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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淑妃在线发癫/朕为淑妃养老操碎心——闫桔【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2 23:08:55  作者:闫桔【完结+番外】
  不再那么强求自己,只想教养好女儿,让她日后能借着官家娘子的身份谋得好前程。
  不曾想继子苗少冲实在荒唐。
  十五六岁时结交京中的狐朋狗友,被他们当成钱袋子使,花钱如流水。
  李氏忍下了。
  结果那孙子拉了一坨大的。
  前些日十八岁的苗少冲上青楼嫖妓,把怡红院的某位女郎看上了,起了心思要替她赎身。
  小子没有营生,自然没有钱银,又不敢跟家里人讨,肯定是要挨批的。
  于是脑壳发昏偷李氏的私房,被李氏发现后对质。
  苗少冲自然不承认。
  这触碰到了李氏的底线,事情闹得极大。
  结果苗家二老护短,处处为孙子开脱,苗理正也埋怨她大惊小怪,闹得鸡犬不宁。
  面对一家人的攻击,李氏怒火中烧,非要把苗少冲扭送府衙告官。
  此举把苗光华激怒,朝她吼道:“泼妇!你要告官,我就是官!”
  被丈夫这般施威,李氏失望至极,恨声道:“溺子如杀子,大郎你是读书人,应比我这个商户女更清楚其中的厉害!”
  这话触碰到了逆鳞。
  “啪”的一声,苗光华失控扇了她一巴掌,厉声道:“我苗光华不用你这妇道人家来教我怎么做事!”
  李氏震惊地捂住脸颊,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苗光华看向自家儿子,命令道:“逆子,还不快滚出去!”
  苗少冲挑衅地朝李氏努嘴,被苗家二老护送下去。
  当时人们都觉得事情到此为止。
  不曾想李氏忽然发疯,柔弱身躯里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迅速冲上去抓住继子的胳膊,要带他去见官。
  此举把苗少冲惹恼,一脚朝李氏腹部踹去,把她踹得老远。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中。
  李氏铁了心要硬刚到底,忍着剧痛爬起来又冲上去抓他。
  苗少冲年轻气盛,又正是叛逆得无法无天的年纪,暴怒之下不顾他人劝阻,把李氏按到地上殴打了一顿。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上前阻拦。
  苗少冲却像疯狗一样不丢手,直到李氏的胳膊被他打骨折才作罢。
  此举荒唐至极。
  家丑不可外扬,事后苗家人意识到不妥,婆母放下姿态给李氏赔不是,劝她大度饶了孙子这一回。
  苗光华也放低姿态跟李氏认错道歉,表示以后不会再纵容儿子放肆。
  当时李氏不哭也不闹,只平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幽幽,冷静得可怕。
  之后两日家中恢复平静,李氏也没继续找茬儿闹事,只说想去别院小住几日散散心。
  苗光华觉得这事应是翻篇了。
  毕竟往日李氏极为识大体,他们又及时承认了错误,她应是会忍让的。
  哪曾想,李氏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府,顿时把苗家送上京城顶流。
  听完玉阳的讲述,温颜只觉得乳腺增生都要气出来了,说道:“苗家欺人太甚。”
  玉阳却有不同的看法。
  “李氏愚蠢,我若是她,早就抽身走了,何至于非要在那个泥潭里越陷越深?”
  温颜并未说什么。
  她是长公主,谁敢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可是李氏不同,她只是商户女。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极其低下,偏偏李父却想让女儿翻身。
  想法固然没错,现在的外孙女苗少兰就已经是官家娘子。
  但婚姻大多数讲求门当户对,只有夫妻双方处于差不多的层次,相处下来才能和谐稳定。
  苗家落魄寒门,纵使李氏有再多的钱财,都无法从根源上改变士族骨子里对商户的轻视。
  现在李氏不顾女儿苗少兰的前程豁出去告官,需要巨大的勇气。
  温颜作为现代人,对她的处境是非常同情的。
  而玉阳跟周瑾行处在权势的一方,自然没那么多同理心。
  周瑾行客观道:“苗家空有读书人的体面,却不知感恩,欺人太甚。
  “李氏妄想借夫家翻身摆脱商籍谋求前程,门不当户不对,这本就埋下隐患。
  “若她能早日醒悟,与苗光华和离也不是不可。
  “妇人担有生育之功,不论是寡妇再嫁,和离,还是其他,律令都不会阻拦。
  “偏生李氏一忍再忍,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
  “她所谋求的翻身,与十年心血的付出,全都白干了,实在不合算。”
  温颜好奇问:“若陛下是李氏,当初又会如何抉择?”
  周瑾行到底不是恋爱脑,有着男人天然的理性,回答道:“李父想让李氏嫁入苗家翻身,朕以为,可以赌注。
  “倘若苗家二老通情达理,苗光华知其不易愿意体贴,那这场赌注就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结果却遗憾,在李氏意识到苗家是个火坑时,还执意在里头挣扎,朕实难同情。
  “有道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当初若能及时止损抽身,就不会沦落到今日的惨败。
  “且先不说妇人状告丈夫继子一案能否顺利庭审,光告官就会先挨一顿板子,着实吃亏。
  “再者,女儿苗少兰好歹是苗家的闺女,夫妻闹得身败名裂,谁也得不到益处,更是吃亏。
  “李氏太过冲动,凭一时意气用事,反倒落得个两败俱伤,再无立足机会。”
  玉阳也表示赞同。
  三人就李氏状告苗光华一案唠了许久。
  玉阳是抱着吃瓜人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周瑾行则是用世情的眼光去审视这件事。
  唯独温颜觉得李氏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遇到一家子极品,被敲骨吸髓不说,还落得个身败名裂。
  鉴于温颜身子弱,精力不如常人,姐弟俩并未坐得太久。
  待他们离去后,温颜忍不住在脑内跟系统009八卦,吐槽李氏状告一案。
  系统009对这桩八卦并无兴致,它只关心做任务。
  温颜却不着急,同它道:“我想歇阵子,反正现在账户里的生命值有一年多时限,足够我躺平一阵子了。”
  系统009知道她的心思,试探问:“宿主是不是对做任务有心理阴影了?”
  温颜倒也没有否认,“是有点怕了。
  “我才做两个任务,一下子就抽到了SSS级难度的,且还跟家国情怀相关,把我搞得有点郁闷。
  “如果下回我运气还不好,再抽到类似的任务,那我多半会抑郁。”
  系统009沉默了阵儿,说道:“你目前是新人状态,我可以替你申请排除SSS级难度任务,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温颜:“下回做任务,我倒宁愿选择扒周天子裤衩。”
  系统009:“……”
  温颜躺平,“让我多躺几天再说,我现在对李氏告官很有兴致,想看她有没有本事刚得过苗理正。”
  系统009:“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
  下午李娴妃过来探望,比起玉阳,温颜跟她更谈得来些,因为李娴妃更有同理心。
  提及李氏的案子,李娴妃也觉得苗家极品,说道:“一介弱女子,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去状告自己的丈夫?
  “想来她是受了不少委屈的,若不然何至于破釜沉舟,拼他个鱼死网破?”
  温颜点头,“当初李氏求的是官家娘子的身份,如今却不顾女儿苗少兰的前程闹到了公堂上,可见她是忍无可忍。”
  李娴妃端起茶盏,“只是可惜了,女子本弱,自家丈夫又是官,她是胜不了的。”
  温颜蹙眉,“倘若能正常审案,如何胜不了?”
  李娴妃抿了一口茶,正色道:“妹妹年纪小,许多世情还看不明白。
  “那苗理正好歹是京官,虽然品级不算太高,却也不差。
  “若是一般靠科举中进士的读书人,没有家底人脉做支撑,能做到五品京官就很是不易了。
  “像这等有损男方声誉的案子,多数都会采取调解途径大事化小,把它当做家务事处理,而不是刑案。
  “京兆府定会私下里寻到苗理正,让他把事情妥善处理,只要别闹得太过,怎么着都行。
  “所以你看,李氏凭着一口气告到府衙,也没甚用处,无非是白挨一顿板子,让市井看笑话罢了。”
  听了她的话,温颜只觉堵得慌。
  “照姐姐这般说法,李氏是求助无门了?”
  李娴妃现实道:“那能怎么办呢,咱们女郎家向来都是男子的附庸。
  “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夫唱妇随。
  “今日李氏闹出这般大的阵仗,估计过不了几日就会偃旗息鼓。
  “不信你等着看,待她气消了,只要苗理正放低姿态,兴许就哄回家了。
  “毕竟他们还有一个闺女,总得为闺女的前程考虑。”
  她说的是大多数女性所处的困境。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倘若李氏油盐不进,真要跟苗理正硬刚到底,那她往后定会连立足的机会都没有。
  一介妇道人家,甭管她有没有理由,把家庭闹成这般,在世人眼里就是不会持家。
  人们只会批判她不识抬举,毕竟苗家是京官,商户女攀附官家,本就占了便宜。
  总不能既要又要。
  这不,李氏坚决不撤状纸,挨了一顿板子被抬回别院,连床都起不来。
  跟随她陪嫁进府的孙婆子心疼得直抹泪,喉头哽咽道:“娘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倘若被平州的夫人知晓,不知得多伤心。”
  李氏疼得满头大汗,只咬牙没有吭声。
  她三十岁的年纪,一张鹅蛋脸,身段纤弱,常年操劳气色极差。
  此刻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左手又是骨折的,没法放到床上,只得吊在床沿。
  说来也真是讽刺。
  自家男人是官,且还是大理寺专管刑狱的官,她去状告,京兆府打她板子还是看在苗理正的面下从了轻。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非得把她打得半残。
  当时府衙的差役提醒她长点心,何必跟苗理正叫板损了体面,落得两头不是人。
  她这些年在苗家承受的所有,孙婆子看得真切,也不敢劝她回头,只是一个劲抹泪,心疼她遇人不淑。
  李氏心里头烦躁,哑声道:“孙妈妈不用担心我,这些日把兰兰照顾好就是。”
  苗少兰是她的心肝儿,她唯一的精神支撑。
  当初离开苗家时她是独身一人来的别院,后来待苗光华放松警惕后,她才想法子把闺女骗了过来。
  如今苗少兰被她藏到了他们寻不到的地方,以防苗家人用女儿做要挟逼她就范。
  现在京兆府说会审理她的案子,但需要查明实情,至于何时开庭审案,没给出准话。
  李氏觉得这事有点悬。
  她已经三十岁了,经历过事情,自然不会天真,心中猜测京兆府肯定会去苗家寻苗光华私下里把这事处理了。
  果不出所料,京兆少尹余国陈亲自去了一趟苗家。
  大家都是京官,且苗光华才四十出头,以后在大理寺肯定还会继续升迁。
  要知道京兆府的工作是最难做的,因为京中全是权贵,随便一块板砖扔出去都能砸到同僚来。
  故而京兆府做事的态度就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主要是京中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若是不慎得罪了某位,拐弯抹角的关系牵扯过来,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故而余少尹一点都不想接这口锅,只想甩回苗家,让他们自己关门解决问题。
  得知余少尹登门拜访,苗光华一点都不意外。
  苗家虽然家道中落,好歹在京中还是有点颜面的,倘若京兆府连这点眼色都没有,那就甭做官了。
  同僚之间,哪能不相互体谅着些呢?
  说到底,就是官官相护。
  苗光华备上好茶接待。
  今日休沐,大家得空坐下闲谈,余少尹倒也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苗光华一袭黛色圆领窄袖袍衫,面白少纹,浑身上下书生气极重,人也生得端正,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颇不好意思道:“家中琐事,劳余少尹忧心,实在抱歉得很。”
  余少尹摆手,捋胡子道:“到底是苗理正纵容了些,由着夫人玩闹,以我之见,还是早日劝回家为好。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什么话,相互说开就行,何必闹得生伤?”
  苗光华道:“余少尹说得极是,我家内子脾气暴躁,平日里又纵容,未曾管束,这才闹出笑话来。
  “原本是家事,怎奈内子非得较真拧巴,以至于给京兆府添了麻烦。
  “明日我定当去把内子劝回,让她撤回诉状,把这事平了。”
  余少尹:“如此甚好,夫妻一体,同心同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没必要闹得如此生伤。”
  苗光华点头道:“余少尹说得极是。”
  之后二人又说了些其他。
  在他们眼里,李氏不过胡闹罢了。
  女人嘛,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哄哄,总能哄回家的。
  当时余少尹是这样认为,苗光华也很有自信能让李氏回心转意,继续做她的贤妻良母。
  倘若李氏跟他撕破脸,这辈子就甭想在京中立足。
  孰轻孰重,总得掂量掂量。
  待把余少尹送走后,苗光华神色阴霾地站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家奴来传话,说苗老夫人喊他。
  苗光华背着手去了内院。
  苗家二老年事已高,家中子嗣单薄,苗老夫人只生育了二子一女。
  女儿早已嫁人,苗光华是长子,次子在幼年时期就病死了。
  当时苗老夫人伤心过度,落下了病根,之后再无生育。
  苗光华子嗣也不佳,只有苗少冲一根独苗,故而二老偏疼不已。
  听到京兆府的人来过,苗老太爷说道:“琴娘着实胡闹了些,京兆府那边怎么说?”
  苗光华答道:“余少尹前来叫我私下里解决就好,他们不管的。”
  苗老太爷点头,“这本就是家事,多大点事,非得闹得人尽皆知,丢人现眼。”
  苗光华沉默了阵儿,说道:“父亲平日里也太溺爱冲儿了,琴娘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动手实在不应该。”
  这话苗老夫人不爱听,驳斥道:“大郎说什么浑话?!
  “你没见当时琴娘非得把冲儿抓去见官,哪有做娘的送儿子去见官的?”
  苗老太爷也道:“确实不应该。”顿了顿,“冲儿打人是不对,可是琴娘的做法也有失偏颇,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得家宅不宁?”
  苗老夫人:“说到底,她只是个继母,哪能真心实意对冲儿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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