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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陷阱——砂梨【完结】

时间:2024-10-11 14:47:21  作者:砂梨【完结】
  是不在乎孟鹤鸣有没有女朋友,还是不在乎孟鹤鸣的女朋友是谁?
  央仪原本想把这句奇怪的话转达给孟鹤鸣,可是转念又想,孟鹤鸣找她的最初目的就是来见他的母亲。显然,在他眼里,母亲是需要应付的对象。
  如果这个对象连一点在乎都没有,那她这份工作岂不是毫无价值了?
  回去的路上,央仪始终望向窗外。
  将这件事仿若无知地压了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惬意又自由,孟鹤鸣不再出现。
  白天,央仪在榕城漫无目的地逛。
  她给一家知名的画刊杂志画儿童绘本,温柔的画风,可爱的文字,这些都需要她在生活中不那么紧凑。采风是常有的事,而榕城又是美得那么浓墨重彩,待再久也不会让家里怀疑。
  到了晚上,她回到半山的房子里,环境清幽,无人叨扰。自在得都快忘了孟鹤鸣的存在。
  他实在太忙,也不会给央仪汇报行程。央仪当然不会自己上赶着找活干,只有偶尔,她离开榕城前会提前报备。
  这次过完小长假回到榕城,依然是徐叔来接机。
  回来路上,徐叔有意提了一句,孟总晚上有饭局。
  徐叔从来不会多事,他这么说,大概是孟鹤鸣有可能需要她出席。
  央仪点点头:“大约几点?”
  “六点半的样子。”徐叔道。
  六点前,央仪就收拾妥当了。可是直到六点三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进来。
  今晚大约是不需要她了。
  央仪取下身上配饰,仔仔细细放进更衣室的珠宝匣里,紧接着又换回了舒适的居家服。
  她在这间房子里已经游刃有余到像极了女主人。
  到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门口传来轻微的电子锁响声。这个时候央仪正躺在卧室大床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画册,听到响声蓦然一怔,随即很快从床边跳了下来,警惕地挪到门前。
  这间房子除了她,自始至终只有孟鹤鸣来过。
  但从不会是这个时间点。
  外间没开主灯,感应式地灯随着脚步声慢慢向里跳动。透过门缝,央仪看到男人隐在昏暗光线里的笔直身影。他没有径直往里,而是靠在餐厅岛台边,一手支撑,另一手有些烦躁似的地扯开领带。
  他身材很好,肩线宽直,腰肌紧致。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衣束进西裤,隔着一层布料,仿佛都能想象到底下是怎样紧实的肌肉。
  央仪推门而出,点亮离他相距甚远的一盏落地灯。朦胧灯光刚好照亮客厅一角,足够让人看清,又不至于刺眼。
  她的脚步声很轻,停在孟鹤鸣几步之遥,仔细打量。
  “你不舒服吗?”
  原本是要问他有什么要紧事的,但话到嘴边,因为他紧锁的眉和晦涩不明的眼,央仪半道改口。
  不知孟鹤鸣在忌讳什么,声音都暗哑了,还要强装没事:“还好。”
  他换了个姿势站定,将后腰靠在岛台边缘。
  央仪打住探究的心:“要不要喝点热水?”
  “好。”这次孟鹤鸣没拒绝。
  孟鹤鸣有需要的时候向来单刀直入,避免了央仪千方百计周旋和打探。
  他不说,她就不问,于是转身进了厨房。
  没多久,央仪端着杯子出来:“你喝酒了吗?我看你好像有点难受,兑了点蜂蜜。”
  “嗯。”
  “那我……”见他没接,央仪问:“放桌上?”
  说完这句话,气氛静了几秒。
  央仪察觉到孟鹤鸣在看她,她抿了下唇:“还是你想喝点别的?”
  孟鹤鸣没回答她,无声抬了下手。
  央仪读懂他的意思,将杯子递过去,碰到他的掌心,比寻常温度还要高些。
  她不可思议地抬头。
  离得这么近,央仪才看清对方略有些苍白的唇,还有红得不太自然的眼尾。
  他挺立如常,要仔细些,再仔细些,才会发觉,靠在岛台边的腰背极小幅度地躬起,似乎全身的支撑都在那一小块冰凉的大理石上。衬衣的褶皱很好地为他掩盖一切。
  “你发烧了。”央仪笃定地说。
  说这句话的同时,她踮脚,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
  孟鹤鸣没有阻止,只是垂着眼睛继续看她。
  许久,感受到她微凉的皮肤离开,才嗓音沙哑地说:“我今天住下。”
  说完这句话,央仪忽然想到原本今晚她是躺在床上看画册的。榕城近秋,温度丝毫不见下降。为了舒适,她在入睡前向来只穿一件睡衣,吊带挂在锁骨两侧,稍不注意便领口大开。
  以这副样子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晃动,像极了勾引。
  央仪忙不迭将手按在胸口。
  换来孟鹤鸣无端一瞥:“你在想什么?”
  “……”
  想我该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好在孟鹤鸣看出她的窘迫,眉眼氤氲在蜂蜜水的热气里:“我睡客房。”
  花了几秒,央仪才转过弯来。
  孟鹤鸣深夜到访,说明原本就是要住下的,并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见色起意。再者,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他想住,谁也没法说不。
  抵在胸口的手松了,央仪脸颊微红:“要不……你睡主卧?”这句话有歧义,她迅速补充:“我是说,我可以睡客房。”
  “不用了,麻烦。”孟鹤鸣道。
  他身上有很淡的酒味,额头滚烫。
  想也知道今晚有多不舒服。
  央仪知道轻重,不在这个时候过问太多。她找出孟鹤鸣的衣物放到客房。
  回身看他:“不用看医生吗?”
  孟鹤鸣摘下腕表丢在岛台上:“不用,晚安。”
  交错而过时,他的手掌很轻地揉过她的头发,像之前很多次练习一样,自然而从容。
  感应灯随着他进入客卧而熄灭。
  央仪错愕地在客厅立了会儿,直到客房动静完全消失,才回去卧室。
  时针走过十二点,央仪翻了个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个人,这个晚上难捱得很。
  又过了数十分钟,她轻手轻脚起身。
  客厅一片黑暗,因为她的响动,感应地灯再次亮起。一闪即逝的光线中,央仪看到沙发背上多出的衬衣和领带。
  她将衣物收进衣篓,通知管家明天一早上来取了烘洗。又去餐厅岛台下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应急医药箱。
  刚才心思混乱,居然忘了这个。
  也不知道孟鹤鸣烧得高不高,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央仪握着温度计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
  她有基本的礼仪,知道进门前轻敲三声。
  房里很安静,对她的敲门声置若罔闻。她很有耐心地又敲三下:“方便吗?我进去给你量个温度。这里还有退烧药。”
  依旧没有回应。
  总不会是晕倒了吧?
  央仪犹豫片刻,揣着一颗紧张的心按动门把手。
  还好,门没锁。
  房间里比客厅还暗,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光源。要很努力,才能借着客厅的感应灯看清卧房的轮廓。好在央仪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间房,她凭感觉蹲到床边。
  探出的手摸到了丝绸般顺滑的被面。
  下一秒,手腕忽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翻转在被面上。央仪在黑暗中睁大眼。
  “是我。”
  属于男人的高大身影倾身压下,模糊的轮廓比黑暗更深。只是一个瞬间,他们的位置就发生了颠倒的变化,他滚烫的手掌卡住她的颈。
  央仪被卡得呼吸艰难,重复道:“……是我,央仪。”
  “央仪?”男人滞涩的嗓音似乎有一丝不确定。
  “我在家里找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央仪喘息变得急促,语速也加快了许多,“我想你应该需要。我有敲门,但是你好像没听到。”
  卡住她脖颈的戾气松了松。
  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身影仍旧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
  他似乎并不高兴。
  “我好像有说过,晚安。”
  他的意思显然就是,不愿意再被打扰。
  “……抱歉。”央仪放低声音。
  黑暗将一切细节都放大到了极致,沉闷的嗓音,滚烫的呼吸,顺着脖颈下滑的手掌,还有骤然屈起的腿。
  央仪能够喘息的空间越来越小。
  “即使我说过晚安后你还是闯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男人沉哑的嗓音微顿。
  “什么?”央仪不自觉接道。
  她的脉搏在掌间激烈跳动。
  孟鹤鸣轻易判断了她。
  “你愿意。”
第9章 掌控
  央仪想反驳。
  反驳的话却无从出口。
  她不愿意吗?
  过去营造的虚伪和客套在此刻骤然崩塌,她的难堪赤裸裸被展现在眼前。她很平常,她没那么特别,她会对孟鹤鸣这样有权有势又五官优越的男人起心思很正常。
  装什么不谙世事。
  孟鹤鸣一字未提,但央仪读懂了全部。
  她偏开脸,躲避看不见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视线。不过一秒,下颌被他的虎口钳制着又转了回来。
  孟鹤鸣对答案很执着。
  “回答我。”
  向自己妥协很容易,向他却万般艰难。央仪不愿意开口,固执地抿紧唇。
  她能察觉到他的体温比先前更烫,烫得她几乎快要一起跟着燃烧。
  身下的丝绸被面紧紧攥在手心,随着他的逼近,最后一丝凉意也消失殆尽。
  央仪不知道黑暗中是怎样一双嘲讽的眼睛在看她,她只是从他的声音判断出他的不快。
  “不说话也是默认。”
  他强势到不允许对手退避。
  央仪红着眼睛,温沉沉的语调蓄满了鼻音:“你反正都这么认为了,还想我怎么说?就算我愿意,也不是今天,不是这个时候。我说了,我是拿温度计进来的!你要是晕在家里,明天别说徐叔,你身边那群人,我过得了哪关。”
  孟鹤鸣似乎在审视她,指背在沉默中抚上她的脸颊:“哭了?”
  “没!”央仪急急否认。
  他也不去管留在手指上濡湿又冰凉的触感,撑起身,微微后仰:“起来。”
  央仪还在情绪中:“干嘛。”
  眼睛逐渐已经适应黑暗,慢慢分辨出了房内的轮廓。她看到孟鹤鸣已好整以暇地靠到了床头,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不是说要量体温?”
  “不量了。”央仪从床上摸到散落了的温度计,语气微冲,“你最好晕在里面。”
  “央仪。”
  对方忽然叫了她一声。
  央仪顿住,几秒后,重新坐回床边。
  她抿唇。
  谁叫他是金主爸爸。
  这样的光线并不适合操作耳温枪,即便摸到按钮,也很难精准找到他的耳道。
  央仪试了几次,生怕又被他捉住手腕说她心存勾引,最后将温度计直接塞进他怀里。
  “你自己来。”
  孟鹤鸣意外地没为难她。
  滴得一声轻响。
  39.2℃。
  央仪又问:“另一个耳朵呢?”
  结果相差无几。
  她将一直握在掌心,快要被她濡湿的药放到床头:“很高了,你还是吃点吧。”
  孟鹤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晚上喝酒了。”
  “……”
  他补充:“喝了不少。”
  “……”
  见她陷入沉默,孟鹤鸣淡然问道:“所以央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怎么处理我这个病人?”
  央仪再次陷入窘迫。
  所以怀着巨大的勇气在外面踌躇这么久,加之将他弄醒折腾到现在,结果是他没法吃药。
  她不是早知道他喝过酒了么?
  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央仪露出懊恼的情绪:“对不起我刚刚真没想到。”
  “Well。”
  “我也真的不是要闯进你房间做一些让你误会的事。但是起码现在,我知道你确实发烧了,很高。所以,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开着房门睡,我今晚就在客厅。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
  孟鹤鸣出声打断:“这是合同规定的义务?”
  央仪喏喏:“倒是没写那么清楚。”
  “所以呢。”他双手环胸,姿态高高在上,“你的动机。”
  从进来到现在,只要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央仪都能察觉到,那叫审视,是上位者的审视。他的视线犹如实质,她深感不适,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动机就是……有个高烧病人在家,谁都没法做到不闻不问吧?”
  一定是回答太平凡,让他失去了兴趣。
  央仪想。
  要不然沉默怎么会持续得这么长。
  她很识时务地收拾好散落在床头柜的东西,慢慢起身。
  央仪不知道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孟鹤鸣想到了其他。
  那天之后,他的母亲黎敏文找过他。
  问他打算和这位央小姐玩到什么时候。
  孟鹤鸣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你有利可图时是什么样的。”黎敏文说道,“就像当初你盯着这个位置。”
  利益和爱情,我想前者更实际。
  这是孟鹤鸣留给她的话。
  此刻他并不是对这句话有了松动,而是贪心地想,为什么不能全部掌控在手中。
  兼顾两者于他来说应当游刃有余。
  他忽得出声叫住央仪。
  客厅光源近在眼前,回身时客房昏暗的光线再度让人适应不了。双目无法聚焦,停留在虚空的视线懵懂又可怜。
  而恰好,孟鹤鸣足够看得清黑暗里的一切。
  高烧和酒精持续折磨他半个晚上,让他骨头缝里都迸发着酸涩热意。他知道自己没那么清醒,甚至有点疯,却还是说:
  “你不如试着忘了那份合同。”
  央仪怔在原地,似乎在费解话里的意思。
  见她迟迟不给回音,孟鹤鸣难得烦躁,顺手解开睡衣领口,像问她,也像问自己:“需要我说那么明白吗?”
  他字字珠玑:“为什么不可以是真的?”
  ***
  处理完方尖儿的事到家其实不算晚。
  这个点孟鹤鸣该出现在公司,出现在饭局,出现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而不是未置一言地在家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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