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落日陷阱——砂梨【完结】

时间:2024-10-11 14:47:21  作者:砂梨【完结】
  “怎么了?”她问。
  “今天有点事。”他那边光线很暗,背景隐在一片模糊里,隐约能看出酒柜和沙发的轮廓。
  手机浅淡的光不足以照亮男人的脸。
  “要很晚吗?”她关心道。
  “嗯,今晚不回。”
  他往前倾身,取了搁置在桌边的方形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里很轻地摇晃。
  他看起来不像在忙。
  央仪没深究,想着既然今天有事,那礼物下次再送也是一样。总有机会,不急。
  她乖巧地点头:“那你记得早点休息。”
  孟鹤鸣没回答,抿了口威士忌,目光穿透屏幕直直落在她身上。
  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央仪却能感受到强烈的视线。
  “还有事吗?”她不解。
  “没事。”他的手指轻叩杯壁,语气平静地说,“明天就好了。”
  挂断电话。
  那两杯威士忌带来的后劲似乎到了此刻才真正到来,太阳穴一跳跳得疼。
  孟鹤鸣捏住眉骨,沉郁的脸色压在手掌之下。
  坦白讲,他向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答应过要给央仪信任。
  言而有信的后果就是,那些猜疑中的不愉快需要他在这里独自消化。听起来很懦弱。
  而从前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懦弱。
  即便在想厌恶的事,男人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在无需展现自己温和有礼的境况下,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冷漠,眸光冷峻,薄唇半抿。
  仿佛多一丝表情都是在浪费感情。
  手里的酒杯很快空了,这些威士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寡淡,在他口腔里滚过一圈,顺着喉管冲刷而下。
  想再倒一杯,门忽然开了。
  苏挺大步跨入。
  “他们说你在这,我还以为你突然有工作。”他偏头打量,“怎么,一个人喝酒?怎么不下去打牌。”
  “没心情。”孟鹤鸣闭眼靠进沙发。
  “怎么没心情?”苏挺坐下,给自己倒了半杯,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一边猜测,“看起来不像生意上的事。”
  回应他的是一个冷漠的笑。
  苏挺想,这个笑还真配他这张脸,什么都没说,却给人一种被踩在地上的感觉。也对,孟鹤鸣接手集团后,什么时候被生意上的事难倒过。
  饮下几口威士忌,苏挺耸了耸肩,他倒是无所谓好友的这种嘲笑表情,至于其他人嘛……
  他说:“总不会是感情上的事吧?”
  男人将后颈折在沙发颈靠上,不作答。
  “那就是了。”苏挺笃定道。
  平时私交还不错的几个人里,就他是结了婚的。这种送到面前的八卦机会不要白不要。
  苏挺狐狸似的笑了下:
  “在这方面我还是有点经验的,不妨说来听听?”
  男人似是嫌他烦,挥手:“不用,好得很。”
  “好得很干嘛还用合约绑着人家?”
  空气静了一瞬。
  孟鹤鸣正襟危坐起来:“你知道?”
  “你看,连合同都没让我帮忙斟酌,说明什么?”苏挺挑了下眉,“要么临时起意太仓促,要么……你把它当成废纸,当捆绑她的小玩具。”
  苏挺毕竟与他共事时间长,很会猜。
  确实是临时起意,也确实在一开始没太把这份合同当回事。
  一小笔钱而已,只要它能起作用。
  这种程度的合约束缚,于普通人来说是条条框框。
  对他,自然是废纸。
  孟鹤鸣敛眸:“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记得你喝多的那次吗?”苏挺故意揶揄,“非要人家来接的那次。”
  男人冷声:“你和她倒是聊得愉快。”
  “……”
  不是,这醋吃的应该吗?
  苏挺面露无语,只好正儿八经地坐好,把那天晚上的事给说了出来:“央小姐不擅长撒谎,两三句话就套出来了。不过她看起来真可怜,我猜她一定是以为你叫她来解约,在家偷偷哭过了,来的时候眼睛都肿着。”
  孟鹤鸣无声捏紧指骨。
  苏挺又说:“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很干脆地来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你,找了这么个情深义重又懂事的姑娘。”
  量身剪裁的西裤勾勒出男人修长的双腿,他双腿微微敞开,如此姿态让他优雅又性感。
  如果不是那张脸过于冷,大概氛围会更好。
  苏挺猜测:“你现在该不会在因为她愿意和你解除合约而生气吧?”
  男人低沉的语调沾上了威士忌的浓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就是很有可能。
  苏挺说:“时过境迁,人家现在说不定已经不那么想了。”
  高明如苏大律师,安慰人的手段也是那么的笨拙。
  毕竟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天然高高在上,天然不会感同身受。
  越听越烦,孟鹤鸣想不讲绅士品格地叫他闭嘴。
  不过苏挺眼色倒是很好使。
  在他开口之前,真诚地说道:“我认真的,毕竟我是唯一结过婚的人,多多少少能提供一点参考。”
  行,参考是吧。
  孟鹤鸣冷冷地掠过他,开口:“你太太在你之前,有别的男人吗?”
  “……”
  想吃瓜是一回事。
  不想吃那么大的也是一回事。
  苏挺的脑细胞在这短短几秒里快要转晕了。
  他脸色变得古怪,试图一个个汉字拆解,再重组,以理解孟鹤鸣这句话里的意思。
  央小姐有别人,所以他知道了,今晚在这不高兴。
  太奇怪了。
  孟鹤鸣这样的人要是介意,需要自己在这消化,自己在这介怀吗?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他的行为模式。
  苏挺只能斟酌着说:“我太太……她过去……我觉得不管过去有或者没有……这和现在没关系,当然和以后也没关系……我和她是夫妻,互相之间尊重对方的隐私还是……有必要的。就比如我结婚前也不是……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应该也不太想把自己完全的……赤裸裸地剖析给别人吧?”
  更怪了,他居然在这里跟孟鹤鸣讲己所不欲。
  苏挺说不下去了,直白问:“你是想结婚吗?”
  “想过。”孟鹤鸣垂下手,压低的双眸不知在看什么,“她拒绝了。”
  “……”
  等等,快来个人掐醒我。
  苏挺如是想。
  “那你现在……”
  男人将酒杯放在玻璃几面上,发出很轻的磕碰声。他平静的眼眸望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苏挺,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第50章 取舍
  第二天傍晚, 孟鹤鸣正常回家。
  他从车里下来时,看到小巧的高尔夫车正停在人工草皮尽头。那里有抹人影飞快地钻上车,裙摆被风吹得扬高几分, 她按住裙角,立马窘迫又规规矩矩地坐得笔直。
  孟鹤鸣脱下西服:“在玩什么?”
  管家连忙应声:“今天没那么热,看央小姐无聊, 底下的人带她去那边草地上喂小鹿了。”
  要是以往, 他或许会问,还做了什么。
  不过今天话到嘴边,孟鹤鸣压了回来, 只是点点头:“备点冰镇糖水。”
  等他换好衣服下来, 央仪也刚好进来。
  她脚步轻快, 鼻尖沁着汗,头发也因为汗湿贴了几缕在脖颈上。松软衣料散发着太阳晒过后好闻的味道。
  整个人泛着生意盎然的可爱。
  孟鹤鸣伸出手, 她便如小鸟似的扑过来, 将脑袋埋在他胸口, 双手环抱他的腰。
  这番动作很好地抚慰了他。
  起码回来路上那根压抑烦躁的烟, 作用远没有此来得大。
  “怎么突然想到抱我了?”
  男人的大手按在她腰后,声音从震颤的胸腔传了过来。
  明明是他先伸出手的。
  不过央仪没计较这些,难得的户外让她心情很好, 出过汗后整个人也很放松,此刻依偎在他怀里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自己闻起来会不会不太美妙。
  她沉浸在被小鹿用柔软又湿漉漉的舌头舔手心的激动情绪中, 仰头:“你不要我抱抱吗?”
  抱抱,她用的是叠词。
  男人垂下眼眸:“受宠若惊。”
  这副平静的模样根本不像受宠若惊,反倒是像在用这四个字来搪塞她。即便是搪塞, 央仪也满足了。
  这是他们关系中巧妙的平衡点。
  因为她足够宽容,她会自洽。
  甚至在这样的情境下, 他捏过她手心时,她会感觉到比小鹿舔舐更让她柔软的电流。
  脸颊在他胸口很轻地蹭了蹭,她突然想做些什么来缓解心口暴涨的空旷。
  “你吃过了吗?”她小声地问。
  “还没。”
  “那你要不要――”
  吃我这两个字真的很难说出口。
  央仪脸皮都红了,还是没能成功。
  好吧,她放弃。
  她不太适合玩这种成年人口头调情的游戏。
  恰好此时,管家送了糖水过来。冰镇过的糖水泛着甜丝丝的凉意,这是央仪来榕城后最爱的食物之一,爱到经期一边痛一边发誓再也不吃,下一次还是会心甘情愿忘掉自己的毒誓。这些孟鹤鸣都不知道。
  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忙,而如果那几天恰好要见面,央仪都会提前吃上一粒止疼药。
  这不算秘密,当然也没有必要摆在明面上说。
  一整碗下去,被晒出的汗也彻底收干了。
  她只是很单纯地舔了下嘴唇,没有其他含义,却因为这个动作,被男人忽然投来的目光看得坐立不安。
  “……我嘴上有东西吗?”
  她说着,再次伸出舌尖很小心地碰碰嘴角。
  孟鹤鸣深暗的目光停留在上:“过来。”
  积攒了一天的不耐烦在压抑之后只会产生更大幅度的反弹。孟鹤鸣深谙这个道理,他无法质问,甚至本能地害怕她这张漂亮的嘴巴会说出背道而驰的话。
  他低头,将情绪付诸于行动,用力吮住她的唇。
  刚吃过糖水的口腔是凉的,有淡淡的甜香,与他滚烫的舌面搅缠在一起时,激得人尾椎骨都发麻。不仅是他这么想的,坐在他腿上的人也在轻微地发抖。跨坐在他身上的腿无意识收紧,腿侧柔软的肉变得紧绷,因为颤抖,隔着布料与他发生细微的摩擦。
  他还是喜欢她这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当然,只可以对着他。
  他解开金属扣,铛的一声在口涎交替中仍然明显。
  向后仰靠,给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中,央仪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大着胆子探出手,手指颤动的幅度出卖了她。无论做几次,她脸皮还是那么薄。
  报复似的,她的口腔里除了因为忽然分开而涌入的空气,还有一根他的手指。指节抵在口腔上颚,指腹却用力地按压那条湿淋淋的舌头。另一只手探得更深。
  她说不出话,眼睛雾气横生。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颈侧那根筋突兀地跳动,嗓音沙得失真。他用榕城话叫她宝贝,问她一会弄在这里好不好。
  佣人过来收拾的时候,影音室空无一人。
  只有离得最近的那间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
  瓷碗放入餐盘时发出很轻的磕碰声,洗手间的门忽得开了,男人背光站在那,衣襟湿了一大片。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抬眼一瞥,嗓音中带着某种餍足后的磨砂感。
  “取件干净的衣服来,多谢了。”
  佣人受宠若惊,无论多少次听少爷说“多谢”,都会在心底感叹君子如玉。
  衣服很快送来。
  换下来的湿衣服滴着水,已经没了石楠气味。他失笑,没想过萨维尔街顶级裁缝手里的料子有朝一日会用来被人当作擦手布。她反手就擦在了他衣襟上,还理直气壮。
  “……反正是你的东西。”
  西裤也没好到哪去,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沾的确实不是他的东西。
  原本这身衣服是直接扔进垃圾桶的。
  不过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选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勒令他用清水冲过一遍,才允许他将其交给佣人。
  至于她的换洗衣服,则欲盖拟彰地不允许告诉旁人,要叫他亲自上楼去取。
  在她可怜的表情下无可奈何,孟鹤鸣只好亲自走了这么一趟。
  他觉得好笑,浪费时间和心思布置的这么一场,大概瞒不过别墅里的任何一双眼睛。
  不过她坚持。
  算了。
  她高兴就好。
  从影音室出去,晚餐已经备好。
  同样的沙拉,今天吃就变得津津有味。青柠汁的酸和干酪的奶香恰到好处。
  吃到一半,管家进来通报,说那边有人要过来。
  住了这么些时日,央仪也已经听明白了。那边,通常指代黎敏文、和她周围一圈的人。
  正想着是谁来,管家又说:“兴许是晚餐后散步,夫人和小少爷没坐高尔夫车,还有一会才到。”
  没容央仪想太多,她就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抬眼,恰好与之对上。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地问孟鹤鸣。
  孟鹤鸣没说话,徐徐放下手里餐具。
  静了几秒,央仪恍然。
  一定是有什么家事要谈,因此才兴师动众过来,那她,在这种场合似乎不太合适。
  她也跟着放下刀叉,询问:“我先上去?”
  在她明净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孟鹤鸣越过餐桌,将手覆盖在她手背之上:“不用,你吃你的。”
  央仪不确定地问:“方便?”
  他的手安抚性地拍了两下,给了答案。
  随后道:“就算有什么不方便的,让他们去别处谈。”
  想到上次在黎敏文面前装傻充愣惹得她不快,央仪还是加快速度吃了几口,省的一会见面尴尬。
  毫无疑问,突然加快的进餐速度让人起疑。
  但,说好试着信任的。
  男人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正襟危坐。
  他承认,目光很难从她脸上移开,一方面想着信任这两个字,一方面又目不转睛想要从上面看出端倪。
  在端倪来临之前,不被欢迎的人更先一步到来。
  听到脚步声进来,孟鹤鸣没有起身。
  目光扫过并肩进来的两人,他的母亲黎敏文女士一如既往优雅高傲,而他的弟弟,很有意思,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