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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风一样就消失了。
茅顺竖着眼睛，“你还敢吃辣的？”看，霸道的小语气隐藏不住了，刚才的乖巧分明就是装的。
“我胃不疼了，好了，可以吃。”萧章伸手去拿。
“不行，胃病就是平时不注意才得的，吃你手里那个，这个没收。”茅顺语气像是个小家长！
“放屁，我胃疼那是吃饭时候被你气的！”
“我可没气你，是程烈气的，没有一句是我主动说的！”茅顺坚持不肯还给她。
“好，那我少吃点行了吧？”萧章妥协，先退一步，关起门来想吃多少吃多少！
“好，你一半我一半！”茅顺据理力争，不肯上当。
两人目光对视，短兵相接，战争一触即发。
又是为一口粮折腰的一天，茅顺登堂入室，拎着麻辣小龙虾走了进来，换上了他熟悉的拖鞋，那一秒，心花怒放，头上的呆毛都竖了起来。
茅顺不肯让萧章动手扒，他扒好小龙虾，然后放在开水里过一下，把上边的辣椒油涮掉，才放进萧章喝粥的碗里。然后下一个自己吃，再下一个给萧章过开水……
也许是许久没吃的原因，过了开水的小龙虾也挺好吃的，也有辣味，但是辣得不夸张。
“考试考得怎么样？”萧章问。
“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件事了。”茅顺一边扒虾皮，一边抱怨着。
“我怕你蹬鼻子上脸！自己不知道咋回事吗？”
“知道，怕我觉得你喜欢我嘛……”茅顺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萧章倒有些被动了。
茅顺递过来一个新扒好的龙虾，“既然说到这了，我就日常问一下，今天和谈恋爱不？”
“不谈！”萧章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谈就不谈，下次我再问。”看着他晃动的后脑勺，萧章再一次觉得自己轻敌了。
吃饱喝足，萧章撵茅顺下楼，茅顺别别扭扭的不爱走，就想在楼上赖着。直至萧章警告他，再赖下去下次不给他开门，他才灰溜溜夹着尾巴走了。
“你怎么在楼上待那么久？”姥姥问。
“她嘱咐我学习的事儿，让我今后认真学，说会一直关注我成绩。”
“我就看萧章这孩子靠谱，回头我得联系联系你王奶奶，这么好的姑娘别让别人给抢走。”
茅顺嚼着姥姥从海南背回来的椰子糖，黏牙，让人吃着烦心。
从刘姥姥回来的第二天，萧章觉得神清气爽，久违的自由生活回来了，她梳妆打扮一番，又到了收租的时候，心情简直美到飞起。
回来的路上，她买了点橙子，顺路去看看在学校上班的向晚。向晚的补习学校在工作日的晚上和周末白天比较忙，平时学生在学校上课，她们就相对轻松一些，萧章来的时候，向晚正在备课。
她拉着萧章来到学校的一间教室，这里没有学生，空荡荡的，两个人坐在前后桌，感觉回到了高中时候。
“你和泰山怎么样？”萧章坐在后座，向晚坐在前面，她骑着凳子倒坐，两个人面对面很好沟通。
“才这几天，能怎么样！”
“谈恋爱和当朋友肯定是两种感觉，跟我说说，有啥改变？”萧章标志性的八卦表情再次出现，不问出点什么肯定不会罢休。
向晚想了想，“是不一样，以前总跟我抬杠，现在乖得一批，说啥他都不顶嘴，让我失去了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萧章用手指头点了点向晚的胳膊，“你不是收获了另一种乐趣吗？”
“你正经点儿，别把茅顺带坏了。”
向晚毫无征兆地提起茅顺，让萧章没了兴致。“好好的，提他干嘛！”
“你说干嘛？你俩？不对，你们仨后来什么情况？”
“就那么回事呗！各回各家！”
“各回各家？”
向晚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她连对视都不敢和自己对视，分明是心里有鬼。
向晚看萧章不说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毕竟是十多年的朋友，她那嘴上猖狂，内心保守的性格，向晚非常了解，狼狈为奸多年，她这个闺蜜当的颇有心得。
“客观地说，程烈不错，茅顺也不错，但我更喜欢茅顺，除了年纪小了点儿！”
“姐妹儿，那是小了点儿吗？那分明是十岁好吗？人家都说三岁一代沟，这十岁算鸿沟了吧？等我五十的时候，他才四十，你试想一下，到时候他周围莺莺燕燕的，谁能不动心？”
“你都想到五十岁的时候了？你这也不是一点都没想过的啊！分明就是动了贼念头！”
对着向晚，她也懒得辩解，那么一个好看的男生天天在眼前晃悠，想一想总是可以的吧？只是想过之后更加觉得，不可以！
“我要是再年轻五岁，就还可以考虑看看，十岁真的是有点夸张了。在我正想结婚的年龄，他才上大学，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题。”萧章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既然无解，就压根别惦记，别耽误了人家孩子，更别耽误我策马奔腾。”
向晚点点头，萧章说的句句是实情，不是谁都能对抗时间这把杀猪刀的。
“好，既然不惦记，那咱就继续往前看，毕竟体育老师也挺香的。”
“体育老师我也有点犯怵，上次茅顺闹了这么个幺蛾子，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程烈，感觉自己不像个正经人。”向晚拍拍她肩膀，“你本来就不是啥正经人，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走吧，我翘课，咱俩去喝奶茶。”
萧章看着向晚一副奶茶店老板娘的样子，果然谈恋爱会让人闻到酸臭味，那是嫉妒的味道。
刘姨回来之后，萧章会避开茅顺上学放学的时间出门，这样就不会在电梯里遇到，但是刘姨是躲不开的，这天萧章就在电梯里遇到了买菜回来的刘姨。
“小萧，茅顺跟没跟你说，考试成绩出来了。”
“没说啊！考咋样？”茅顺自从上次从她家吃完小龙虾离开后，就几乎没有见过他，虽然还会收到他发的信息，但是萧章选择性的忽视，基本不回，他也没说考试成绩出来的事！
这臭孩子，分明知道萧章最在意这件事，还故意避而不谈，变着法儿的气人。萧章心里也很忐忑，自己带茅顺的这一个月，要是成绩不升反降，那自己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电梯到了六楼，刘姨把萧章拉到她家，给她倒了茶水，让她坐在沙发上。
看着快到茅顺放学的时间，萧章真是如坐针毡，只盼望刘姨快点说成绩，她好撤退，可是刘姨好像故意卖关子一样，笑呵呵的，一会拿个橘子，一会削个苹果。
“刘姨，我真吃不下了，你快告诉我，考啥样啊？那天老师给我们都叫到学校去开动员会了，让重视这场考试，还说要排榜呢！”
刘姨笑眯眯地看着萧章，“考得不错，考了班级第十，年组一百多，从来没考过这么好，他妈乐得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章简直在心里奔跑呐喊了一万遍，比自己当年考试考得好都开心，但是她表面依然很淡定，装得很沉稳！
“茅顺最近跟他妈怎么样？”萧章小口啃着苹果问。
“挺好啊！咋了？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闹矛盾了啊？”刘姨有些意外，显然对那件事一无所知。
“没，我就是很少见他妈过来，就问问。”
“他妈忙，他爸也忙，要不能把孩子从小扔给我嘛！唉，也是不容易，人家都有爹妈疼，我孙子就只有我这个老太太，除了饿不着冻不着，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
正说着，家门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茅顺背着大书包走了进来，才几天没见，萧章感觉茅顺像变了个样子，不是胖瘦的改变，而是眼神，明亮的眼睛里中多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以前清澈见底，如今有些看不透了，是沉稳？或者是阴霾。
他看到萧章在，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他脱口而出。
姥姥过来接过他的书包，“这孩子，怎么跟你萧章姐姐说话呢！没礼貌！”
茅顺没搭茬，把厚重的大衣脱了下来，坐在里萧章有些距离的位置看着她，眼睛里好像上演了一百集爱情狗血电视剧。
第50章 刘姥姥的黄昏恋
萧章被茅顺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舒服，站起身来，“刘姨，没啥事我就回家了。”
“别走啊，我有正事儿没跟你说呢，快坐下。”刘姨端着葡萄走了过来，继续投食。
看着萧章被按回沙发，茅顺的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舌头舔着隐匿唇后的后槽牙，这孩子说不出来哪不对劲，这是怎么了？这种细小的转变不明显，但是足以让萧章焦虑。
“记得以前姨跟你说姨朋友家有个孩子，单身，做什么商务招商的，有编制的好单位，大高个儿。”说着，看了看茅顺，“你站起来。”
茅顺听话的站起来，对着姥姥和萧章，眼角带俏。
“对，就茅顺这个儿，长得也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姨想让你俩见见，你看咋样？”
萧章都快忘记这茬了，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看茅顺看戏一样一直盯着她，她此刻只想回家。
“要不还是算了吧刘姨，我感觉我配不上人家。”
“胡说！我还害怕他配不上你呢，年轻人我知道，不爱相亲，你就当认识个朋友，茅顺从小就认识他，你怕尴尬让茅顺陪你一起去，吃个饭，要是感觉不错，你俩就自己联系，要是觉得不行也无所谓，下次不见就可以了！”
“对，你带上我，我跟你俩都熟，保证不让你尴尬。”茅顺叼着个苹果，添油加醋，见缝插针！
话已至此，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那好吧刘姨，回头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们约一下。”
一听萧章答应了，刘姨乐得脸上都快开花了，还嘱咐茅顺：“到时候你给介绍介绍，成了算有你一份功劳。”
茅顺点着头说：“好，我好好给他俩介绍介绍，成了咱就是一家人。”
听着茅顺阴阳怪气说话，萧章真是浑身难受，也顾不上苹果只啃了一半，就放到旁边的果盘上，“刘姨，我真要走了，一会我弟可能要来电话。”
说完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萧章肯定是害羞了！”刘姨满意地收拾桌子上的苹果皮，看萧章啃剩的半个苹果，“哎呀，可惜了，才吃这么几口！”
茅顺说，“给我吧，正好我饿了。”说完就拿过那个苹果，就着上边的缺口继续啃。
“你小时候连你妈筷子夹过的菜你都不吃，啥时候改了性了……” 茅顺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她的嘴都亲过了，咬过的苹果算什么。
晚上姥姥包的饺子是茅顺最喜欢的肉三鲜，可是一个半大苹果吃进肚子，茅顺吃不下饺子了。
快睡觉的时候，茅顺发过来一个人的名片信息，微信名就叫王之舟，应该就是刘姨提过王奶奶家的儿子，头像也是本人穿着西装拍的证件照，萧章还专门放大了头像照片仔细看了一下，长得正气凌然，两道剑眉甚浓，给人不敢亵渎，甚至不敢靠近。
仔细回想一下，萧章似乎没有与这样的人接触过，突然有种待审核的紧张感。
加上对方好友，等待对方发第一条消息过来，总不好让她这个女人先开口吧，对方通过好友申请，就完全没了下文，也许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萧章咬着指甲想了想，谨慎的发了一句：您好，我是刘姨的邻居，我叫萧章。
这总该有回音了吧？等了半天还是没有消息，萧章顿时觉得——没戏！
天越来越冷，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萧章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卢旺达过年，她是真不爱折腾，想想就心烦。
早上七点，天还没亮，冬天的太阳也开始懒惰，不再如秋季勤奋。萧章缩在被窝里，看着窗帘缝里的窗外，又是毫无斗志的一天！
真不想出门买早餐，但是她最爱吃的油条又不送外卖，躺平青年每天最花心思的，就是吃饭问题，就在她纠结要不要跟中午混合成一顿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么早会是谁？萧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猫眼一看，果然是茅顺，端着个大碗，正盯着猫眼看，萧章家是电子猫眼，外边就是个摄像头，根本看不到里面，这小子就是在朝着摄像头搞怪。
萧章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了门。
茅顺举起手中的碗：“你刘姨熬的红薯粥，旁边还给你放了小咸菜，里面还有个煮鸡蛋。”
萧章接了过来，俩人对视十秒，茅顺说：“你现在不是应该说，谢谢，要不要进来坐坐吗？”
“不，我不想请你进来坐坐。”萧章拒绝。
“女人，你说这话可会后悔？”
“女人不后悔，抓紧滚蛋。”萧章软硬不吃，说完就准备关门送客。
“唉！”茅顺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跟你说说我姥黄昏恋的事儿……算了，我自己消化吧！”
萧章感觉一瞬间自己耳朵里的绒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什么新八卦！萧章马上把门再度打开，“同学，等一等！”
茅顺手指悬空放在电梯按钮上，一脸狡诈地看着萧章，“你不说不会后悔吗？”
“女人的话不能当真，这是姐教你的人生第一课，你把你刚才的话展开说说！”萧章那一脸八卦的样子，茅顺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一模一样。
“站楼道说啊？”茅顺一脸无辜，表示想进屋。
萧章侧了一下身子，放了恶犬入室。茅顺如愿以偿换上了他熟悉的拖鞋，进了他熟悉的房间，坐在了他熟悉的大沙发上。
萧章把红薯粥放在茶几上，粥还很烫，刚盛出来的，她坐在地毯上，守着茶几喝粥，示意茅顺可以开始正题了。
姥姥回来之后，茅顺必须面对着巨大的难题，那就是如何找理由待在萧章身边，这女人没表白之前还挺温柔的，表白之后跟个刺猬一样，靠近都不让，这可愁坏了茅顺，再复杂的数学题都没有让茅顺如此抓狂过。
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来个粘豆包。正在茅顺愁得快掉头发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了姥姥的异常，从南方回来，姥姥的手机总响，还总有视频电话打过来，姥姥就神神秘秘地关上她的卧室门接电话，但是老年人的耳朵都不太好使，说话嗓门大，生怕对方听不见，所以就算隔着门也能听到对方是个老头，两个人的对话茅顺听得一清二楚，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这段时间，茅顺也想了好多关于他和萧章的事，表白是冲动的，那天程烈激着他把心事说了出来，一切都在计划之外。在他这个年纪，表达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思考太多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那么多顾忌！但是萧章的反应却让他明白，也许喜欢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发现之初，他并没有马上把姥姥黄昏恋这件事告诉萧章，而是一直等到现在，昨天晚上他正式开始放寒假，因为他考试成绩史无前例的进步，全家人都给他一种“劳模”待遇，他终于也等到了合适的时机。
红薯粥并不是姥姥给萧章熬的，茅顺只是打着姥姥的旗号送上来，如今看着萧章大口吃着自己熬的粥，茅顺心里比发成绩还让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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