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好的水蜜桃。
“这个我想了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合适。”季修然进门按了电梯,看样子是打算送顾舒愉下去。
见顾舒愉看他,季修然继续说:“我当时也不算是个特别成熟的人,当然现在好像也不算。”
顾舒愉不知道季修然想过什么,但还是接过钥匙扣。
水蜜桃的身上被几圈金属丝巧妙缠绕,挡住裂痕的同时又没破坏桃子的美感。
顾舒愉把环扣圈在了手指上晃了晃:“之前老师说感觉我变了不少,老师你觉得是好变化还是坏变化。”
电梯门恰好打开,季修然没出去的打算,把手里的伞也递给顾舒愉:“你这么问,我反而不敢回答了。”
“这有什么难回答的。”顾舒愉按着电梯键,“是或不是。”
季修然想了想说:“那你也应该问问自己,这变化是有还是没有。老师说的不算数。”
顾舒愉晃了晃伞:“懂了。谢谢老师,明天我把伞给你送回来。”
“不送也没事,是青禾的文创周边。留下当纪念吧。”
顾舒愉看了眼青色的伞,看到了伞上印着的一点青禾的校徽。
“忘了说,你父母有些担心你。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老师建议你跟父母多聊聊天,沟通一下想法。”
“姐姐,我们出去玩雪吧。”
顾舒愉按着电梯键的手一松,转身看到了正等在电梯门口的许艺安和黎礼安。
“外面很多哥哥姐姐在玩雪哦。”许艺安抱着手,笑容甜甜的。
兄妹是突然出现的,季修然和顾舒愉都没发现。
季修然皱了皱眉。
许艺安已经拉上了顾舒愉的袖子。
顾舒愉一只手拿着档案袋,另一只手是雨伞和修好的水蜜桃。
被许艺安轻轻一拽,也下意识跟着走了。
许艺安拽着顾舒愉往左拐:“去广场玩雪。”
电梯侧后方有条通道是通往学校一个小广场的,地板上有些泥泞,这两人看着是刚从这个方向过来。
“姐姐这个水蜜桃好漂亮啊,好像真的一样。”
顾舒愉摊开手:“要拿去玩吗?”
“嗯......可以吗?”许艺安没有直接伸手拿,“它看起来很漂亮。”
顾舒愉觉得这小孩子有点太懂事了,说:“没关系,喜欢就可以拿走。”
顾舒愉看着手心里挂坠,手指伸直方便许艺安往下取。
她没注意到许艺安往她旁边另一个人身上看了一眼。
许艺安拿走了水蜜桃,包裹在手心里:“谢谢姐姐。”
小广场上果然正在混战,雪球飞来飞去,配合着还在下的雪,愣是打出了一种末日黄昏的感觉。
顾舒愉看到了黎礼安家的司机黎措,还看到了站在黎措旁边闲散站着的沉闻萧。
黎措的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等许艺安过去之后,立刻就从袋子里拿出围巾给她围上了。
许艺安一张脸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手还要伸出来戴手套。
沉闻萧看了眼顾舒愉,顾舒愉顺手把档案袋递给他:“幸不辱命。”
“好,赏你一团雪球。”沉闻萧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团雪捏成雪球交给顾舒愉,“你看上去像是没玩过雪的人。”
顾舒愉懒得接:“你怎么看出来的。”
沉闻萧把雪球一扔,砸在了黎礼安身上:“你跟黎礼安一样,都懒得弯腰伸手,你看你连做好的雪球都懒得接。”
顾舒愉对沈闻萧的推理表示佩服,就见戴好手套的许艺安弯腰捏了一团雪砸在了沉闻萧身上。
“你怎么总欺负哥哥姐姐。”
沉闻萧表示这一口天大的锅他不背:“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们了,我明明是在带他们玩。”
恰好学生会几个部门部长副部长绕到沉闻萧身后。
顾舒愉黎礼安和许艺安没有一个打算提醒的,下一秒沉闻萧就被他们抬了起来,冲向了广场中间不知道是谁堆积的巨大雪坑。
沉闻萧被丢在里面,正在混战的人们突然休战,齐心协力地开始往里面添雪。
沉闻萧护着胸口的档案袋大叫:“乱臣贼子啊乱臣贼子,你们这些人。我手里可是有传国玉玺的。”
有人进去把他手里的档案袋拿了出来,大家继续围攻这个虽然做正事,但也会在正事之余添乱添烦的学生会主席。
完全出自个人恩怨,不带任何客观情绪的围攻。
温池南跑了过来:“黎哥,小学妹。你俩真不去泄愤啊,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大家都说今晚打够,以后好好干活,准备冲刺。”
听起来有一种爱恨交织的美感。
顾舒愉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参与一下,就为了沉闻萧刚才一句她懒得弯腰,她也要搓出一个大雪球砸他。
“我去看看。”
许艺安主动道:“姐姐我帮你拿伞。”
“你太乖了。”顾舒愉忍不住又摸了摸许艺安的头。
“我乖可以有奖励吗?”许艺安仰着头看顾舒愉,“姐姐等下可以陪我堆雪人吗?”
“可以。”顾舒愉踩着雪过去了。
她确实没玩过雪,以前怕冷怕摔,现在虽然也怕,但被氛围感染之后就没那么怕了,反而有点热血。
顾舒愉蹲在一角团雪,没注意到黎礼安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也没注意到战场已经发生变化。
全场又开始了大混战,沉闻萧勉强从雪堆里滚了出来。
顾舒愉团好雪球刚站起来转过身,就看到了黎礼安身后打算扑他的沉闻萧。
然而沉闻萧身后也围着一堆打算再把他按下去的人。
手里的雪球一丢,顾舒愉先拽开了黎礼安,却没想到脚下一打滑,直接就要摔下去。
黎礼安反应很快地拉住顾舒愉掉了个身,自己充当垫子垫住了顾舒愉。
谁都没收住攻势,那边所有人都在雪地里滚作一团,形成了一个颇为壮观的叠叠乐。
顾舒愉趴在黎礼安胸口,听到身边呼痛的,大笑的,还有哇哇大叫的声音掺在一起,脑子还有些懵。
刚才是怎么摔的来着,怎么黎礼安就成肉垫了。
黎礼安陷进了雪里,顾舒愉忍不住伸直手在他头边按了按。
黎礼安目光不错地看着她动作,顾舒愉身上的甜杏味道因为距离足够近,飘了一些出来。
和前两个月的她完全不一样,现在的顾舒愉又变得警惕,而且时刻不安。
让黎礼安想把她放进口袋里,解除她的警惕,安抚她的不安。
顾舒愉盲摸了一阵,终于放下心。
还好,雪够厚。
顾舒愉趴在黎礼安的身上,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和一股似有若无的乌木香。
尊贵奢香,顾舒愉是个流氓,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句话。
“对不起。”
顾舒愉撑了下手,技巧不对,手下直接打滑,没能站起来,反而是黎礼安起身把她扶开。
看着像是顾舒愉坐在黎礼安怀里,姿态莫名暧昧亲昵。
明明旁边大家都缠在了一起。
可能是因为他们离群体太远了吧。
人堆正在往外拆开,该打的又跑去旁边打了。
顾舒愉顿了顿,手脚并用爬开,见衣服脏了,索性往后爬了几步绕到黎礼安身后,伸手替他拍背上的雪:“你没摔到哪里吧。”
刚才那一摔挺结实的,顾舒愉有些担心。
“我没事。”黎礼安坐着找了找,把一个雪球推过来,“你的作品。”
顾舒愉看着自己的雪球,看了有一会儿,伸手抱了起来:“走,去陪安安堆雪球去。”
顾舒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对,等过去喊了一声许艺安之后,顾舒愉注意到黎措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许艺安手里握着一小团雪笑了:“姐姐,安安是哥哥,不是我。”
顾舒愉看向黎礼安:“你叫安安?”
虽然能理解,但是还是有些困难。
“姐姐平时叫哥哥叫什么呀。”
顾舒愉想说学长啊,你不是知道吗?
但黎礼安接上:“姐姐叫我黎黎。”
“哦~黎黎,好特别呀。是哥哥专属的吧。”
顾舒愉:“......”
感情戏(艰难)
大家可能注意到我改书名了(也可能无人在意),我这个村通网患者才知道病|娇一类的词不能展示在文名上。
放在这里解释一下(虽然可能没人看到。)
第60章
“姐姐可以叫我一一,也很特别哦。”许艺安又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有模有样地学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师交给我的。一是最厉害的数字。”
“是吗?听着是很厉害。”顾舒愉把雪球放在地上,“我陪你堆雪人吧。”
许艺安也蹲下,看着顾舒愉的雪球,伸手拍拍:“堆一个小的就好。不然会生病。”
顾舒愉越发觉得这小孩子聪明懂事。
“哥哥你跟刚才一样在旁边站着,别让雪球打到我和姐姐。”许艺安给黎礼安安排好。
“你往那边站一点。”许艺安指挥黎礼安站到顾舒愉身后。
顾舒愉想起刚才一转身就见到黎礼安的事情,怪不得看他背后有些一团一团的痕迹,原来是替自己挡了雪球。
“我们去那边一点。”顾舒愉把雪球又抱在手里,手指沁凉,“你哥刚才摔一下,现在很脆弱。别让他挨打了。”
顾舒愉敛下情绪,带着许艺安往旁边远离战场的地方去。
黎礼安站在原地一时没动。
黎措刚才看得清楚,黎礼安护着人的姿态太明显了,自己结结实实摔下去还把人护着。
“夫人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黎措想起来把袋子里属于黎礼安的围巾和手套拿出来递给他。
黎礼安接过两样东西:“她什么时候这么拐弯抹角了。”
“夫人一直都这么拐弯抹角。”黎措笑笑,“最近你哥也在被她问。”
黎礼安住院的情况黎宴隐瞒了一部分下来。
陶婉也是才想起这一茬,她自然知道黎礼安的性格,如果早早就认识,在医院的时候,黎礼安应该不会什么都不做。
结果问了黎宴,黎宴却死活都不说。
“那就让黎宴先顶一顶。”黎礼安把围巾折了折,漫不经心地说。
黎措听出了话中含义,调侃了一句:“看来是还没追到手,难怪没说。你这进度有点慢啊。”
之前见到顾舒愉的时候,黎措还以为顾舒愉跟沈家那孩子有点故事,没想到是跟自家孩子有点故事。
“我也觉得有点慢了。”黎礼安丢下一句,抬脚朝顾舒愉和许艺安的方向走过去。
顾舒愉和许艺安的小雪人已经初具模型,两个人在地上找了些小石子小树杈给雪人当了眼睛和手。
小雪人身材鼓鼓,憨态可掬。
顾舒愉拿出手机给许艺安和小雪人拍了张照片。
手指有些僵硬,顾舒愉哆嗦着甩了甩手上的雪水,搓了搓手之后,勉强回暖。
“手伸出来。”
没等顾舒愉反应,旁边的许艺安已经主动抓住了顾舒愉的手,朝黎礼安递过去:“玩雪的人戴手套。”
顾舒愉被套上一只手,另一只手也很快被许艺安抓住戴上了手套。
手套明显宽大,但是里面的细绒很快让顾舒愉的手回暖。
许艺安捏了捏顾舒愉的手,又过去拽黎礼安怀里的围巾,把围巾给他围好:“哥哥戴围巾,姐姐戴手套。”
顾舒愉注意到围巾和手套似乎是一套的。
旁边雪团大战,这边岁月静好。
沉闻萧终于受不了,远离战场过来,低头一看,评价:“你们堆了个小矮人出来吗?”
顾舒愉看着他满身满头的雪,又朝他身后看过其,看到了其他人也大差不差。
她的印象没错,玩雪果然是一项很危险的活动。
沉闻萧抖了抖身上的雪,说:“不行了,该把人叫回去喝热水了。不然明天都倒下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干活了。”
顾舒愉不可思议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谁干活?”
“你和黎礼安啊。”沉闻萧丝毫不脸红,“谁让你们不参与团建的。”
沉闻萧吆喝着赶人,大家体力几乎都消耗得差不多,听着沉闻萧的话互相拍打着身上的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沉闻萧毒奶,顾舒愉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烧了。
橘猫见她整个人像是个人形火炉,很心安理得地窝在她脖子边取暖。
顾舒愉头重脚轻地起来,看了眼时间,还早。
在桌子上找到测温计,顾舒愉量了五分钟,看到了已经38.4℃的提问。
翻了点药,就着热水喝下,睡了一晚的顾舒愉是又困又乏。
抓着桌子上放着的水蜜桃看了眼,顾舒愉又躺回了床上。
上午的课在后两节,再睡一会儿没什么关系。
闭上眼睛的顾舒愉顺带把橘猫拖进被子里给自己当暖手袋。
进入睡眠之前,顾舒愉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但是眼睛一闭上就彻底忘了,顾舒愉闻到了一股很甜的味道,像是杏子的香味。
橘猫被抱了一会儿,被这股味道吸引,又跑出了温暖的被窝,窝在了顾舒愉的后颈上。
睡了不知道多久,顾舒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看了眼手机,顾舒愉喂了一声。
周絮阳光充沛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小顾去哪里玩了?上课没来,我们帮你答到了。”
和周絮的活泼阳光一比,顾舒愉感觉自己像一块尸体,还是被埋在果园里的尸体。
她看了眼时间,又看到了通知栏上不知道多少个未接来电提醒和消息。
“谢谢。我在——咳咳。”顾舒愉嗓子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和庄周学习。”
周絮吓了一跳:“哇,你跟他辩经啊。嗓子怎么了?”
顾舒愉抽了抽已经堵起来的鼻子:“班长在你旁边吗?下午我要请个假。”
顾舒愉对自己的身体有点数,通常轻易不生病,生病就必来个大的,打针是必要的。
“你没事吧?今天我隔壁班的朋友还在说谢谢你分享期末复习范围呢。结果微信上找不到你人。”
“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等我去买点药。”顾舒愉拿了床边的温度计给自己量着,垂着头听周絮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顾舒愉嗯嗯地应着。
周絮说假已经请好了,又问用不用跟沉闻萧请假。
顾舒愉想起沉闻萧才说的,昨天好好玩,今天努力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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