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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纸鹿【完结】

时间:2024-10-12 14:32:24  作者:纸鹿【完结】
  《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折予声声》作者:纸鹿
  【文案】
  【腹黑心机权臣×落魄钓系千金】强取豪夺
  魏国公府世子陆迢,风标才器,如圭如璋,端方君子形象向来深入人心。
  忽有一日,他去了趟花楼。从里面带出个乖巧柔顺的漂亮姑娘当他的外室。
  自此为始,风评大害。
  *
  秦霁从昔日的御史之女沦为陆迢见不得光的外室,她有心讨好,求早日还清那赎人的那两千两后各不相干
  小姑娘节衣缩食,这不要那也不要,陆迢看在眼里。
  夜间风疾雨骤,他从后含住她的耳珠,低声问,“没有想要的东西么?向我提些什么,嗯?”
  “什么都可以?”
  陆迢轻哼一声,下颌靠在她伶俜肩头。随后,他听见她说:
  “我…想走。”
  陆迢看着他的外室,眼神温柔,笑意却刻薄,喊出她真正的名字。
  “秦霁,这个不行。”
  *
  行不行由她。
  【阅读提示】
  1V1,SC,he
  强取豪夺,男主前期底线较低,后有火葬场。
  非女强文。
  架空历史。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相爱相杀 古早 钓系 高岭之花
  主角:秦霁 陆迢
  一句话简介:腹黑心机权臣×落魄温柔千金
  立意:逆境逢生
  =========================================
第001章
  十二月初,金陵下起了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绿绣在屋外跺跺脚,将身上的雪粒子都抖落才走进竹阁。
  包了青幔的门刚推开,一阵冷风灌入房中,原半靠在榻上的女子将身后的虎毛大氅又围紧了些,仍能看出在轻轻发抖。
  瓷白干净的脸上透出一小团粉,说是捂得太热了,可风一吹又止不住打寒战。
  姑娘的脸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垂首往毛领里一埋,便只看得见一双乌曜乌曜的漂亮眸子露在外面。
  羽睫纤密浓长,眨一下乌瞳就湿漉漉的,叫人看了心疼又喜欢。
  绿绣心底叹气,她喜欢又有什么用,大爷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
  谁能想到平时待下人都和颜悦色的姑娘会将大爷气成那样?走时脸色沉得好像要杀人,鞋都穿错了一只。
  这没名没分的外室得罪了主子,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偏姑娘想不通,就是不肯低头去说个软乎话。
  绿绣将怀里的橘子放在边上,看见炭盆边新放的铁丝架子。
  “姑娘是想烤着吃?”
  秦霁点点头,目光落向橘子时亮了一瞬。
  绿绣也欣慰地笑,“姑娘病了这些日,难得今天有胃口,奴婢这就给您烤。”
  她话音未落,紫檀木的房门吱嘎一声,猛地被推开。
  来人急急躁躁,话音里是藏不住的高兴,“姑娘,大爷过来了!叫你找身衣服给他换。”
  这门开了也不知道关,绿绣本要骂上两句,听到这话后很快把镇定抛开,把秦霁马上就要伸手够到的橘子推到另一边,同样急急躁躁地扶起秦霁。
  “姑娘,咱们动作快些,趁大爷换衣服的时候再打扮打扮。”
  外面的人声忽而变多,是丫鬟们都出来扫院子了。
  沉闷的榴园因陆迢一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许多。
  所有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好像过上了年节。
  除去秦霁。
  秦霁不肯动,绿绣见状只得自己打开箱奁挑了套陆迢留在这的衣服交给来人。
  将门重新合上后,绿绣又回到秦霁身边,边替她梳发,边殷殷相劝。
  “姑娘,大爷惦记着您呢,奴婢是国公府里出来的,自幼跟在夫人身边,从前没见大爷和哪个女子亲近过,更别说闹成上次那样了。”
  “夫人常说他不懂怜香惜玉,可奴婢看啊,大爷懂,他这不还是回头来找您了么?这情闹一两回是趣,闹多了可是要生分的。”
  这话偏颇得实在过分,叫秦霁想气都气不起来。
  绿绣还要再劝,听得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
  沉缓的脚步声踏入房中。
  绿绣放下木梳,去到外边行礼,“爷,姑娘知道您来,正催着奴婢梳头呢。”
  男人黑沉的眸光因这句话而添上一抹柔和,落在屏风投出的纤弱身影之上。
  “你出去吧。”
  久违的声音叫秦霁心里紧了紧。
  回首时,人已经越过屏风径直落入眼帘。
  陆迢换的是那件云纹刺绣玄色锦袍,劲瘦的腰间紧束着一条白玉腰封,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闲适的风雅,全然见不出风尘仆仆的痕迹。
  他停在几步外的酸枝木挂屏前,目光幽幽投了过来。
  秦霁心虚起身,她没忘记自己对他做的好事,也没忘记自己现下的处境。
  “大人。”她走到陆迢面前,微微仰脸。
  秦霁知道怎么做最讨人欢心,可是认错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干巴巴地睁大眼睛,无辜懵懂。
  陆迢静静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半晌,捂热的掌心才伸出去捏捏她的脸。
  温声问道:“这几日还难受么?”
  他就这样揭过去了?
  秦霁心中讶异,并不显现出来,笑了一下,“好多了。”
  她去牵他的手,男人的掌心宽大,秦霁只能牵住一点儿,刚刚拉起,他的手就滑掉了出去。
  秦霁低头去寻,才牵起又掉了下去。
  她鼓了鼓脸颊,缩回手,转身的一瞬那只频频落空的手被陆迢牵起来。
  方才还勾勾搭搭的纤纤玉指此刻被陆迢牢牢控在掌心。
  “你怎么总不用力气?”
  他说得漫不经心,平缓的语气却叫秦霁心里一沉。
  默默跟着他坐到榻边。
  榻上摆了一张小案,上面摆着好几本闲书,陆迢抽出倒扣的那本在手中翻看。
  秦霁瞧了眼,没去管他,只惦记着自己的烤橘子。
  那书是绿绣前些日找人买回来的,劝着她多看,秦霁压根没当回事,每日只倒扣两本做做样子,全了绿绣的心意。
  陆迢这会儿看得认真,叫秦霁不用费神应付,她欣慰地想,绿绣这书倒是买对了。
  秦霁将橘子架好了放在炭火边上,托腮闻着丝丝缕缕的橘子香气,不时看一眼陆迢,乖巧对他笑。
  努力粉饰太平。
  陆迢将那些书都粗略翻了一遍后,脸色沉了许多,对上看过来的那双笑眼时,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温润模样。
  他捏住女子精巧的下颌,“你这些天过得倒是自在。”
  不知怎的,秦霁从这话里听出了一股怨气。
  她病了许久,没力气再同陆迢吵一架,不管吵赢吵输,吃亏的总有她一个。
  “哪有?”秦霁将他的手推下来,在膝上摊开,将自己的掌心贴上去,无聊地比了比大小。
  她刚刚烤完火,手心还温热着,只碰了一下,又要收回。
  陆迢握住即将溜走的指尖,轻轻一带,便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埋进颈间闻了闻,是浅淡的药香。
  “真不难受了?”他低声问。
  侧贴在颈上的鼻梁微冷,然而他说话时喷出的吐息又是温热的,冷热交替,有些不合时宜的痒,惹得秦霁脖子往后缩。
  想退开时腰已经被扣住,男人抬首,幽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
  意味已经十分明了。
  算一算,上一次到现在的确隔了不短的时日。
  难怪他今日肯收着脾气,秦霁回答得不像之前那样肯定。
  “好了一些。”
  箍在腰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男人的吻紧随其后。
  被放在床上时,秦霁已经被亲得晕晕乎乎,男人放下珊瑚红的床帐,带起的风惹得她一阵瑟缩。
  “冷”秦霁语气弱弱,推拒得不算明显,全凭陆迢的良心来做决定。
  “等会就热了。”
  他解她衣带的手未见犹豫,一层又一层,总算剥到了最后的这张,指尖轻轻一挑,可怜的肚兜就被扔到了一边。
  秦霁咬唇,如渐沉的夕阳般,从颈边到耳根都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对上男人阒黑的双眼后,秦霁忽然明白过来,上次的事根本没完。
  为时已晚。
  陆迢终于卸下所有伪装,他才不是什么体贴的温润君子,这人一直霸道又蛮横。
  床榻之上更是如此。
  秦霁只出神一瞬,他便要千百倍地讨回来,攻城掠池,步步紧逼。
  秦霁无处可躲,被按住腰肢不断索取,直叫她喘不过气。
  嘤嘤呜呜好一阵才能使陆迢“大发好心”,让她喘着缓上一会儿。
  他这时便看着她,丹凤眼半眯起来,瞳孔幽深微缩,仿若兽类捕猎前的竖瞳,紧盯着猎物的一切变化。
  等她颊边潮红渐退,以为过去了,将将闭眼时,他便又覆身而上。
  像释放了卑劣本性的野兽,给走投无路的猎物留出一丝希望,又在其即将逃出时掐灭,迅猛地扑咬上去,将猎物和猎物的恐惧一并享用。
  反反覆覆,不亦乐乎。
  银炭盆中还架着黄澄澄的橘子。
  木炭辟啪爆出火星,火苗倏忽涨大,滚烫的火舌舔舐着多汁的橘子,在柔软处反覆突进,将温度传递过去。
  橘子皮被烘烤得微微蜷起,散发出甘甜的清香,汁水滴滴溅落,浇在了火苗身上。
  火越烧越旺。
  剩下拨步床应和着吱呀吱呀地响。
  秦霁累晕了过去,浓密的黑睫上还沾着泪珠,眼尾泛红,一副凄凄惨惨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陆迢手指卷起一缕她的头发,摸一摸,闻一闻,仍觉得不够。拨开汗湿的额发,贴着桃腮亲了亲,才觉出一点儿满足。
  秦霁在梦中抽噎了一下,樱唇翕动。
  “声声。”陆迢拂过她眼角的残泪。
  他的心被这泪浸的湿湿凉凉,像掉进了半化不化的雪堆里。
  冻着疼着。
  捞不起,也沉不下。
  还是不愿意么?
  秦霁,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
  秦霁醒时已是半夜。
  全身的骨头被打散了一般,躺了好半晌才撑起手颤颤下床。
  她身上倒是清清爽爽,已被收拾过一番,穿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手指抚过腰带,玉蝶在右。
  是陆迢的手法。
  秦霁朝外边望了眼,绿绣立刻会意,“姑娘,大人已经走了。”
  “哦。”
  绿绣只以为秦霁好面子,继续讲道,“听赵护卫说,他们前日从句容县动身赶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府去呢。姑娘,大爷他肯定是想您了。”
  陆迢想她?
  秦霁怔了怔,随即抿唇一笑。
  这倒是个好笑话。
  绿绣没看出来,只以为秦霁害羞,趁热打铁道:“大爷今年年底就要议婚事,国公府重规矩,待主母进府后,大爷肯定会将您也纳进去的。”
  秦霁精神好了些,“今年年底?”
  绿绣点头道:“是呢。等主母进了府,您也就无需流落在这外面了。”
  秦霁又“哦”了一声,心中重担被卸下一半。
  只要等主母进府,陆迢就没功夫管她了。
第002章
  嘉庆三十五年冬,年节刚过。
  劈里啪啦的爆竹声不时响起,小贩的叫卖也比往常要响当,京城市坊之中仍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只有永昌坊的御史府除外。
  大门萧瑟,牌匾掉漆,在这到处都挂着红联的街上显得尤为不合群。
  秦霁的父亲自那天上朝未归,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些日子御史府周围多了不少耳目,吆喝做工的,推车卖炭的,好些都是生面孔。
  如今府中只有秦霁与秦霄姐弟,两人这些日子不曾出门。御史府不大,围墙极高极结实。加之有护院的看护,无人能随意进入。
  说来秦霁本不姓该姓秦,她父亲秦甫之是陇西李氏的一支表亲,但二十几年前秦甫之同李氏划清了界限,还把姓氏改为了母姓,与族人再无往来。
  秦霁的母亲则是一介平民,在生下小儿子后就去世了,这么多年,家里再未进过其他人。
  现下,秦霁裹了件斗篷,独自在后院的石阶上坐着。
  漫天鹅毛纷飞,院中栽了一树梅花,这还是她八岁那年,秦甫之升迁带着姐弟搬入京城,他亲手为秦霁栽下的。
  穿着深蓝粗布棉袍的男孩在窗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推开房门走到秦霁身旁,用手拂去她眉睫上的雪。语气里满是低落。
  “姐姐,你看我这样行吗?”
  秦霁眨眨眼睛,找回思绪,视线落在秦霄身上。
  小男孩穿着的棉袍陈旧,上头还打着几个补丁,头发也是几日未洗,乌糟糟随意扎出来的发髻。
  原本端正的五官要被两道皱在一起的眉毛挤到无处可去。
  十二岁的男孩个子迟迟不长,如今才只到她的胸口。秦霁俯身用自己冰凉的手在秦霄脸上胡乱搓了一顿,笑着说道:“挺好的,冷不冷?”
  秦霄低声回道:“不冷。”
  秦霁收回手,像以前母亲叮嘱她一般,叮嘱自己的弟弟。
  “师父爱玩,你跟着他能去很多地方,见识很多东西,只是莫只顾着贪玩忘了读书。”
  “可是看不到你。” 秦霄忍住泪,声音哽咽。
  “什么?”秦霁好像没听清。
  “知道了,我会好好读书的。”
  “还有好好玩。”秦霁这才笑了一声,拉着他去房里,往脸上又补了两层黄黑的粉,末了再涂上一层胭脂。
  小男孩白净的脸变得黄里透红,身上邋里邋遢,像个普通人家的混小子。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水汪汪的,平白惹人担心。
  秦霁柔声安慰:“不许再哭,脸上的妆会弄花的。”
  “好。”
  打扮收拾完毕,便是该出门的时候。
  马车牵到了角门一侧,扶风扶青两个护卫也打扮成小厮等候在院子里,
  秦霁将秦霄推到二人面前,“这次去甘南,一路要辛苦你们了。”
  她笑靥温柔,恰入三月春风拂面。这两人听后,脸上却未见有多少喜色。
  自从秦甫之出事以来,御史府外盯着的眼线一日比一日多。有他们在,也能守着府内平安无事。就在昨日,小姐忽然说要离开这里。
  外面这么多眼线盯着,府上没人,很快就会被旁人发现,他们一行人要想全身而逃不是易事,几乎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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