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臣接的没好气:“好好开你飞机。”
“哈,”杜仲熹笑:“告你一事,不知对你来说,算好消息坏消息。”
“不说我挂。”
什么人啊?杜仲熹翻了个白眼:“有个人呢,确实没从日内瓦那个班次回来,却出现在了巴黎回京的班次上,我说……”
电话突然被宋轻臣挂了……
第215章 救赎的光:因为爱
手机被大手握着,指甲剪的长度正好,边缘弧度圆滑,指缝里面干干净净。
明明是一只每天跟着主人出现在各种场合的忙碌的手,却一丝不苟到纤尘不染。
这便是宋轻臣,强势、执着、认真,又追求细节完美的男人。
跟着这种人,进步会很快,但也是真的累。
就像祁宴,一路跟下来,仍然是他的专用秘书,级别早就节节高。
宋轻臣似乎在思考什么,思考的他喜欢不言不语,看不出表情,没什么动作,像一个冰雕。
片刻,他直接拨出了一个电话。
黎想正在单位食堂吃饭,听同事们边吃边聊一个案子:碎尸案。
他公大毕业后,就直接进了公安系统,还不到一年,日常打杂型的新瓜蛋子。
黎想边听,边忍着胃里翻涌,眼瞟着聊天的前辈们。
一名女刑警,边聊着案子,边把宫保鸡丁里面的方块鸡肉,淡定吃到嘴里,嚼着。
黎想默默低下了头,扒拉着饭盒里的肉块,怎么也夹不起来。
“想啊,你没出过现场,先多听多看多学,想去的话,过阵子哥带你,咱这行,就要多历练,习惯就好了。”同事早看出来他的不适,轻松安慰。
刚入职的小科员,饭搭子往往都是同批次进入系统的同事。
黎想的饭搭子,全部是业内口碑好立过功的“精英前辈”。
有人见过,黎想入职那天,是被一辆很普通的红旗车送来的,走的专属通道。
车上下来的人不普通,一个是迟尉,另一个,就是宋轻臣。
黎嫚在国外那段时间,有个默认约定:不管是黎玉芬还是黎想,除了聊家事,不聊其他无关的人和事。
黎嫚并不想了解宋轻臣的私生活,那是不打扰自己的最佳方式。
关心则乱。万一再来个“宋轻臣要结婚”的劲爆消息,她很难控制情绪不被影响。
不如爽快一刀切。
在黎嫚回国后,有次,无意聊到“年味”时,黎想说了句:
“你不在家的日子,哥每年都按照鲁城风俗,节前来咱家送年。咱家邻居,都把他默认成……”
“成什么?”黎嫚面无表情。
“冤大头一个,哈哈。鲁城人就是实在,都前女婿了,还知道来送年货?”黎想坏笑着挑眉。
黎嫚被逗乐:“黎大头,你学坏了啊,但我不得不纠正你,满嘴嘟嘟嘟跑火车,以为自己口才最佳呢,其实,只用对了一个前字。”
……
黎想觉得,那个跳跃着“宋哥大佬”的屏幕,像急救勇士。
他谦逊的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逃离饭桌。
“哥,想我?”黎想眉飞色舞。
……
宋轻臣给黎想的感觉,不是人前的大领导,不是可以嬉笑怒骂的朋友,就是“哥”,带着亦父亦友的依赖属性。
男人从黎想高中时就会去看他,聊聊学习,带点吃的用的,犒劳个大餐。
学业和职业规划,都与宋轻臣的指引绑定。
从黎想大学后,开始慢慢带他进圈。几乎让迟尉和骆子谦手把手教。
黎嫚曾怀疑过,他这种类似于忠臣的培养模式。
宋轻臣只微笑,给她说了句:“黎想是忠臣,那嫚嫚就是娴妻。都是我的人,幸福就养花养树一样,要耐心修枝剪叶来经营。
反过来说,我这种忠犬男人,难道不是被你先迷的神魂颠倒后,再狠狠丢了的吊胃口模式魔鬼训练出来的?”
他口中这些腹黑的谬论,每每把黎嫚驳斥的哑口无言,却又觉得,有点道理。
黎嫚用笑闹掩饰尴尬:
“我不理解,那某些人,头脑这么清楚,还非要往枪口去撞?”
“因为爱,”宋轻臣眼睛亮晶晶的清澈:
“因为,宋轻臣始终爱黎嫚,从一而终。”
……
对黎想的放松调皮,宋轻臣一贯看不见一样的稳:“在哪?”
“食堂吃饭呢,哥您没吃?”
“别吃了。”听筒里的男声突然带了严肃。
黎想悄悄撇了撇嘴,反思怎么把人突然惹毛了?
“到机场等着。要觉得饿,到了联系你杜哥,在那边吃。”
黎想当然知道黎嫚要回来,晚7点到,不至于中午12点多去等。
“哥?”
“给你请好假了。”宋轻臣声音回温:
“记得到王叔那取着东西,你记牢了,一样都不能少,嗯?”
“少一样我把头拧下来补上。”黎想笑呵呵的。
这种“嬉皮笑脸”的感觉,显然让宋轻臣不满,声音突高:
“哪些东西,背出来。”
黎想敬声:“两条车用盖毯,一条卡通的一条太空人的,两盒御膳房点心,泰迪熊公仔,一束雪绒花。”
“嗯,消毒湿巾备着。”
“哥,您就放心吧,我就差在您面前演练一次了。”
“蠢,挂了。”
挂断电话,宋轻臣无意识又摸出根烟,想起来什么,笑了笑,把未燃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心开始轻微扯痛。想起两人最后那段时光,正是戒烟戒酒一起备孕的时候。
抽烟多少是有点瘾的,在西南那个桃源般的小院子,宋轻臣烟瘾上来时,解瘾的办法,就是和黎嫚接吻,忘情的吻她。
那个倔强的姑娘,从不爱宣泄,经历了这么多,她最深的心底,定然埋着怨,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释怀的。
他想好了,不逼她,尊重她。
哪怕,她坚定的不要他了,也无妨。
起码,人回来了,就很好。
余生,他会把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留给她和孩子,供她解开心里的怨,在岁月长河里,守候她慢慢释怀……
(宝们先看,晚上再写2章。现写现发,大家看到的,都是热乎的)
第216章 绝尘而去
飞机落地前,睡了一路的响响,揉着眼睛,望着夜色下的璀璨北京城。
大眼睛有掩不住的疑惑,奶声奶气的飚着流畅的英文:
“妈妈,去哪儿?叶叔叔呢?怎么不让舟哥儿跟来?”
黎嫚捏了捏那个白嘟嘟的俊脸蛋:
“妈妈想给响爷个惊喜,这是就舟哥儿和叶叔叔的家,也是响爷的家,以后,妈妈会带你长期居住在这里,而且,”
鸦羽长睫毛,蝶翼般柔软垂下,黎嫚唇角漾了丝温柔色:
“这里有姥姥,舅舅,还有……爸爸。”
“爸爸……是那个新闻里的男人?”
“对,”黎嫚柔声,给他穿上小羽绒服:
“响响不怕,会有很多人,在我们的家,爱你。”
……
商务舱通道,黎嫚拉着超大行李箱,上面乖乖坐着软萌可爱的胖墩响爷。
面试的缘故,黎嫚的齐腰长发,重新成了黑长直,柔顺如墨色丝缎,夜灯中,闪着健康光泽。
她穿的欧风休闲。低胸紧身烟紫色羊绒衫,高腰牛仔裤,外面罩了件prada的中长款大衣。
巴掌小脸太过精致,白嫩放光的动人模样,却只是人嫩,气质已然大变模样。
经过巴政一年半的各种高端密集的政商培育,又到国贸组织风风火火实践了一年半,那时的黎嫚,早就不是当年青涩懵懂的京大新生。
华国春节刚过,天蝎座的黎嫚,虚岁25,笑谈时,她对外宣称24周岁。
24岁的黎嫚,在那年g考面试同天所有考生里,成绩第一。
考官对她印象极为深刻,连说了三遍“不简单”。
“不简单”的黎嫚,在机场里行走时,带着她独有的清冷绝丽的气场,女人味因为阅历和岁月的沉淀,揉进了知性从容的大气,更动人心。
黎想率先冲过去,黎嫚浅笑低眉间,看到了盛开在眼底的大束雪绒花。
有轻柔诧异色,被她巧妙收进了眼底,人把行李箱和懵懂的响响,往黎想怀里一推:
“喏,我们家的新成员,黎鸣,小名响响。”
“这水灵模样。”黎想笑开了花:“响爷,你想舅带你回家昂。”
黎嫚捧着雪绒花,迎头,是袁靓陪着母亲黎玉芬。
调皮的笑容绽放在唇角,所有的职场大气在见到妈妈的时候,秒破功。
黎嫚跳脚进黎玉芬怀里:“妈妈,带着儿媳妇来了?”
一旁袁靓老脸一红,京片子飙起来:
“黎小嫚,你这是在国外待久了,不太熟悉京城的风水。等着啊,我今晚就让你领教京城老祖宗的神秘魅力。”
“神经。我明儿体检,过不了的话,你赔我十个亿。”
黎嫚和袁靓笑闹着,一人挽一根黎玉芬的胳膊,说笑着往停车场走去。
红色玛莎拉蒂,黑色路虎揽胜,并排在一起。
黎嫚轻眨了下眼睛。
黎玉芬告诉她,在京城开了家公司,提供定制管家服务的,寥寥几句,没再多说。
看样子,业绩还行。
……
两辆并排车的斜对面,停了辆迈巴赫,曜岩黑的。
驾驶座上,矜贵斯文的男人坐着,不发一言。
深邃性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那和谐美满的一幕,眼底泛了丝难言的苦涩。
副驾驶上,杜仲熹手里夹着雪茄,悠闲的吞云吐雾。
他盯着宋轻臣那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此刻,十指在真皮盘套上扣紧,手背有清晰可见的筋络。
“很想抱人是吗?”杜仲熹轻喷一口烟雾到宋轻臣侧脸:
“为了宋大光棍,我可以拉下杜机长的荣誉脸,立马下车抢人,再让媒体发布一条新闻,h宗泽深夜机场明抢靓女,来混淆视听,如何?”
宋轻臣抿着的薄唇动了动,铿锵甩出来两个字:“稀碎。”
“哈哈哈……”杜仲熹忍不住笑,刚想说什么。
却见驾驶座的男人忽然开了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老宋果然是个少说多做的执行力狠人。
可惜,狠人还是慢了一步。
杜仲熹打开车窗,刚看到宋轻臣下车站定。
人还没来得及走一步,红色玛莎拉蒂带了呼啸声,刷的一下,贴着宋轻臣飞驰过去。
男人的大衣被劲风扇的飞起来,身子因为气浪原因,轻晃了一下。
这踏马谁啊?停车场也能飙起车来?
杜仲熹忍不了,下车,把车门摔出了震天响的声音,不忘在车尾飞过时,愤声爆了句:
“艹,眼睛飞太空了?开车不看人?孽都被这种人造的。”
“没事。”宋轻臣轻拍了下大衣上染的飞尘,脸上有了些生动:
“有气性,是好事。爱和恨,本来就不分家。”
第217章 京城熹园:交心摊牌
玛莎拉蒂上,开车的是袁靓,副驾驶是黎嫚。
袁靓有双天生“新闻眼”,她是第一个发现那辆迈巴赫的。
“怎么处理,要停吗?”车子起步时,她望着黎嫚。
副驾驶的人眼睛都没抬,低头刷着手机。
粉唇动了下,声音是属于黎嫚的娇软,语气里却带了无所谓:“绝尘而去”。
绝尘?袁靓鼻腔哼了一声:“只要你能兜底,别把我从华新社开了。”
“他不至于,”黎嫚仍没抬头:“多大的领导啊,没空和新人一般见识。”
玛莎拉蒂飞过时,黎嫚悄悄从车窗,看了眼那张脸。
灯光昏暗,只看到高大挺拔的轮廓,面部五官,她却从心里清晰勾勒了出来。
黎想给她带的泰迪公仔,是专门定制的,已经从最初的一对,变成了三个。
两年时光,都变成了什么模样,黎嫚不得而知。
37岁的宋轻臣,即便结了婚,她也觉得人之常情,会笑着祝福。
如今万事未定,她一个从头来过的年轻单身妈妈,在落地京城的第一夜,给不了一点回应。
宋轻臣回到京城熹园的时候,已经近九点。
王叔打开后车门,宋轻臣从车上下来,身上散发着酒气。
梁芝兰听到动静,赶忙从正厅出来,皱眉嗔道:
“王管家,他应酬多,胃经常不适,怎么不看紧点,还让喝这么多酒?快去吩咐后厨,给轻臣备醒酒汤。”
“妈,你得改改为难人这习惯?”宋轻臣弯唇,轻拍了下梁芝兰肩膀:
“嘴长我身上,您是觉得,王管家得奋不顾身,去堵我的嘴?”
“什么浑话啊,”梁芝兰哭笑不得。
忽听后面有脚步声,正装干练的女人,微笑过来:
“宋xx回来了?”
女人是谭淙,谭定松的表妹,32岁,组织给安排的对象,司法局的主任,也是谭处。
于公于私,宋轻臣为人处事的礼貌不能丢。
他客气点了点头,只目光移向梁芝兰的方向,悄无声息。
“谭淙,轻臣酒喝多了,让他去休息,外面冷,回屋聊吧。”
谭淙是个识趣的,微笑:
“不早了,也打扰一整晚了,能和宋xx打了照面,便是不虚此行,来日方长。”
送走谭淙,梁芝兰回到客厅,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宋轻臣。
男人还穿着衬衫西裤,喝了醒酒汤,气色清爽了不少。dongli
显然,是有话要说。
“不早了,洗澡歇着去吧?”佣人拿来水果,梁芝兰叉了块凤梨递过去。
宋轻臣没接,只一双眼睛看过来。
那眼神,让梁芝兰心头突然跳了下。
和三年前,他在熹园对她说,想从高楼跳下去时候的眼神,如出一辙。
“你别这样看我,搞这么吓人。”梁芝兰避开那眼神,端起茶水喝了口。
“她回来了。”宋轻臣的话,是和唇角迷人的弧度,一起勾起来的。
梁芝兰品着那四个字的味道。
三年时间不长,却因为身边俗事太多,又刻意不去提那个人名,夜色京城里,梁芝兰竟也一时有些恍惚。
只看着宋轻臣的脸,在男人冲她点头时,缓道:
“那孩子,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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