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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16 14:35:12  作者:嗞咚【完结+番外】
  她绕着莲湖往松溪苑走,注意到临湖的水榭内坐着一人,身形挺正,清简的儒衫减弱了周身的压迫感,一派闲然意态,是叶六爷。
  楚若秋慢下脚步,往日她与六爷几乎没有接触,但既然撞见了,总是要去见礼的。
  她想了想提裙走向水榭,没有进内,而是站在石阶下行礼。
  “见过六叔。”
  见六爷朝自己看来,她忙低下头。
  “是你。”
  过往她向六爷行礼,对方无非颔首,至多嗯上一声,今日却开口与她交谈,这让楚若秋颇感受宠若惊,心里思绪更是游走起来。
  以六爷在府上说一不二的地位,自己若能得到他一两分的另眼,哪怕是恻隐,都对她大为有利。
  叶忱无声看着她眼里暗藏的盘算,微笑说:“可否帮我取一下你手边的刻刀。”
  刻刀?
  楚若秋困惑抬眸朝叶忱看去,发现他手里的正拿着方玉料在做雕刻,她转看向身旁,在花架上看到了一柄刻刀。
  她立刻拿上,走进水榭内,“六叔说的是这把刻刀吗?”
  递上前的时候,楚若秋特意拿住刀口那端,将刀柄递给叶忱。
  “正是。”叶忱抬手去接。
  而那串原本配在他腕上的佛珠,此刻,被静静摆在桌上。
  他捏住刀柄,嘴角依然含着笑意,长指则轻转着,将折转刀锋,锋利的刀口虚抵在楚若秋的掌心之上。
  只需轻轻一划,便能分明。
  感觉到掌心被尖锐冰凉的刀锋轻刺着,楚若秋忙要缩手,叶忱已经先一步收回力道,把刻刀拿在手中笑说:“多谢。”
  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她,而是掠过她身侧,落在水榭外。
  浅鸢的裙裾随着来人的步伐轻摆,仅是看到一抹勾出的身线,他已经知道是谁。
  “表妹。”
  听到凝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若秋诧异回身。
  “表嫂。”
  凝烟眉眼带笑,“远远就瞧见你了。”
  她说着踩着石阶走进水榭,将提在手里的东西抬了抬,“正巧你在这儿,我方才在祖母那得了些糕点,你也尝尝。”
  随着走近,她才看到被楚若秋身形所挡住的男人,而他也正看着她,含笑不语。
  清甜的嗓音慢慢变轻,最后的咬字落到叶忱耳中时,几乎已经听不出。
  凝烟懵懵眨了下眼,显然没想到叶忱也会在此。
  余光看到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心里顿时升起窘迫,这还是先前小叔送去给祖母的糕点,祖母看出她喜欢,才要她把余下的带走。
  吃了带走还不算,还当着原主的面这儿献宝……凝烟别提有多难为情了,提着食盒的十指忸怩握紧,微红着脸低声说,“小叔也在。”
  日落前最后一抹残霞映在凝烟身后,与她脸颊上的红晕相得益彰。
  叶忱连人带景一并纳入眼中,耳边还残留着她放才对楚若秋说话时的雀跃嗓音,他想大概能知道小姑娘在吃着糕点的时候,是怎生的一副模样了。
  眉睫弯起,眼里亮闪闪,唇角是甜璨的笑意。
  又乖又娇。
  “嗯。”叶忱应了声。
  凝烟看到桌上的东西,惊讶问:“小叔竟还会雕刻玉器。”
  叶忱把手里的刻刀放下,笑说:“过去随玉雕师父学过几日,也算是会吧。”
  凝烟看了眼那方桌上雕了一半的玉石,雕刻的纹路即流畅,力道也深刻,绝不是小叔说的那样,学几日就能达到的水平。
  她点着头又说:“听闻雕玉最考验下刀的功夫,即要除去质地不好的部分,还要让水头透出来,纹样又不能死板。”
  叶忱怎么听不出她是在胡乱扯话头,那双乌黑澄澈的双眸,似蝶翼的眼睫时不时扇一扇,那点辛苦藏着的小心思,就坦然在他眼前,分明是不想提手里糕点的事。
  叶忱喉间溢了丝笑,配合着应话,“你也会雕玉器?”
  凝烟心下划过一抹怅然,父亲好玩玉器,她也喜欢看一块块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头摇身一变,变得美轮美奂,于是便求父亲也教自己,只是有一回妹妹哭闹夺她手里的刻刀,伤了手,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被允许碰这些。
  她收起思绪,哂然摇头,“我不会,是听家父说的。”
  楚若秋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熟络的交谈,只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叶忱对沈凝烟的和颜悦色更让她心生嫉妒,尤其沈凝烟还能唤他小叔,就连真正叶家的小辈,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唤一声六叔。
  楚若秋也想要找寻存在感,含蓄的轻声说:“我倒是也略通一些,只是雕的不好,恐让六叔笑话。”
  叶忱并不看她,未置可否的说,“女子力弱,确实会不易些。”
  楚若秋闻言立刻说:“不知可否请六叔指点一二。”
  她知道自己唐突,可眼下是个大好机会,只要六爷答应,她就还能有机会与他接触,那府上众人岂不都要对她另看上几分。
  叶忱偏过视线看了她一眼,“你若真心想学,我到识得一位精通雕玉的先生,就是他脾性古怪,爱玉如命,教徒时碰上手笨些毁坏了玉料,免不了会责备。”
  “你可愿意去随他学?”
  楚若秋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哪里是真的要学雕玉,只是想找个由头,可她若现在回绝,六爷必然会觉得她不是诚心。
  凝烟心生羡慕的同时,更替楚若秋高兴,小声雀跃道:“快答应啊。”
  楚若秋暗道她多事,见叶忱还在看着自己,又不得不装出喜出望外的样子,“小女自是愿意的。”
  叶忱笑了声,“来人。”
  话落不多时,就见不知掩身在何处的杨秉屹从水榭外走了进来。
  他走到叶忱面前拱手:“大人有何吩咐?”
  叶忱对他道:“你就带她去拜见白先生。”
  “是。”
  杨秉屹走到楚若秋跟前,抬手做了个姿势,“楚姑娘请随我来。”
  楚若秋没想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再留下去也没有理由,只得欠身告退。
  水榭内就剩下凝烟和叶忱两人,暮色彻底落下,吹来的晚风卷起了凝烟身上那股让叶忱百思不得其解的甜香。
  为得什么,一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大约是好奇这香味究竟是什么罢。
  叶忱看向那个被她提在手中的食盒,“尝过糕点了?”
  天色已经不够照亮小姑娘的表情,但是依然能看到在白皙脸腮上染开的红晕,沿着耳垂漫上脖颈,粉柔一片。
  凝烟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如此难为情,是下意识认为小叔这盒糕点与自己有关系,还是因为,知道是自己多想后的羞臊,亦或是因为,不管这糕点是给谁,都逃不开这是与两人都相关的一件事。
  叶忱语气寻常地说:“同僚府上的厨子也是江宁人氏,我想到你惦念的地道梅花糕,就让他做了一些,不知道这回味道对不对。”
  凝烟滞愣了片刻,思绪有些懵,她以为这糕点就是给祖母的,可小叔的话分明是因为她想吃,所以才会让人做了带回来。
  可糕点送去了祖母那边,她也只是正巧过去……凝烟疑惑了一瞬,很快想到原因。
  祖母那么疼惜她,就算她不在,得了这糕点,必然也会给她送来一些。
  所以,这糕点真的是给她的!
  她手里的食盒莫名变得分量沉重,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小叔竟然会将她随口的话放在心上,他为何会对她那么好。
  凝烟茫然忐忑,挖空心思想要给这件事寻个理由。
  小叔即是长辈,又极具风度,会为人找想,方才楚若秋想学玉雕,他也特意安排技艺高超的先生来教授,给她送一盒糕点也不奇怪。
  对,只是因为她是小辈,他才对她多有照顾。
  如此想了一遍,凝烟七上八下的心也安稳下来。
  而且小叔行事还周全,她作为晚辈送糕点感谢是应该的,可若他单独给她送糕点就有失妥当,所以才借祖母的手。
  凝烟一颗心彻底落回肚子里。
  “确实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味道,很好吃!”她嗓音轻细,神态却认真,眼睛睁的圆圆的,末了,又添几分报赧的说:“祖母瞧出我贪嘴,这才教我都拿了来。”
  面对她不自觉流露的娇憨,没有戒备的单纯模样,叶忱温醇而笑,“喜欢吃就好。”
  “喜欢的。”
  抛开前因后果,单单这三个字,落在耳朵里竟以外的绵软。
  “小叔。”
  紧叠在一起的二字,让叶忱目光动了动。
  凝烟想说感谢的话,只吐了两个字,就被匆匆赶来的玉竹打断了话头。
  “夫人,奴婢可算找到你了。”玉书提着灯笼快跑进水榭,不想看到见叶忱也在,赶忙行礼,“见过六爷。”
  凝烟问她怎么了,玉书直起身道:“是郎君见天色暗了,夫人还没回来,所以让奴婢来寻。”
  凝烟一听是叶南容让她来寻的自己,便着急想要回去,朝叶忱略微福身说:“没想都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叶忱借着丫鬟手里灯笼透出的光亮,看着她那双噙满迫不及待的眼眸,不咸不淡的应声,“好。”
  凝烟还拿着他给的糕点,于是又无比诚然道谢,“还要多谢小叔的糕点,我带回去也让夫君尝尝。”
  天已经彻底变黑,叶忱整个人浸在暮色中,让人看不清情绪,只有嗓音淡淡。
  “好。”
第19章
  眼看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凝烟加紧步子回到巽竹堂,走进正屋却不见叶南容的身影,桌上摆了饭菜,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夫君不在么?定是等她太久,所以才去了别处。
  凝烟从小就知道了什么是人情冷暖,想要不被继母针对,不让祖母为自己担心操累,她已经习惯了藏起委屈,习惯了讨好,也习惯了把什么是都怪到自己头上,她垂下眼,懊恼自己应该早早回来,内心却掩不住的感到失落。
  里间忽然传来一阵水声,紧接着就听见脚步响起,凝烟抬起眼的时候还有些迷惘,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快走进里间。
  叶南容刚沐浴过,从玉屏后走出,身上还泛着水汽,仅披了件里衣在身上,与进来凝烟对上视线。
  “夫君。”凝烟不防看到他敞露的胸膛,水珠零零落落,声音不由得变轻,低眸捏了捏手心。
  和主动时如水的柔媚娇态相比,此刻流露的羞怯更让叶南容心上发紧,他忽略这让他陌生的情绪,抬手将衣带系起,“回来了,先去用膳吧。”
  凝烟小幅度的点头,然后转身去衣橱取叶南容的外裳。
  她牢记着祖母的叮嘱,嫁入叶家后丈夫就是她最大的倚仗,所以哪怕觉得羞耻,哪怕他冷待她,她也要努力让他喜欢自己,方才实在是因为没有准备,忽然就这么撞见,才会如此窘迫。
  她拿了衣裳重新走到叶南容跟前,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语调轻绵绵的说:“我帮夫君更衣。”
  叶南容在她靠近的时候就下意识摒住了呼吸,隔绝那会令他感到晕眩甜香。
  可随着妻子踮起脚,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她身上的气息还是自他的鼻息钻了进来,宛如藤蔓,缠住他的呼吸,那些肌肤相贴的画面就窜进了脑子。
  他自认不好渔色,更不是妄性的人,可几次同床,他都没能维持君子之风。
  想起高怀瑾的那番言论,叶南容沉下嘴角,嗤之以鼻,他又岂会是像他那般放任的人。
  叶南容低下目光,凝上妻子如带了勾子一般的美眸,他会被乱心神,无非是她一直在撩拨,若真的害羞,又怎么会与他贴的这样近。
  凝烟拉起叶南容腰侧的衣带,双手却被他握住,轻低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我来吧。”
  凝烟抬起眼帘,柔密的羽睫一扇,仿佛羽毛在叶南容心上刮过,生出细细的痒。
  凝烟本想松开手,又想到楚若秋说过的话,脚尖挪上前一些,说:“马上好了。”
  尾音轻轻拖着,“还是我来吧。”
  叶南容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焦灼的煎熬,掌中的柔荑扭了扭,执着于一件衣裳,反而显得他在意,他把手放开,任由凝烟替自己穿好衣衫。
  两人回到外间用膳,偶尔交谈。
  “你今日出府了?”
  “嗯。”凝烟咽下口中的米饭,接着说:“帮母亲去瑞福轩取衣裳,还去了悦来楼。”
  叶南容已经知道她去悦来楼是因为什么,并没有再问。
  凝烟便接着说:“我听人说那边可以押绸花,这才过去的。”
  她押的谁,自然无需多言,她抿了个笑,“马上就是殿试,夫君定能高中。”
  看着妻子眉眼间与有荣焉的骄傲和喜色,叶南容也微微笑起来,旋即又凝下心绪,表妹因他而神伤,他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夫妻和融。
  凝烟感觉他冷淡下来的情绪,只以为他是在为殿试发愁,看到摆在一旁的食盒,起身去拿过来,“这是我从祖母哪里拿的梅花糕,夫君也尝尝味道。”
  叶南容不好甜,只点点头没有去拿,凝烟见状又说:“这是江宁特有的糕点,是小叔特意带回来……”
  她说着不自然的顿了顿,“让祖母尝新鲜。”
  “是六叔带来的?”叶南容诧异问。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他知道六叔与祖母关系并不亲近,六叔最初回京的时候,独住在外头的宅子里,还是祖父过世,才般回来。
  “嗯。”凝烟略有奇怪的问:“怎么了?”
  叶南容摇头,拿了一块放到嘴里。
  “如何?”凝烟期许的问。
  大约是因为已经凉了,叶南容并不觉得味道有多出众,点点头说:“尚可。”
  凝烟难免有几分失落,叶南容不解蹙眉,只是评价一块糕点而已,也值得她这么多愁善感。
  果然只有备受呵护的人,才会因一点不如意就伤感,若让妻子去承受表妹所受的苦楚,恐怕早就崩溃。
  叶南容没法去苛责妻子,但愈发坚定了要将楚若秋照顾好的决心。
  宝荔将为两人特意炖的汤膳端上来,叶南容想起楚若秋憔悴的面容,吩咐道:“拿一盅送到松溪院给表姑娘。”
  “这。”宝荔一时有些迟疑,怎么忽然说到松溪院了。
  叶南容说出口也觉得不合适,并非因为妻子的缘故,而是担心以自己的名义送去,会令楚若秋多想。
  “就说是夫人送的。”他说完对凝烟道:“我方才回来遇见她了,见她神色不佳,她亲情单薄,你也是她嫂嫂,该多关心关心。”
  叶南容把自己和凝烟归为一体,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对楚若秋都有亏欠,毕竟一切都是他与凝烟成婚导致的。
  叶南容的话称不上指责,凝烟却感觉羞愧,夫君说的不错,她是该多照顾楚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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