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报告从课题组织者手里轮到成员手上,大家依次签名。名列其上的人都可以直接拉出实验数据使用,同样的也要把别人列在二作里,这样才公平。
“没事儿,我们想好了,打算在教令院的帝利耶悉里找个草系神之眼持有者招进课题组。璃月这边多好啊,还不到一个月课题就有成果,小成果难道不是成果?”
组织者美滋滋的畅想未来――新手是不可能像苏这样熟练掌握神之眼的和平用法,但可以练呀,练得多了用得就顺。
苏为即将应征而来的小朋友抹了把汗。
“我没意见,谁招人进课题组谁解决人家的生存问题。怎么样,是已经有人选了吗?”她好奇问了一句,一圈人都摇头:“还没,持有神之眼的人本就少,我们还有特定的要求,那就更少了。”
“璃月本地人也行,实在找不着我就去四处帮你们问问。”培育种子是大事,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往往到了关键的时刻才能见真章。
学者们纷纷提前感谢:“那好,至少还有你兜底,我们就放心多了。”
说着其中一个学者摇头感叹:“换个地方,这运气也好了不少。我有个听过两节课的学生,哎呀,忒倒霉了。在璃月做课题吧,黄了,去稻妻吧,锁国把她给扣了,再下去就是第三回开题,希望她能交到好运。”
但凡当过老师的人,这辈子谁没见过几个奇葩?一众学者纷纷点头:“可不是,前几年我也带过一个学生,一上实践课就浑身起疹子,一上实践课就浑身起疹子,后来拉去健康之家一看,就是他自己不想上实践课故意吃了引起过敏的食物,真是不怕死。”
“那个某某诃般荼的亲传弟子,上次遇到个臆想症的病人,两人聊的可好笑了……”
话题迅速歪楼,苏悄悄溜走。
谁说学者们就不八卦了呢!
路过往生堂时胡桃正站在门口发她那第二碑半价的传单,话说胡堂主这笔买卖都已经在璃月港宣传了好几年,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疲了,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避之唯恐不及。而且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不管平日里有多忌讳,到了时候该走都得走,少不了要劳烦往生堂送上最后一程。
比起之前一看道堂主出来发传单就恨不得飞过去躲开她,现在路人们已经能够很是淡定的收下传单。也许看也许不看,运气好的话还真有人会停下脚步问问。
胡堂主管这叫做“脱敏疗法”。
“G!苏姑娘今日从天衡山回来的早哦!”她高高兴兴上前塞了张传单,苏低头一看,巴掌大小的纸片上画了不少墓碑和寿材的款式。
“堂主又有新活动了?”时间还早,她饶有兴致的翻过传单继续看,好家伙,“十盒打折”。
苏:笑容逐渐消失。
“十盒这个活动,有人参加?”
这已经是须弥人都没法轻易接受的程度了,户口本上还有活人吗!总觉得购买这项服务的人需要先去找找千岩军……
胡桃伸了个懒腰,笑着挥挥手:“你是不是误会啦?哈!这是个集体项目,主要针对一些为死后无端担心的老人。你想想啊,这条路上不光你一个人走,还有另外九个,你还会怕吗?!”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怕不怕,但我现在挺怕的。”
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所以,真有人订这个么?”
主要是担心刑事案件,那么多条人命,不怕才不正常。
“目前还没有。”胡桃耸耸肩,“我可真真的是一番好意,怎么就没人能理解呢……”
“额……不如你拿这个折扣力度去和凝光谈谈?”苏指指北面荻花洲的方向,“工地上难免出意外,这是肯定的。虽然我们都不希望有,但总有人自己不把命当回事,只能提前为他们的家人考虑了。”
胡桃疑惑、胡桃思考、胡桃恍然大悟。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她一掌拍在苏胳膊上,“项圈”担心的都有点变形了,“就知道苏姑娘是咱们往生堂的自己人,荻花洲那么大的工程也不忘捎上咱。”
“今后有什么工程,不是也可以照例办理?甚至还能放进工人福利中进行考量。”胡堂主大喜过望:“今儿早上去客卿家敲门没看见人,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不好好歇着。G,逐月节我做东请你们吃饭,一定要来哦!这顿饭必须上点档次!”
胡堂主的“档次”,满璃月港就没人不肝儿颤,苏张嘴就想说“好意心领”,奈何胡桃根本没给她留机会:“我先发着传单,到时候一定记着来,就这么说定了!”
“……”错失机会苏只能默默收回尔康手。
算了,反正最后真正头疼的人只会是钟离,她低头看看项圈,龙尾巴已经垂到金色的水胆水晶上去了。
“咱们先回家,让我想想秋季之后开工需要注意什么,璃月现在入冬会上冻吗?好像不会,但泥土变硬的概率会加大。不是我说,逐月节的时候你能恢复吗?还是提前想好缺席的借口……”
“项圈”:“……”
不是,你们两个到底怎么聊到一块去的?
第174章
“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难道要这个样子过逐月节?会不会吓到胡堂主?”苏单手支着下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坐在她对面的人低头饮茶,新生的漂亮角冠金光灿灿。
收不起一点。
小腿上被一条尾巴缠了三四圈,祥云状的尾巴尖搭在她膝头,跟老大爷听曲儿似的一下一下拍得极有节奏感。
“也许地下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总之应该没问题。”钟离依旧淡定,就好像缠在别人身上的尾巴不是他的一样。
苏放下胳膊向后靠在椅子上,低头就见那个尾巴尖得意洋洋还在摇。
咱就是说,魔神到底是种什么生物?
“咳咳,咳咳咳咳咳。”钟离借着端茶杯的姿势挡住咳出去的水,“……咳。苏?”
“啊?”她疑惑的回应他的疑惑,愣了好一会儿苏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神时手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
捏着什么……东西……?
这团鬃毛看上去像朵祥云,手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软,可以这么说吧,粗糙挂手。鬃毛生长出来的地方没有鳞片覆盖,可以看出柔软的轮廓,皮肤薄而干燥。覆盖在体表的鳞片整体呈棕色,边缘闪烁着金光。从细长的尾尖向上鳞片颜色逐渐加深,阳光下显得庄重而华丽。
嗯……就是明暗度上显得有些雾沉沉的。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她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不松手显得轻浮,松手好像又不太礼貌,捏着别人的尾巴尖尖不知所措。
“咳,”钟离现下最庆幸的是若陀已经搬去新家,院子里只有两人在。
浓郁的栀子花香味越过墙头,他放下手中的个茶杯,尾巴反过来圈了一下就把坐在对面的姑娘捞进怀里。
霓裳花的味道盖过了隔壁邻居种植的栀子花,苏试图转动手腕,缠在上面的尾巴尖尖不大高兴――别动!
“它不太听话,好像比较有自己的想法。”钟离力图让自己看上去更正经些,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早在缠着苏的项圈时就已经碎了一地。
“所以……可以摸吗?”她还是对人形生物的尾巴很有兴趣,猫和狗的尾巴都会忠实反映主人的情绪,龙也是这样?
虽然谁也不知道摩拉克斯本体究竟长什么样,但他一般都会用龙的兽形,所以大家就默认他是头符合璃月审美的石头龙。草龙阿佩普与岩龙若陀都不是这个样子,听说枫丹的水龙也是人形,不知道本体又会怎样。苏想起曾经见过的龙形以及某人的“仙祖法蜕”,低头又看了眼紧紧缠在腰间与手腕上的尾巴。
“可以摸,轻一些,不能拽鳞片,”他加了一句,“会痛。”
本能难以控制,万一尾巴反应过度打到她,她会很痛。
原来是可以摸的啊!
提纳里也允许别人摸尾巴,不过得是很熟很熟的熟人才行,而且就算他同意苏也不好意思随便去碰一位异性的尾巴。
但是钟离的尾巴……
她用指腹轻轻拂过尾尖上新生出来的鳞片,尾巴难耐的左右摇晃企图逃跑。
“你……不对啊!”之前她没好意思这么近距离还带上手的仔细观察过,直到这会儿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你这是……我要没看错你这应该是蜕皮期?”
“!#@¥#@¥%#¥……@#¥!@!!!”一连串精彩的须弥粗口后苏几乎用挣扎的跳起来,推着钟离要求他变成回比项圈稍大些的体型,“我去搬个水缸来给你泡进去,你这症状都多久了?”
龙她见的少,好吧这玩意儿通常也见不到。但是蛇的话如果身体健康整个蜕皮期也就四天五天的样子,真正蛇要蜕皮的时候一分多钟就能完事儿,钟离从须弥回到璃月状态就有些玄乎,他太冷静了以至于苏都被糊弄过去根本没有怀疑。
救命!摩拉克斯被蜕皮卡住了!
苏崽爆发出尖锐的爆鸣。
她把自己修复文物时买的一只瓷盆搬出来灌满水,目光灼灼盯着钟离非要他变回去否则绝不罢休。
“今天不把这事儿解决了,我就搬去天衡山!”
这简直就是仅次于“我要回须弥”的威胁,从不吃人威胁的客卿先生很容易就被威胁到了,乖乖变回手指粗细的龙形自己滑进水里泡着。
“还是有点……你等我一会儿。”她甩手出门,钟离听到隔了四五户的院子传来些许动静,不到一个时辰苏手里捏着另一条蛇的七寸推门进来:“变成这个大小!”
太细了看不出来要蜕掉的皮究竟什么状况。
水盆里的龙回头冷冷盯死那个倒霉蛋,体型一圈圈变大,大约有普通蝰蛇粗细才停下:“可以了吗?”
“行,我去洗干净手。”
苏把从别人家院子里薅出来的菜花蛇扔开,洗干净手上前搬凳子坐下凑近了细看:“你都不知道难受的吗?”
龙角根部的皮肤已经裂开了,苏拿出修复瓷器时的耐心与温和轻轻碰了一下他那对金色的角:“痛了就说,耽误得有些久,你该早点告诉我。”
家里放着个生论派出身的学者,怎么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忘了,距离上次类似情况已经过去几百年。”
他在说谎,但是苏信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哦,虽然你不至于像蛇那样蜕皮出问题就会要命,但是我就在这里,不应该让你忍受痛苦。”
她等了一会儿,已经干燥到紧贴在鳞片上的表皮吸水膨胀,终于露出端倪。
“还行,还能收拾。”苏没敢动他,自己走来走去转着圈检查,得出一个尚且乐观的结论,“没有黏连,你自己能出来吗?太紧了出不来我就给你撕了。”
他要是能自己蜕掉这层意外早就不至于拖到现在,苏也只是问问。
瓷盆翻倒,庭院里的花草树木也被碾碎,好在房子没有受到波及――她再次见到盘起来有房子大小的龙。
“那就麻烦你了。”钟离的声音传来:“仙祖法蜕便是上次换下的遗留物,这回不知为何突然就……”
“理解理解,所谓规律也只是理论上规律罢了,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再说了你也不是人。”
这话听着有点像在骂人,不过考虑到苏骂人一般都用须弥粗口,大约她真的只是表达不清晰吧。
很快苏就明白钟离为什么要把体型放这么大,他绝对不是挟怨报复就为了看她跑来跑去浑身狼狈。实在是他要蜕掉的这层皮也太结实了吧!怪不得他自己熬了这么久也没熬过去。
体型变大后多少还有个能下手去拽的位置,苏挽起袖子摘掉项圈,头发也胡乱扎成一团像个花苞一样支叉着。
“这绝对是我从业以来做过的最匪夷所思的手术。”只是从龙角下将裂开的表皮掀开就花了一个多时辰,苏用给瓷器钻孔的工具在这块“蛇蜕”上钻了个孔,又利用手边有限的工具装出一组滑轮,绳索一头穿过滑轮组另一头穿孔打结,以科学的力量解决一点也不科学的问题。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把几乎勒入血肉的皮蜕整条扯下来,苏累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多喝水卧床静养不要动用元素力,这回真得好好休息明白吗?明天我不出去了,就在家守着你。”她擦了把滑到眼睛里的汗水,“原因未知,但这个症状很危险。千万!千万!不能再瞒着。”
蜕皮过程中她发现他身上好几处鳞片都有些变形了,影响健康是肯定的,细小的问题堆积多了也会危及大局。
“嗯……”试图浑水摸鱼被揭穿,钟离老实认错:“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深刻的意识到想要时时刻刻把她留在身边,这次也是没能控制住情绪非要跟着她才忽略掉了身体上的异常,这话钟离实在说不出口。
苏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催着他去简单沐浴又怕他在浴室里发生危险,抱着条干毛巾站在浴室外掐着表等待。
“洗好了?坐下我给你擦头发。”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钟离坐在椅子上,松软干燥的毛巾盖在头发上轻轻擦拭,就像一只蝴蝶落在叶片上那样轻柔。
直到被哄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钟离拉住打算出去收拾院子的苏:“别去,明日我让岩偶去做,太辛苦了。”
“不要动用元素力,我记得刚刚有说过这项医嘱?”苏捏捏他的手,突然顿住:“你好像胖了些?”
下巴上都有肉了呢!
客卿先生:“……”我已经够古板的了,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愣神功夫苏已经松开钟离的手走到院子里,月光下长长一条“蛇蜕”反射出冷冷的幽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魔神出现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险情,线索就只能从它身上寻找。
倒伏的植物瞬息之间恢复正常,苏把砸碎的瓷盆以及同样被碾成粉的石桌石椅扫干净倒掉,“生命”的洪流漫过它每一寸,细细探索被隐藏起来的蛛丝马迹。
提瓦特的天……要变了……
第175章
“就是这样,问题不能说很严重,但也不可以随便忽略。”温和的女音与汩汩作响的水声交缠在一处,书房里数道声息。
留云借风真君把音量压得低低的:“究竟是……”
“目前我个人的观点是提瓦特的环境正在朝我们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规律周期被打破,本身就在尽最大可能适应环境……与提瓦特本身的存在关联紧密……”
回答问题的人正在尽最大努力用最简单的话进行描述。
静止了片刻,再次发出声音的事若陀:“将来会不会再次出现类似情况?”
“不排除这个可能,最重要的是得看提瓦特的变化会持续到哪一步。你们今后也要注意身体上发生的变化,如有不适及时告诉我,不要一概而论全部推给‘磨损’。”苏大约提起烧水铁壶给客人添了茶,能听到轻轻敲桌子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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