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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陷阱——砂梨【完结】

时间:2024-10-11 14:47:21  作者:砂梨【完结】
  好在方尖儿及时出现救了她,要不然她现在应该正在哪个海滩上抠沙滩别墅。
  夜风送来海浪声,央仪快速甩去其他想法。
  她慢吞吞往那栋亮着灯的小楼走,掠过自己住的那一层,忍不住加快步伐。
  屋里没开灯,与她离开前无异。
  繁密的榕树枝叶填满了玻璃墙面,刚进门的那几秒,让人有种影影绰绰的虚无感。
  央仪将购物袋放在玄关台上,点亮灯光。
  无边的静谧拥着她走过玄关,最后停在通往卧室的走廊处。
  不知为何,才有人打扫过的地面上落了几瓣花叶。房门敞着缝,因为风,散落在地的花瓣很轻地颤动起来。那是央仪没见过的花,有着温柔的粉白。
  她不曾记得为这间房子添置过这样的东西。
  脚步飞快掠过,她压着突然开始剧烈跳动的心飞奔到卧室门前。
  落在门把上的手紧张到小幅抖动。
  “孟鹤鸣?”
  她扶着门,用此刻能发出的最平静的声音问。
  黑暗里没有回音。
  央仪摸到了灯,点亮。
  光线陡然敞亮,房间空无一人,只有纱帘海浪般温柔拂动,还有落在法式飘窗上,一束正在寂寞凋零的花。
第23章 花期
  央仪把这束凭空出现的花插进花瓶里, 剪去多余枝丫,好好地养护了起来。
  第一天它尚且热烈。
  第二天开始寂寞低头。
  到第三第四天,有几支热烈绽放过的已经垂得奄奄一息了。
  央仪将它们捡出来, 用厨房纸包着。
  粉白色的花瓣失去光泽,边缘萎靡得像发黄了的旧报纸。她仍然舍不得扔。
  这些不知姓名的花,叫风铃草。
  花语有很多, 但央仪记得最清楚的意思是嫉妒。
  ――占有欲很强, 因此嫉妒。
  在它的故事里,它受到阿波罗的偏爱,于是西风嫉妒它, 狠心将它折毁。它的汁液飞溅, 落地成了独特的花。
  央仪不喜欢这个故事, 故事不够浪漫,甚至有些残忍。但这并不影响她珍惜它们。
  等花全开败了, 只剩萎靡的绿茎, 送她这束花的人才姗姗来迟有了回音。
  严格来说, 回音并不是他的。
  央仪接通电话时听到的是个陌生的声音。
  她重新看了看号码, 显示孟鹤鸣没错。
  对方解释说,自己是苏挺,在牌局上见过的。
  央仪想起来, 心也在这一刻沉寂下去。
  她不明白那次吵过之后送花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事隔几天, 忽然叫苏挺联系她又是什么意思。
  合约解除吗?
  手握紧电话,央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孟鹤鸣想要中断这段关系也没错,毕竟当时她说的每句话都不会让人高兴。
  不高兴便散, 利落到让人来不及伤怀。
  央仪未说话,对方却说, “你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吗?”
  已经很晚了,但央仪还是说方便。
  她知道孟鹤鸣不喜欢拖沓,今日决心的事绝不会容忍到第二天。况且,这么拖拖拉拉的并不好看,显得她过分在意,不愿意结束似的。
  即便是他主动提,央仪也不想最后落在对方的印象里是将来谈起,很厌烦地说一句
  ――她啊,很浪费时间。
  央仪收拾好出门,好几次因为情绪上涌,眼睛有点红。于是妆也要比平时厚重一些。
  物业经理看到她,热情地打着招呼,“央小姐,出去玩啊?”
  “嗯。”央仪点头。
  经理叫人把车泊到门口,是辆珠光粉的电车。在地库停了些日子,这是央仪第一次开它。
  她不大习惯,不过想着一会见到孟鹤鸣,可以顺便把车钥匙交还给他,也就坐了进去。
  一路朝苏挺分享的地址开去。
  车头拐进酒店没多久,她就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廊下抽烟。中间戴眼镜的那个察觉到车灯望过来,手腕一抬朝她招了招手。
  央仪将车好好地停入库里,下车。
  她手里拿着车钥匙,视线往男人身后循视。
  没有孟鹤鸣。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苏挺上前,歉意地说。
  “没关系。”
  央仪的声音不免低落,倒是没想过孟鹤鸣会无情到这个地步。说要她的时候几次三番出现,到了最后分开却让别人全权代理,连影子都未曾出现。
  她的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悬崖,无声地捏着那枚可怜的车钥匙。
  “他是让你给我签什么合同吗?其实不用那么费心,当初的协议写得那么清楚,早就未雨绸缪了。况且我不喜欢缠人――”
  她抬眼,猛地发觉苏挺表情微妙。
  比起替人处理私务,更像是偶然听到了什么八卦。
  央仪心头猛地一跳:“――你干嘛这样看我?”
  “原来是这样。”苏挺露出恍然的表情,“我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
  “……”
  央仪慢慢回过神来:“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会。”苏挺无奈地朝酒店方向扬了扬,“他喝多了,在里面。”
  两三句话,这桩事里的弯弯绕绕就展现在眼前了。合约和假扮是拉开序幕的谎言,假戏真做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只可惜,看这位小姐的反应,似乎入戏并没有他那位好友来得深。
  苏挺想到数十分钟前,原本想把人直接送入顶楼包房的,多余问了一句,住这还是回你自己家?
  A or B 孟鹤鸣选择了or。
  喝多都不忘要睡人家那去,“央仪”这两个字就是他最终的答案。
  现在看起来,把人叫过来好像也不太正确。
  他们似乎吵架了。
  那一方甚至想好了要分开。
  难怪牌桌上孟鹤鸣心情不佳,两杯就能放倒。
  苏挺立在原地想了想,得出结论。
  与自己无关。
  他在前引路,几分钟的路程想了很多种好戏。毕竟孟鹤鸣的瓜平时根本吃不到,哥几个早就饿狠了。
  他坏心眼地打听:“所以,要是今天是他叫你来签合同,你也就来了?”
  “……”
  能不能别提这个。
  苏挺兀自笑笑,又说:“不挽回一下?”
  央仪咬咬牙:“拿钱办事。”
  苏挺思索了片刻:“可是你们看起来不像假的。”
  “……”
  脚步停在一间休息室门外。
  苏挺回过头,“你自己进还是?”
  怕他又趁机揶揄,难保不会等孟鹤鸣酒醒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央仪硬着头皮道:
  “我自己吧。”
  推开门,长绒地毯铺满了整间休息室。
  正中是一套棕色美式皮革沙发,座椅摆放的位置和茶几上散落的烟蒂仍能看出,这里数小时前聚会时的模样。
  墙上浮夸的壁画将视线一路引至屏风旁小门,苏挺提醒她:“里面。”
  央仪朝他颔首,很快穿过大厅去拧另一扇门。
  里面的光线温柔许多。
  床头那盏小灯照在男人冷峻的眉眼上,竟照出了几分柔和。他斜靠在床头靠枕上,衬衣西裤皮鞋全须全尾,仿佛不是在休息,而是随意地坐一坐,很快就会离开。
  发胶撑了一天,额前碎发落了下来。
  央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张过分好看的脸,慢慢蹲到床前,用手掌碰了碰他的手背。
  有些热,不过体温还算正常。
  如果意识很清醒,像这样的触碰早就会引起他的反应了,而此刻,他只是躺着,连眉心都没动一下。
  央仪在一旁坐下,安静地打开手机,看一眼相册里的花。从第一天起的热烈,到最后一天的衰败。
  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终于传来翻身的响动。
  她抬眼,看到男人仍闭着眼,眉心却皱了起来。
  苏挺没具体说他喝了多少。
  央仪不好判断,于是上前,将他领口解开两颗扣,手背冰凉凉地贴上去。
  好烫。
  原本是想等他清醒些一起回家的,如今再看,今晚或许就要在这度过了。
  她打电话要了客房服务,走出去时发现外边已经被收拾过了。沙发归于原位,茶几整洁如新。
  服务员送来东西,告知她有位苏先生说先行一步,这边请她多费心。
  央仪点点头,转身又进了房间。
  睡着的孟鹤鸣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也不会露出让人发憷的审视般的神情。
  只是那股上位者才有的气场倒是久不消散。
  央仪替他擦了擦细汗,停顿半晌,幼稚地去探他鼻息。
  灼热气息喷在指尖,蓬勃有力。
  她索性托着脑袋仔细看他,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嘴唇……
  视线一个循环回来时,恰好对上他的眼。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视线沉沉落在她身上。
  “醒了?”央仪吓得直起背。
  男人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却不说话。
  她只好又说:“那个……苏挺叫我过来的。他说,你喝多了。”
  他眉心蹙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她的出现惹他不快,还是在不高兴苏挺主动联系了她。
  总之原因不会是其他。
  央仪还要再开口,却被他捂住了唇。
  孟鹤鸣单刀直入,用沙哑的嗓音问她:“他有你号码。”
  “没有。”
  她的声音在他手掌下闷闷的,露出一双水汽丰盈的眼睛,“他用了你的手机。”
  央仪原本以为听到别人动了他的私人物品他会生气,但他连眼波都没闪一下,还是那么直勾勾地看她。看得她整颗心忽上忽下,不知缘由地乱跳。
  孟鹤鸣慢慢移开手掌,指腹揩过她的红唇,落下一层口红印迹。
  他垂眸,似乎在看自己的手指。
  半晌才问:“这么漂亮要去见谁?”
  央仪不知所以地眨了下眼。
  忽然听到他语气不自觉冷峭起来:“苏挺给你打电话,你就化了妆过来了?”
  “……”
  人喝多了果然会变得神志不清。
  央仪深吸一口气:“他是叫我来接你。”
  她赌气地问:“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睡了一觉脑仁发胀的感觉褪去许多,神思也没刚才那么混沌了。孟鹤鸣扶了下额角,“这里太吵。”
  里里外外的动静都浸入了长绒地毯,外面更是被苏挺打过招呼,整个一层连服务员都不曾出现。
  不过,他说吵便吵吧。
  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央仪取过桌面上一支领夹,再回身去找袖扣的时候,腰被人从后搂住了。
  他的气息压在耳侧。
  “没这通电话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找我?”
  颇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明明是他没回消息。
  央仪艰难转过身,仰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一条都没看?”
  “看了。”孟鹤鸣低头,吻住她的眉心。
  央仪索性闭上眼,两手在他身后攥紧,将他好不容易抚平的衬衣又捏皱了:“那你还这么问。”
  冷冰冰的消息怎么能等同于人。
  孟鹤鸣说:“我是说你的人,来找我。”
  有区别吗?
  央仪懵懵懂懂。
  她此时的眼神必然带着几分迷惑,长睫低垂,能激起男人最本质的占有欲。孟鹤鸣的吻就是在此刻落下来的,没有装模作样地玩弄唇瓣,而是径直探入口腔。搅弄,霸占,将上一秒还在迷惘中的情绪瞬间击散。
  央仪被他的突如其来弄得莫名,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张开嘴。舌头蹭得她有点痒,呼吸变得紊乱,喘多于吸,势均力敌从来都不出现在她和孟鹤鸣之间,连接吻也是。
  最后狼狈得唇妆都花了,嘴角生津,像大雨淋湿了的窗花,在唇边糊成一团团氤氲的红。
  孟鹤鸣的手指再次揩过,指腹沾满了润泽的红。
  “这样好看多了。”
  他哑着嗓音说。
  央仪被她吻得进洗手间收拾了好久。
  妆花得一塌糊涂,她只好请服务员送来一些卸妆水。至于身体的反应,只能等那股热潮自己消退。
  等到出去,孟鹤鸣正坐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玩一根烟。在看到她后,手指灵活一转,将烟抵回了匣子。
  “走吧。”他起身。
  嘴巴被吮得厉害,卸了妆还泛着艳糜的红。
  央仪抿嘴,换来他的手指抵住唇心,轻柔地抚了抚,说:“好可怜。”
  罪魁祸首。
  央仪在心里骂。
  像看透了她似的,孟鹤鸣不疾不徐地说:“在骂我?”
  被说中心事,央仪很快否认:“没有!”
  孟鹤鸣无视她的狡辩,又问:“上次在心里骂我是什么时候?”
  “就你摔门――”
  话突然停住,央仪发现自己进了他的套。
  她欲盖弥彰:“我什么都没说。”
  “没摔门。”孟鹤鸣显然听到了,不动声色地纠正她道,“那只是普通关门。”
  好吧,如今平静下来想,那或许真的只是普通关上了门。他涵养那么好,应该做不出当着女士面甩门的动作。
  一定是离开的背影太冷淡,以至于让她脑补过多。
  “怎么骂的?”他又问。
  这些央仪是万万不可能再说出口的。
  她摇头。
  孟鹤鸣却分析给她听:“等我走了抱怨我冷血,没情调,不讲绅士品格。对吗?”
  bingo。全中。
  但央仪还是说:
  “我没这么想。这是栽赃。”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他单手抄着兜,散漫道。
  回去的路依然是央仪开车。
  重新坐进这辆轿跑里心境与来时大不相同,尤其是坐在副驾的男人还时不时地在红绿灯间隙把玩她的手指。
  “这几天在家做什么?”他在即将抵达的某个红绿灯扣慢条斯理地问。
  央仪不假思索:“养花。”
  这个答案让他意外。
  孟鹤鸣或许精通商道马术帆船狩猎以及养护各种名贵腕表和跑车,唯独没有养过花。他不懂花期,更不会知道一束在橱窗热烈昂扬的花朵其实正步入它生命的衰败期。他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赠人鲜花。
  所以当他难得有兴致地问起“花还好吗”时,并不知道得到的答案会如此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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