸口，“答应我，下次不认识人家就微笑好吗？这就好比你跑去和阿根廷足协主席说，我爱巴西，巴西足球太棒啦！”
卡卡：......莱伊一直是很懂比喻的。
他被新婚妻子说得头皮发麻：“那怎么办，有什么补救的机会吗？”
莱伊：“没事，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会很糟糕，但你没关系，大家都觉得你是傻白甜。”
卡卡：？
莱伊看了一眼挂壁上的时钟，再过一刻钟他们又得下去，她很崩溃：“上帝啊，我这辈子只会结这一次婚，我发誓。”
卡卡：“这个时候才有这种觉悟是不是有点过分？”
莱伊笑嘻嘻搂住他的腰：“哎呀，别生气嘛亲爱的。”
她进入衣帽间，将那条长长的累赘不堪的白色婚纱换下，穿上一件酒红色高定礼服，没有让发型师再进来做头发，只是从首饰盒中挑了一根轻便的珍珠项链戴上，出来搂住卡卡的手臂：“走吧，让我下去会会这群人。”
狄伦太没用了，怎么能让卡卡搞出这样的乌龙！
卡卡挽着她的手，瞬间底气十足。
莱伊蹬着十厘米高跟鞋下去，从靠近人群那一刻起，她已经换上标准的笑容，像《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一样，优雅知性。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莱伊这个豪门继承人就向所有人展现了她过硬的专业素养，证明了不是谁都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卡卡觉得狄伦跟她一比完全是被碾压的存在。
她能记住在场所有人的姓名和头衔，稍微熟悉一些的会记住人家的爱好和家庭关系，对每个家族的产业分布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谁和谁关系好坏心里门儿清，还会掰碎了偷偷和卡卡讲解。
英、法、俄、西四种语言流利切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加之她长得甜美漂亮，仪态极好，不刻意怼人的时候小嘴像抹了蜜一样，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比如和总统。
“您竟然也爱看足球比赛吗？”她故作吃惊，颔首笑道，“当然，俄罗斯国家队如今非常了不起......是的没错，很期待在世界杯上我们能和巴西相遇，我知道那将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你说是吗亲爱的？”
她推了推卡卡，卡卡......
卡卡没听懂这一长串俄语，但莱伊早就吩咐过他，无论她说些什么，他只需要负责三个动作：
第一 点头
第二微笑
第三用夸张的英语和非常享受的表情回答――“yeah，of course，that sounds great.”
这工作比起之前炼狱般的场景简直不要太轻松。
总统很满意，因为莱伊把俄罗斯国家队和巴西国家队相提并论，这等于自动给俄罗斯足球提上一个档次。
他问莱伊有没有想过让卡卡来俄超踢球。
莱伊相当违心地附和：“愿效犬马之劳。”
再比如和波兰财长。
她和人家聊了几句，就开始说起波兰的湖区旅游开发。
“我曾经花过很长一段时间在马祖里湖区度假，茂密的从林，广阔的湿地，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美妙的地方。”
“没错，湖区的确有很高的开发价值，我相信这是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一次极好的机会......当然，即便您不提，里卡多和我都很乐意去那里度过我们的休假时光，这对于我们来说，会是一次身心愉悦的旅行，也有利于更多的人去了解这片土地，里卡多很开心能为波兰做出这样微薄贡献，不是吗？”
她微笑转过头去，偷偷捏了卡卡手臂一下。
卡卡：“yeah，of course，that sounds great.”
波兰财长满意离开。
*
“亲爱的，你的大脑是超级计算机吗？”卡卡感觉自己嘴已经完全笑僵掉，看莱伊还能自如游走在众人之间，他大为不解。
“这叫天赋。”莱伊低声说，“而且你是不够熟悉这种场合，多参加几次自然就进化了。”
卡卡：“不是吧，还有下一次？”
“要跳开场舞了。”莱伊点他。
卡卡：“为什么会有这么个环节？”
难道那些大佬会上来热舞吗？
“安啦安啦。”莱伊安抚，“他们当然不会跳，主要是看我们两个跳，等跳完舞，就会上美食美酒，到时候他们就会谈天说地，最后成群结队离开。”
也就是说跳完舞，他们的作用就不大了？
夫妻两对视一眼，迅速在对方眼里找到默契。
低沉大提琴声响起，卡卡握住莱伊的手，步入场地中间，两人搂在一起，随着音乐缓缓滑步。
声音慵懒，清风徐来，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迟迟不曾迎来下一秒。
不知跳了多久，终于，琴弦一滞，华尔兹舞曲终章落幕。
莱伊转个圈，裙摆划出一道波浪般的弧度，红色似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她迎着诸人的掌声，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
随从推着自助餐车，捧着锃亮的银纸托盘陆续登场。
白松露意大利面、炭烤澳大利亚和牛、法式鹅肝、俄罗斯鲟鱼鱼子酱及伊朗白鳍鱼子酱、大西洋蓝鳍金枪鱼肉、马耳他葡萄酒......
卡卡头一次对这么多美食无动于衷。
莱伊拉着卡卡左看右看，总算找到了亚历山，巧合的是莉娜塔正抱胸站在他身边，表情很不耐烦，亚历山大低头在和她说着些什么。
小两口手牵手过来，莱伊：“爸爸，妈咪，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吧。”
亚历山大闻言皱眉，训斥她：“这么多客人在这里，你不去招呼？”
莉娜塔：“宝贝肯定很累，你应该让她休息，而不是凶她！”
亚历山大：......
“那你回去休息吧。”他挤出一个微笑对莱伊说。
“那我就先回房间了爸爸。”莱伊故意大声道。
“快走快走。”亚历山大挥手。
莱伊一脸顺从和卡卡退下去，走到人群边缘，她一扯卡卡：“快跑。”
两人飞快从篱笆一边闪过，树影婆娑，灌木枝干紧密，缝隙之中斑斓色彩若隐若现，莱伊嫌高跟鞋不好跑路，甩下来拎在手里，催促卡卡把她抱上一道矮墙，从这半人高的褐色斜纹围墙翻过去，再绕过一小个湖泊，就是车库。
跑上湖畔拱桥的时候，正好撞上亚历山大的秘书维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一脸震惊看着这对气喘吁吁的新人。
“逃婚。”莱伊说。
维克：？？？
“逃离婚礼现场。”卡卡补充。
维克：“我大受震撼......”
“维克叔叔你千万别和爸爸告状，帮我们拖延一下，拜托了！我们先走了。”莱伊和卡卡匆匆绕过他，也不管他在背后大呼小叫，疾步下了台阶，飞快朝不远的地下车库跑过去。
维克：不是，这年头小年轻什么情况！
他眼睁睁看着情侣两人从身边溜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们两的坏笑声。
绿草如茵，树冠交织，这场景看起来荒谬中透露着一丝美好。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最终决定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今天天气极好，阳光明媚，暖风和煦，正好是去钓鱼的好时候，至于刚刚跑过去什么？他摇摇头，也许是庄园里进了老鼠吧，回头或许可以建议老板买几只猫回来。
小两口冲进车库，莱伊踮脚从卡卡上衣口袋里翻出车钥匙――她下楼的时候藏在卡卡身上。
“咱们会不会被门口的守卫拦住？”卡卡很担心，毕竟今天这附近上可谓是三步一道关卡，安全局接手了方圆十公里内的安保工作，他们两个的逃婚行动搞不好连大门都出不了就宣告破产。
就算跑出去了，沿路还安排了狙击手，万一把他们两个当成什么危险分子给直接干掉了可怎么办。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莱伊急匆匆拉着他上了靠车库里头的一辆宝蓝色布加迪威龙，“他们只需要保证这里的客人安全，不会管我们走不走，咱们最需要担心的是如果爸爸得到消息，会不会在机场把我们拦下来。”
毕竟新婚夫妇在婚礼当天玩消失，丢下一大堆烂摊子跑路，原属于他们的职责没人履行，这不又得重新回到亚历山大身上么，即便不动脑筋，也知道他一定会暴跳如雷。
“他还能追到机场来？”卡卡表示不信。
莱伊冷笑：“他是不会来，但你忘了总统还在我们的婚礼现场吗，他可以一个电话让全俄航空停飞。”
卡卡：！大意了。
“那我们怎么办？”卡卡惴惴不安。
莱伊：“只能赶在他得到消息前先离开莫斯科就好，应该不会太快，我估计至少得要一个小时。”
卡卡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你这个赶指的是......”
莱伊：“坐稳了。”
她说完一脚油门狠狠踩下，布加迪威龙发出一声轰鸣冲出车库，蓝色残影飞速朝山下疾驶而去。
布加迪威龙16.4，世界上行驶速度最快，马力最大，燃油量最多和价钱最贵的超级跑车，最高时速可以达到431km/h。
卡卡现在对这辆车的以上几个特征，有了相当清晰明显的认知。
第53章 蜜月旅行
等莱伊接到亚历山大的电话时，飞机已经停在西亚航空中转站――迪拜。
手机里几十个连环夺命call，莱伊接起通话差点没被里头老爸阴恻恻的声音吓死。
“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她承认，“但我不会改，也不会回去，我要度蜜月。”
“是，把所有人都扔在原地自己逃跑很不负责，但我这辈子也就结这么一次婚，你们就不能选一个别的场合交际吗？非得占用我的婚礼日？”莱伊很不客气地吐槽，“天知道我为什么结婚还要工作，您知道嘛，我在婚礼现场看到那些人，满脑子都不是我的爱情多么珍贵，我和我的丈夫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而是今天原油指数又涨到多少点了？欧盟新出台的经济政策会不会影响到企业效益？有没有必要注资一个新的文化项目或者把一部分钱转移到贵金属领域。”
“卡卡？他更不能留在那里，他甚至连人都还分不清楚，您把他扔在人群里面，他能给您排演一场‘掷出窗外事件’......拜托拜托，就让我休息几天，您已经钓了一年鱼了，也是时候重振雄风。“
莱伊喋喋不休。
卡卡负罪感很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把王子骗跑的恶毒女巫。
“好了不说了，您要当面批评我，也等我度完假。”莱伊不想再和亚历山大多费口舌，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她很兴奋。
卡卡：“要不就近找张床？”
莱伊：......
“你脑子里装人装不下，装黄色废料还是挺行。”莱伊很不满，“一点仪式感也没有。”
卡卡咬牙切齿：“迪拜还没有仪式感？”
莱伊气到打他：“躺在迪拜我的脑子里还是石油！”
行吧。
于是两人又开始定制旅行计划，首先排除掉东南亚，然后划掉北美和东欧以及中亚产石油国家，莱伊想去非洲看动物迁徙，卡卡想去冰岛看火山石。
互相都对对方的兴趣爱好不太理解。
“你不觉得大象比火山石有意思多了吗？”莱伊捧着脸畅想，“还有角马群，跑起来像一整片乌云一样，以及雄壮威武的狮子，我想看狮群捕猎。”
卡卡：“小孩子才爱看动物，我还是觉得冰岛更吸引人。”
“不行。”莱伊扭头，“我不想去，你得让着我。”
“去非洲一点都不浪漫。”卡卡不甘示弱，“我们就非要在角马的注视下度蜜月吗？”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打来电话慰问情况的安妮给了点建议。
“去葡萄牙玩呀。”安妮提议道，“马德拉，离非洲很近，但又属于欧洲，这不是正好满足你们两个的要求。没有大象，但是有火山，莱伊你就委屈自己一点点好了，角马每年都能看，但是帅哥可不一定年年都能睡。”
莱伊觉得安妮说的特别有道理。
她把这个方案告诉卡卡：“这是唯一的选择，要不就去马德拉，要不咱们回莫斯科。”
卡卡：“那就马德拉。”
和俄罗斯比起来，葡萄牙简直是天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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