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内涵了盛国公府和盛颜卿两个。
盛国公沉下了脸,冷冷看着沈纲,这哪里是在逼他女儿,这是在逼他!
若是不跳就是他看不起沈家,若是跳了那与舞女何异?
他早就知道沈纲对他们家有敌意,但念在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能忍的都忍了,可如今想要侮辱他的女儿,就不行!
正要拒绝时,云晔诧异的看了盛颜卿一眼,“既然答应,当然要跳了。”
说着,暗中给盛颜卿使了个眼色。
只是一个舞而已,跳就跳了,他让盛颜卿跳既能够满足沈家的虚荣心,又能告诉众人他这个太子的威信有多高。
云晔很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他愿意,盛颜卿却是不愿意的,正要说话时,门外再次传来骚动。
“晋王殿下到——”
今儿是什么风啊,先是太子殿下来了,又是从不出门的晋王也来了……
沈家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沈纲也愣住了,就这么愣神没来得及迎接的功夫,云止那标志性的黑木轮椅出现在视线内,往上是熟悉的狰狞鬼脸。
南越国晋王,容貌被毁后以鬼面示人。
“参见晋王殿下。”众人再次行礼,云晔也坐不下去了,“九皇叔。”
纵然他是太子,也不得不像云止行礼。
因为太子可以不是他,但是晋王一定是云止。
这也是云晔为什么一定要铲除云止的原因之一。
“起吧。”云止转动着手中的白玉珠子,看都未看旁人,月歌直接将轮椅推到盛国公身旁,盛国公连忙弯腰,被云止抬手制止。
“国公爷无需多礼,本王是你的晚辈,应当去府上拜访,情况特殊,不得不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同国公爷见面。”
云止一句话就让沈纲面色微变,云晔脸色难看。
说沈府是乌烟瘴气,那他这个前来贺寿的太子又算什么?
盛国公受宠若惊,“王爷言重了,您这么说真是折煞老臣了,如果有可能,老臣愿意永远对王爷行礼。”
而不是当你的长辈。
云止听出话外音,直接忽略了,目光落在许文君身上,声音不喜不怒。
“刚刚本王在外面听着你要让盛姑娘跳水袖舞?”
许文君被冰冷的目光扫到,喉咙一阵冰凉,她颤声道:“是卿儿自己提出来的,可临了又反悔了。”
“是你提出来的?”云止看向盛颜卿。
盛颜卿无语,“你看我像脑子有泡的样子吗?”
“像。”
盛颜卿:“……”
“本王说的是她。”云止转着串珠,语气森然起来,“沈纲,你觉得你的母亲配让本王的准王妃跳舞贺寿吗?”
沈纲腿一抖,张了张嘴,云止又问:“你觉得本王的准王妃是舞女?”
“本王是舞女的未婚夫?”
“你这是侮辱本王啊。”
沈纲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肩膀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
“啊!”
他捂着肩膀,疼的在地上打滚。
而他的身后是一枚带血的珠子穿透了他的肩膀,钉在了地上。
云晔猛的看向云止,却见云止手中的串珠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云止身后的侍卫却收回手,明显那颗珠子是那个叫月歌的侍卫打的。
“侮辱晋王者,死!”
盛颜卿在一旁看的真真的,那颗珠子就是云止打的,只不过速度太快,主仆太默契,糊弄了过去。
月歌冷冷道:“念在今日你母亲寿辰,废你一条手臂,可有不服?”
沈纲疼的浑身冷汗,倒在地上,点头道:“服,下官服。”
“爹!”
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冲过来扑到沈纲身上,神色担忧悲婉,但又恰到好处的露出自己姣好的面容来,眼尾微红。
沈月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衣裙上不似闺阁女子的花叶,而是勾勒出针松的图案,头上只点缀了几朵小花。
柔弱又不失风骨。
盛颜卿看着她,想必是听说云止来了特意装扮一番后急急忙忙赶来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汗。
她突然蹲下身子,凑近了云止。
近的云止能够感觉盛颜卿的炙热的呼吸透过面具喷洒到他的脸上,近的云止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儿。
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喉结滚动,透过面具的缝隙,目光相接,彼此的视线中只有彼此,就在云止要移开目光时,盛颜卿突然低声开口。
“你用的是松香。”
语气十分笃定,还带了丝幸灾乐祸。
云止:“?”
“王爷。”
哀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盛颜卿已经起身站回他身边了,面前没了遮挡,云止也看到了沈月。
第29章 我看见你的男性特征了
沈月跪在地上,替自己爹爹求情,“不管我爹犯了多大的错,王爷已经废了他一条手臂,就留他一命吧。”
柔弱坚强不畏强权的小白花形象。
连云晔都忍不住看了两眼,沈家无人敢替沈纲求情,但是这个庶女却敢站出来,当真是有几分胆色。
云止不语,沈月跪在地上忍不住抬起头来,心里有些忐忑。
她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晋王见面,可是这种情况下见面却是最好的,能够在晋王面前展现自己身为庶女,却不畏强权替父争取的倔强女子。
她还特意换了一身白衣,为的就是突出自己的柔弱善良……
“王爷,求你了,盛姐姐,你替我爹求求情吧,我爹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姨夫啊。”沈月又将目光放到盛颜卿身上。
盛颜卿没理沈月,而是对离她最近的盛景墨低声道:“问我,衣服。”
衣服?
盛景墨一愣,这才发现盛颜卿换了身衣裳,她早上出门时穿的是粉白绣着桃花的对襟衣裙,而现在换成了红衣镶着金边的连襟衣裙。
“你怎么换了身衣裳?”
盛景墨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盛颜卿淡定道:“哦,沈月拉我身上了,我就回府换了身衣裳。”
拉身上了,众人一跌。
是他们想的那个拉身上吗?
是把黄色的东西拉在身上吗?
可是沈月是怎么拉到盛颜卿身上的?脱裤子蹲在盛颜卿裙摆上拉的吗?
众人心里浮现出三连问,看向沈月的目光变得有些……不言而喻。
沈月:“……”
她错愕了一瞬,立马摇头,“我没有,盛姐姐你怎么能冤枉吗?你这是诋毁!”
“你是说本王的准王妃是个说谎之人?那本王岂不是也是说谎之人。”云止看了一眼月歌。
月歌会意,“侮辱晋王者,诛!”
说完,拔剑。
沈月:“……”
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只是内涵盛颜卿污蔑诋毁她,顺便澄清自己,晋王殿下怎么还自己找骂上了?
沈月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饶命,我没有说盛姐姐说谎。”
最后几个字,沈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盛颜卿没有说谎,那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真的拉盛颜卿身上了吗?
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沈月红着脸,仿佛被羞辱一般留下倔强的泪水,她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云止只是先认识了盛颜卿。
他只是被盛颜卿蛊惑了,只要被他发现自己的好,他就会爱上自己的。
沈月不断地洗脑,良久她才哽咽着要开口,不想刚要张嘴,盛颜卿就后退一步,嫌弃道:“你还是别说话了,晋王可是有洁癖的,别熏着他。”
云止:“……”
呵,就会给他拉仇恨。
他没反驳盛颜卿的话,十分配合的往后靠了靠。
沈月脸瞬间就白了,眼里怨恨不已。
云止淡淡道:“怎么?不走?”
盛颜卿愣住了,走?他让她跟他走?
下意识看了盛国公一眼,就见他爹点了点头,“既然王爷是特意来寻你的,你便替为父送送王爷吧。”
南越民风开放,并没有什么未婚夫妻在成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因此盛国公也没有阻止,反而很乐意。
虽然他不喜云止,觉得对方身边过于复杂,不想自己女儿因为他而丧命,但是今日这种情况,沈家的敌意,让卿儿和云止赶紧离开才是对卿儿最好的。
何况他的女儿他了解,是个看脸的人,云止被毁了容面目可憎是出了名的,他相信卿儿定然不会看上的。
于是盛国公很放心,大手一挥就让盛颜卿和云止走了。
出了沈府,盛颜卿坐上了云止的马车,一进去她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看见云止进来了,十分不要脸的问:“你的腿好了后能把轮椅送我吗?”
“送你十个。”云止摘下面具,露出白玉般的脸。
盛颜卿眼睛一亮,不愧是书中最有钱的大反派,出手就是阔气。
“你找我什么事?”
云止抿了抿唇,状似不经意的道:“今天是第三天。”
盛颜卿这才想起来她答应了云止要在今天给他送灵泉的,她本来想着晚上送的,没想到云止竟然比她还要着急,竟然来沈府找她了。
不过想想也是,云止的腿都废了三年了,如今有站起来的希望自然会着急一些,是她忽略了这点。
手再次伸向随身携带的袋子里面,状似掏了掏,实际上从空间取出银针来,蹲到云止面前。
“药液没带在身上,晚点我给你送去,我先给你施针疏通一下脉络,方便后续对药液的吸收。”
说完,不等云止反应就动手撕开云止的裤子。
这次没有被子的阻挡,云止能够清晰的看见盛颜卿一路往上直接撕到了他大腿根部的位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抓住盛颜卿的手。
那一双如鹰般眼眸,直直锁定在她脸上,“盛颜卿,你在做什么?!”
“针灸啊,隔着衣服怎么扎?”盛颜卿脸上一派茫然无辜。
“针灸也用不着把本王的裤子撕成这样!”
他又不是没被针灸过,一般都只到膝盖上面,盛颜卿则是恨不得把他裤子撕烂!
甚至只要他低头,就能够看见自己的裆下那一层薄布。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盛颜卿扫了云止一眼,哼道:“我一个女人都不害羞,你羞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我对你做什么也是我吃亏好不?再说了,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又不是第一次,不光看,我还摸过呢。”
云止咬牙,“盛颜卿,你还是不是个女人,我是男人,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
不知羞耻的话来!
盛颜卿无所谓道:“我知道你是男人啊,我看见你的男性特征了,不用特意强调。”
云止:“……”
男性……特征……?
他下意识就要并紧双腿,恼羞成怒下,竟真的动了一下。
“你看啊,它动了。”盛颜卿惊呼。
云止:“……”
啊啊啊啊啊,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杀了她!
云止脸上升起一抹红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别过了头。
盛颜卿也知道见好就收,给大反派气过劲儿了在追杀她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不在开口,而是仔细观察起云止的腿来了。
“你的腿最近有没有什么感觉?”
第30章 谢谢你死后还惦记我
盛颜卿将针扎进腿里,云止的腿又长又直又白,看的盛颜卿一个女人都有些嫉妒。
“那天泡脚,感觉到了一瞬的酥麻。”云止实话实说。
只有那天的一瞬间,后来的两天都没有什么感觉,让他有时候都认为那天感觉到的酥麻只是他的错觉。
盛颜卿点点头,猜想云止应该是第一次用灵泉泡脚,不太适应导致的,再泡几次熟悉就好了。
“药还是按照我之前给你的方子,按时服用,但是药需要用我提供的。”
她准备用空间里种植的药材,那些药材都是用灵泉水浇灌的,药效比普通药材要好许多,加上灵泉水泡脚,事半功倍。
就是有些太浪费了。
为了自由,盛颜卿心都在滴血。
云止忽略掉腿上的别扭,眼神微微闪烁起来,点头道:“好。”
“这么相信我?”盛颜卿诧异。
用她的药方云止还可以找大夫检查一下药方有没有问题,但是用她的药的话,她就有一百种方法做手脚了。
云止敲了敲轮椅上的扶手,云淡风轻道:“当然,本王已经立下遗嘱,若本王身死,务必让本王的准王妃陪葬,月歌和月茗会亲自执行。”
盛颜卿:“……”
“对了,你会武功,又会医术,他们两个许是抓不住你,但本王的三千暗卫,十万铁骑以及遍布南越的探子商号也会出一份力的。”
盛颜卿:“……”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盛颜卿翻了个白眼,“那真是谢谢你死后还如此惦记我!”
云止眼带笑意,“不必客气。”
谁跟你客气!
盛颜卿见时候差不多了,拔出银针收好后,嘱咐道:“你的腿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给你按摩。”
“你?”
云止只要想起一个女人的手在自己腿上按动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月歌不行吗?他练武,手指比你有力许多。”
盛颜卿抬眼,凉凉道:“我的按摩和月歌不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年月歌应该学了不少按摩手法吧,有用吗?”
云止沉默。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盛颜卿拍板,马车刚好到了盛国公府停下,盛颜卿下车,临走时,云止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和他的手完全不同,娇软柔嫩,云止触之即离,在盛颜卿看不见的角落蹭了蹭掌心,他淡定道:“三日之后本王会送来聘礼。”
“好,那个……”盛颜卿突然蹲下来和云止面对面,神情认真的的问道:“聘礼给了我,是不是就是我的?”
“当然。”云止意味深长道:“你若是没良心一点,盛国公府的嫁妆也不会少。”
他加重了没良心三个字,仿佛在暗示什么,盛颜卿一心计算钱财,没注意云止话中的另有深意。
她提起裙摆利落下车,在帘子落下的瞬间,云止如鹰般的眼神逐渐阴郁深沉起来。
“主子。”
月茗翻身进来,恭敬道:“已经确定太子今日和盛姑娘见面,两人在房中聊了许久,怕被太子发现,咱们的人并未离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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