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汀亲了一口成德帝,成德帝拉着贺兰汀到床榻,等到完事之后,贺兰汀喝下了乌七八黑的避子汤。
成德帝对这个避子汤不满意很久了,只是贺兰汀明面上是寡妇身份,不用避子汤是不行的。
等到贺兰汀穿好了衣衫,成德帝抱住了贺兰汀,之后小心翼翼说道,“难得朕过来,你也说了,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懂事多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该让朕见见他吧。”
贺兰汀已经拒绝过了成德帝好几次,如果要是今天成德帝不来看她,她在成德帝下次过来的时候,也会让成德帝见到严玑,她此时故作沉思,看着成德帝紧张起来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好吧。”
成德帝都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结果得到了贺兰汀肯定的答案,他的心陷入到狂喜之中。
“好好好好。”成德帝欢喜异常把贺兰汀抱了起来,“我就在这里等着,汀儿你去把我们的玑儿带过来。”
贺兰汀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点点头通过隐蔽的小门回到了永宁侯府。
在这之前,贺兰汀已经缓缓和严玑说了一些事情,严玑乖巧地跟着贺兰汀到了隔壁。
严玑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被贺兰汀抱入到了怀中,见到了帝王只当做是见到了曾经在路上见过的叔叔。
“玑儿见过赵叔。”严玑对着成德帝行礼,礼数很是到位。
承德帝搂着贺兰汀与严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他是春风得意地离开了这宅院,浑然没有发现,巷子里一个小乞儿抬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在养心殿的成德帝听闻裴晋来了,还有些奇怪,翰林院的掌事学士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傅斌上前快速说了秦远霆所做的事情,然后成德帝心中格外可怜裴晋,所以利落地给裴晋准了假期,等到裴晋离开之后,成德帝对着傅斌感慨:“裴爱卿也不容易,居然被一个老婆子给蒙蔽了,害得女儿如此。”
傅斌说道:“这事也罕见,到时候万岁爷可以说给夫人听。”
成德帝点头,但是他不知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今天夜里,永宁侯府进入了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对着永宁侯府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再问了问,开始作画。
烛火摇曳,永宁侯府的老夫人用炭笔在纸上作画,随着一点点的炭笔勾勒,出现了一个男子的面容。
李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看着老夫人的神色毫无变化。
李嬷嬷怎么会不紧张,老夫人画出来的画像赫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李嬷嬷的手几乎拧成了麻花,恰巧此时烛蕊长久没有人去剪发出了霹啵的声音,让李嬷嬷几乎从原地跳了起来。
老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人,李嬷嬷这才重新做好。
老夫人给了小乞丐一笔银子,“好孩子多谢你,今儿下午见到的人和事你都忘了,好好用这些钱。”
小乞丐对老夫人磕头,“多谢老夫人。老夫人之前救了我一命,现在又给了我一个将来,我感激不尽,今日里的事情也会如同老夫人说的那样,出了这个门我就都忘了。”
“以后永宁侯府如何,你也都当做不知道。”
小乞丐点点头,以前没钱,有了钱,他打算回到故乡,京城的事情就都会抛之脑后。
这位永宁侯府的老夫人自从儿子死后,就开始行善积德,这小乞丐她就曾经救过,也就是这个小乞丐告诉了她,隔壁宅院的有人金屋藏娇,而所藏的那个“娇”就是自己守寡的儿媳妇。
永宁侯老夫人本来准备让自己的人去盯梢,结果发现隔壁布置得宛若铁桶一样,没办法的情况下,她就让这个小乞儿没事的时候去盯着。
长达三个月的盯梢终于有了结果,弄清楚了隔壁屋子的主人是谁。
小乞丐离开之后,曾老夫人长久地看着这副画卷,“李嬷嬷,我早应该想到的,毕竟除了他谁也没有这样的手段。”
李嬷嬷没说话。
“把玑儿叫来吧。”
李嬷嬷吓了一跳,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几乎要从胸膛里跃出,慌张地厉害:“老夫人,现在不合适的。”
曾老夫人一愣,眼中的狠戾慢慢消退。
当然会不合适,知道了严玑并不是自己儿子的血脉,昔日里对这个孙儿的疼爱都会化成仇恨,曾老夫人甚至怀疑,严玑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会忍不住亲手掐死这个孩子。
曾老夫人喃喃自语:“你说的对,就算是要让那个孩子死,也不能在这里,也不能在现在,我忍不住的。”
李嬷嬷甚至有些想要劝老夫人放弃,而曾老夫人说道:“别劝我,就算是帝王又如何?这件事他不占理,凭什么这样对我们家?我儿子就这样去了,就连疼爱的孙子也不是我家的血脉,这事我忍不了。我这个老婆子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能够在死之前知道这件事真的太好了,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侯爷会去世,没想到居然是他。”
李嬷嬷对画像的人当然也是熟悉的,在成德帝登基以前,曾经和侯爷是最好的友人。
李嬷嬷抹着眼泪说道:“造孽啊,实在是造孽。”
老夫人轻声说道:“既然确定了玑儿不是我儿子的血脉,那他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
这话之中的寒意让李嬷嬷打了一个寒颤,虽说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老夫人会这样做,可是,可是严玑是万岁爷的血脉啊!
“老夫人……”
“你怕了?”老夫人笑着说道,“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很老了。再说了,一般人也想不到祖母会杀害她的亲孙子,我只需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在他死的时候表现出来悲伤就足够了。李嬷嬷你要是怕了也没事,我把你送到庄子上去。”
李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也是看着侯爷长大的,在知道了贺兰汀和人私通之后,她也是愤怒的,在知道奸夫是万岁爷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就像是老夫人说的那样,其实只要小心行事就好。
想到了眼看着侯爷长大,李嬷嬷说道:“我也留下,老夫人,你总是需要帮手。”
曾老夫人拍了拍李嬷嬷的手,“我得感谢那位魏武侯夫人。”
李嬷嬷愣住,“和魏武侯夫人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当时她嘲笑玑儿的名字吗?然后就得到了报应,今日里帝王驳回了魏武侯的折子,同时这样的事情,帝王应该想要亲自告诉贺兰汀,所以才到了这宅院里,若不是那个魏武侯夫人,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知道贺兰汀的奸夫?”
此时的林宝珍在床上打了一个喷嚏,打完了之后,一股暖流,让林宝珍意识到自己的葵水已经到了。
林宝珍换了一套衣服,就感觉到谢渊大跨步走过来。
“怎么换了一套衣服?”谢渊与林宝珍耳鬓厮磨。
林宝珍说道:“来了月事。”
谢渊如同被破了一盆冷水,这就是没有怀孕的表现,他开口说道:“那我去书房睡。”
“不能留下吗?”
谢渊拧了一下林宝珍的面颊,“不去其他人的院子里,小醋精。”
而此时的林映雪也来了月事,与谢渊避讳的不同,傅嘉泽用了汤婆子搁在她的肚子上,夜里依然是宿在一起的。
第049章 不吃不喝的裴清荷
林映雪窝在傅嘉泽的怀中, 她洗过了长发,披散在身后,没有施用脂粉, 身上也萦绕着香胰子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裴小姐怎么样了,邱嬷嬷这样就被抓走,她缓过来了没有?”
傅嘉泽本来正在闭着眼整理今日里看的书, 听到了林映雪的话,把她的小腹揉了揉, “还想着裴家的事情?”
“嗯。”林映雪应了一声, 她的手搭在丈夫的手上, “我娘特别关注裴家这件事,她总是觉得自己告诉得太晚了。若是那日就冲过去就好了。”
“已经不晚。”傅嘉泽说道, “邱嬷嬷藏了十多年, 裴家人都没有人察觉, 若不是岳母,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结果。裴小姐那里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裴小姐到底是老师的骨肉,一时有些关系僵也不打紧, 时间长了就好了,不过说到底解决之道还是老师再娶一门继室。”
“以裴掌事的家世,想要再娶继室应该是轻而易举。怎么不见裴掌事再娶?”
“再娶是简单, 只是老师因为亡妻,只怕对再娶之事有心结。”傅嘉泽说道,“我和你说说当年的齐夫人。”
裴晋的父亲那一日正好是遇到了喜事,被人灌了酒, 在酒后轻易地把自己的玉佩给了齐小姐的父亲,齐家只是普通商户人家, 得了这样的机会就攀附上了,齐家胡搅蛮缠,一定要求裴家履约。裴晋就娶了齐小姐,齐小姐一跃成了齐夫人。
齐小姐得了这样的如意夫婿,想要把他死死抓在手心里,甚至在裴晋外出和同僚应酬,她都会去寻裴晋,让齐夫人得了“河东狮”的绰号,还嘲笑裴晋是“妻管严”。
得了这样的绰号,齐夫人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自己管得好。
两人感情并不算好,裴家没有纳妾的传统,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齐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求子,竟是直接得了双生子。
“当时齐夫人去世,齐家人还闹了一场,觉得是不是裴家杀人,当时齐夫人怀孕到生产的脉案都记录了下来,裴家没有动任何手脚,怀得本来就是双生子比较艰难,这才了结此事。”
“就算是这样,裴家也出了不少钱,这些银子都是老夫人当年的嫁妆。”
“裴老太爷轻易地许下了儿子的婚事,还动用了妻子的嫁妆,这些事情压在心头,寿数并不长。”
齐家并不是好相处的人家,齐氏更是刁蛮,这恐怕也是裴晋再娶的心理障碍。
林映雪见过裴掌事,那人如松如柏,没想到竟然是有这样的事情,“那……裴掌事会对裴小姐好吗?毕竟裴掌事并不喜爱曾经的亡妻。”
傅嘉泽拧了一下林映雪的腮,“放心吧,你夫君看人还是很准的,老师是在意这个女儿的,若是老师真的不在意,那个邱嬷嬷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报复老师。”
林映雪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映雪看着傅嘉泽的眼睛闭上,忍不住推了推他,“晚上你就这样歇下?”
“娘子身子不便,自然是如此。”
林映雪小声说道:“要不我去书房里睡?怪脏的。”说完她就起身。
傅嘉泽抱着林映雪转了一个圈,双手撑在床榻上,把妻子圈在身下,“哪儿就脏了,若是没有葵水,哪儿来的孩子?”
林映雪面上微红,“要说起来孩子,我这来了月事,婆婆会不会很失望。”
“不会。”傅嘉泽笑着说道,“我娘会希望孩子来得晚一些。”
“我还是继续吃着避子汤?婆婆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说些什么?还有舅舅那边可会有什么想法?”
之前傅蘅还在牢中,林映雪就一直服用着避子汤,现在婆婆出来了,倘若是知道了自己在服用这等药物,会不会不好?
“晚些有孕还是我娘告诉我的。”傅嘉泽说道,“你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她是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先前就与我说过,成亲之后要过两年再要孩子,这方子也是从她手中拿到的。”
“婆婆这般开明?”
傅嘉泽失笑着说道:“可不光是开明,你和她接触一段时间就知道了,至于我舅舅也不用担心,他是听我娘的。”
这位朝堂上人人敬畏的九千岁在姐姐面前,乖巧得恨。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熄了灯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傅嘉泽去翰林院点卯,而林映雪则是独自去了傅蘅那里。
傅蘅说话是风风火火,吃饭也是如此,“我铺子里还有不少事情,劳烦映雪帮我带带菀安。”
这一天一直到晚上都没有见到傅蘅,第二日去吃饭的时候才见到了婆婆,就在林映雪以为这一天也会这样过去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日的上午,傅嘉泽提前回来,还带上了老师裴晋。
裴晋的眼下是浓郁的青色,对着林映雪行礼说明了来意,是想要去温蕙的宅院里,请温蕙到裴府和裴清荷说说话。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叨扰温娘子,只是这两日她连水都不曾喝,现在昏过去了,才能够用一些水润润口,若是长久以往,只怕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求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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