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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卧扇猫【完结】

时间:2024-09-06 17:12:44  作者:卧扇猫【完结】
  “不玩了,喘不过气。”
  刚要溜走,姬月恒把住她的腰肢,引着她坐上一旁的矮榻。
  程令雪不解道:“干嘛?”
  又是被她肆虐,又是温柔交吻,姬月恒此刻就如被夜雨肆虐后,又得月光照拂的广阔江面,荒芜、平和。
  他握住她脚踝,揉捏踝骨。
  “喜欢我吻你是么。”
  程令雪被问住了。
  要怎么说,两个人亲吻嬉戏的感觉的确比被他强行索要时更奇妙。
  姬月恒毒发后会变得很好看。
  她想……吃掉他。
  但她仍保留着应有的理智。
  “只是好奇罢了,不过……也就那样,让人喘不来气,不大好。”
  姬月恒笑了笑:“我这倒有一个不会让你喘不来气的吻法,想试试么?”
  适才在男色蛊惑下的迷乱已偏离了程令雪的预期,她有些后悔。
  可又很好奇。
  究竟怎么个吻法?
  冷静让她想退,隐秘的渴求又让她徘徊,不知该留下,还是跑远点。
  脚踝忽被他握着踩在榻沿,亦裙摆堆叠至腰间,她倏然睁大了眼。
  “你要怎么吻?!”
  姬月恒不语,揉捏她踝骨。
  吻沿着踝骨而上,末了,他含住她唇瓣轻吮,舌面自下而上扫过紧抿唇隙,吻出少女惊颤低吟:“松开……”
  程令雪脑中被震惊和激荡的空白占据,她就不该犹豫!
  抬脚欲揣,却被姬月恒把住。
  他含住她莹润唇瓣,大口大口地用力吮吸,齿关偶尔轻咬她唇珠。
  她被吻去了力气,玲珑玉白的脚趾不断地松开,又紧张蜷起。
  这个吻法实在太奇怪。
  除去颤抖,她什么也做不了。
  迷乱间,程令雪甚至怀疑姬月恒这样掌控欲极重的人,是不是因为被她看到了发病的一幕,又被她咬了肩膀,不愿意被她压制,这才铁了心报复她!
  可低头一看,他半跪在地,埋首吻她的姿态无比虔诚,贵气的玉冠锦袍在这旖旎氛围中透出格格不入的郑重。
  分明狎昵的吮吻,却近乎膜拜。
  如在品茗神赐的圣果。
  被这一幕激到,程令雪忍不住并起,却被卡住,玉冠棱角硌到了腿侧。
  姬月恒的吻越发用力,瞬间的肆虐过后,又变得缠绵,舌尖代替匕首,试探着侵入她口中搅弄,来回往复。
  这吻也太暧昧了!
  程令雪忙道:“别吻了,我今夜什么都没看到,也不觉得你是怪……”
  姬月恒却恍若未闻。
  程令雪被搅弄得说不出话,他是个骗子……不是说不会让她喘不来气么,可她几欲窒息,只能发出糜软呜咽。
  “呜,你……”
  某个瞬间,她忽然僵住不动,脸涨得通红,抬脚猛地一踹!
  “呃……”
  姬月恒被她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得倒在地毯上,撑着手不解地起身。
  “为何——”
  话刚出口,他明白了。
  是榻上茶壶被她给踹翻了,清透的茶水从壶嘴中一股一股地汩汩流出。
  滴答,滴答……
  姬月恒盯着壶嘴,眸色一沉。
  分明只有他在取悦她,可他心里竟涌出强烈而激荡的快慰。
  竟比掌控、压制她还满足。
  他敛下异色,抬眸看向榻上低声啜泣的少女,程令雪也看他。
  目光相触,她从他眼底看到一抹灼灼的占有欲,刚平息的痉挛再一次漫上,她在他的注视下又狠狠抖了一抖。
  好没面子。
  她遮住犹在淌水的壶嘴。
  “你别看它……”
  她哭得很难受,几乎要窒息,姬月恒直起身,扶着扶手坐上矮榻,手拂去她额际薄汗。俯身,在她额上印下吻。
  “不难过了。”
  程令雪不敢直视姬月恒尚沾着水渍的唇角,她扯着虚弱的声儿瓮声瓮气道:“我为你止痛,你却恩将仇报!”
  姬月恒轻笑了一下。
  “是我服侍得不够舒服么?”
  她被问得一噎,故作冷淡地偏头。
  “不舒服,你咬我。”
  他小心地把她鬓边的青丝别到耳后:“那我下次温柔些,不咬了。”
  程令雪背过身。
  他还想有下次?没有下次!
  夜已深,回了寝居,程令雪缩在床榻里侧,在二人间放了长条枕,留给姬月恒一个高傲的背影和一句威胁。
  “我睡了,敢胡来杀了你。”
  当时多愉悦,过后就多懊悔。
  不该被他蛊惑的。
  那个吻实在太令人羞耻了……
  她含着懊恼睡去,姬月恒则侧躺着,描摹着少女的背影,脑中又回荡起亲眼看她愉悦颤抖时生出的巨大快慰。
  当初在话本中看到诸如此类的片段,他只觉得恶心,今夜却甘之如饴地做了。
  甚至直到如今,仍在莫大的满足感和失去掌控的不安之间浮沉。
  俯首称臣去取悦她带来的快意,竟比掌控和驯服带来的还要强烈?
  快慰到头皮发麻。
  很古怪。
  失控的滋味令人不适。
  姬月恒翻过身,与她背对背躺着,辗转反侧,又转了回来。
  .
  茯苓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
  自打前两日公子帮令雪姑娘揉过一次药后,这两个人似乎变了。
  公子待姑娘仍旧温柔体贴,言行举止却比更为端谨,是贵公子式的矜持。
  没错,是矜持。
  令雪姑娘也是,眉间那股冷然疏离的劲儿更甚从前,让人不敢接近。
  怎双双端起了架子?
  茯苓好奇地望向马车内。
  用于远行的马车十分宽敞,炉中淡烟缭绕,翻书声一声接一声,姬月恒在认真看书,程令雪在认真发呆,虽各有各的忙出处,却透出无言的尴尬。
  两日了。
  程令雪暗暗掐指一算。
  距离撞见姬月恒发病,又在昏头之下和他交吻的那一夜才过去两日。
  她却度日如年!
  想到去洛川要走上一个多月,程令雪就觉得这一辈子看不到头。
  抬眸觑向姬月恒,玉白的手持著书卷,正看得专注,云淡风轻,俨然一派读书人风范。和前几夜埋头在她腿……
  要命……程令雪并紧膝,对面青年握著书卷的手在同时收紧。
  她想歪就算了,他怎么也是!
  程令雪一紧张,手中茶杯一歪,茶水打湿裙摆,她故作镇定地想擦一擦,却因没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摸了空。
  姬月恒握住她的手,取出帕子替她细心擦拭,从容得很:“烫到了么?”
  她抿抿嘴:“无碍。”
  马车驶到一处镇子附近,程令雪眼尖地瞧见有一妇人在卖炸糕。
  她忙抽回手,趁机溜下车。
  姬月恒看着地上濡湿的毯子,眸中一霎晦暗,忽而又笑了。
  到了卖炸糕摊子前,程令雪仔细看着招牌上显眼的“江氏炸糕”四个字。
  “炸糕怎么卖?”
  妇人笑眯眯道:“四文钱一份,我们家的炸糕都是用象郡的糯米制成,保证软糯可口,姑娘吃了定回味无穷。”
  程令雪对妇人笑了笑,指着炸糕:“来一份。”想了想:“还是两份吧。”
  妇人应了下来,一面忙活一面热络地闲聊:“姑娘是给车里的公子买的吧,二位这是要远行么,去哪啊?”
  程令雪道:“洛川,洛城。”
  听到洛川,妇人十分惊奇:“可是巧!我过一阵也要去洛城探亲,二位要长住,还是走走?那地方冬日冷着呢,姑娘瞧着是南边人,身子可会不舒坦?”
  程令雪亦是讶异,道:“还不知要待多久,但我身子康健,不必担心。”
  炸糕很快弄好,妇人递过去时,程令雪没拿稳,东西险些掉落。
  “呀,小心!”
  妇人忙上前扶住。
  靠近时,她压低声道:“师父嘱托我给你带了瓶护心丹,并让我转告你只管解蛊,别的不必管。毒和蛊怎样了?”
  程令雪装作被烫着,手忙脚乱地接过炸糕,飞速同师姐道:“毒清了,蛊还要一阵。另外,公子身边抓到的细作是赤箭,似与师父有些关系,师姐若有空,私下帮我查一查,但别告诉师父。”
  江皊惊讶,应了下来。
  “好勒!姑娘拿稳。”
  匆匆说了几句,二人就此别过。
  程令雪小心将师姐给的护心丹收入袖中,与师姐的短暂会面冲淡了她面对姬月恒时的窘迫,上车后,她很自然地将炸糕递他:“你要尝一尝么?”
  姬月恒欣然一笑:“要的。”
  炸糕给他后,她坐下来,小口小口吃着,像啃着最后一枚松果的扫尾子。
  许是幼时挨过饿,她不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姬月恒仅是看着就有了食欲,他拿起炸糕亦尝了口,眉头蹙起。
  “卖炸糕的人,定家徒四壁。”
  “噗——”
  程令雪忍俊不禁。
  难得地,她听懂了他委婉的讥诮,师姐手艺的确不大好,但她们都喜欢吃炸糕,因而每次临时需要会面时,为了不引人怀疑,师姐常会假装买炸糕的摊贩。
  她一发自内心地笑起时,杏眸便会微微弯起,澄澈的眸光浮动,没了苦大仇深的清冷劲儿,显得无忧无虑。
  被她感染,姬月恒眼底也带了笑意:“你买她的炸糕,也算日行一善了。”
  师姐若听到这话,恐怕会气得跳脚,程令雪眼底笑意深了些。但笑归笑,应有的警惕不能少,姬月恒心思缜密,她得极力避免任何可能被他觉出端倪的疏漏。
  她垂下眸,看着炸糕:“我又不是菩萨,但这种摊子最便宜。”
  一句话,让对面的青年默然。
  姬月恒忽有些不是滋味,毋庸置疑,这是他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但对幼时的她而言,或许是垂涎已久也吃不到的山珍海味。
  忍着挑剔,他全部吃完了。
  他总算不说话了,程令雪乐得自在,优哉游哉地吃着炸糕。
  是夜,两人歇在驿馆。
  那次过后,程令雪每晚都会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床榻正中,冷言威胁姬月恒:“再胡来就杀了你。”
  匕首照例躺在他们正中。
  夜深,程令雪还在回想师姐说的话,师父要派师姐去洛城。如今她几乎能确定,师父的仇人多半是姬家。
  心情复杂,她叹了口气。
  又翻了个身,乍然对上昏暗烛光下青年清亮的眸子,程令雪吓了一跳。
  “你没睡?!”
  还在背后看着她!
  她不免戒备,这人是不是觉出什么来,怔愣时,腰间忽然被人一叩。
  程令雪被他揽在怀中。
  那把匕首被他一把扔下床,以为他要图谋不轨,她忙扯过被子裹住身子,跟个坚守佛心的佛子,淡道:“想都别想。”
  姬月恒低笑一声,替她把被子裹得更紧,幽叹:“好像粽子啊。”
  粽你个鬼。
  程令雪冷冷的目光扫去。
  她不管他,兀自闭眼睡去,在即将入睡时,被他搂近了些。
  “令雪,我给你两万两吧。”
  程令雪眉间一紧。
  姬月恒怎么突然会说这些话?
  她继续装睡,没接话。
  黑暗中,姬月恒无声吁出一口气,只在她发顶轻柔地抚了抚。
  “睡吧,没有别的意思。”
  .
  车行近月,沿途群山愈白,景色越发萧瑟,入了洛川境内已是初冬。
  程令雪坐在马车上,车上烧着炭,她又裹了一层被子,只露出张脸,像个包得极为饱满的白米粽,可眉眼却截然不同,似远山之巅的薄雪,清冷不可靠近。
  “啊,张嘴。”
  姬月恒轻哄着将栗子喂过来。
  程令雪亦熟练地张嘴。
  行车时太过无聊,她又不像姬月恒,捧着一卷书可以看上半日,更不爱闲聊,为了避免他没话找话,每日不是装睡,便是在借吃零嘴点心占住嘴。久而久之,二人寻到了合适他们的相处模式——
  姬月恒含情脉脉地喂她零嘴。
  她面无表情地吃下。
  马车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姬月恒喂她栗子仁的速度亦慢下。
  程令雪悄悄望向对面人。
  他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且她还发现了,这一路上,离洛川越近,他越安静,简直和初遇时差不多。
  沉静疏离、不像个活人。
  连亲昵都少了许多。
  若不是知情,她简直以为他不是在回家的路上,而是在出家的路上。
  正看得出神,姬月恒忽然抬眸,幽静寒潭中漾开柔和的涟漪。
  “怎么一路都在偷看我。”
  偷看他被逮个正着,程令雪一个不慎,牙齿咬到了舌头:“嘶……”
  姬月恒笑笑:“是在紧张么?”
  程令雪摇摇头。
  无缘无故,她紧张个什么?
  姬月恒没有读心术,抬手在她头顶安抚地揉了揉:“别怕。母亲是昭越人,常年隐居山庄,没什么架子。”
  程令雪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话怎听着怪怪的?
  可她又说不上是哪一处奇怪……
  正纳闷时,马车停在庄园入口,外头传来一众仆从齐声的问候。
  “九公子安。”
  不愧是洛川大族的仆从,乍一听到这训练有素的问候,程令雪都被不由放下了被子,双手叠放膝上,老实乖巧。
  刚端起姿态,她又猛然醒悟——
  她既不是他家仆从,又不是他姬月恒的什么人,为何拘着自己?
  管它的!
  她百无聊赖地托腮等着。
  前后的变化悉数落入姬月恒眼底,他什么也没说,取来一旁的狐裘绕到身后给她披上,挽了个漂亮的结。
  毛绒绒的领子环绕住她下颚,越发像缩在窝里的雪兔,姬月恒捏了下。
  “裹紧一些。”
  看着狐裘的份上,程令雪便原谅了他掐她脸的罪行。姬月恒得寸进尺,又捏了一把,在她发怒前,掀起车帘。
  “走罢。”
第47章 047
  “云昭山庄。”
  程令雪裹着裘衣,念着山脚下石碑上的字。石碑旁是连绵的阶梯,通往掩映在云雾丛林中的亭台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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