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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迢锈【完结】

时间:2024-10-06 23:07:00  作者:迢锈【完结】
  软硬兼施:“我做得这些不都是为了你的未来, 学艺术能有什么前途。”
  陆绥没有说一句话,他不屑同一个怒火中烧的人辩解。
  “别画了, 有本事现在滚出家,看看你还能不能活下去!”陆衡一把把陆绥从椅子上拽起来。
  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有片刻的怔愣。
  但依旧把油漆重重地砸了上去,鲜红的血色占满了陆绥的整个眼球,墙面上喷溅状的油漆,像是杀人现场。
  他杀死了这只山羊。
  永远的。
  “永远不要妄图干涉我的人生。”
  他只是平静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
  走出了家门。
  十八岁的陆绥闻了路边的花香,原本炙热的夏风,他只觉无比自由。
  大桥上的车,风驰电掣。
  他走在桥上,白色衬衫被风吹鼓起,勾勒出少年蓬勃充满力量的身体轮廓。
  向下,是看不清深浅和去向的河。
  但他惊奇地发现河面上居然是一整个天空,云是彩色的。
  “好美。”
  他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来到了那个画室,就在高中美术老师的家里。
  那是一个双层的小洋楼,满墙的凌霄花火红地刺眼,那不是趋炎附势,那是立于高墙的哀叹。
  “黄老师,我来啦。”
  陆绥已经许久没有和陌生人讲过话了,即便是自己熟悉的老师,他的手心也忍不住出汗。
  “你总算来了,坐下来画给他看,他是美院的教授。”黄老在和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聊天。
  两个人都慈眉善目的。
  他在作画的时候就没那么紧张。
  但只画到一半就被叫停了。
  “孩子,你这样画不行的。”教授打断了他。
  和黄老激烈地讨论着。
  陆绥顿住了,他默默的放下笔,聆听审判。
  “你这样考不上国内的美院,你得去国外。这样的画面在联考中注定拿不到高分。”教授的话很直接,“你这种巴尔格素描完全不适用于联考。”
  陆绥虚心接受他的点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过,画面太过细腻,很美。”教授不吝夸赞,“是个学习油画的好苗子。”
  他的眼睛亮了亮:“谢谢老师。”
  “你去楼上看看他们画的,那群孩子就是为了美术联考准备的画面。”黄老示意他上楼看看。
  两位老人就讨论起他的画面。
  陆绥顺着旋转的扶梯走上去,是露天的,所以凌霄花就在不远处,像是流动的火焰。
  落地窗上有阳光反射出的光斑,白纱窗随风而动。
  靠窗那边,一个女孩坐在画架前。
  画面同她的发丝一般轻透,似乎还有丝丝缕缕的花香。
  回头的那个瞬间。
  两人对视了,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明媚的笑。
  如此具象化,像是他仅剩黑白灰的素描世界里出现的,唯一的那抹鲜艳的色彩。
  “啪嗒――”
  是笔掉了。
  “同学,你的笔掉了。”
  那个声音从一个夏日空闲的落日融光中,一直流到男孩不舍昼夜的梦中去。
  他不动声色地默默把笔捡起,夹在早已红透的耳尖。
  可恨的是,他早就忘了如何同陌生人交流,只好仓皇失措地离开。
  他懵懂不知那心痒的由来,但是那天之后,每一个清晨到黄昏的日子都不似从前,或许是男孩梦途有关的起点,也可能碰巧在夏天这个季节。
  “真有趣。”
  女孩被他踉跄的背影逗笑。
  用手指夹起了笔,盘在发间。
  ……
  登陆计划二:
  他收到了列宾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但临走前还想最后再看一眼凌霄花,感谢一下恩师。
  女孩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他不好也不该询问,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老师那个坐在窗台画得很好的女孩去哪儿了?”
  “你说姜既月啊,她都好久没来了,估计是学业繁忙。”
  “原来如此。”
  “你的名字很好听。”
  ……
  登陆计划三:
  “一个不爱出风头的人居然在拍高考加油视频,陆绥你变了。”徐今也看不透他这番操作。
  为此还特意来借自己昂贵的相机。
  “闭嘴,你看我这遍行不行。”陆绥的眼神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一个成人礼,草坪很大到处都是人。
  没人会留在教室,也没人会注意到课桌里的那份礼物。
  小到可能会和那堆废纸一起被变卖。
  登陆计划四:
  刚好有机会实习,他成了美院的助教。
  原本以为在那之后,两个人不再会有交集。
  老天,最终还是善待了他。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她是在闹着玩儿的吗?”
  “她不记得我了”
  “可是,好想亲她。”
  遇见喜欢的人正巧也喜欢自己,他第一时间感到不是快乐,而是自卑。
  那个需要拼命打工挣学费活的丧气陆绥配不上姜既月的喜欢。
  他拒绝了。
  他可真贱啊!
  明明喜欢的要死,却还是一次次推开她。
  推开她时就连心都在滴血。
  原本想着这样她总该放手,没想到她居然表白了三次。
  去他的配不配,命定之人本该相爱!
  登陆计划五:
  雪下得越来越大,都快被淹没了。
  万幸他成功获救了。
  刚睁眼就看见了那条信息。
  像是被一块打湿的毛巾缚住了口鼻,他呼吸不上来。
  ……感觉快死了一样。
  还不如被雪覆盖,变成鬼名正言顺地在她身边。
  ……大概会死无葬身之地。
  登陆计划六:
  他怎么可能让姜既月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中途坐过很多次长途飞机,回到苏合,想着远远见一面也好,可远远见上一面哪够?完全没办法抑制住自己卑贱的情愫。
  偷偷自私地把那张照片夹在那本诗集当中,
  《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他贪婪地把花香储存在保险柜里。
  也不去打开,只要确保,她一直都在。
  登录计划七:
  「要是没有你,我将重新落入自己可怜平庸又卑劣的天性之中;
  但正因有你,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我才将这崎岖视作康庄大道。」
  ――策展人:姜既月、作者:陆绥。
第83章 小乖的相机
  “陆绥这里为什么有张废片啊?”姜既月好奇地拿起了那面墙最底端的一张照片。
  陆绥靠在她的肩上看了一眼回她:“这不算废片, 是我第一张摄影作品,当时定时没设置好。”
  所以画面才出现他一半的身体,和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
  “很有趣, 意义也非同寻常。”姜既月默默把相片挂上。
  其实,在未来的日子里。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晚安。
  生活会归于平淡,这无可厚非。
  她开始担心七年之痒, 柴米油盐, 会不会成为拖累。
  直到看了眼不远处正在看书的陆绥。
  恶作剧般把脚搭在他结实的腿上。
  他看似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在偷笑着给她挠痒痒。
  她只能自讨苦吃地哈哈大笑。
  ……
  偶然的一天。
  她在重看相机影像时, 发现了一个暗藏多年的玄机。
  相机的内存卡有两张。
  她不敢一个人看,便把姜且之和陆绥都叫上。
  她隐隐猜到了里面的内容。
  2004年6月18号。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不开不开我不开, 妈妈没回来……”
  这个稚嫩的童声是姜既月小时候。
  而这颤抖的镜头出自江春雪。
  这些全部拍摄内容只有儿时的他们和旁白里的她。
  穿着粉色蓬蓬公主, 戴着水晶皇冠。
  画面很模糊,像是装满欧根纱的梦, 像是阳光下的彩虹泡泡。
  “今天小乖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生气了,我问她为什么, 她嘴巴翘起来能挂葫芦, 最后还是忍不住对我说,妈妈你没给我买果然多。”画面中的江春雪很美,带着一层柔光。
  “害,真是一只小馋猪, 每天回家只要没有果然多就生气。”
  ……
  2006年9月15号。
  “小宝今天不听话被姐姐揍了, 还赖皮到我身上,臭小宝妈妈帮不了你, 自求多福,谁让你把姐姐最喜欢芭比娃娃的腿给折了呢?”
  ……
  2008年2月7号。
  “苏合好像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雪。”
  “小乖又生气了,她说我没给雪人带上红围巾,没有隔壁哥哥堆得漂亮。好啦,都是妈妈不好,小宝感冒了,我光顾着他了。”江春雪把镜头对着窗外。
  茫茫的一片,全是被冰雪覆盖的白。
  小乖穿着的红棉袄很亮眼。
  她嫌弃妈妈堆得雪人不好看,跑到隔壁的雪人那去了。
  那个穿黑衣服的大哥哥正在捣鼓相机,没空管自己的雪人早就被一双邪恶的小手给破坏了。
第84章 融阳骨烬
  【平行世界】
  姜既月一个人走在伦敦的街头。
  是那样的阴暗潮湿, 周围的路灯微弱地跳动的。
  她就那样被无情地抢去了背包。
  包里其实没什么,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台相机和手机。
  那人直接把那两个值钱的东西掏走,丢下包包里的一堆废纸。
  满街飞舞。
  她狼狈地一张张捡起来, 平静地报了警。
  在伦敦遇到这种事就跟喝水一样寻常。
  只能默默地坐在警局,安静地等。
  她的身侧坐了一个面色不善的印度人,看样子是想搭讪。
  姜既月惊吓地起身。
  结果那个小哥却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是我认错了人。”
  戴着眼镜,眼神却不好。
  但他好像还不死心, 去警察登记的地方看了姜既月的名字。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眼神都亮了, 惊喜地拉着她说:“你就是,月, 你就是那个月!”
  姜既月满头雾水,对这个陌生人鲁莽的举动很是害怕,用流利的英语大喊:“你退后, 这里是警察局。”
  把警察也给惊动了。
  小哥连连道歉, 他也是个被偷的可怜人。和她一样等待自己的手机。
  他的手机也不在身上, 口说无凭,看上去都快哭了:“我见过你的照片, 真的。”
  姜既月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便开口:“你说说看是怎么认识我的?”
  她根本就没见过他, 只觉得他在装神弄鬼。
  “我的室友是个中国人,他每天晚上都会盯着一张照片看,还老是说月呀月的,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小哥很伤感的样子。“他说那是他的爱人。”
  “?”姜既月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爱人。
  “真是莫名其妙, 你的室友是谁?”她感到一阵寒意。“他的名字是不是叫陆绥?”
  她无比希望这个问句是肯定句, 如果是陆绥,她或许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就是陆!”小哥不太会绥这个发音, 所以一直喊他陆。
  “他现在在哪儿?”
  姜既月很惊喜,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能忘记的人,还一直爱着她。
  “他在天上。”
  小哥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什么?”她还不死心再问了一遍。
  “他去世了。”
  重复一遍心如刀绞。
  她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漆黑。
  “醒醒,你快醒醒。”
  ……
  眼皮上有光在来回地照,耳畔有一个急切地男人的声音。
  她猛地睁眼,那是希望那个叫醒她的人,是陆绥。
  而后又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是陆绥,没有陆绥,他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她冰冷的如同一台机器。
  小哥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她
  “我记得那天……”
  陆绥离开圣彼得堡去了莫斯科,参加了一个画展,他没钱住在豪华酒店,只能借住在别人家的旧房子里,那里还是郊外,离市区很远。
  暴雪把通讯设施给剖坏了,他的家里停水停电,缺少食物。
  待在家里就是等死,出去也没有什么希望。
  但他依旧选择出去,他担心自己失联会让她担心。
  陆绥整理好装备离开了家门。
  离开时雪只越过他的膝盖。
  越走陷得越深。
  他好像进入了一块低地,脚底下是一片冰封的湖面。
  风雪越来越大,无孔不入。
  雪花一片片落下,
  压在睫毛之上。
  他的呼吸声变小了。
  眼睛像是玻璃珠,被冻住了。
  眼神平静却声嘶力竭。
  他好后悔……
  “直升机都出动了,最后是在一个湖面上找到的,雪覆盖了一切什么也看不到,只留下一封遗书。”
  「展信佳:
  即便看到这封信,也希望你是笑着的。未曾与你共度一切是我的遗憾。
  我一直心怀伟大,不在乎走那条路,只要那是属于自己的路,即使所有人不能理解,道阻且长,但我依旧有我的论述。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如此怯懦。对不起,我后悔了,很后悔。
  想问:你还爱着我吗?
  如果偶然间看见,桌面上的书页被风翻得响亮,不要感到害怕,那是我在你的身边。
  ――S 」
  她真想把自己的泪腺给割了去。
  这可恶的眼泪把纸都打湿了。
  “我一点都不爱你!”
  “胆小鬼!”
  “干嘛让我现在才知道这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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