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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布谷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5 23:09:14  作者:布谷子【完结+番外】
  赵姬死也不愿意再见吕不韦,嬴政也一并不见,问就是称病。
  大约在林久还存在的时候,她是要一直病下去了。
  更甚于她或许已经把林久和嬴政看作一丘之貉,哪怕林久现在退出这个世界,只要嬴政还在,她就会一直持续地病下去。
  世界线从这里开始,在赵姬身上有了一个鲜明的偏移。
  但系统没有心思再仔细观察赵姬。
  就在林久叫出来“母亲”之后,他触发了一个新任务。
  当时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跪在地上的公卿都散去了,侍从在身后很远的地方跟着。
  嬴政走在林久身边,低声和林久说之后要做的事情。
  鬼魂被惊扰的事情,已经被林久处置妥当了。
  但最后时刻,嬴政也察觉到了,是在【嬴荡】的保护之下,他才可以直视【九尾】,而仅仅只是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伤。
  又出于其他原因,嬴政的表述是“有人准备好了宴席,总不好一直不去赴宴。”
  所以要动身前往雍都一次,在祖庙正式祭祀【嬴荡】的鬼魂。
  这是一次盛大的祭祀,所以要做新的祭袍,雍都那里或许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他说得很随意,口吻也很亲近,有一种脉脉温情在静夜之中流淌。
  系统的提示音就在这时候响起。
  “特殊副本【祭祀】已触发,请在规定时限内达成【言听计从】目标,副本奖励视目标完成度发放。”
第124章 九尾02
  清晨的冷风吹过皂荚树, 惊飞了一只站在树梢上的燕子。
  这是一座森严的建筑,环绕着巨石堆砌出的高墙,缝隙中以铁浆浇筑, 在长空下泛着森寒的冷光,如同一头匍匐在地呲出利齿的猛兽。
  马蹄声疾驰而来, 带响一路清脆的金铁相击之声,这座森寒的监狱如此奢侈,门外竟有一条以生铁浇筑成的长路, 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
  马上骑手戴着纯黑的面具, 高高举起手,露出攥在手心里的一块令牌。
  ……
  尾是个普通的小吏, 从小在咸阳城长大, 为人却没有什么本事,家里又穷得连一副皮甲也买不起。
  年纪到了之后进了军中服役,曾经跟随在昭王的旗纛下拼杀,远远望见过那位武安君的风华。
  运气好,没死在战场上, 而是平安的回来,年纪大了之后, 就被安排到这地方做了一个小吏。
  这座铁汁浇筑的石头堡垒很不简单。
  这是尾来到这里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情。
  这里就建在咸阳城里,可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中, 这地方却寂静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死寂的地步。
  如果有人可以拿到咸阳城的舆图, 会发现这块地方在舆图上是一片空白。
  偶尔有人误闯进来,可方圆十里, 绝无屋舍, 更没有人家。
  尾在军中的时候识过一点字,武安君还在的时候, 有人来教他们几句兵书,再后来模模糊糊开始思考更多东西。
  他见识过为了攻伐一座城池而流血十里的战场,死人和活人都堆积在一起。
  每天要消耗车载斗量的粮食。年轻时穷尽他全家之力也买不起的皮甲和兵器,在战场上车载斗量的折断和废弃。
  因此逐渐懂得战争是一件昂贵的东西。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取得土地和城池,因此城池也是昂贵的东西。
  武安君白起曾经为了取得韩国的上党郡,在长平之战中坑杀四十万赵国士卒,区区一个上党郡比四十万人加在一起更珍贵,更遑论秦国心脏之地,咸阳城。
  能在这种昂贵的城池中划出这么大一片土地,仅仅用来修建一座孤零零的建筑,还要为此驱逐方圆十里的人烟。
  隐藏在其中的东西,论及价值,恐怕也值得十几万人的性命。
  尾是一个怕死的人――很难想象一个在武安君麾下拼杀过的士卒会怕死,但或许正因为骨血里这点怕死的胆怯,他才能从那片地狱一般的战场上活下来。
  袍泽死了,昭王死了,武安君也死了。但尾还活着。
  他还没活够,还想更长久的活下去,所以他从来不试图去窥伺那座石堡里的东西。
  这样的小心谨慎为他带来了回报,他在这里安静的活过了文王的时代、庄王的时代、迎来了现在这位年幼的新王的时代。
  然后,他看守的这座石头堡垒活了过来。
  最初是铁门外那条尘封已久的铸铁长路突然被重新启用了。戴着生铁面具的骑士骑着重型钢铁机车来到这里,沉默的扫去灰尘,在长长的大道上洒上清水。
  再然后有人住了进来。
  尾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他从来没见过,只是极其偶然的时刻,他用眼角余光凝视那座铸铁的石头堡垒,会觉得里面住着一头怪物。
  正在其中缓慢而持续的呼吸。
  对此他心里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继而就是这些举着令牌前来的骑手。
  ……
  尾倚靠在门后,闭着眼睛听马蹄践踏在铸铁路面上的声音,他已经很老了,胡子长长的一直垂到胸口,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已经掉了牙的老头子。
  但是尾的耳朵还没有老,他听得出来这些骑手每次前来的时候都带着东西,一些一模一样的东西。
  有时候他还会听到另外一些响动,从那座活过来的石头堡垒里传出来,那声音带他回到十几年前、也或者是几十年前。
  他在战场上,是个无名小卒,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倒下。更远处有一个男人,他从来没看清楚过那个男人的脸,就好像凡人不被允许直视神的容颜。
  武安君白起。
  在他来到这片战场的第一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底层的士卒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君侯乃是神明眷顾之人,可以登上那种神鬼一样诡异可怕的铁甲。
  那是尾第一次亲眼见到铁浮图的模样。
  时隔这么多年,在从战场上离开之后,他又一次用耳朵“看见”了铁浮图的样子。那座石头堡垒里有铁浮图。
  诚然石头堡垒封得严严实实,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都不应该被泄露出来,但那只是凡人的范围,无法束缚那种神鬼一样的东西。
  尾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绝对不会听错,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咸阳是一座价值千万万金的昂贵城市,这里与兵戈绝缘,咸阳城中,铁浮图止步。
  但尾知道,有一个地方是例外。
  咸阳宫中。
  他没见过咸阳宫中那一片林立的铁甲的森林,但他知道那是秦王的宫殿。
  秦王是这个国度和这座城池的主人,任何律法都不能限制他的行为,他当然可以突破禁令在咸阳城中使用铁浮图。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现在尾的脑海中,尾猝然睁大了眼,或许此时,秦王就在这座石头堡垒之中。
  ……
  又一批囚犯被锁在蒙着黑布的铁笼子里运了进来。
  李斯和嬴政站在一起对着这批新来的囚犯指指点点,他们头顶上灯光璀璨。
  片刻之后他们似乎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李斯继续埋头去工作,嬴政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他走进灯光不能照亮的阴影里,伸出手,抓住了林久的双手。
  他还是个小孩子,手指比同龄的小孩更长一点,但是指骨纤细,皮肉单薄,因为体温冰冷,更显出一种纸一样的伶仃。
  雪白、雪白的纸。
  帝流浆点亮的灯火亮得像是一大团声嘶力竭的太阳,无量的光明落在嬴政脸上、肩上。
  寻常人的五官没办法承受住如此沉重的光亮,很容易模糊成看不清楚的一团。
  但嬴政有一张线条清晰的脸,随了他母亲当年倾倒过秦庄襄王的眉眼,因为年纪还很小,脸上总是容易流露出幼稚的痕迹。
  此时那些光照在他脸上,奇异的勾勒出从眉弓到颧骨到下颌的结构,一瞬间他脸上所有幼态都被抹掉了,留下来的是一种堪称锋锐的端丽。
  洁白肤色和深黑眉眼碰撞出来的端庄和美丽,会让人恍然想到他成为皇帝之后的模样,王朝最尊贵的位置,最尊贵的脸。
  但此时这张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堪称……凶狠的神色,只会出现在街边游侠和深林猛虎脸上。
  他用这种神色对林久说,“你看,在这个地方。”
  机械轰鸣的巨大噪音被封死在铸铁的石堡里,往复回荡,深不见底的阴影里阵列着新的旧的铁浮屠。
  头顶上悬垂着交错反复的铜丝和铁线,时不时传来囚犯的哀嚎和李斯痛苦的叹气。
  如果说天工院是墨家机关术的天下,是机关和金属的缜密结合。
  那这个地方要更古老也更蒙昧,在比秦庄襄王更古老的过去,铁浮图第一次出现在大地上,当时的人难以理解这种残暴的机械造物,而畏惧地将之视为鬼神。
  在那种时候,登上铁浮图之前要举行祭祀的仪式,像对待神鬼一样宰杀猪羊,献上新鲜的血食。
  阴阳家于是登上历史舞台,当时的诸侯信任他们,命令他们负责与寄宿在铁浮图之中的鬼神交流。
  后来墨家登场,纯粹机械流派开始崛起,阴阳家逐渐没落,这座石堡也随之荒废,刻写在石墙上的阴阳星图业已蒙尘。
  而嬴政重新启用这个地方,除了给李斯的理论找一个独立的实验室之外,或许还因为,武安君白起的那具铁浮图就从这里诞生。
  如今已经少有人知了,武安君那具铁浮图是有名字的,被阴阳家那群人称之为“大司命”。
  在此时这位神明被视为寿夭之神,司掌人世间的寿命和夭亡。
  就像是一种隐晦的谶语,武安君登上这座铁浮屠,就真的在他的那个时代里决定了半个天下人的寿命和夭亡。
  让人疑惑铁浮图中是否真的寄宿有阴阳家宣称过的鬼神,又是否已经随着这座石堡而重新活过来。
  比之前凄惨一百倍的尖利哀嚎声骤然爆发出来,继而又是尖利的大笑声,近乎癫狂。
  系统心有戚戚的哆嗦了一下。
  李斯做出来的东西的确简洁高效,但实验过程也的确惨不忍睹。
  其实系统觉得经过那惊悚一夜之后,嬴政现在如果开口索要可以驾驭铁浮图的甲士,就算最顽固的老贵族也会诚惶诚恐满足他的要求。
  毕竟他们应该不想在深夜看见在自己家院子里徘徊的女君。
  所以不太理解嬴政为什么还执着于李斯这个计划……当时李斯搞出来这种东西是因为贫贱到了极致。
  他手里既没有铁浮图也没有甲士,所以只好把铁板绑在鸡身上,用铜丝接驳神经,勉强模拟出驾驭铁浮图的效果。
  但其实李斯本人并没有那么激进,铜丝和神经直接连接起来,等同于用刀片直接切割痛觉神经,那种痛苦是能要人命的。
  在他的设想中,这种东西至多不过是可以在甲士操纵铁浮图的过程中,作为一种辅助手段,使铁浮图的动作更精准。
  那样以来,痛苦就变得可以承受了。
  从这种角度来看李斯其实是个蛮圆滑的人,懂得妥协和后退。
  但是嬴政不准。
  他比李斯激进一百倍,几乎把咸阳的监狱搬空,还在从其他监狱中源源不断把人调到咸阳。
  其中所有囚犯都被塞到李斯手里,被强制驱赶着植入铜丝,与神经接驳之后登上铁浮图。
  那些凄惨的哀嚎声就来源于此,最残暴的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活活痛死,也有人坚持下来。
  在这种海量的实验样本下,李斯改进了很多粗糙的技术细节,同时收集到了一批可以在这种剧痛下短时间坚持的顽强囚犯。
  但是依靠这些人去和雍都祭祀大典上的阴谋对抗,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靠谱。
  李斯看起来也没什么信心,自从被嬴政塞到这座石堡里之后他都没再笑过了。
  嬴政也没有要宽慰他的意思,他看起来已经完全陷入到自己的思维里,直视着虚空中的一点,眼神闪闪发亮。
  李斯没有试图劝阻他,看见这样的眼神之后也就没必要再劝阻了:
  他已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并接受这件事将要带来的全部结果:
  “你看,在这个地方。”
  ――就在这个地方。
  要么死,要么得到全部。
  “但我还是不懂这一切有什么必要?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系统实在忍不住了。
  “嗯。大概就是……”林久回应他。
  她看起来对嬴政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并不太在意,神色一直淡薄,眼神里带着点浮于此世之上的抽离感。
  “前世求仙失败,已经成为执念,今生重来一次,终于触碰到了神鬼一样不可思议的伟力。”
  “所以必须要把这种力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向任何人妥协,也不愿意跟任何人合作。”
  系统哑然,林久说的轻描淡写,但它总觉得这些话听起来那么的贪婪,简直要从每一个字音里长出来森然的利齿,闪烁着恨不得嚼碎整个世界的寒光。
  “呃,呃……”系统说。
  林久困惑,“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忍了忍,但是没忍住,“道理我都懂,但是能不能看看李斯,他好像要碎了。”
  李斯这几天说是生活在地狱也不为过,每天把囚犯送上铁浮图,再把血淋淋的肉块清理下来,浸泡在惨叫和哀嚎中,感觉随时会变异。
  “他都不笑了!”系统一个人喊出了群情激奋的气势。
  林久也语塞了,困惑的问系统,“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系统郑重回复,“正常人都不能接受。”
  林久很淡然,“那就碎吧,嬴政会把他拼起来继续干活的。”
  系统也语塞了。
  林久看着李斯,片刻之后移开视线,点开系统面板,开始浏览成就界面,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李斯。
  系统跟着她一起看。
  他也没觉得奇怪,不管嬴政和李斯怎么样,雍都【祭祀】副本开放在即,林久当然要赶在进入副本之前攒出来一件新衣服。
  就是林久选出来的成就一如既往让人眼前一黑……
  系统眼睁睁看着她接连选了三个:
  【十三学得琵琶成】、【其形也翩若惊鸿】、【温泉水滑洗凝脂】。
  是那种熟悉的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
  【十三学得琵琶成】,出自《琵琶行》,单独摘出来的这一句倒没什么好解读的,也不是个什么典故,就只有字面上的含义。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我十三岁那年已经学成弹琵琶的技艺,在教坊乐师之中负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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