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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键——一零二四【完结】

时间:2024-10-13 14:35:52  作者:一零二四【完结】
  祝愿愣了,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要去吗?”陈述替她理了下围巾。
  他们走走停停,路上瞧见适合拍照的地方还停下来给祝愿拍照,是以走了半小时才到夜市。
  夜市还很热闹,他们逆着人群找了很久才找见一个卖玉米棒的烧烤摊,又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
  凌晨一点,祝愿坐在街边长椅上吃完那根玉米。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净。
  天很冷,滑落到颈间又被风吹干留下一片微凉。
  可祝愿一点都不觉得冷。
  “陈述。”
  “怎么了?”
  “我申请预支下个月的甜品额度,想吃蛋挞了。”
第15章 番外二
  -01-
  今年大家决定去北山吃烧烤放烟花来跨年,祝愿把陈述也带了过去。
  这是陈述第一次见祝愿的朋友,有几个做生意合作过,但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祝愿给他指了几个人,隐晦地点了一下身家背景。
  陈述乐了,抬手去揉着她后脖颈上的软肉:“这是在给我介绍生意?”
  他力道不轻不重,温热的掌心贴在肌肤上,祝愿不自在地躲了躲,“是啊,新的一年让你多赚点钱。”
  说完又扬扬下巴,鼻尖被风吹的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我对你好吧?”
  陈述把她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下半张脸,“好,你对我特别好。”
  这句话音低而声沉,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祝愿红了耳根,移开了视线,“知道就好。”
  -02-
  祝愿其实是个宅女。
  运动步数一天不超过20步,能在家待一个月不出门。冉宁死缠拉打把人拉出来后,她又玩得很嗨,只不过回家得一个人待着充电。
  这时候的祝愿不喜欢被人打扰,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听黑胶唱片。洗过澡的头发还没干,随意铺散在沙发上,她一条腿垂在地上,偶尔跟着音乐晃两下。
  陈述下班回来后看到家里的小猫躺在沙发上晃腿,知道这会不能打扰她,轻手轻脚进房间换衣服。
  沙发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平躺。陈述换好衣服就凑过去在她旁边躺下,把人抱在怀里。
  唱片机里播着舒缓的交响乐,陈述欣赏不来,听着总犯困,之前陪祝愿去听音乐会也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还被祝愿说了一通。
  如今坏里抱着香软的人儿,陈述开了一天的会累得不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祝愿也睡了,两个人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第二天双双感冒。
  陈述每天晨跑,一周泡三天健身房,除了咳嗽外倒没别的不舒服。祝愿就惨了,又是发烧又是咳嗽流鼻涕,整个人蔫蔫的,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祝愿说白天一个人待着没事,但陈述还是放心不下,在家边照顾她边工作。
  她睡觉的时候,陈述就搬个凳子坐房门,这个位置敲键盘的时候不会吵到她,还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举动。
  祝愿半夜鼻子塞睡不着,头也难受,躺着躺着就委屈地哭了起来。陈述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给小猫顺毛。
  一会亲亲眼泪,一会摸摸头,轻声细语哄着。祝愿靠在他身上哭了会,又睡了过去。
  怎么说呢,虽然第二天早上八点他还有个会,但凌晨三点被吵醒的滋味还不错。
  -03-
  陈述不喜欢有外人进家就没请阿姨,饭都是他一个人做。
  早餐和晚餐有时候还能做,午餐是真没办法,好在祝愿有时候一觉睡到四五点,直接略过了午餐。她的作息一直都没能调回来,周末有陈述看着还正常些,一到工作日就又原形毕露。
  有时祝愿良心过意不去也会主动帮忙,她在外留学的时候也独自生活过一段时间,把碗放进洗碗机,开个扫地机器人什么的so easy
  可她不会用洗衣机。第一次用的时候把漂白液看错当成了洗衣液,等意识到的时候,洗衣机已经开始滚了,新买的裙子也没能挽救回来,此后发誓再也不进洗衣房。
  她天天在家,换洗的衣物除了睡衣就是内衣裤。祝愿在家又不爱穿胸衣,一天要洗的衣服就是一条睡裙和内裤。
  祝愿嫌洗衣机麻烦,自个就手洗好跑去阳台晾。
  要不说她大小姐当惯了呢,自己洗晾个衣服都要跑去找陈述要奖励。
  陈述除了在嘴上不顺着她,其他时候还是很惯她的,要什么给什么,比她家里人还要溺爱。
  明明两人就差了一岁多,陈述给她的备注却是小朋友,对待她也像对小孩子一样。
  晾个衣服,宝宝好棒。
  十一点起床,宝宝有进步。
  晚上按时睡觉,宝宝太厉害了。
  祝愿小时候从父母那儿没得到的夸赞,如今全在陈述这里补回来了。
  -04-
  祝愿讨厌早起,总是在床上赖到十一点。
  她唯一起的比陈述早的一次是去海岛旅游,为了特色早茶而早起。
  早茶的环境很嘈杂,周围都是些中年人操着一口方言在聊家常。
  祝愿夹着豉油凤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听懂,瘪瘪嘴刚想放弃,坐在身旁的陈述就凑到她耳边给她翻译起来。
  隔壁桌说一句,陈述就翻译一句。省掉了脏话,专挑祝愿感兴趣的说。
  八卦太多了,吃完早茶后祝愿也没记住几个,只记住了那家店的豉油凤爪很好吃,陈述凑到耳边讲话时洒在耳畔的气息很热很痒。
第15章 番外三
  祝愿在国外的时候养了一条小狗。
  名字叫蛋挞,是条很乖很乖的柯基,在家不吵不闹,给它拍照的时候还会咧着嘴乐呵呵笑。
  陈述第一次见到蛋挞没什么反应,比起猫狗,他更头疼日后的养狗工作。
  “蛋挞很乖的。”祝愿把小狗塞进他怀里。
  陈述竭力压下心中抗拒的情绪,僵在原地,想让祝愿把狗抱走又怕她会觉得自己讨厌她的宠物,虽然他真的有点烦。
  费尽心思才换来跟祝愿的二人世界,结果多了条狗。看祝愿那架势,以后陪狗的时间说不定都比陪他多。
  这种抗拒的情绪,在听到祝愿说蛋挞陪了她七年的时候才消散。
  是治愈了祝愿迷茫不安时光的小狗,是陪伴了祝愿七年的小狗,他都没在祝愿身边待满七年。
  陈述有些吃味,抱着蛋挞的动作却放松下来,顺了下它身上的软毛。
  蛋挞真的很乖,不管是谁看到它都会说蛋挞是自己见过最乖的小狗。
  陈述一开始还不情不愿,半个月后就成了狗狗奴。早上晨跑总会带着蛋挞,晚上下班回家抱完祝愿后就去抱狗,还会主动拿玩具逗它。
  某天祝愿洗完澡出来,看到客厅里陈述和蛋挞在玩。一米八几的高个缩在沙发和茶几中间,低着头逗弄怀中的小狗,眉梢眼角满是柔情。
  “突然觉得,你好适合当爸爸。”祝愿在沙发上坐下,话一出口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陈述顿了顿,道:“怎么,你想要孩子?”
  “那倒没有。”祝愿摇摇头,生孩子很疼的,她怕疼生不了,也不觉得自己能当好一个母亲。
  祝愿只是觉得陈述心里应该很想有个家。
  她不需要像祝司年那样用婚姻去充当枷锁,也不需要结婚证和戒指来提供安全感,这种虚假的自我欺骗的东西只有祝司年才会在意。
  陈述或许也会在意,他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尽管祝愿这些年来一直在用言语和行动来告诉他自己是爱他的。
  “要不我们去领证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就无限地在祝愿心里扩大。
  领个证而已,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的话,她可以勉为其难去结个婚,毕竟两人现在的生活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
  陈述抬眼看她,蛋挞从他身下跳下跑到别处玩去了。两个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对视着,谁也没先开口。
  最终是陈述败下阵来。
  他问:“这算是求婚吗?”
  祝愿耸耸肩:“只是个提议。”
  “你很想有个家不是么。”
  陈述牵起她的手,“已经有了。”
  我只想要你爱我,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
  在祝愿说出去领证的那一刻,陈述就知道自己不再是说丢就丢的玩具了,那句曾经拿来哄骗祝愿的话语也在今天成真。
  柔软的黑发近在咫尺,他侧过脸枕在她腿上,呼吸间的气息隔着布料洒在肌肤上,像是羽毛拂过似的。
  心脏急速跳动了几下,咕咚咕咚的声响充斥着祝愿的耳膜。
  她忽略掉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吧。”
  陈述很少喝酒,但偶尔也会因为应酬喝醉。
  被祝司年灌的,那家伙每次跟温芃吵架都要出来祸害下别人。恰好这段时间跟陈述有合作,总是借着工作的由头拉人吃饭。
  他陪不了老婆,陈述也别想陪。
  陈述的酒品很好,喝醉后只会乖乖地躺着。
  眼尾、鼻尖、双颊上泛着红,总是带着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小块洁白的牙齿。褪去清醒时的凌厉,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狗一样黏糊,睡着了也离不开人,总得抓着些东西才能松开紧皱着的眉头。
  “祝愿。”
  他的声音染上了醉意,祝愿似乎也跟着醉了,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蛋挞也跟进了房间,跳上床缩在床边,爪子压着祝愿的衣摆。
  祝愿叹了口气,在一人一狗之间躺下。
  怎么办,家里有两只粘人的小狗。
  好苦恼哦。
第17章 番if
  如果祝愿在孤儿院长大的话,那她与陈述交点就会往前移很多很多,一直移到她出生那天。
  陈述一直没被领养也不愿意离开孤儿院,所以他的户口挂在了院长那边。
  也就是说,祝愿和陈述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因此,跟其他人比起来,祝愿跟陈述要更亲近些,毕竟陈述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儿时的祝愿知道其他人不喜欢她,弄不懂缘由也懒得深究,索性也不跟其他人说话,一个人蹲在角落玩那台无人问津的电子琴。
  到了晚上,祝愿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抓着陈述的袖子让他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孩叫杰克,用一头母牛换了一些神奇的豆子。”八九岁的男孩流畅地背出之前在男生宿舍那边讲的故事,语调平淡,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
  祝愿不满意这个故事,也不满意他的语气,提了很多意见。
  陈述不耐地“啧”了声,“爱听不听。”
  见他不高兴了,祝愿适时软下态度,撒着娇喊哥哥又小心翼翼地道歉。
  不过后来陈述还是按照祝愿的意见改变了自己讲故事的风格,祝愿却再也没让他讲故事。比起杰克与豌豆,她更喜欢美女与野兽,而陈述讲不好这个故事。
  高中的时候,陈述决意要搬出孤儿院独自生活。祝愿没说什么,只问到时候能不能去他家里玩。
  家?陈述不觉得那个破旧的老式居民楼是自己的家。
  祝愿每回来都会落下点东西,要么是外套,要么是雨伞,要不就是她自己编制的手链。陈述的出租屋里一半是他的东西,另一半是祝愿的。
  有时陈述回到出租屋,将祝愿落在床上的外套收好,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出租屋隐隐有了点家的感觉,虽然陈述并不清楚什么是家。
  从初中开始,陈述就经常能收到情书和表白。他的青春期跟别人不一样,他连自己的生存都没法保障,更别提谈情说爱了。
  陈述尊重那些鼓起勇气来表白的女孩,可他记不住其中任何一张脸。对方的每一句表白他都听了,转身离开后脑子又开始思考除去给祝愿买生日礼物的钱后要怎么活到下一次发工资。
  第一次被表白过后,陈述总会莫名其妙想到祝愿日后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
  要比他长得好看,每次祝愿跟他吵完架后都会跟他说要不是因为这张脸才不会原谅他。要有钱,能让祝愿住大房子弹得起好钢琴,祝愿不止一次抱怨过学校琴房里的琴音色不好。
  一定要是个很好的人,这样才能配得上祝愿。
  陈述这么告诉自己,竭尽全力去抑制心底那快要冲破桎梏而出的罪恶念头——那个人不能太好,否则祝愿眼里就没他了。
  那晚荒唐的梦,被子上洇开的痕迹,像一场暴风雪猛烈地卷进屋里,吹灭了陈述那根蜡烛。
  在一片黑暗中,陈述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当祝愿的哥哥。
  可他只能当祝愿的哥哥。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祝愿。
  陈述只有一张漂亮的脸,但容貌终会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因此而诞生的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陈述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干脆不要去拥有。
  闷热潮湿的夏季,欲望最容易泛滥的季节。
  直到后来,陈述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跟祝愿吃个橘子都能吃到床上去。
  祝愿拎着袋橘子进出租屋,懒得剥便全塞进陈述怀里。
  陈述照顾祝愿照顾惯了,刚剥出来的橘子还拿在手里,跪坐在跟前的人已经张开嘴,眨巴着眼望着他。
  鬼使神差,陈述把橘子喂给了她。
  几片湿润酸甜的果肉刚放到舌头上,祝愿猛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柔软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吮吸,橘子的酸甜刺激着味蕾,无法吞咽的唾液很快从嘴角流下来。
  像条小狗一样,流口水流得很凶,一点也不听话。
  陈述望着她的嘴唇和下巴,眼神沉了下去。
  暴风雪变得更加剧烈,陈述甚至能听见从破窗里传进的呼啸声,混着祝愿因他摆弄手指而发出的呜咽。
  陈述是什么时候把放在口中的手指换成舌头的,祝愿记不清了,只记得双方视线交汇了几秒,下巴就被掐着抬起,接了一个生涩的吻。
  唇瓣摩挲的触感像布丁,软软的,让人舍不得分开。
  小小的立式风扇吹过来的那点风吹不散体内的燥热,皮肤贴在一起微微变得黏糊起来。
  亲一会,换气,又接着亲。
  两个人贴着脸接吻,近到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瞧见对方脸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没空去想这样做正确与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不知疲倦地接吻,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熟稔。
  祝愿被吻得喘不上气,手无意识去抓陈述被胸肌撑得饱满的衣领,掌心恰好就放在心脏处。
  咕咚,咕咚。
  每一声都透过掌心传递出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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