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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他动作如出一辙。
第39章
两人在浏览器上搜索“盘星教”三字，众多新闻标题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警方铲除盘星教多个据点，逮捕多个涉案嫌犯，骨干成员均已逃逸》、《历数盘星教累累罪行，邪-教犯下众多血案令人震惊》……
预言家给五条悟的第二封邮件里曾提到过盘星教，说它会成为五条悟的阻碍。
但是，在预言成真前夕，盘星教却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羽翼被折断的盘星教，还有力量挡在他们面前吗？
预言家为什么会在盘星教事件闹大的期间，向他们发送第二封邮件？
他是对自己看透的未来胸有成竹，故而不惧眼前的变数吗？还是他像他们一样没有关注社会新闻，以致于大意下露出马脚？
此外，盘星教被揭发一事的进展过于神速且顺利，又不早不晚卡在预言里的“星浆体事件”前夕。这两件事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两人却莫名觉得巧合过头，违和感满满。
他们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交换了个眼神，起身离开。
家入硝子和庵歌姬酒意正酣，没在意他们的去向。
两人回到高专，在夏油杰的宿舍里密谈。
“之前的几个预言可操作空间不小，不足以证明那是预言。可“星浆体事件”不同，他给出的预言无法凭外力操控结果。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预言家，那时一目了然。假如他不是预言家，那他之前费尽心血布局以取信我们的目的，到时候一定会暴露出来。”
“现在是五月份了，结果很快就会揭晓。”五条悟躺在靠椅上，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只剩两根椅子腿支撑着他的身体前摇后摆，“在那之前，老子想先弄清楚盘星教的事。”
他已经派人去调查盘星教被贯彻正义的始末，想要弄清楚，这是一场自发性的巧合事件，还是有人在背地里谋划的结果。
“确实，发件人藏得太严实。无论他是不是真的预言家，假若盘星教的事情是人为操作的，或许和他有一点关联，说不定能顺着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他。”夏油杰特别想见一见那个字里行间都写着“你的未来惨到爆”的预言家的真容。
五条悟咧嘴，眼神带着丝狂气：“老子一定要抓到他！”
在互联网上发生的事情自然要通过互联网解决。
正如沙织所料，五条家没有一个擅长IT技术的族人。但是，五条悟有钞能力。
他用零花钱发出巨额悬赏，立即就有资深黑-客接下委托。
凭借黑-客的高超技术，沙织在网络上留下的所有痕迹暴露无遗。
沙织挖空心思的把戏被人识破了——时间太短，她根本来不及养大量账号，又人手不足，分-身乏术，导致留有破绽——她的做法只能糊弄一般人，但瞒不过能轻易查到那些漏洞的黑-客。
她所有马甲的ID账号、发过的帖子全都被挖掘出来，就连被她删除的原帖也被复原，所有信息都被归集到一起。
查看帖子里发言的各ID的IP地址后，黑-客发现，许多在短期内发言的ID使用的是同一个IP地址，显然，那些账号是由同一个人操控的。并且，所有的IP地址都在东京范围之内。
黑-客宛如发现新大陆，根据各时间段的IP地址，贴心地将所有ID分门别类，并将出现在那个地方的所有可疑人物的短视频从各个监控录像里截取出来，单独塞进一个资料包里。
那个黑-客忙活了大半夜，一边吃着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瓜，一边欢快地将所有资料归纳总结。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近在眼前的预言日进行深入的讨论，不知不觉聊到深夜。
凌晨，刚准备歇息的二人得到委托任务结果的报告。
“盘星教一案有内幕。有人在背地里自导自演剧目，用大量刚注册没多久的新账号把几个帖子炒热，操纵民意，把盘星教推到台面上。在盘星教被国家机器大力打击后，那些账号就再也没被人使用过。”
五条悟和夏油杰睡意全无，一起翻看黑-客给的资料包。
他们的重点目标是可疑人物的影像。
在得知盘星教一事有幕后黑手后，那些佐证用的文字资料对他们而言价值不高。
他们更想知道，那些ID下藏的是哪些人，他们是否认识预言家，无论敌友。
在那些影像里，有些人戴着帽子、有色眼镜或口罩，将脸遮住一小半；有的人低着头，以致监控画面面目不全；还有人有意无意躲着监控……这些人被他们列入最可能是发帖人的名单里，单独放进一个文件夹里。
他们将可疑人物筛选一遍后，再认真细看挑选出来的重点人物。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高、年龄、举止各不相同。
两人认真地看过一个个视频。
“悟，你要把这些视频发给你家里人，让他们帮忙找……”
“咦？”
五条悟发出一声惊咦，砍断了他的话尾巴。
他将视频拉到人物正脸，暂停，细细扫过每一寸画面。
他的模样，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
夏油杰横看竖看，愣是没发现屏幕上的人有哪里不同：“悟，你发现了什么？”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他，又播放了几个视频。
看着看着，他的嘴角高高翘起，神色得意：“杰，等会老子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他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打开最初的视频资料包，将一个个视频重新看过一遍。
在浏览过程中，他将一些视频复制粘贴到新的文件夹里。
夏油杰顿时了然，那些视频里藏着他没发现的秘密。
他好奇心大增，但完全看不出五条悟挑选视频的标准，心里直发痒，被狠狠吊足了胃口。
五条悟浏览一遍视频后，将新建的文件夹打开，十几个视频以图标的形式列示于电脑屏幕上。
五条悟摊开手掌指向屏幕，示意夏油杰看过去：“锵锵锵！杰，快看，这些视频上是同一个人哦！”
夏油杰大惊：“什么？怎么可能！”
那些视频主角男女老少俱全，年龄、身高、肤色各不相同。
他怀疑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咧开嘴，夏油杰的反应让他成就感满满：“杰，不要被妆容迷惑。这些人的五官位置一模一样，各个器官间的距离分毫不差，例如瞳间距。”
视觉错觉化妆可以靠化妆技术实现“变脸”，但错觉终归只是错觉，无法真正意义上让一张脸变形。
沙织可以借助它迷惑人，甚至靠一些变脸小道具加强它的效果，但她的脸始终只有一张。
只要排除掉所有干扰项，就能得到最核心的真实。
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人类的容貌也不尽相同。就连同卵所出、共用一个胎盘的同胞亲兄弟或亲姐妹，看似长得一模一样，但五官位置依然略有不同。
伪装的妆容骗不过明察秋毫的五条悟。在六眼之前，一切伪装都是浮云。
至于监控设备离人远近、高低不同造成的视觉误差，对他来说更算不上什么。只要镜头里有参照物在，五条悟可以立即还原镜头下主角的所有具体的身材数据。对掌握了量子力学的五条悟来说，这不过是小儿科的难度。
夏油杰在这方面不如五条悟，钻研了老长时间，才得到和五条悟一致的结论：“居然是真的……不可思议。看来，就算你把这些视频给家里，也找不到这个千面人。”
“老子记住了那家伙的五官比例，只要他人在东京，迟早有一天能抓到他。”五条悟长腿一跨，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子去睡觉了。”
夏油杰看了一眼窗外，天已蒙蒙亮。
此刻，距离上课时间只剩两三个小时。
夏油杰把电脑关好，躺到了床上。
夜蛾正道糟心的一天从接到告状电话开始。
他攥紧拳头，额角蹦出井字，挂断电话后，化身咆哮帝：“那两个臭小子又没放'帐'？我和他们强调过多少次了——”
他气势汹汹地前往教室，形单影只的家入硝子坐在教室中间，衬得教室格外宽敞。
夜蛾正道看了看挂在教室的时钟，还差五分钟上课：“人呢？”
酗酒一夜仍精神抖擞的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摊手：“我没看见他们。”
夜蛾正道盯着时钟，看秒针一格格走过，绕圈。
家入硝子悄悄地摸出手机，很有同窗爱地给两人发信息，却没收到任何回复。
她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她真的尽力了。
上课铃响时，两人不曾露面。
夜蛾正道的手臂青筋暴起，单独向家入硝子授课。
第一节课下课。
夜蛾正道脚步带风，向宿舍楼疾步而去。
高专女生们专门的聊天群里，庵歌姬幸灾乐祸地把“活该”二字打在屏幕上，加大加粗，直接霸屏。
夜蛾正道闯入男生宿舍楼，用两个爱的爆栗叫醒了两位睡美男，一手抓着一人拖向教室。
两人睡眼惺忪，为了不被他拖在地上走，不得不迈起大长腿。
五条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呀，那种理论课有什么好上的，老子早会了，还不如利用时间多睡会儿觉……”
夜蛾正道一拳砸在他脑袋上：“你对谁自称'老子'呢？”
五条悟夸张地抱住脑袋：“好痛！”
“别闹。”夜蛾正道瞪了他一眼，表情格外肃穆，眉宇紧锁，“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两个，具体的情况到教室里再说。”
春夏之交，夜蛾正道非同寻常的认真表情，他口中强调了重要性的二人任务……
五条悟和夏油杰心下一凛，睡意一扫而空。
两天后的下午。
沙织和家入硝子煲电话粥时，惊闻五条悟和夏油杰结伴去做任务不在高专，今天是第三天。
第40章
哪怕在最忙碌的时候，沙织也不曾忘记和家入硝子保持联系。在上学期，她们曾多次相约一起看电影、逛街，就差一起穿浴衣共度节日庆典。
两人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飞跃，她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偶尔会像今天这样直接打电话聊天。
不过，她和最强搭档的关系依然不温不火，比之前稍微亲近一些，但算不上熟稔。
这次，她打电话给家入硝子，有一明一暗两个目的。
明面上的目的——
“硝子前辈，我们学校下个月要举办校园文化节，我想邀请你和两位前辈参加，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过来玩？”
帝光中学的举办的帝光祭十分盛大，有班级展和社团展，非常热闹。
沙织去年曾亲身体验过一次帝光祭，大开眼界，印象特别深刻。
帝光祭是由帝光中学的学生自主举办的活动，学校和老师只是观众和评委，除非学生们做得太出格，才会对他们予以警告。
虽然全权由学生负责举办的活动或多或少有一些缺陷，譬如场景布局过于粗糙、服装不够精致、美食口感较为普通、戏剧演员们表现仍显得稚嫩等等，但少年少女们的奇思妙想和风发意气足以弥补一切。
“哦，我以前读的初中也办过这个活动，好怀念啊。高专人太少，这类活动办不起来呢。我记得你以前聊天时和我说过，你们去年的班级展主题是鬼屋，结果大受好评，在年级被评为第一名？”
沙织回想起去年的场景，不由得发笑：“对呀，黑子君可是当之无愧的天赋型扮鬼人才，他在黑暗中出其不意贴耳吹气的小动作，可是吓得一大堆人鬼哭狼嚎呢。”
家入硝子语气好奇：“你们今年打算采用什么主题？”
“容我卖个关子，硝子前辈到时候过来玩才会觉得惊喜嘛。”沙织放软声音，“来嘛，真的挺有趣的。”
家入硝子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你都这么邀请我了，我一定得去啊——如果没有任务的话。”
“当然，人命关天嘛，肯定要以任务优先。硝子前辈愿意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沙织转而问道，“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现在方不方便接电话？比起发邮件，打电话比较有诚意。”
是的，在拿到家入硝子的手机号码后，她厚着脸皮把最强搭档的电话也要到了手。
她暗戳戳地抛出第二个目的——
“星浆体事件”发生在春夏之交的时节，换句话说，就在这个月。
目前刚进入春夏之交，她想要以帝光祭作为借口，以加强和二人的联系，变相打听他们的动向，以确认剧情走到哪个节点——在事件落幕后，她需要尽快试探出夏油杰的状态，以及时修正后续计划。
“他们不在高专，一起去做任务了，今天是第三天。他们第一次出任务花这么长时间，可能没空接电话。要不然这样，等他们回来后我和你说一声，你再打电话？”
家入硝子的话如炎炎夏日拂面的一掬冷水，让沙织的心神为之一颤。
她的语调欢快起来：“好，那就麻烦硝子前辈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沙织嘴角微抿，握紧手机，出神地看着手机通讯录里挨在一起的高专三人组名单。
她心中焦躁万分。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星浆体事件”头尾刚好三天时间。
恰好在春夏之交，又是最强搭档联手花了三天时间仍未完成的任务，除了“星浆体事件”，沙织不作他想。
此时此刻，这个事件或许即将走到尽头。
“作为咒回世界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大事件，'星浆体事件'可谓是决定未来命运的时刻。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他们有没有帮助？会不会起到反作用？”
事情即将尘埃落定，沙织反倒开始后怕。
若是她的贸然插手导致故事走向更坏的结局，那她……
不，别诅咒自己，思想要积极。
为了这一天不再动摇夏油杰的信念，为了不让他苦夏，她已竭尽全力，削弱那些导致他黑化的刺激源。
她事先给夏油杰打了“他会输给非术师”的预防针，降低那一刻到来时的震撼；她提早告知天内理子的死亡结局，给予他挽救悲剧的机会；她想方设法借刀杀人，让盘星教半毁，努力把那些愚昧的教徒清扫出他的视野。
她做了那么多事，即便最终效果没她想象中显著，也不至于没有任何成效。
她要坚信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
沙织再次对“星浆体事件”做了推演。
伏黑甚尔没出现的话，万事大吉。假若他依然出现了，早已被她再三提醒的夏油杰或许有手段助天内理子逃过一劫。
就算她不幸没逃过命数，盘星教目前分崩离析，本部都被铲平了，漫画里动摇了夏油杰信念的那些普通教徒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受到更深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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