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微仰着脸,唇缝里都是路柏川的气息,胸腔里的氧气被榨干净,就在她呼吸不过来,抵着他胸口要将人推开时,她眉头皱起来,身体轻颤。
路柏川便停下,滚烫的唇落在她额头上,一一吻过她眉心、鼻尖,无声地安抚。
等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才继续。
被酒意熏染过的神经格外敏感,黎念是真的醉了,在朦胧的醉意里难以自抑地回想曾经,她曾经特别、特别想要被路柏川看一眼,而不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打量他,她也想光明正大地叫一声他的名字。
她眼睛湿漉漉的,“路柏川,你抱抱我。”
路柏川喉头滚动,一眼进她眼底,被里面深藏的情愫勾得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他把黎念抱起来,亲她肩头,哑声说,“抱紧一点。”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黎念闭上眼睛,恍惚中想,如果能重新回到过去,她一定不会再犹豫,不会再当一个隐藏爱意的胆小鬼。
黎念身体越来越软,渐渐没法抱紧他,路柏川察觉到了,在她耳畔哑声哄,“念念,说爱我。”
黎念眼前像覆了层玻璃,看什么都很模糊,唯独路柏川的眉眼无比清晰,她生出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爱你。”
路柏川含住她的唇。
——
黎念有一段时间大脑完全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路柏川抱进浴室,蒸腾的水汽中,她全身都泛着粉晕,深深浅浅的痕迹遍布各处。
路柏川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好像累得力竭的模样,摸摸她脸颊,轻声问,“是不是疼?”
黎念摇了摇头,伸手推他肩膀,“你出去,我自己洗。”
浴室灯光很亮,哪怕刚刚坦诚相待过,她也受不了被他这样看着,碰着。
路柏川笑了声,“刚……那样过,我就丢你一个人,我也太混蛋了吧?”
他轻轻顺了顺黎念散在肩后的长发,给她扎起来,看她的神情很柔和,“都是我弄的……自然也该我帮你洗。”
黎念脸颊霎时红透,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刚刚真的太凶了,吻得特别重。
她现在提不起什么力气,再不好意思也只能靠在路柏川怀里,时间很晚了,等路柏川抱她出浴室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灯光熄灭,路柏川没有半点睡意,借着稀薄的月色看她,吻得太久,她的唇有些肿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念念。”
“我的。”
他们终于完整地属于彼此。
第151章 痕迹(不能见人了。)
黎念快到中午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昨天喝了太多酒,她这会儿还有种昏沉沉的感觉,看着床单一角发呆,思绪逐渐回笼。
昨天的床单好像不是这个颜色……昨天……
黎念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脸色瞬间变红。
天哪……她怎么……她居然没断片?!
卧室房门被推开,路柏川见她醒了,微微笑了下,走过来,“饿了吗?”
黎念缓慢地将目光投向他,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冷白薄肌,身材相当漂亮,只是这会儿胸口多了几道红痕,看着像是谁抓出来的,罪魁祸首不言而喻。
他大概刚洗过澡,只穿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没系腰带,因此裤腰坠得很低,能看到腹部延伸下去的两道人鱼线。
黎念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把被子蒙到头上,“不饿,我要再睡一会儿。”
她得缓缓。
路柏川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好整以暇地扯扯被角,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勾着腿抱进怀里,轻笑着说,“看来是都记得。”
他皮肤很凉,摸上去滑滑的,黎念攀着他肩头,一低头就能看到那里的牙印,脸更红,很不好意思地埋起脸,含糊道,“其实不怎么记得。”
“嗯?”路柏川揽着她的腰,伸手捋了捋她散开的裙角,“那怎么才能重新记起来,再做一次?”
说到后半句,话里有明显的笑音。
黎念沉默一会儿,“我又记得了。”
她刚说完,就感觉到路柏川的胸腔震颤起来,显然是在笑。
她羞窘得厉害,勾着他的脖颈用力,“不准再提这个。”
主动的人居然是她……她居然那么直白地说要做,黎念一想就脸热,暗暗决定真的再也不喝酒了。
“好,不提,”路柏川抱着她去衣柜里翻衣服,慢悠悠地噙着笑,“昨天拆礼物不是拆得很开心吗?难道对我这个礼物不满意?”
说了不提,其实每句都在提。
黎念在他肩膀的牙印上又咬了一口。
路柏川低低笑了会儿,抚她脊背,“我是认真的,到底满不满意啊?可以给个反馈吗?”
两人都是第一次,不至于手忙脚乱,但也真是没经验,路柏川怕弄疼她,没敢太折腾,又担心自己太收着,让她不满意。
衣柜里两人的衣服挂在一块,黎念没带几件衣服过来,路柏川翻出自己的一件卫衣,掂了掂怀里一声不吭的人。
“不满意?”
黎念真怕他对此翻来覆去地问,在他耳边小声道,“满意……你再提我就走了。”
路柏川又笑,心情很好似的,把衣服递给她,自己随便找了个上衣套上,“你先洗漱,我去叫个外送。”
等黎念换好衣服去洗手间,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脖颈,锁骨,还有更往下的地方,全是吻痕,腿根还有攥出来的痕迹,她都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身上容易留痕迹,还是该怪路柏川。
“不能见人了……”她自言自语,又有点羞恼,“怎么到处都是啊。”
又不是冬天,她都没办法遮掩。
她穿着宽大的卫衣去客厅,露出来的小腿内侧还有几枚吻痕,在她莹白的肌肤上很扎眼。
“路柏川,”黎念扯了扯衣服下摆,软声埋怨,“我没有办法出门了。”
正发消息的路柏川闻言回头,看清她的模样,低头笑一声,很没诚意地道歉,“我的错,今天不是没事要做吗?别回学校了,就在我这儿待着。”
黎念瞧他,“如果明天消不下去呢?”
她总不能一直藏在他公寓里吧。
路柏川稍稍迟疑,“应该不会。”
事实上他也不确定,他又没这方面的经验。
黎念窝进沙发里,地上还放着她昨天拆开的拼图,“我没带电脑。”
还有论文要看呢。
“我去给你拿,”路柏川说着,已经过来抱她,好像黎念坐沙发没有坐他怀里舒服似的,非要黏人,“我待会儿要去训练。”
黎念长发披散着,被他拢起来扎成丸子头,“晚饭前回来,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带。”
“什么都行,”黎念靠着他肩膀,翻了翻手机,导师问她论文进度,夏雨萱问她今天还回不回学校,宿醉之后还有点头疼,她仰仰头,轻轻撞下路柏川的下巴,等他垂眼看过来,就没什么意味地弯弯眼睛。
哪怕他们一直都很亲密,但坦诚相待后还是不一样,彼此灵魂都相互熨贴,一个眼神就心意相通,即使她没说话,路柏川也觉得心弦被轻拨了下。
他亲了亲她的唇,有点不情愿地皱皱眉,“不想去训练。”
黎念惊讶地看着他。
她知道路柏川有多自律,数年如一日的训练从没缺席过,也不见他露出什么勉强的神色,在训练上,他永远都是认真严苛的那一个,这还是头一回说不想去训练。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教练听到的话会不会骂你?”
路柏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她的唇,随意道,“不会,他不怎么骂我。”
顶多一句“臭小子”。
黎念忽然伸手挡住他的唇,杏眼清亮干净,“你不是说教练经常骂你吗?”
她慢慢眨下眼,“你说教练很暴躁,对你们很严厉。”
之前发现他肩伤,要陪他去医院的时候,他这么说过的。
路柏川表情无辜:“……我说过吗?”
黎念发现自己被骗了,用力推推他,“你说过,你骗我。”
亏她每次见到教练都时刻注意着,担心他又暴躁地骂人。
“我错了,”这次道歉真诚许多,路柏川叹口气,“我这不是想让你心疼我吗?我要不这么说,你都不陪我去医院。”
他顿一顿,又说,“其实教练确实挺暴躁的。”
这是有事实依据的,教练去年就确诊更年期了,所以不算骗人,他就是夸大了一点。
黎念盯着他不说话,倒不是有多生气,她就是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骗,她也没有很笨呀。
只能怪路柏川太会骗人。
“不气了宝宝,”路柏川试探着亲她脸颊,人没躲,便放心些,知道她应该没有多生气,“我反省,写检讨书行不行?”
他垂着长睫,眸中一点漆光,模样竟还挺认真,他上高中那会儿面对教导主任都没有这么态度端正过。
黎念被逗笑,“我又不是你老师。”
才不需要他写检讨书。
“是我对象。”路柏川趁她手放下了,在她唇上轻轻咬了咬。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来,路柏川把黎念放回沙发,自己去开门。
房门一开,路嫣然就拎着大包小包想进来。
“我念念姐呢,你怎么这时候让我帮忙买衣服,你该不会……”
路嫣然一句话没说完,手里的东西被接过去,她哥撂下句话就“啪”地把门关上。
“谢谢,不方便接待,你回吧。”
路嫣然:“??”
她立刻拿出手机,“我要跟爷爷告状!”
可恶的路柏川!
房门关上,黎念扭头看过来,“我好像听到嫣然的声音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路柏川把袋子递给她,“让路嫣然帮忙买了几件衣服。”
因为不放心那丫头的审美,衣服都是路柏川在线上看好,让她去线下门店提的。
“你怎么没让她进来?”
路柏川眉梢微挑,指尖勾了勾她的衣服领口,几枚吻痕还明晃晃地印在那里,“你确定要让她进来?”
“……”黎念默默低头翻衣服。
第152章 撩拨(我就是想亲你。)
黎念在路柏川的公寓里多住了一天,回学校把毕业论文的二稿交上,立刻又收到导师的消息,被派了新任务。
夏雨萱早上离开寝室的时候,黎念已经在写论文,下午回来见她居然还在写,顿时面露同情,“你导师又给你派任务了?”
“之前那篇论文被打回来了,”黎念揉了揉眼睛,“她说这篇期刊含金量很高,错过了太可惜,要我在收稿截止之前再投一篇。”
一整天都在看资料,看得她头晕眼花。
夏雨萱忍不住唏嘘,“果然,本校保研就是受罪的,你跟多读了一年研一有什么区别。”
她把包放下,“你这么忙,路柏川没意见?”
众所周知,路哥一谈恋爱就从酷哥变成黏人精,生动演绎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黎念举起手机,上面是她和路柏川的聊天界面,“隔半个小时就要问我忙完没有。”
她之前写论文对环境没什么要求,但现在这篇写得实在是费劲,跟挤牙膏似的,有人在旁边的话更容易分神,再加上时间紧迫,今天一天都在忙这个,没跟路柏川见面。
夏雨萱乐了半天,“我要是跟别人说路柏川这么黏人,她们肯定都不信。”
就算把聊天记录晒出来,大家都会怀疑那是P的。
黎念抿唇笑了笑,把电脑关上,给路柏川回消息。
其实他之前还没这么黏人,最起码不会对她忙正事有什么意见,就安安静静等着,但现在小情侣刚刚亲密过,心理上就和之前不同了,路柏川恨不得抱着她不撒手。
路柏川上午在体育馆度过,下午因为黎念在忙,就跟着教练做了点其他的,这会儿还和队友们在一起,要给教练祝寿,五十大寿。
他收到黎念的消息,看了眼桌上才上到一半的菜。
现在走人不合适。
教练接了老婆过来,见他人还在,稀奇地哼了声,“今天怎么回事,一整天都没溜号,这么黏我?”
他显然是在拿路柏川黏人的事打趣,路柏川也不恼,很随意地笑笑,“您老五十大寿,我可不得黏着点。”
教练眼皮直跳,“老什么老,臭小子净烦人。”
他给老婆倒了杯水,“看到没,你最喜欢的小路天天气我。”
他太太笑得很温柔,不接他话茬,“小路,你女朋友不来吗?”
她还想见见呢。
路柏川晃晃手机,“这就来。”
他手机亮了下,是黎念埋怨他怎么不早说,她都不知道教练的生日跟自己的离得这么近,也没准备礼物。
路柏川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打字,“一家人不送两份礼,我送不就是你送?”
他说得很有道理,黎念纠结一会儿,还是空手来了。
黎念到时菜刚上齐,这一桌坐的都是教练带的队员,她都认识,也不觉得拘谨。
说是给教练祝寿,但桌上都是年轻人,爱玩,吃完饭后嚷嚷着要玩游戏,因为师母也在,就说玩什么“心有灵犀”,把教练憋得老脸通红——不是害羞,是怕答错了挨老婆骂。
路柏川没骨头似的靠着黎念,对游戏不感兴趣,低头捏她的手指,偶尔会因为桌上的玩闹声笑一笑。
他声音就贴在黎念耳边,压得低低的,有种莫名的撩拨,“印子……都消干净了?”
黎念缩了缩肩膀,被他问得脸有一点点红,很小声地“嗯”了声。
路柏川就笑了声,低声问,“那再添点行不行?这次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昨天抱着人无比纯洁地睡了一晚,因为怕印子消不下去,黎念都不怎么让他亲,实在难忍。
明亮的光线下,黎念的脸有变红的趋势,她上次是趁着酒劲才那么大胆,并不代表她能习惯。
她抿了抿唇,有点苦恼地蹙着眉尖,声音压得很低,怕别人听见,“非要留……痕迹吗?”
她每次看到都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路柏川哑声沉笑,“那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她身上特别容易留印子,他上次攥过的地方到现在还有浅浅的指痕。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想亲你。”
仅仅接吻可不够。
黎念耳垂被轻捏了下,路柏川扑洒到她颈间的呼吸有些灼人,他垂着眉眼,眸中一点漆光,“今天不做,就是让我亲一会儿,行不行啊念念?”
他的呼吸、目光,和落在她耳垂上的指腹一样有存在感,黎念的心好像也被翻来覆去地揉捏,控制不住地变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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