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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同人)[文豪野犬]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拍摄机器——樘樘折钺【完结】

时间:2024-09-05 23:14:02  作者:樘樘折钺【完结】
  我垂下眼,瞥了一眼下面的人群。突然,密密麻麻聚集于此的人群里忽然浮现出一抹赭色。
  周围酒色的吵闹似乎都被屏蔽掉,那人慢慢抬起头,熟悉的眉眼差点没让我哭出来。胳膊被往后扯住,我连忙一把抓住栏杆,往前一凑靠近了一些:“中…”
  中原先生似乎对我出现在这里也难以置信,他四下慌张地看了几下,才抬眸睁大了猫眼死死盯着我。
  “QAQ。”
  “有客人点你了哦,伍子。”老妈子粗糙的手指硌得我手腕都是疼的,控制不住的泪腺分泌出大量的水珠,只能瞧见模糊不清的中原先生似乎急速往右边移动着。
  被拽着走下一楼的我一把推开老妈子,提起繁杂的衣摆冲向门口。介于人类自我保护的机制,晃悠在门口的男人们尽数往一侧躲开,为我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在将要看见胜利曙光的时候,眼前一道黑影结结实实地挡住我的去路。为了防止撞上他,我只能后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顶佩戴的首饰虽然不多,但却让我的脑袋像是撞上了铜钟一样。
  我抬眸看向狐狸人,他身量很是纤瘦,戴着面具露出的眼睛没有一点波动。狐狸人蹲下来,伸手将我额前散开的碎发理开。
  “你要出去吗?”他的嗓音很诡异,像是被挤压过的猫咪一样压下四周吵闹的声音。狐狸人问完话,自问自答了一句:“不可以。”
  我咬住下唇尝到苦涩的胭脂味。
  正在我想法子的时候,胳膊被一只手扯起来,然后就被扇了一个大逼斗。
  啧。
  我伸手捂着脸,耳朵嗡嗡响。怒气冲冲的妈妈桑喘着气,拽了一下衣服瞥眼厉声训斥旁边追上来的老妈子:“谁让伍子出来的。”
  “是…是有客人点她。”
  “我不是说过,伍子谁点都不可以动吗!”
  面对暴怒buff状态下的妈妈桑,狐狸人镇定自若地开口:“妈妈桑。”
  妈妈桑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她微微弯下腰:“抱歉…大人。”
  管你什么大人,挡路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抬头看向挡着我路还拽住我腰带的狐狸人,咬了咬牙捂着肿胀的左脸:“让开。”
  狐狸人抬起手摁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我的耳垂,指甲陷入皮肉里,我闻到了一点血味后,他才收回手:“你出去做什么?”
  “找人。”瞥到了他右手拇指里积存的血迹,我忍气吞声地老实回答。
  他回头望了眼门口,笑了起来:“从这里出去找人吗?”
  不从这里出去从哪出去?
  “哈哈哈哈哈…”狐狸人像个神经病一样笑地超级大声,然后突然被摁了暂停键一样收敛了笑声。
  我估计是被扇傻了,还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笑了。”
  狐狸人沉默了一下,抬手瞬间找回自己的主场。他扯住我的胳膊,反手把我扔到月池屋的门口,自己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扉。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眸望着二楼被囚禁于笼子里的女人们,她们看着我,就像我在看着她们,一样是可怜悲悯的目光。
  ...你好歹给我双鞋子好不好。
  这个地面有些扎脚…
  我敛下眼帘瞄了一下四周聚集过来的男人,心中的恐惧感在此刻恰如浪涛一般凝聚起潮涌。慢慢握住绑在袖口里的腕刀,这东西还是末广先生教我做的,虽然是木制的,但总比没有强。
  “是被抛弃了吧?”细细碎碎的人声中传来一句很大的声音,接着爆破式的哄笑此起彼伏地刺挠着耳膜。
  抛弃你妈。
  我后退几步,思索着逃跑的线路,手腕被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握住。我转过头,两眼像是凹凸出来的男人□□着打了个酒嗝,他的嘴角还挂着鲜红的口脂色,四周灯光的照射让他的脸庞浮现出既干涩又黏腻的油光。
  “你…呃,你叫什么名字?”
  我扯了扯嘴角:“你妈。”
  周围再次爆出一阵大笑,我绷着脸,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生气,他不为所动地嘿嘿笑起来,扣着我的手腕慢慢摩擦装傻充愣起来:“母亲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呢?”
  四周的笑声更愉悦了一些。
  真恶心。
  抬起手腕把腕刀对准喝醉酒男人的脖颈,在距离一根指头后,我的胳膊被抓住,条件反射地抬脚准备踹过去,那个醉酒男人却先一步被踹飞在地。
  …我不是踹左边的吗?为什么他会从右边飞出去啊。
  “岁团。”
  我愣了愣,眼瞧着出现在浮光酒气街道里的中原先生。他的头发用发绳束成一股在脑后,身上是传统的黑色和服和墨蓝色羽织,脚上却是类似直筒军靴样式的靴子。我立马收回自己的腕刀,啪唧一下抱住久未见面的中原先生。
  中原先生好脾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他低头瞥了眼我的脚,直接把我抱起来迈开步子就走。
  “等等。”
  “按这条街上的规矩,我就把她带走了。”中原先生转过身,看着上来拦我的狐狸人挑挑眉:“你有什么意见?”
  狐狸人拽着我的胳膊想把我从中原先生身上扯下来:“她没有被抛弃,您不能带她走。”
  “别扒拉我!”
  我连忙伸手搂住中原先生的脖子,甩开狐狸人的手,又踹了他一脚,用尽全力往离他远一点的位置靠。狐狸人定定地看着我,然后转眸望向中原先生:“如果您喜欢伍子的话,就请来月池屋。”
  “既然不是抛弃,你也知道把她一个人扔在街上会有什么下场吧?”中原先生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有些不耐烦。
  “这是月池屋的事。”狐狸人站直了身体,他背后跑出一群小山一样壮实的武士:“如果您有异议,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中原先生过了半晌,才叹息一身垂眸凝视着我:“我知道了。”说完便迈开步子往月池屋走去。
  我抱住中原先生的脖子回头对上站在原地望过来的狐狸人,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进了月池屋,估计是顶头上司的发话,妈妈桑也不再说什么,规规矩矩地带着中原先生进入了禁止我探索的三楼。
  她臭着脸的身影一在障门后面消失,我就连忙从中原先生身上窜下来去吃东西。
  中原先生在我身旁坐下来喝了口茶说道:“抱歉…那个侦探社的人把我们拉进了侦探游戏里,需要把里面所有的变态杀人狂捉到之后,我们才能出去。”他抬起眼皮看着我:“两天前我才到这里,结果一直在处理这里的帮派事务…今天才稍微有空闲。”
  “这里也有黑手党吗?”连在这里都还要打工的中原先生也太可怜了吧。
  “不是。”
  我盯着眼前中原先生,吃了口炸虾:“那变态杀人狂就在吉原里吗?”
  “也许…既然我们两个都被有意识的引导在这里的话,他肯定就在这附近。”中原先生的声音很淡,语气里满是烦躁。他伸开手啪唧躺在榻榻米上,他闭着眼睛有些疲惫:“目前就只有月池屋没有命案的发生,所以我猜测如果他不在这里,那就说明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这里。”
  我思忖了一下;“哦,我知道了。中原先生是想让我帮您找线索吧?”
  中原先生睁开眼,他先是一愣,然后垂下眼:“不。”
  我端着饭碗扒拉了几口饭,抬眼望着他。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会马上和那个老鸨谈好,带你出去。”他的声音突然一顿:“你在这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见我点点头,中原先生的表情明显呆滞了下来,那托在指尖的漆碗尽数崩开,清脆地砸在食案上。
  “妈妈桑扇了我一个大逼兜。”我侧过脸来指着自己的脸颊肉。
  “只、只是这样吧?”中原先生怪怪的,他看上去似乎还挺庆幸的样子,他先是抬手搭在后脖颈上,然后扭过来很严肃地瞪着豆豆眼:“你没有和别的什么人单独待过吧?”
  还没等我回话,房间的障门忽然被拉开,一个拿着酒的男人看向中原先生的目光有些愣住:“什么啊,有人。”他嘟嘟囔囔地挠了挠脖子,趔趄着不拉门就走了。
  我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小腕刀,面无表情:“我去宰了他。”
  过于繁长的后衣摆被我踩到,我绊住自己的左脚,啪唧仰倒在地上的床铺上。
  “意外。”
  “…是吗?”
  “是的。”
  中原先生抱臂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似乎要离开。脚步慢慢远离,我坐起来望过去,见他走到门前合上门,回身顺便把床铺旁的屏风拉开,脱掉外套挂在上面,走过来站在我旁边。
  他俯视着我挑挑眉:“让个位置。”
  我往旁边咕噜了几圈,坐起来盯着掀开被子躺下的中原先生,
  你在这睡了,我怎么去暗杀那个偷听我们对话的酒鬼啊。
  我盯着中原先生的脸发了好一会儿呆,转手一巴掌拍在脸上迫使自己清醒一点。
  中原先生转头看着我,无语地问道:“你在干嘛?”
  “中原先生,您要是在这过夜的话,就不怕我非礼您吗?”
  我伸长了脖子很认真地问完话,中原先生却是十分淡定地凝视着我:“你有胆子吗?”
  “…没有。”意识到现实情况的我颇受打击,只能将脑袋上的发簪一支一支拆下来。
  失去了束缚的长头发悉数散开,反正中原先生不在意,我个拍摄器在意什么鬼。三下五除二地脱了外裳,我打着哈欠把那些衣服抱起来也同样挂在屏风上,顺便用了木盆里的清水洗净了脸上的脂粉,被封存了一晚的肌肤终于可以呼吸了。
  我擦了擦脸,回头对上中原先生的目光,他反倒是一愣,随即侧身转过去拉上被子。
  “中原先生。”
  中原先生没理我,我凑过去扒拉了他一下,见中原先生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拉着被子的手甚至都泛出了白光。
  “中原先生!”
  低头又叫了一声,中原先生终于睁开了眼,他手忙脚乱地推开想和他说悄悄话的我,两只手撑在身后好像一个受调戏的良家妇女。
  “你干什么?”中原先生绷着脸,灯光把他的脸颊染上了浓重的绯色。
  我摸了摸下巴:“您就睡了?”
  他的猫瞳微微一怔:“不然呢。”
  真无趣,我还以为他会带着我出去调查情况呢。
  “你这个笨蛋在想什么啊!”中原先生似乎有些抓狂,他起身一把掀开被子将我塞进去,自己背对着我转身盘腿坐在被褥上。
  我往右边挪了挪,中原先生立马扭头盯着我。我只能弱小又无助地指着空余了四分之三的空间:“我睡这边就好。”
  “不用了,我不困。”
  “您要是不睡的话,我现在就去和妈妈桑打报告。”
  中原先生似乎被我的话威胁到了,他旋身过来,对着我挑挑眉:“比如?”
  “…”我沉思了片刻:“比如您非礼我?”
  中原先生沉默了半晌,狗里狗气地笑出了声:“哧,笨蛋吗你。”
  没有了原先的紧张和拘谨,他用手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不知道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说完便站起来掀开被子躺下,甚至毫不在乎地伸开手将那四分之三的空间占了个完全。
  我蜷缩在床铺边边,咬着袖口懊悔不已。
  可恶,应该和他对半分床位的。
  一阵细索的声音响起,我听到中原先生开口:“给你分一点位置,过来吧。”
  我立马扭头望过去,中原先生空出了一半的床位,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闭眸假寐。
  “中原先生真是爱撒娇嗷。”
  “睡觉。”
第18章 18.在横滨的第十八天
  一觉睡醒,外面隐约传来了什么声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坐起来,我扭头看着中原先生正站在门口交代着什么。
  中原先生合上障门,回眸看着我:“你醒了。”他脚步没停,抬手将屏风上的羽织取下来披上,整理着衣服。
  “您要走啦?”我站起来捶了捶发酸的脖子,便打哈欠便挠头:“晚上还来吗?”
  …等等,为什么这句话这么怪怪的。
  我立马清醒地睁开眼,抓了几把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四下寻找着梳头用的梳子。
  说实在的,长头发也太难打理了,之前有樱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只是把所有头发梳理柔顺都够废我力气的。况且昨天晚上又没怎么睡,现在我只觉得自己手腕上好像挂着沉甸甸的锁铐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我用两只手死命握着梳子往下扯着梳开纠缠在一起的发结,头皮突然刺痛了一下,我看着手心折断的几根发丝,沉默了片刻甩手扔开,继续暴力梳头。
  中原先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我身后回复了一句:“…来。”
  “是吗?”我扭头边梳头边瞄了一眼他,袭来的困意让我又不自觉地合上眼睛:“那中原先生您慢走。”
  “你自己小心点,虽然说那个妈妈桑似乎不想让你出去…”中原先生戴着手套偏过头,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我的耳朵是自动屏蔽掉了。
  屋外偶然传来几声女人留客的撒娇声,浑沌的房间虽然洒满了香粉,但依旧遮盖不住屋子里的霉味。我微微睁开眼侧身挠了挠发痒的小腿,用发绳把头发束起来,打了个哈欠应付着中原先生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你根本就没在听吧。”
  我起身盯着站在原地叉腰打量着我的中原先生,也把两只手放在腰上理不直气也壮:“听到了。”
  “重复一遍。”中原先生挑挑眉。
  我瞪着豆豆眼发了会呆,嘿嘿笑了一声。
  中原先生抱臂歪着头有些无奈地瞧着我,看得我尴尬地用脚趾头抓了抓地板。
  “呃,那个…中原先生,妈妈桑可能想见我了。”
  我抓起屏风上的外套唰地窜到门口,然后手里外套的衣摆被中原先生踩在脚下。被限制了动作,我只能放弃了挣扎,镇定自若地回头看着他。
  中原先生叹息一声后松开脚,走到我跟前抬手摁住我的狗头,然后疯狂地揉了几下。
  “算了,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报我的名字就行。”
  我抬起脑袋看着嘴角微微上扬的中原先生,挺直了腰杆:“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是是是,我走了。”
  中原先生挥手走到门口扭头笑着瞥了我一眼,拉开障门瞬间面无表情地扮演起了嫖客。他伸出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迈开步子离去。
  我扒拉着障门探出脑袋喊了一句:“晚上记得要早点过来。”以防妈妈桑把我弄死。
  中原先生摆了摆手,身影转瞬消失在楼道的光影里。
  中原先生前脚刚走,后脚妈妈桑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她身后跟着几个体型健壮的老妈子,皱着眉盯着我挤进门口:“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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