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G被逗得不行,原本还使劲憋着,听到她喊了句“好哥哥”,实在忍不住了,中途就停了下来搂着她笑。
她在胤G眼里,一直是天然的娇憨和古灵精怪,现下学着其他女人的样子,故意作出一番妖娆娇艳的样子,倒是弄巧成拙,看起来好笑。
幼姝本来害羞,她要不是为了九格格的婚礼才不会这样厚着脸皮卖力。现在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她有些生气的瞪眼,愤愤不平道:“爷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胤G憋着笑,开口道:“你可知,女子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才最美。你本不就是妩媚的气质,没必要如此。”
幼姝不服气,凭什么别的女人做来都能把男人勾得不行,偏她这样做惹得一阵笑。她硬着头皮开口道:“是吗,我觉得自己这样美极了。”
“我偏要美而自知,我一直知道,自己生的是很好看的。”幼姝大言不惭的开口道,她觉得为何女子就要谦逊为美,自信的美难道就是下等吗?
胤G看着她厚脸皮的样子,好不容易忍住又笑了出来,在幼姝要炸毛的眼神中连忙抱住她安抚:“就是如此,爷也觉得咱们格格美极了。”
幼姝知道胤G在逗她,可还是有些沾沾自喜:“那爷觉得奴才表现得如何?”
胤G一脸严肃:“没有比咱们格格表现得更好了。小九成婚那天爷肯定带你去。”
幼姝这下真开心了,搂着他直呼:“爷真好”,然后有些紧张的开口道:“那我怎么去呀,是要扮成小太监吗,还是随从?”
以幼姝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去皇宫看着,也就福晋当天可以去观礼。
胤G有些疑惑,这小脑瓜到底怎么生的,为何要扮成小太监。而且她生的俊俏,一看就是个女娇娥,轻易就会露馅。
“不必扮成小太监,就换上吉服,大大方方的去就是了。皇宫你去有些难,但公主府还是很轻松的。倒是直接在公主府等着我们就是了,爷接上你一道回府。”
幼姝听了高兴得很,没想到还能亲眼看见婚礼。她一是喜欢热闹,二是想亲自去祝福九格格,现在心想事成,乐坏了。
所以美人,还是生动的时候最好看。幼姝笑盈盈的,双眸顾盼生辉,看的胤G都恍了神。
今夜自然不必说,幼姝心情愉悦,乖乖配合,她初次的疼痛已经缓解,身体都舒展不少。二人比昨夜闹得还厉害,到了下半夜才叫水。
早上的时候,胤G险些都没起来床。幼姝撑着身子,想要起身为他更衣,被胤G一按,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今个儿幼姝都没起来去请安,胤G派人去前院告了假,嘱咐丫鬟们别叫她。幼姝睁眼的时候,都已经正午了。
她错过了给福晋请安的时辰,吓了一身冷汗。福晋若是为此闹了她,有的是法子拿捏她。她有些生气:“秋冬,怎么没叫我?”
秋冬和春夏跪下请罪:“回格格的话,是贝勒爷今日嘱咐奴才,不要叫格格的。贝勒爷早上,派人去福晋那给格格告了假。”
幼姝心里暗叹,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她才入府第二天,就不去给福晋请安,这不是找死吗。她正色道:“以后不论四爷如何吩咐,到了请安的时辰都必须叫我起来。”
秋冬和春夏俯身称是,她们虽不太聪慧,但还算听话。
幼姝梳洗后,连早膳都没用,穿了身素净的衣服,去正院请罪。
到了正院见了福晋,二话不说就磕头请罪:“奴才今天稀里糊涂误了请安的时辰,竟睡了过去。奴才心里惶恐,还请福晋责罚。”
福晋的脸色本来有些难看,她早上得知四爷给幼姝请假后,就有些生气,觉得这富察氏刚入门就有些猖狂,第二日就不来给她请安。
但现在看这富察氏态度恭敬,不像是恃宠而骄的猖狂之人。又因为她新进府,爷还新鲜,她的顾忌着四爷那边。就罚幼姝回去抄写佛经五十遍,一个月后交上来。
幼姝老老实实的领了罚,五十遍佛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一个月她是别想闲着了。
胤G知道后,明白福晋这是心里有气,她这罚的也不算过分,正好让幼姝磨磨性子。今晚他过来的时候,幼姝显然是有些蔫了,都打不起精神去应付他。
他也没生气,只笑着说:“昨个儿妩媚了一晚上,当真不划算。要抄五十遍的佛经,啧,可真是要累着富察格格了,以后这样亏本的买卖还是少做。”
幼姝心想,还不都是你自做主张,向福晋告了假,福晋见你对我有些上心,就醋了,自然对我有气。
她闭着眼装睡,也没回话。抄五十遍佛经换出府看九格格成婚,还是划算的,这样的买卖她以后还是要做的。
胤G第二日给她送来了些话本子,让她解闷。她现在领着罚,写完佛经之前自然不能嚣张的出院闲逛,胤G怕她憋坏了,送了些京城如今最时兴的话本。
这可对了幼姝的胃口,她连佛经都不想写了,每日抱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时下民风还不太开放,不敢写太出格的,都是些俗套的情节,譬如痴男怨女因为家室不能在一起呀,男子飞黄腾达后抛弃糟糠之妻呀,公主爱上了穷小子呀等等。
可是架不住作者的文笔好呀,写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幼姝读着读着就忍不住拍案叫绝“写得好!”
胤G那日下午无事,来幼姝这里。走近门口,听见屋里传来声音。
“启禀皇上,老臣认为此举不妥。如此劳民伤财,即便太后知道了也不会安心的。”
“皇上,臣认为......”
后面的话,他没听清。他心里琢磨,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他推门进去,发现一个奴才和一个小丫鬟,正装模作样学朝中大臣讲话。
原来是幼姝自己看话本子,没人分享不够过瘾。就给她院子里的两个小丫鬟和奴才讲,他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主仆四人今日还排起了戏。
胤G摆了脸:“胡闹。”主子和奴才怎能在一起这样厮混,这简直不合体统。但实话说,那几句学得倒是还挺像。
幼姝缩了缩头,好吧,她也觉得玩的是有些过火了。她这次倒没多说,爽快的答应不这样玩了。
她被训了两句,就轻轻揭过。胤G却差点闹了笑话。
第二天上朝时,有大臣提议,十月皇太后六旬万寿节时,京城几十里的道路上,搭建经坛、戏台、彩殿、牌楼,组织僧道颂经,戏班演戏,烘托气氛。
另一位老臣一听,这主意还真是不错。坏了,这小子要在皇上和太后面前立功了。他也真是忒坏,竟然这等功劳自己独占,私下里怎么没和大家通通气。
他连忙跳出来,唱对头戏:“启禀皇上,老臣认为此举不妥。如此劳民伤财,即便太皇太后知道了也不会安心的。臣以为,不如。。。”
胤G本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大阿哥后面听这些大臣吵架,当听到这句雷同的话后,他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
朝堂上自然不能笑,他连忙轻咳几声,掩盖了过去。
最近朝中没有大事,不仅大臣们闲的要找事来吵吵架,连皇上都闲得很。康熙心不在焉的听大臣们嗦,还抽空看看儿子们。
他敏锐的看见胤G低头咳嗦了几声,父爱泛滥。下朝后还把胤G叫过去。
“天快入秋了,老四要多注意身体,不要着凉了。今早朕看你咳嗦了几下,若身体不舒服,就请几天假,不要硬撑。近来朝中无事,休息几天也是可以的。”
胤G绷着脸,磕头道:“谢皇阿玛。”他也没解释自己并无感冒,而且身体好得很。不然皇阿玛问他为什么咳嗦,他总不能说自己差点在朝上笑出来,咳嗦几声来掩饰一下吧。
话传话就变了味,到了德妃耳朵里又成了四贝勒强忍身体不适上朝,在朝上咳个不停。她心疼儿子,等康熙说教完后,又把胤G叫过去,絮絮叨叨说了些注意身体的话,请太医把脉,逼着他在三伏天喝了碗姜汤。
胤G黑着脸,喝下了那碗姜汤,这下倒好,越描越黑。回到府中,哪也没去,就去找了罪魁祸首。
第20章
等胤G回府后,还没来得及去找幼姝,就被东院的人拦住了,说李格格今早动了胎气,落了红,请爷过去看看。
胤G命人去请太医,他径直去了东院。东院里,福晋早早就到了,宋氏和幼姝也刚过去。李氏正躺在床上,眼睛还红肿着,似是刚刚哭过一场。
她看到胤G来了,湿润的眼眶又掉下几滴泪,楚楚可怜道:“爷,您来了。”
胤G颔首,问伺候的丫鬟:“格格怎么好好的动了胎气?”
伺候的丫鬟跪在地上,道:“回爷的话,今早格格醒了之后,肚子就有些疼,一直就躺在床上没起来,刚刚突然就落了红。”
“格格这几个月,都没出过东院,一直待在屋里。饮食之类奴婢们都是一再小心的。”
这话确是不假,天已入夏,福晋和正院的屋子里早早放了冰盆。虽说格格的份例里没有,但李氏如今怀着孕,自然拨了许多份例之外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冰盆。
但她屋子里,别说冰盆,连窗户都是紧闭着。李氏身上穿的还是春季的常服,还盖着被子。幼姝只在屋子里待了一会,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可见东院上上下下的人都对李氏这一胎重视的很。
等太医过来诊脉,又询问了下日常起居事宜。才得知,原是李氏和奴才们小心过了头,平日里都很少出房间的门,怕吹了风着凉,窗户都很少打开。进嘴的吃食都要两个奴才试吃过才肯吃。连二格格,怕年纪小冲撞了李氏,都被挪去院子的后面。
这次落红,除了她平日里不锻炼,虚了身子之外,还因为她过度小心紧张,整天揪着心,疑神疑鬼的,晚上也睡不好。这样养胎,不动胎气才怪呢。
胤G听太医说完后,有些生气:“你这也不是第一次有孕了,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连如何养胎都这么糊涂。”
幼姝还第一次见他冷着脸,脸色都有些发青,瞧着是真动了怒。
李氏心里被吓了一跳,她现在没了儿子,如是再失宠可就全完了。自打富察格格进了府,这一个月来,爷就过来看了她一次。现下还因为动了胎气责怪她。
李氏也不敢说话,用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胤G被她哭得心烦,也不能再说她什么。只吩咐了太医开些安胎药,黑着脸出了东院的门。
幼姝和宋氏对视了一眼,也纷纷告退。福晋意思意思赏了些药材,也慢悠悠的离开了东院。真有意思,还没等她出手,李氏便自己乱了阵脚。
幼姝回到小院后,没想到看到胤G正生气的坐在她屋里。她站在门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刚想抬腿溜走,发现他已经看了过来,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胤G气还没消:“先前爷竟没发现,李氏这么糊涂。整日里自己吓唬自己,三伏天连窗户也不开,这不是胡闹吗!”
“爷知道,她先前失了儿子,心里害怕。她刚满五个月,爷就免了她的请安,又拨了一倍的奴才去照顾她,份例都破格翻了两倍,她还折腾什么?”
幼姝心想,这位爷还真不懂女人。你给她再多都不如每天去陪她一会,让她安心。
幼姝端了杯茶给胤G,斟酌着说了句废话:“李格格忧思过重,确实不利于安胎。”
胤G喝着凉茶,心里的怒气平复了一会,盘算着:“不能再放任李氏作下去,明日爷去内务府要个老道的嬷嬷,平日里管着她点。”
幼姝道:“内务府的嬷嬷虽说有经验,可到底不敢得罪主子,只想落个好名声得赏钱,这样是压不住李格格的。”
“奴才到有个好人选。”
胤G抬头看着她:“你说。”
“福晋”
福晋?胤G听了倒真是有些惊讶。他纵使不常在后院,可也知道,李氏和福晋水火不容,给对方使绊子都来不及,怎么还能往一块凑呢。
幼姝抿着嘴笑,胤G反应的也很快,他登时明白了幼姝的意思。李氏忧思的最大根源就是福晋,福晋也是最有可能对李氏下手的人。但若把李氏这一胎全权交给福晋,福晋就铁定会用一切方法去保住李氏这一胎。也只有福晋,身份上能压得住李氏。
胤G有些想笑,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只这小格格肚子里可没少冒坏水,李氏和福晋知道后,怕是都睡不着觉了。
果真如此,福晋知道胤G反其道而行之,把李氏这一胎交代给她后,傻了眼。之前想好的一百种算计李氏的办法都不能用了。
李氏知道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她嘤嘤哭着道:“爷是不是真的厌弃了我,怎么还把我往虎口里送。”
她贴身侍女连忙安抚她:“格格,这是好事呀。这样福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肚子里的小阿哥下手了,福晋如今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让格格顺利生产呢。”
李氏心想有道理,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放手一搏。
她倒也真是个狠人,下定了决心后,衣食住行都索性全交给了福晋。这下可苦了福晋,她原本处理府中一切事务就忙得很,现下又多了个烫手的山芋,连觉都睡不好。
她派了贴身的嬷嬷过去,盯着李氏多吃饭、定时去院里遛弯,连送过去的衣服料子也要细细检查。
她嘱咐了下头人,东院那边大事小事都要上报。这下可没了清净,一刻都不得安生。
“福晋,李格格昨晚入睡前打了两个喷嚏。”
什么?孕妇可不能感冒。快吩咐厨房熬了姜汤和药膳过去,给她补补身子。
“福晋,李格格今日恶心的厉害,少用了半碗饭。”
那可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别再生下个病秧子。快去府外找个手艺精湛的厨子,负责她的饮食。
“福晋,李格格今日心情不太好。”
那还不赶紧。。。等等,心情不好和本福晋说什么,难道要我去哄李氏开心吗?
一个月下来,李氏被养的肥肥胖胖,福晋倒憔悴了一圈。
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初七日,李氏生下了一个健康的阿哥,重六斤七两。
胤G得了儿子,还是个健康的儿子,很是高兴,一扫之前失子的阴霾。满月那天,他和福晋说:“三阿哥身子健康,福晋功不可没,这些日子,辛苦福晋了。”
福晋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她哽咽着说:“有了爷这句话,妾身做得再多都不辛苦。”
李氏也心满意足,这次有个健康的儿子傍身,她底气都足了不少。爷之前隐约透露出,等三阿哥站住了,就为她请封侧福晋的事。
侧福晋和格格虽只差了一级,但地位确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侧福晋就会正儿八经的入册,有冠服,满清入关前,和福晋的地位相差无几。是入了关之后,被汉化,汉人讲究嫡庶分明,这才和福晋差了一肩。
只她因着坐这一胎,忽略了二格格,二格格和她生分不少。不过小孩子嘛,记性差,她是亲额娘,到时候哄一哄她,也就过去了。
胤G还半开玩笑的对幼姝说:“还要多亏你,想了这么个好主意。这功劳,爷记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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