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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布谷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5 23:09:14  作者:布谷子【完结+番外】
  系统说,“你根本就是想再吃一次外卖吧!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从神身上这样薅羊毛!”
  林久说,“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系统说,“这也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吧……算了。”
  沉默片刻,系统轻声说,“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卫青和霍去病之间到底是利益还是真情,但是感觉分不清楚。”
  “可你今天开口之后,倘若这次远征以霍去病为主,那他势必要分走之前从属于卫青的那些军队吧。”
  “他们之间的决裂,就真的不可避免吗?”
  林久诧异地问他,“为什么要分走卫青的军队,刘彻必然要扩军啊。”
  系统:“可就算扩军,新的军队也需要训练,然后才能上战场吧,你给的那点时限够霍去病训练新兵吗?”
  林久疑惑地问他,“可是,为什么要用新兵呢。”
  系统张了张嘴,忽然顿住了。
  “匈奴。”他喃喃说。
  他明白了,刘彻费尽心机要匈奴归降,而不是歼灭,一是因为节约人力物力,二就是抓回来了一群奴隶啊!
  难怪之前派遣董仲舒过去,美其名曰教化匈奴。
  系统隐隐约约听说匈奴人被董仲舒按着头,白天读书晚上挖矿。
  之前研究的造纸术派上了大用场,似乎印刷术也有了井喷式发展,至少匈奴人也能做到人手一本识字课本了。
  识字课本!匈奴人!
  系统当时听说的时候震撼了好久,但跟现在的震撼比起来,又什么都不算了。
  他慎重地思考了一会儿,更慎重地开口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是刘彻这一次会让霍去病带匈奴人去?”
  “太疯狂了吧!董仲舒的教化尚且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就这样把匈奴人放出去,刘彻就不怕放虎归山?”
  林久说,“可是,那是霍去病啊。”
  蔽青天――而飞去。
  系统安静片刻,喃喃说,“疯子,都是疯子。”
  林久是疯子,刘彻是疯子,霍去病是疯子,董仲舒也是疯子!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他心头。
  他又想起霍去病沾血的手,想起许多年前他在宴会上对准林久射出的那一箭,又想到上林苑中的那一箭。
  月光下的神女,是将要飘摇而去的天命。
  卫青的遇刺,就如同天命覆压而下。
  时隔这么多年,霍去病的回应都是一样的,他引弓,要射落天命。
  是因为有这样的决意,所以注定有这样的人生吗。
  真的有那么一种人,生下来就注定这一生手上要不停染血,永不干涸吗。
  系统在这时候又想起他的面孔,稚嫩的年纪,稚嫩的脸,宣室殿上的高位,万众敬仰的功勋。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重量的啊。
  就在系统亲眼所见证的这一天之中,他挥刀,射箭,杀人,流血,承担帝国的武威,又淌过朝堂上涌动的暗流。
  在他这一生中的每一天,登上万户君侯高位之后的每一天,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武威和暗流。
  系统所见他最多的姿态是低着头,沉默,寡言,内敛。
  在这个时代,他以这样的姿态,受锦衣加身,受天命加身。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胸中忽然涌动起一股悲凉。
  他回想着霍去病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有些还能模糊记得,有些已经忘记了。
  而且还记得的这些,也总会有忘记的时候。
  没办法挽留住,那些话出口就在风中消散。
  史书上不会记载,当然不会,史家刀笔贵比黄金,那上面所记述的是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侯,是他封狼居胥,列郡祁连,生前身后,荣宠无限。
  这年轻人的一生,被记下来的就只有这些最辉煌最闪耀的时刻,留不住带不走的荣华富贵。
  ――
  霍去病很快再一次出征了,带着之前追随在他麾下的良家子们,以及之前在他手上功败垂成的匈奴人们。
  这一次应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因为情报并不清晰,只是从匈奴人口中得到了一点浅薄的消息。
  霍去病的任务是试探虚实,他带的全都是精锐的骑兵,似乎是要完全效仿匈奴人的战术。
  倘若遇到弱小的敌人,就直接歼灭,倘若遇到强横的敌人,就带着情报回来,然后带大军前去碾压。
  刘彻下了血本,霍去病这一次足足带了六万骑兵,是为了开战,同时也是为了练兵。
  系统见过霍去病率领的那支骑兵,其中有一支奇特的精锐,马上披着铁甲,带着铁铸的马面,士兵们更是重甲加身,持着沉重的长刀。
  那支精锐取名为“赤虬”。
  千年以后的历史学家试图探寻这名字的含义,可是翻遍史书终无所获。
  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刘彻是有闲情的皇帝,他座下军队的名称往往有深意。
  最经典的案例是羽林军,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可唯独找不到“赤虬”两个字的含义,甚至难以确定究竟是谁定下了这个名字。
  是宣室殿上的老学究,还是高堂上的皇帝,还是那支军队的指挥官冠军侯?
  始终没有定论。
  可“赤虬”这两个字,却一直流传了数千年之后,在帝国陨落之后,依然作为一种武威的象征,化入诗词歌赋之中,万古长青。
  而在这一漫长的过程中,始终都没有人知道,日后席卷欧亚非,染红三片大陆的怪物军队,名字取自一个叫做《柳毅传》的故事。
  但在此时,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系统也没留意这个名字,他看得人都傻了,心说这玩意有点眼熟,这不是重骑兵吗!
  刘彻把这个都搞出来了,这是要干什么,打穿欧亚非,登录迦太基吗!
  总之,或许是觉醒了男人的浪漫,在点出来炼铁的技能树之后,刘彻开始疯狂冶炼铁器,武器以及农具。
  收益是巨大的,但投入也是巨大的,再加上骑兵烧钱的恐怖速度,以及之前征讨匈奴时,掏空的大半家底。
  总而言之,刘彻开始缺钱了。
  为了维持住强大的武力,他盯上了那些肥得流油的豪绅和诸侯。
  一个名叫张汤的酷吏,就此在宣室殿上崭露头角。
第97章 蜃楼遗影01
  系统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直到刘彻宣召他觐见清凉殿。
  他走进来的时候系统好奇的看他。
  起先他觉得这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儒生,穿着官袍,有点像董仲舒, 但又没有董仲舒身上那种古典的气度。
  刘彻的朝堂上有很多这样的儒生。
  直到他开口。
  系统震撼了,“卧槽, 他在跟刘彻讨论盐铁官营!”
  盐和铁都是暴利的商品,来钱快,要求也高, 一般都是当地的豪强大族在经营这种生意。
  收归官营, 就是从今往后只有朝廷可以做这两种生意。
  本质上是用来剥削豪强大族的一桩政令,根本目的是为中央政府敛财。
  至于效果如何――往后历朝历代都沿用这一政令, 已经足以说明, 至少在敛财方面,“盐铁官营”傲视群雄。
  系统有点恍惚,不是因为刘彻激烈的敛财手段,他知道刘彻缺钱。
  前线卫青和霍去病推进得极其顺利。
  简直像是在玩沙盘游戏那样,汉帝国辐射到的统治范围, 肉眼可见的在扩大。
  原本这种时刻应该暂缓脚步,消化吸收之后再继续开疆拓土。
  但刘彻没办法停下来, 林久身上那条不停被渲染上色彩的白裙子逼着他不敢停下来。
  他只能想方设法地去搞更多的钱。
  所以系统很理解刘彻在这时启用“盐铁官营”这种牵扯重大的政令。
  他震惊的原因是,“难以想象, 这么有名的政令, 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人物提出来的。”
  “如果是在说张汤。”林久说。
  “第一,盐铁官营不是他提出来的, 他只是刘彻选定的执行人。第二, 他不是小人物,他是刘彻手下的内政第一人。”
  系统又震撼了, “内政第一人?”
  内政领域的卫青霍去病?
  系统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向张汤。
  以他的地位来说,他看起来太年轻了。
  但除此之外,他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年轻官员而已。
  “无论怎么看也就是个普通的儒生。”系统小声说。
  但是林久说,“他不是儒生。”
  系统沉默片刻,“好神秘的身份,感觉像个洋葱,扒完一层还有一层。”
  林久慢慢说,“张汤,曾经是刘彻的御史,主理过陈皇后巫蛊一案,此案株连三百余人,馆陶公主和陈皇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从那之后张汤开始青云直上,到如今,看他官服,应该是已经位及九卿了。”
  系统立刻就听懂了,“罗织罪名,构陷冤狱。他是在为刘彻排除异己。”
  “这就是他位及九卿却仍然被蔑称为“酷吏”的原因吗?律法专家只是一层外壳,究其根本,他其实是刘彻手里的一把尖刀。”
  酷吏本人此时正和刘彻说到“白鹿币”。
  在上林苑的白鹿皮上画上彩画,再以精工点缀,称之为“白鹿币”,以四十万钱的价值出售。
  至于出售给谁,这也很简单。
  只需要在诸侯每年纳贡的份例上添一项“白鹿币”,上林苑中那些白鹿就有好归宿了。
  刘彻沉吟片刻,说由于红薯和水泥的出现,听闻近来诸侯多丰饶。
  张汤立刻心领神会,恭敬地伏在地上说,这是我思虑不足够了,那就将白鹿币的价值定为九十万钱。
  系统说,“……这不但擅长构陷,而且擅长抢钱啊!”
  林久没有说话。
  “虽然但是,还是难以想象你会刻意来见这种酷吏。”系统说。
  他解释说,“我没有批判他品行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种人不会有太大的价值。你见不见他,他都会按照刘彻的心意行事。”
  他现在已经明白,站在宣室殿上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至于刘彻的道德底线,更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东西。
  张汤这种人得到重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也不过如此了,归根结底,他最终所得到的评价不过是一个酷吏。
  ――
  林久只是说,“他是律法上的天才。”
  系统很不能理解,“很难想象什么人能从你口中得到天才这样的评价,他好像并没有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
  林久边思考边说,“我记得有这样一件事,在他幼小的时候,父亲外出时令他守护家舍,等到回来发现家里的肉被老鼠偷吃了。因而大怒,用鞭子抽打他。”
  “挨打之后张汤设法抓住了那只老鼠,并找到了吃剩下的肉。”
  “然后他立案,拷掠,审讯这只老鼠,把证据和文书都准备好,最后确定罪名,以分裂肢体的酷刑处死了这只老鼠。”
  系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些繁琐的流程,“就是说他自己独立处置了一场刑案?那时候他多大年纪,之前有人教过他吗?”
  但这都不是重点,系统更想问的是,“怎么会有人想到审讯老鼠,而且还真的这么干了?好离谱,果然刘彻身边没有正常人。”
  林久喃喃说,“程序正义。”
  系统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程序正义,指代看得见的正义,释义是判决过程中的公正与合理。
  在张汤对老鼠的那场审讯之中,证据,文书,罪名,无不指向极端的程序正义。
  与之相对应的是实体正义,结果的正当与合理。
  陈皇后一案株连三百余人,馆陶公主和陈皇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完美的程序正义,轻忽的实体正义。
  系统明白了,“他是律法领域的天才,更是玩弄律法的天才!”
  他是刘彻手中的刀,律法就是他手中的刀。
  穷究他所接手的那些案件,过程天衣无缝,结果天差地别。
  是天还是地,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就用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以这一念之间的天差地别,逢迎上意,排除异己,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
  于是位及九卿,是刘彻手下内政第一人。
  系统喃喃说,“不愧有酷吏的名声。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想出白鹿币这样的敛财方式吧。”
  现在他理解为什么刘彻让张汤前来觐见了。
  他是在向林久证明,或者说是在炫耀。
  我的军队所向披靡,我手下的钱财多不胜数。以后我还会得到更多的钱财,我的军队永远不会停下征伐的脚步。
  但是林久说,“还不够。”
  系统大为震惊,“白鹿币这种东西出来,刘彻就差直说抢钱了,这还不足够?”
  林久沉默以对。
  系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默默思索,张汤,酷吏,玩弄律法,程序正义。
  他忽然明白了林久的心意。
  “你……你不会是觉得抢钱太慢,直接让张汤去抄家吧!”
  白鹿币毕竟也只是一门生意,再精巧再绝妙的生意,哪有抄家灭门杀鸡取卵来得快。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久坐在这里看着张汤了。
  因为觉得不满意。
  既然是刀,就去做刀应该做的事情,罗织,构陷,宣判罪名,而不是在这里慢吞吞地玩什么商业游戏。
  林久沉默不语。
  系统嘴都合不拢了,由衷地说,“你真的,刘彻在你面前都不配称之为暴君。”
  “但是你要怎么逼迫张汤去做这件事呢?”
  林久诧异道,“我为什么要逼迫他?”
  系统失语片刻,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栽赃陷害诸侯王吗,那可都是刘彻的亲戚,做这种事必然不得善终。”
  “张汤虽然是酷吏,但如今已经位极人臣,没必要再把命押上去博得君王的宠信了。他不会情愿干这种事的吧。”
  林久心平气和地说,“第一,那不是栽赃陷害。第二,做这种事也不是为了博得君王的宠信。”
  系统喃喃道,“不是栽赃陷害……?”
  他意识到自己走进误区了。
  张汤固然是酷吏,但好像确实跟栽赃陷害扯不上关系。
  他遵循的是绝对的程序正义。
  而当今的权贵们哪有全然无辜的好人!
  林久说,“倘若只是栽赃陷害这种低级的手段,刘彻凭什么把他一介长安吏提拔到九卿的位置,更给他内政第一人的实权。”
  系统顿了顿,突然问林久,“他出身长安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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