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得没有反骨的遵循着游戏的基本规则唉,为什么还要面对这个问题?
可以瞎编,但属实是没有必要。
你不说话了。
分手算不上很愉快吧,你跟人说要是之后你回到了枫丹,他还想复合的话可以找你。典狱长看你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你只能从他武断的对画家这个群体都贴了标签,说画家的思维都异于常人的行为中推测出,他人应该是被气到有些不清醒了。
你反思了一下,你做的确实不太上的了台面。
治病而已,要什么心甘情愿,果然是奢侈生活和天使投资人的身份蒙蔽了你的双眼。
摩拉的力量恐怖如斯。
不过莱欧斯利确实够意思,都这么不愉快了,你们都闹僵了,他还是给你挑出来一些靠谱的邀约,免得你没有目标,成了飘飘荡荡不知去处的蒲公英。
最重要的,早日回枫丹。
还有更重要的是,早日回枫丹。
你离开枫丹没多久,这人还给你寄了封信,说他在水下又被你气了一次,问你离开枫丹明明不仓促,为什么什么都不带,连绘画工具都不带。
你回他,因为你来枫丹的时候也一无所有,而且美一直都存在,它并非是什么瞬时就会消逝的事物,它是坚韧得比人的生命还要长久的事物。
从这回信里,可以得到你踏足别的国家时两手空空的情况,所以你其实是根本来不及再来一次白手起家的,因为有人不会给你机会。
就比如你来的稻妻吧,且不说你一路上白吃白喝连吃带拿都有人笑吟吟的供应,还有一个小哥跟你聊人生谈理想,防止你改变主意直接跳海走人。
你正式抵达稻妻,踏上千织说过的国家、鸣雷所罩的土地时,开的如云一般的绯樱还没来得及看上五分钟,你的衣食住行就被安排妥当了。
安排这一切的人还派出了一个阳光开朗金发碧眼的青年来接应你。老实说,你盯着这位神里家的家臣托马看的时候都比你观赏绯樱树的时间要长得多。
没办法,你没有白手起家的条件了,还不准你记住几个人的脸,好让他们日后体会一下被折腾的感觉?
托马一路上先是解释了神里家家主为什么没来得及亲自接应的事,将军召见,神里家主脱不开身,又介绍了一些稻妻的风土人情。等他意识到你一路上都在盯着他的时候,他的反应挺有意思的。
是坦坦荡荡的问你为什么一直看他。
你做了模拟器一直想让你做的事,直接了当的对他说:“我想跟你睡觉。”
托马:“……”
他不太坦荡了。
嘴巴还在自动给你的人品打补丁:“抱歉,一路上太过兴奋,没能照顾周全,你生气了吗?”
“看样子是不行。”
你得到了结论,又确认了一下这个类型对你的触动,你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了。仅凭外形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路途托马依旧发挥得极其专业,你岔开话题让他继续介绍稻妻的风土人情,你继续看稻妻的风光。
这个插曲不可避免的会进入到神里家主神里绫人的耳中,你不在意,就算你的住所就被安排在神里屋敷,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只在初时感叹了一下这个奇特的安排,待了两三天后,你非常感谢这个安排,没有地方比神里屋敷更适合你的了。
神里绫人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这位年轻的家主的经历在稻妻可以成为一堆轻小说的取材内容,因为早年经验和有分寸感,你在神里屋敷可以日夜颠倒。
在稻妻这片你声名尚未众所周知、这种风光仍旧陌生的区域,你获得了在枫丹没有成名前的那种自由。
除了特定的人,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你到底是个画家,也到底尊敬让你最初存活下来的技能。
不尊敬也不行,一旦你想开始画画,灵感就会将你淹没,美如同山洪向你席卷。
一场雨可以让你解构整个水龙王。
一滴露珠也可以。
这不分什么特定的时刻,不分什么特定的景色,只要你站在一处,涌过来的一切可以让你的一生吃喝不愁。
这个时候,你不现实。
热烈的情绪一点点被引燃,仿佛理想终于常驻此身,让你肯为其他现实生活者的人描绘出所有的爱。
你不现实了,看着便不太像个人。
这话是那位极有分寸感的神里家主说的。
你见月光。
你见树木。
你见水中倒映出来的一朵白椿。
神里家主彼时见你,原本是端着笑的,见了你一双眼睛掠过了他,被注视的那个片刻,他应当是失态了,才说了这样的话。
你对这种情况很熟练,知道要怎么安抚,于是便提及了你跟托马的那件事,将理想与美的光影被现实涂满,见不到具体。
你说托马。
他说他的妹妹。
两个人聊着聊着,终于是将那个失态的时刻抹去。
只要不提起你的画。
但他还是提了。
神里绫人提到了你的画,在寒暄了一番后,他带着与人打交道多年练出来的属于神里家主捉摸不透的笑,问你:“希琳女士,画家在画一幅画前,是要先爱上那幅画吗?”
“如果不需要爱,我便不会离开枫丹。”
你又说:“爱跟颜料一样是消耗品。”
你们之间的关系本不适合再说些什么,交浅言深是社交关系之中的大忌,可你没什么顾忌的,“你大概会成为我的画,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是要现实一点还是不像人一点?”
“希琳女士这是?”
“保证神里家主可以拥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你说着自己都想笑。
“现实一点吧。”他说。“我感觉不太清醒。”
现在正在提供你的衣食住行的神里家主,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感觉不太清醒,被入画的过程有些摄人心魄,他很难抵抗得住。
不清醒已经到了“你说自己现实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吗”的程度。
你现实与这些无关,你巴不得买家脑子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稀里糊涂就拿出全部身家来买画。
你又认真的说,神里绫人是不同的。
嗯,不同的。
他是以身入局。
而你甚至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做的。
是画吧。
第58章
她在一幅画的时间里爱过你。
短暂,令人留恋。
仅此而已。
神里绫人一开始是不同的,后来就不是了。你见得多了,才意识到什么是纯美的杀伤力。
莱欧斯利说的没错,你想要交朋友,只需要一幅画的时间,乃至想要发展出不妙的关系,往往也会被包容。
这点在你对着一个看上去很有气度温和宽容的人说“我想跟你睡觉”,那双灿若天星的眼睛里只不过浅浅的荡起了涟漪,随后就被包容平复时,你就不必再怀疑了。
人虽然叫做钟离,但几千年还是一位具有无边杀伐之相的魔神,真的惹人不高兴了,他会周到的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跟那位降魔大圣说这句话的时候,降魔大圣瞳孔都放大了,一句“不敬仙师”丢下来,仓皇而逃。
钟离比他沉稳一些,认真的听了你的想法,整个人还是千年不曾移转的磐岩,他只端详了你的面色,“既是无意,便无需如此磋磨自身。”
“要是有意呢,你会生气吗,钟离?”
博学的往生堂客卿总是有办法的,他同你探讨了一下璃月的婚礼,从他嘴里出来“天地为媒,三书六聘”时,就注定了这是一场漫长的教学。
知识如同美一样向你狂奔而来,你只用了一招就尽数阻拦,“太麻烦了,我现在无意了。”
他现下倒真有几分笑意了。
你的这句话并没有影响你跟钟离的关系,你走过稻妻、蒙德抵达璃月,三个国家里才碰上一个钟离,才碰上这么一个博学多才,不像雷神和风神一样的退休执政。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听过的混账话显而易见也是超出人的想象的,你这句话,冒犯是冒犯,奈何人对你确实出奇的宽容。
你略过不提。
他便从不提及。
当做一场风停驻在了错误的时间,歇息了一会,就奔赴正确的风向。
往生堂的胡堂主倒是苦不堪言。
她之前只用收到自家客卿寄过来的账单,看着上面的支出头眼发昏,计算着要有几个大客户才能补上这个亏空。现在可好了,自家客卿是一个不看钱的,跟在自己客卿身边的你也是一个不计较钱的。
何止是不计较啊。
简直是摩拉有多少那就一个子儿都不肯留在手上,仿佛多停留一分,就能将两个人怎么了一样。
又是被胡堂主控诉的一天。
你很艺术家的表示:“倘若摩拉多停留一刻,让我意识到我能够庸碌的活下去,我一定会放弃自己的职业。”
“毕竟摩拉在流通之时,岩神的愿望随之延展,不随意抛弃用缥缈的报应推着我上前,我不会诞生任何的贪欲,自然就不会成为画家。”
在契约的国度,入乡随俗嘛,你懂得。
胡堂主见过厚颜无耻的人不少,你这样的真是少见,别人是索求无度,你也是索求无度,你跟那些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她偏偏就觉得你说的鬼话很有道理。
“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可不奇怪嘛,我都这么糟蹋岩王爷的一片苦心了,竟然没能得到胡堂主你的一个白眼。”
钟离的嘴角平了一点。
本不应该的。
胡堂主和他看好的后辈人在讨论开销的事情,最后兴高采烈的研究起了怎么能打开往生堂的棺材生意,活泼的声音和平淡的声音几个来回就敲定了给棺材板上画一笔的方案。
一个看淡生死。
一个不介意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声名。
往生堂就跟画家希琳出了联名活动,只差施行了。
屋子里光亮得很,外面是个好天气,屋里的人看着都很有生气,钟离在这种氛围里,确实是个长辈了。
这长辈正在忧心另一个后辈的精神状态,一个说自己是俗人的后辈的精神状态。
光落到了后辈的眼睛里,映出轮廓,是在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没有平日里那种抽身而去的疏离感。
钟离说你对自己应当要上心一些,不要过于磋磨自己。
你“嗯嗯嗯”如常的敷衍。
他就不再说了,那双奇特的眼瞳配着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你看到了他过往的影子,须臾又成了客卿钟离。
依旧是温和的长者。
温和的带你吃往生堂胡堂主软饭的长者。
不过你那艺术家的解释到底是入了他的耳,他在你挥金如土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若是真有报应呢?”
“我不信。”
你将最后一个摩拉花完,就看下一个注定要出现在往生堂账单上的古物了,回答便有些漫不经心:
“摩拉克斯在璃月陨落,摩拉成了死物,而我的报应依旧没有到来。”
“等摩拉克斯先活了再计较我轻慢他血肉的事吧,现在,请,钟离先生,我等不及看到胡堂主的表情了。”
你心情很好的又浪费了一笔摩拉。
不过你到底还是要问钟离的,他为什么觉得你在慢待自身的,你从他身上看不见你的欲望,但对他这个退休执政,还是上了一点心的,至少会有好奇心想要弄清楚他对你的错误认知从何处而来。
宽容的长者满足了你的好奇心,然后你得到了一个没什么新意的答案:你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玩家的通病了。
只要死亡不是唯一,那么翻来覆去的死亡就只是一件吃饭喝水一样的寻常事。
说得再深再透,你也是不会改的。
那就继续慢待自己吧。
就是钟离在你身侧,你真想慢待自己几次,死几次读几个档都是不可能的事。在璃月的地盘上,在退休后的岩王爷面前,让你死去的难度其实不亚于让天理现在就苏醒。
你们度过了一段很平静的时光,跟其他两个国家一样平静的时光。
你在璃月的行程结束得也突然,就跟前两个国家一样,前一天还热热闹闹的,第二天人就丢了一副画好的画,连自己给别人画的大饼都一并忘却了。
毕竟莱欧斯利要你尽早回到枫丹,不是吗?
被你薅起来的模拟器,文字板正的:「你不行。」
一连三条。
你深的敷衍精髓,嗯嗯嗯了几声,环提瓦特一周后果断的直奔任务最终目标,如同一个怪物一样突兀出现在那维莱特的生活中,并朝他伸出了手:
“我想爱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确切是个怪物。
枫丹经历了波折又被稳住,那维莱特已经成为枫丹新任水神许久,你又出现了。
近些年,你跟枫丹的联系只有伊德莉拉日上的画,还不是枫丹景色和人的画。
他只能说:“好久不见。”
第59章
枫丹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你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枫丹,迎接你的依旧是鲜花和掌声。枫丹艺术殿堂里永远璀璨的明珠回到了枫丹,学会了克制的枫丹人只是矜持的将你回来的日期设定为节日的倡议书放到了那维莱特的桌子上。
你比那维莱特要先看到这些倡议书,也从这些倡议书里窥见了你旅行途中画的价值突然暴涨一波的缘由。
虽然已经听说过你的画在枫丹末日预言来临之际,因为你投注在画上的爱意,保护了一些枫丹人的传闻,但真正在这些倡议书里、那维莱特办公室的档案里见到记录,还是有些遗憾。
“遗憾?”
获得完整古龙大权的水龙王跟你离去前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的情感在你离开的日子里由于一些际遇而有了明显的进步。
你看到那一双龙的竖瞳里,少了一些格格不入。
“是啊,遗憾。要不是传闻太过离奇,我以为莱欧斯利在开玩笑,我能得到的会更多。”
你在旅途中见到的景色都被熔炼进画里,枫丹人知道你见到了什么,为什么触动。
那维莱特从那些画里能见到的尽是些热烈的令人沉溺的美,生机勃勃。
他驻足在那些画前,试图从画中凝练的爱中完整的读取你的旅行经历,一幅幅各色的让龙簇拥在美中险些喘不过来气的画中,没有什么具体的可以被准确描述的存在。
稻妻的雷、蒙德的风、璃月的岩……你见过的许多风光落在每一笔上,颜料的水分被时间蒸发,色彩斑斓得让一条水龙陷入了犹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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