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英格兰有埃莉诺,德意志有奥托,希腊有塞萨尔,这个堪比古罗马三巨头的联盟毋庸置疑将统治整个欧洲,而且塞萨尔的继承人看上去也很优秀。“德意志传来不幸的消息,您的表兄,德意志的凯撒去世了......”当小亨利点的火锅又一次送到时,他们忽然听到一个噩耗,“奥托怎么了?”理查一世焦急道,然后他们开始观看德意志的剧情回放,奥托四世正和野猪搏斗,獠牙贯穿了他------“他为什么要突然迷恋打猎?”亨利二世咬牙切齿道,奥托四世打猎的启蒙人此时正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亨利二世现在也只想仰天长啸:为什么快乐总是这么短暂啊!!!!!!!!!!!!!!
现在的状况就是很无语,非常无语,刚刚建立好的大好局势就这么前途未卜:“谁继承德意志王位,腓特烈吗?”理查一世问,他觉得这样也很好,“是谁都可以,但最好不要是腓特烈。”埃莉诺幽幽道,“有时候,立场并不是因为情感决定的。”
还没等理查一世琢磨出母亲的意思,他就看到他的儿子脚下一个踉跄,直直栽倒在地:等等,他怎么了,他也要死了,不,不是,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生病------儿啊你快挺过来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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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观影体(8)
在塞萨尔昏迷不醒的两个星期, 安娜很焦急,并且恐惧,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丈夫的全家人比她更焦急,以至于暴躁,当塞萨尔终于醒过来时,亨利二世甚至喜极而泣: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是一瞬间啊!!!!!!!!!!!!!
“但他的麻烦并没有结束。”埃莉诺遗憾地说, 而很快其他人就明白埃莉诺的意思了,之前的两个星期,他们只顾着担忧塞萨尔是死是活, 因此忽视、或者根本不愿意设想如果他真的去世了他的帝国该由谁继承, 名义上, 他的妻子也是女皇, 而且他的长子也快要成年了,但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威望像塞萨尔一样统治着这个复杂而庞大的帝国, 一旦有挑战者存在, 那局面势必会滑向不可控制。
挑战者是腓特烈二世, 如果他再娶了埃莉诺·塞萨罗亚, 那他完全可以与理查·塞萨罗亚竞争皇位, 他在塞萨尔昏迷的时候利用自己曾在君士坦丁堡生活和接受教育的经历安抚贵族, 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理查·塞萨罗亚的威胁,讽刺的是, 他本人或许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就算我成为了德意志的国王又怎么样?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对教廷的恨也不会改变, 如果这一次您真的去世了, 我做理查的邻居总比其他人好!”当腓特烈二世如此控诉的时候, 就连理查一世都有些不忍地闭上眼:太天真了, 他心想,和曾经的他一样。当奥托四世活着的时候,塞萨尔和腓特烈二世当然可以父慈子孝,甚至更进一步结为真正的姻亲,但当腓特烈二世成为德意志国王后,他们联盟的基础就不再存在,塞萨尔需要和腓特烈二世划开界限,哪怕他真的将他当做儿子------作为被放弃的次子,理查一世会愤怒,会痛苦,会恼羞成怒地反抗父亲,但代入自己儿子的视角,他好像又能理解这样的选择了。
人果然都是偏心的,他想,殊途同归,涉及到继承人问题,合格的君主应该做出理智的选择,区别只在于塞萨尔和腓特烈二世曾经对彼此的结局有过幻想,并且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真正深爱着对方。
但爱是无用的,或者说是不那么重要的。“在我们保持友好关系时,我尊重你的权威,在我们成为敌人后,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抓准机会削弱你,在适当的时机背叛你,这是一位君主的基本素养。而当遵守信义的前提与理由不复存在时,信义亦没有必要遵守,君主的真实想法常常有违他人前的品格。”他听到塞萨尔说,“朋友和敌人不是一成不变,理智与情感亦不是不可共存,腓特烈,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
朋友和敌人不是一成不变,理智与情感亦不是不可共存......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腓力二世,他一开始就深谙这个道理,并且付诸于行动,从这个角度上看,也许腓力说他爱着他并不是假话,只是他一开始就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再抬头看着塞萨尔的眼神时,他忽然有些惊慑他那近乎平静的冷酷: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合格君主的素质,为了这一天,塞萨尔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他一直这样,不论面临多么艰难的选择他的情绪都始终平稳,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真正打击到他的事:可你不痛苦吗,不孤独吗,命运给予你的任何打击你都能承受吗?今天你可以舍弃你视若亲生的孩子,那未来你会不会舍弃你的亲生骨肉呢?
他心情复杂地望着塞萨尔,在对儿子的爱和期望之余,他对他多出了几分陌生的复杂情绪:他应该庆幸安茹家族有这样一位英明而冷静的君主,但作为父亲,他总觉得他的儿子不应该承受这么多,他也不希望塞萨尔的子女发现曾经疼爱他们的父亲变得陌生冷酷,像亨利二世一样。
剧情开始波澜不惊起来,或者说不论是塞萨尔横扫保加利亚还是埃莉诺女王征服爱尔兰,安茹家族都毋庸置疑走在上坡路上,偶尔刺激到他们的是一些意料之外的爱情戏码,比如理查·塞萨罗亚的原地求婚,或者狄奥多西的出柜:“你的孙子们真的都很像你。”亨利二世幽幽道,理查一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现在最害怕有人提起他的黑历史:如果你不会驾驭你的情感,你最后不要去触碰和渴求一些危险的情感关系,总结下来就是珍爱生命,远离腓力。
当塞萨尔把退位提上日程后,众人也都纷纷起身活泛筋骨,小亨利打算再点一顿火锅,提议全票通过,他们开始下单,就连约翰也斗胆点了一份嫩牛肉。“为了权力,至亲会成为仇敌,以至于拔剑相向,我的父亲建立了如此煊赫的功业,却没有贪恋这一切。”理查·塞萨罗亚正一边骑马一边感叹道,而他的随从也应声附和,“是的,您是最幸运的皇储。”
亨利二世感到又有两道不善的目光瞪向他,小亨利和理查一世一言不发,但仿佛说尽了千言万语:“我真想有这样的父亲。”小亨利幽幽道,理查一世也重重地点点头。
“是,是我的错。”亨利二世有气无力道,但他心里也疯狂尖叫那是因为塞萨尔的长子确实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并且真的能做到又听父亲的话又有自己的主见,你们两个想有这样的父亲为什么不想反思一下你们是不是这样的儿子呢!!!!!!!!!!!火锅外卖送到的声音拯救了他,他赶紧起身去拿外卖,并开始铺在餐桌上,刚刚把大餐布置好,他就听到一声尖叫的“殿下”,他不受控制地抬起头,正好看到理查·塞萨罗亚被马蹄踩断脊背的那一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亨利二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跌倒在地毯上,无意识转动的眼珠子发现他的妻子和儿子们也都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屏幕瞬间一黑,“故事结束了。”威廉站起身,将亨利二世重新扶上了沙发,“对故事满意吗,我的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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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故事吗?
“故事总要有一个结尾。”埃莉诺最先回过神,她望着威廉,脊背不知何时已经紧绷,在不确定他的目的前,她不会将他当成是儿子,“我们总要知道理查会不会死,他死后塞萨尔怎么办,他们都还没有走到人生的终点。打开电视,威廉,我们总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知道了又如何呢?也许他活得足够长能够再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也许继承危机会导致帝国四分五裂,但只要他还有后代,我们便总会悬心接下来的发展,即便他的后代死了,他的国土还在,或许将之称为故事并不恰当,这是历史,历史是不会停止的。”他微微俯身,“但历史会存在多种可能,比如有没有一种可能,塞萨尔没有出生,或者他没有这么优秀,那安茹家族的命运就是在约翰手里丢掉在欧洲大陆几乎所有的领地,在历史的洪流中彻底淹没,或许后代中会有昙花一现的杰出者,但他们建立的帝国永远不会是我们期望的安茹帝国,。”
“你见过几种可能?”亨利二世也回过神了,他和埃莉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向威廉索问,“在我们到来之前,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真的存在无数种可能,你为什么选择这一种?”
“因为在无数中可能中,我最喜欢这一种,许多人都曾有过改变世界的机遇,但他们只改变了自己,只有他真的让未来的世界变得更好了。”威廉说,他的头发微微垂下,给他的脸孔蒙上一层隐约的阴影,长久以来,他一直活在影子中,“唯一的遗憾是这种可能里没有我的存在,你们都忘了我,我死去后我就被真实地遗忘了,我们都会被遗忘,洪水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们能做的只是在有限的人生里完成自己所能接触与预测的事,不必在乎那一切,现在我们的故事结束了,我们也该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那你到底是谁?”理查一世忍不住问道,他感到心头一颤,一种原本飘移游离的情绪将他越缠越紧,他无法释然这种未知的困惑,“你什么都知道,可你什么都不在乎,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这一切,你又为什么会介意这种可能里没有你的存在?”
然后他看见威廉笑了,这样的笑容很熟悉,当他在这个房间醒来看到威廉时,他就是这样笑着的,他施施然起身,随意地揉了揉理查一世的头:“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你哥。”
作者有话说:
观影体结束,下一个番外是现代篇,也是最后一个番外了
第183章 千年之约(1)
塞萨尔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一直在漂泊,他清楚自己是谁,做过什么, 可这样的意识是朦朦胧胧的一片,他始终没有真实的、落地的实感。这样的漂泊持续了很久,直到他断断续续听到了争吵声,而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清晰,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感到他浑身上下都是尖刺般的疼痛,但即便是在他如此痛苦时, 耳边的争吵声也没有停止, 他依稀能判断出是一男一女的两个红发白种老人, 时不时还夹杂几个红发的中年人试图劝阻, 但完全无用。
“你们......不要......吵......”他试图阻止他们,他现在真的只想要一个清净的环境让他缓一缓, 但那两个老人似乎并没有住嘴的打算, 他感到他的心跳正急剧挑动, 以至于影响了他的呼吸, 而比争吵声更刺耳的警鸣声将他本就混沌的思绪再度打乱, 好在那两个老人终于不再争吵, 他终于可以缓口气了,接着是各种陌生的人和陌生的仪器乱七八糟地凑上来, 他感到自己像个布偶娃娃一样被各种摆弄,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惊叫------他发现他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语言, 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只能从他的身体反应和周围环境判断, 他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而现在,他在医院。
当他的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后,他才终于弄明白现在的状况:塞萨尔·德·安茹,罗马人民共和国阿基坦行省普瓦捷区人,十八岁,因车祸入院,全身多处骨折且内脏受损,中度脑震荡,疑似因脑震荡引起失忆症和失语症,对语言和文字都出现一定程度上的感官紊乱------以上信息全部来源于他好不容易看到的连蒙带猜勉强看懂的双语病历单。
医院几乎每个带有文字的标志都采用了两种语言,他觉得这两种语言应该就是拉丁语和汉语,但和他第一次穿越前的世界相比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偏移和扭曲,而读音更是偏移得十万八千里。“你对中文的印象更深刻些。”唯一一个有时间陪伴他的亲人在纸上写到,“只要你还记得一种语言,复健就会很快。”
是的,虽然对于塞萨尔·德·安茹来说,中文应该是第二语言,但鉴于中文的特殊性和稳定性,虽然这个世界的中文对他来说简繁夹杂(还时不时蹦出一些他从没见过的字),但他还算能看懂,他无比感谢汉语的稳定性。“你是我的叔叔?”他在纸上写到,对方朝他微笑,一边写一边很慢很用力地念着他写的字,“对,我是你的叔叔,我的名字是威廉·德·安茹。”
威廉·德·安茹,历史上,亨利二世和阿基坦的埃莉诺确实有一个早夭的长子威廉,在现代科技下,他确实很有可能活下来。在确认他恢复健康后,亨利二世和埃莉诺就打道回府(他们目前处于分居状态,塞萨尔真是谢天谢地他们离开了他真的不想每天被迫围观夫妻吵架,谁懂啊两次穿越都是被爷爷奶奶吵架声弄醒的人真的麻了啊啊啊啊啊),留下他的叔叔威廉陪他,据威廉说,他是小说家,这导致他的时间相对自由,不像他的弟弟们一样需要忙于工作(约翰除外,他是无业游民,据说亨利二世正策划让他去工厂打螺丝)。
不过他的叔叔显然身体不算多好,隔三差五就得住院输液疗养,考虑到现在家里还有另一个病号(还是一个需要重新学习语言的半文盲),威廉干脆跟他住了同一个病房帮他复健。
“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只记住了书面中文,难道是因为之前申请大学时走火入魔了吗?”经过半年的复健,他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词汇,可以跟人进行交流,“论文太多。”他说,在他醒来之前,他靠强悍的科研履历刚刚保送君士坦丁堡大学(他也很惊讶他居然能在高中阶段发表双语顶刊),但一场车祸把他从全家的希望变成绝望的文盲。
在安茹家族中,能出一个进入君士坦丁堡大学学习并且有望在学术上有所建树的崽还是很值得高兴的,毕竟亨利二世当年以一分之差没能考入君士坦丁堡大学,这一点在他成为全欧闻名的法学教授后仍然难以释怀,儿子们也都没有完成他的心愿和梦中情校贴贴(根据威廉转述的信息他另外两个叔叔分别是足球明星和金牌律师,总之都不可能走学术),当他志得意满准备联系自己多年未见的前死党托马斯·贝克特(曾经的挚友并成功考入君士坦丁堡大学,后同亨利二世因学术意见不和决裂)炫耀一番时,他得知他的孙子车祸入院,并且可能,脑子坏了。
好消息是录取通知书仍然有效,坏消息是以他的文盲现状和身体状况,他至少得两年以后才能正式入学。威廉点点头,认同了他这个解释:“琼也这么说,不过这是件好事,有一个锚定物你重新学习语言会快很多,希望不要影响你以后做学术研究,可怜的孩子。”
琼是医生,在他刚刚醒来时,他的上一辈在现场劝架的三个人中就包括琼。“不会的。”塞萨尔说,他很清楚他的脑子其实没有受损,只是忘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如果不是琼一直压着他不许他过度学习,他可能已经学会现代拉丁语了。
对此威廉也爱莫能助。“你的身体指标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只要不受什么刺激就不会有问题。”威廉说,“知道你无聊,给你带了本书解闷,别让琼发现了。”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到花园里散心,衣袖不经意拂过他的床头柜,塞萨尔看向床头柜,那里是一本书,他能认出来封面上的七个汉字:塞萨罗亚王朝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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