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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去琢磨的是，上回你拿了省二，这回你是不是能再向省二发起冲击？或者是经过一年的努力，你是不是可以挑战省一？”
“至于夏阳，他考的好坏和你没有关系，成绩出来自然会说明一切。”
肖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刘勇能听出来，她还是觉得夏阳比他强。
刘勇很不能接受，他想要的是肖瑶的崇拜，而不是安慰。
“班长，你就看吧，等比赛成绩出来，你就知道谁是绣花枕头，而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刘勇在众人面前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他脸色不好看，好像拿他和夏阳比，是受了侮辱。
肖瑶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在想他何苦把自己比喻成绣花枕头？他其实也算是优秀的。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收拾东西准备走了，边收拾边小声交谈，“你觉得这次竞赛谁的成绩好？”
“这还用说啊，那肯定是刘。。”说话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肖瑶，可能是怕她批评，又改口，“走走走，出去再说。”
肖瑶和夏阳收拾好书包，肖瑶带上了她的小尾巴赵晓雨，几个人一块儿出了校门。
赵晓雨的爷爷站在学校门口吹着冷风，翘首以盼，看见赵晓雨出来，立刻眉开眼笑，招起手来，“晓雨，快来，饿不饿，快跟爷爷回家吃饭。”
“肖瑶，夏阳，那我回家了。”赵晓雨打完招呼，蹦蹦跳跳的奔向她爷爷，“爷爷，让你不要来接我，站学校门口不冷吗？又不是天热的时候。我这么大了，自己能回家。”
赵晓雨的爷爷摘下赵晓雨的书包放进车篓子里，爽朗的笑起来，“天黑了，爷爷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家。在学校学到这么晚累了吧，回去不看书了，好好歇歇。”
赵晓雨坐在车座后面伸了下懒腰，又跟肖瑶挥手，“肖瑶，我走了，明天见！”说完又回头跟她爷爷说，“爷爷，你知道吗，那个女孩是我们班班长，她学习可好了，我就是跟她一起学习的，她啊，今天班会课还。。”
赵晓雨很快消失在视线里，肖瑶原来以为赵晓雨有那段惨痛的经历是因为家里人对她不好，但是现在看来，是家里人对她太好，她不知道坏人长什么样，所以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她原本和赵晓雨没有交集，可在她动了恻隐之心帮了赵晓雨一次之后，命运就开始有了些许羁绊。
肖瑶也没觉得好或是不好，她想做便做了。
夏阳骑上车等她，最近夏阳总是骑车送她回家然后再走。
肖瑶觉得夏阳不用这样来来去去的浪费时间，但是夏阳说他不喜欢欠别人，肖瑶送他回家送了那么久，他会还回来。
肖瑶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是，从一开始夏阳就没欠过她什么。
她帮夏阳送课本，学校给了她荣誉。两清。
她帮夏阳种花，夏阳做饭回报她。两清。
她给夏阳买了件衣服，夏阳付了打车费。两清。
她照顾夏阳腿不好，送他回家。夏阳腿好了，骑着车陪她一起回家。两清。
夏阳还真是怕欠人情啊。
不过夏阳不知道他的伙食费是肖瑶给他出的，吼吼吼。
肖瑶幻想着如果等夏阳成了亿万大佬之后，她不小心给他透露那么一下子。那家伙，啧啧，就夏阳这种绝不欠人人情的性格，那得给她回报多少啊，想想都害怕。
夏阳发觉今天肖瑶这一路话很少，骑车的时候两眼发直，还时不时笑一下，怪吓人的。
“你怎么了？笑什么？”快到肖瑶家的时候，夏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肖瑶赶紧一秒变成正经脸，哪敢告诉他在笑什么，“哦，没什么。那个，夏阳，那我回去了。你好好准备竞赛，你是参加数学竞赛还是物理竞赛，还是两个都参加？我明天给你拿报名表去。”
“你看吧。”夏阳很无所谓。
“哦，那就都参加吧。”肖瑶觉得对夏阳来说，应该都是简单的不要不要的。
夏阳单脚撑地，立在车上，清瘦的身形半隐在暮色里，直到肖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转身。
从前如一潭死水的生活里，忽然有了某些隐秘的期待，夏阳觉得陌生而又。。满足。
肖瑶到家的时候看见肖奶奶正陪着周远航在房间里玩，主要客厅里堆得全是书，活动不开。
这一老一小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说有笑的，家里顿时热闹了不少。
肖妈妈见肖瑶回来了，招呼肖爸爸去帮忙端菜盛饭，自己则是笑盈盈的进房间叫这一老一小出来吃饭。
“走，小远航，你肖瑶姐姐回来了，咱们吃饭去。”肖奶奶领着周远航出来。
周远航黢黑的小脸上长了一双亮亮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看见肖瑶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垂下，看着地面，“肖瑶姐姐好。”
肖瑶过去摸了摸他的头，“你好，周远航。走吧，我们去洗手吃饭了。”
肖瑶也喜欢乖乖的孩子，太吵的她受不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远航很拘谨，一直埋头扒饭，一下没敢伸筷子夹菜。
肖妈妈和肖爸爸相视一眼，感觉这孩子乖得是让人心疼。
于是两个人轮流给周远航夹菜，把他的碗里堆得满满的。
“来，远航吃菜，这个蒸鸡蛋你肖瑶姐姐最爱吃了，你尝尝好不好吃。”
“远航，阿姨这个红烧鱼你尝尝，阿姨帮你把鱼肚上的刺挑了，你吃的时候再看着点啊。”
肖奶奶装了满满一碗海带排骨汤，放在周远航手边，笑眯眯的望着他，“小远航，这个排骨汤你要多喝点。肖瑶姐姐长个子的时候，奶奶天天给她炖汤，你看，肖瑶姐姐长得多好。”
周远航看了肖瑶一眼，然后点头，“嗯，我要和肖瑶姐姐长得一样好看。”
肖瑶噗嗤笑出声，“喝排骨汤和好不好看没关系，这和个头兴许还有点关系。”
“唉？”肖奶奶朝肖瑶挤挤眼，“我觉得还是有点关系的。刚刚奶奶给你看了肖瑶姐姐小时候照片，是不是不好看。头发少，脸还皱，你现在再看姐姐，好看多了吧。小孩子要多吃，有营养长开了才能好看。”
肖瑶现在知道他们刚刚笑什么了，是奶奶把她小时候丑照翻出来了。
她小时候从来就没有好好照过相，每次一照相就做鬼脸，脸能不皱吗。
肖瑶长大了，陪奶奶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肖瑶知道奶奶喜欢小孩子，喜欢热闹，但是家里好多年没有小孩子了。她能感觉到奶奶年龄越大越孤独。
现在能有个周远航陪着奶奶聊天解闷，肖瑶觉得真的很好。
吃完饭没多久，周远航的妈妈就过来接他了，一进屋子被客厅里的那一堆书吓了一跳，周妈妈笑道，“噢哟，这怎么这么多书啊？肖瑶是准备周末去市场里卖书吗？”
忽然周妈妈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坏了，肖瑶，阿姨忘了告诉你了，在我们办公楼旁边的大楼里，有两层都是卖书的。那边去的中学生大学生比较多，很多人过去买教辅材料。”
第66章 肖瑶没让人失望过
周妈妈这突然看见这么多书，立刻担心起来。工人俱乐部卖书的不少，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周妈妈脸色凝重的打量着客厅里堆成山的书，很后悔没有早点告诉肖瑶。不过她也不知道肖瑶是去卖书的，要是早知道，早就提醒她了。
周妈妈着急的围着这成捆的书直转，肖瑶囤了这么多书，可怎么卖啊。
肖妈妈在厨房洗水果，肖爸爸过来招呼周妈妈，听见她的话，顿时就紧张起来，“啊？工人俱乐部那边书不好卖啊。那这么多书，这可怎么办？”
肖奶奶听见周妈妈来了，带了周远航从房间出来。
她在里面已经听见了周妈妈的话，出来看见儿子着急上脸的，说道，“别急别急，再吓着瑶瑶。大人做生意都不定那么顺利呢，更何况是孩子。瑶瑶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听到说这么一客厅的书不好卖，肖奶奶肯定是着急的。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一是怕儿子媳妇跟着着急上火，会训肖瑶。
二是她也怕肖瑶自己也着急。
肖奶奶拉着肖瑶的手安抚道，“瑶瑶啊，不好卖也别着急啊。这书奶奶给你带去店里再卖一些，咱们旁边不是学校吗，慢慢卖总能卖掉些。”
肖奶奶那个时代没有什么杂书，肖瑶的书都是牛皮纸封好的，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书。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些学习的书。
肖瑶也没有解释，就算她说她的书是台湾小说，奶奶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索性也就不说了。
肖瑶搂着奶奶的肩膀，眼睛弯起，露出可爱的小白牙，“奶奶，我做生意肯定不会做赔本买卖的，你放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肖瑶说放心，家里人的心一下就落地了。或许是肖瑶从没让她们失望过。
“那我就放心了。”爸爸脸上多云转晴，又高高兴兴的去摆弄电视了，“小远航，你要看的足球频道叔叔给你找到了，来不来看？”
“来看来看。”周远航拉着妈妈的手一下松开，飞奔到电视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彩色电视机里的绿茵场。
周妈妈难得看见儿子流露出这么兴奋的神情，连她都跟着儿子一起开心起来。
见儿子开心，虽然她很想让儿子再待一会，但是又怕打扰到肖瑶一家休息，便喊道，“远航，走吧。咱们回家了，叔叔阿姨和奶奶要休息了。”
肖妈妈端着两碗提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和周妈妈打了个招呼，“不着急，让孩子吃点水果再回去。”
肖妈妈把一碗提子放在周远航面前，另一碗放在餐桌上，招呼肖奶奶和周妈妈过来吃。
周妈妈赶紧推辞，“姐，别忙别忙。孩子在你这吃饭就够麻烦你了，水果就不用了。”
肖妈妈笑眯眯的拖着周妈妈的手臂，“哎呀，来吧，看你性子挺直爽，怎么吃点水果这么腻歪。这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呀，我们一大家子人不也吃着嘛。”
于是四个女人围坐在餐桌边剥提子吃。
周妈妈几乎不动，象征性的吃了一颗。
肖妈妈抓起一把提子放在她面前，“我们家瑶瑶说了，周阿姨对她可好了。给她挑了个好摊位，还是固定的。你这么照顾瑶瑶，我还没感谢你呢，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快吃。”
周妈妈看着安安静静剥提子吃的肖瑶，打心眼里喜欢，“姐，不瞒你说，我就是喜欢你女儿。这么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姑娘，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哟，谢谢你啊，妹子，这么夸她。她脾气上来的时候，倔着呢，一点也不乖巧。”肖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听到有人夸肖瑶，早就乐开了花。
肖奶奶也乐得合不拢嘴，“这是没错，我家瑶瑶确实是个好姑娘，从小就聪明伶俐，学校的老师也喜欢她呢。”
夸完肖瑶，又夸起了周远航，“你们家小远航也是个能干小伙，今天在店里还帮我记账来着，能干着呢，你就等着享福吧。”
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是不缺话题，热闹了一阵，周妈妈问肖瑶，“瑶瑶，你这些书准备到时候怎么摆呢？就铺地上？”
肖瑶摇头，“阿姨，这一周来不及了，我可能就放地上了。等下周我准备去定个架子，好拆卸的。这样每次我周末去的时候把架子装上，走的时候再把架子拆了带走。”
“这么麻烦啊。”周妈妈想了想，“肖瑶，你想要什么样的架子？”
肖瑶说，“没什么特定的样子，其实下面就是和桌子差不多是平板的，高度也和普通的桌子差不多。但是平板上每隔一段有一个隔板，方便我把书插进去。”
“哦。就是和书架差不多的样子吗？”周妈妈又问。
“嗯，有点像，只是书架里的书是竖着放的，我的书是躺着放的。但是书背和书架里的书一样，是对着外面的，方便顾客找书。”
“懂了懂了，你先别着急去订，明天我去单位给你找找。我们上回有些商户退租，好些个木桌子，木台子都堆在那。你这个改起来不难，我们那有木工，一天头就带你改好了。”周妈妈说。
“那怎么使得，那是公家的东西，别用了。还是让瑶瑶自己去定吧。”肖妈妈怕给人添麻烦，又怕让人因为这么点小事犯错误。
“姐，使得使得，你别操心。”周妈妈呵呵笑着，“那些东西也不是公家的，本来就是人家住户的。人家不带走，就是无主了。堆在那里也碍事，我帮着处理些，他们说不定还要感谢我。”
“可是你不是还要请人去改吗，还要你麻烦人，犯不上。”肖妈妈的性格，就是怕给人添麻烦。
周妈妈笑着说，“这麻烦什么，师傅一天工钱多少，我给他就完了。姐，你放心吧，我不为难。”
周妈妈擦了擦手，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辛苦一天了，不能耽误你们休息了，我带远航先回去了。瑶瑶，我处理好告诉你，你先别去订啊。”
肖瑶站起身，点头，“哎，谢谢周阿姨。”
周妈妈笑起来，“这孩子，谢什么。”
“到时候工人多少钱，你告诉我们。妹子，我们说好了，这钱我们的自己出。”肖妈妈接着出声。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和瑶瑶的事，和你没关系。”周妈妈开玩笑道，说完她又道，“姐，你们帮我照顾远航，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千谢万谢我都放在心中，但是这饭钱我是一定要给的。姐，这话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你看我给多少合适？”
肖妈妈一听说周妈妈要给钱，佯装生气，“走走走，你这么说我撵你们走了。这么个小孩子吃点饭还给钱，我们平时家里不吃饭啊。”
肖妈妈摸了摸周远航的头，笑道，“远航今天还帮奶奶算账了呢，我还没给远航发工钱呢，是吧。行了，快回吧，晚上天冷，骑车给孩子再套件衣服，别冻着孩子。”
等人走了以后，肖妈妈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刚刚有人在这里，她不好落脸。人走了，她倒是要问问肖爸爸，他哥哥嫂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67章 垃圾永远是垃圾
“肖正德，你把电视先关了，我有话跟你说。”肖妈妈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肖瑶听过这么一句话：杀气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你妈喊你全名的时候。
如果把这句话里的妈换成老婆，此刻也同样适用。
肖瑶知道大概是什么事，但是肖爸爸不知道，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肖奶奶本来准备回房间了，见儿媳妇脸色不好，怕有什么事，便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肖爸爸在肖妈妈身边坐下，陪着笑脸，“怎么啦？”
肖妈妈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次的福利房你嫂子申请了，你嫂子两个弟弟也申请了，你知道吗？”
肖爸爸的笑脸被冻住了，他一向脸上存不住事，都不用他回答，大家也都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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