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小乐安怒目而视,“现在是小姨生病,她跟那天的安安一样,脸白白的。”
兄妹两拿出了十二分学习的精神盯着小姨的脸看,还真给他们发现了小姨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绘本写了。”小乐嘉说,“这样就是病得要死掉了。”
乐清:“……停。”
再说下去她就真的要死掉了。
“我没什么事,一会儿回去吃药就好了。”
“不可以。”小乐嘉严厉摇头,“这里是医院,要听医生阿姨的,你要听话。”
“我…”
“小姨,我们一起学达达吧。”小乐安蹭到小姨身边,“小姨痛痛也要说噢,安安会呼呼。”
她刚刚就是给哥哥呼呼扎针的手的。
还没等乐清拒绝呢,小乐嘉已经爬起来踮起脚按响了护士铃。
这是刚才扎针的护士阿姨教的,有事情只要按这个,护士阿姨就会过来啦!
乐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两个还没自己腰高的崽崽安排得明明白白。
护士很快就来了:“怎么啦?”
两个崽崽小手指着小姨:“小姨痛痛,阿姨给小姨扎针吧。”
护士表情僵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应该是儿童医院,而且这个大人不是带孩子来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
乐清压根就没有说完话的机会,现在的两个崽一点都不见社恐,小乐安语重心长地拍拍小姨:“小姨教安安和哥哥,小姨自己都没学会呢,这样不乖。”
甚至自己要给崽崽做榜样的乐清:“……行。”
“那小姨应该告诉护士阿姨哪里痛。”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的确惊人,之前怎么看医生的现在就怎么指导小姨。
乐清在他们的“逼迫”下,还真只能再看一次医生,这次的时间还比小孩们的长。
回来时裴玉又跟着回来了,亲眼看着护士给乐清扎针,乐不可支地说:“你们家这相互管理的模式还挺新奇的啊。”
乐清没说话,可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她真的没有办法应付这种状况。
在护士递过针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忽然被两只不同温度的小手捂住。
是两个崽崽在用他们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在替她挡住视线。
“不痛不痛,小姨乖哦,不怕。”
那些哄孩子打针的话术也是被他们研究得明明白白。
“手要捏拳。”护士提醒。
乐清这才将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给捏紧,强行控制住了那点不合时宜的心慌。
她真的没有实际感受到扎针的痛,因为两个崽崽给她服侍得特别好,扎完针就撅着屁股给她在手背上呼呼。
因为他们怕打针,所以也担心小姨害怕,要好好保护。
不仅如此,两个崽崽还空出了床上的位置,给小姨躺下,他们自己一人坐在床尾的角落里,一副十分自豪的样子。
小乐安挺起胸膛,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小姨,我们也是能保护你的哦。”
“我现在是真信了你没有虐待他们了。”裴玉招呼两个崽崽,“但是你们不能跟小姨在一张床上,这样会影响三个人,乖乖去另外一张床好不好?”
医生阿姨都说话了,小朋友这才不情不愿去了另外一边:“小姨,痛痛就说,安安也会按铃铛!”
乐清这会儿比刚才难受的时候还迷糊,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整个病房里,大的呆呆躺在那里,无意识叹出一口气。
而两个小的窝在一起,也对小姨的不听话十分发愁的叹气。
这逗乐了裴玉,她安顿好两个崽崽后走到乐清身边坐下来,微微压低了一些声音问:“你以前的饮食习惯也不好?”
乐清犹豫片刻选择摇头。
原主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格,那么多钱都花在吃喝玩乐上了,饮食习惯怎么可能不好。
“你是一个成年人,肠胃理应比孩子们更好。”裴玉正色道,“而且你吃的蛋糕比小朋友们少,每天也跟孩子们吃一样的饭菜,你之前给我说过每天的大致菜系,我看过没有问题,所以你不应该会出事,你这个症状是长时间有不健康的饮食习惯才会导致的。”
乐清怔住。
难道原主以前真的把自己胃也造得那么敏感了?
跟她看的剧情不一样啊。
“你们家这种情况平常就该更小心调理了。”裴玉说,“尤其是你,你可比小孩要严重,一家三口都瘦得不正常,照顾孩子之前要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行。”
等裴玉离开,乐清才失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
她胃不好自己是知道的,因为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长大些在学校更是吃得不健康不饱,所以在长身体的时候已经有了肠胃的毛病,等她能自己保障自己的生活时,身体已经没法全部吸收所有食物的营养了。
也是因为这样她还比普通人更加上镜。
穿越过后她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习惯,这段时间以来也相安无事,可原主怎么会也这样呢?
一家三口正在老老输液的过程中,之前那些在病房外面看八卦的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正在看刚才拍下来的视频。
“该说不说,这个家长真挺好看的,难怪会去做自媒体。”男人翘着二郎腿翻来覆去地看。
旁边他老婆看了他这模样就来气:“好看又怎么了,保不齐那也是她们赚流量的一环,现在自媒体这么火热,谁不想分一杯羹?她们还挺清楚社会热点是什么,这波给她们抓住了。”
看手机的男人闻言有些意动,猝然抬头:“既然是热点,她们发能火,我们发为什么不能?”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你发什么?没看到后面她都洗清了吗?”
“那又怎么样。”男人不在意地说,“等他们把完整视频发出来我们再说自己看了一半就走了,这能怪我们?而且我们只发前半部分冲突不是比他们大吗?”
“现在的互联网又没什么记忆,等这一波凑点关注,过段时间大家都忘了,到时候我们的号也起来了。”
“可是……”
“可是什么?”男人不耐,“你这会儿才生完孩子又没什么收入来源,好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不知道养孩子要多少钱吗?”
这下两人彻底站在了同一边,男人很快就将后半段视频给剪掉了,就发出了两个孩子躺在床上可怜兮兮输液,而医生在指责孩子家长的视频。
不得不说,加上了社会热点的视频的确传播速度相当之快。
而且他还加上了高颜值的关键词,很快就有人刷到了视频。
【两孩子有点眼熟,是不是前几天很火的讲故事兄妹两?】
【所以原来没露脸的那个家长长这样?】
【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兄妹两长那么好看了,有这基因谁能不好看?】
【醒醒,现在的重点是这人虐待儿童好吧,所以之前那些视频都是她强迫孩子拍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恶心了。】
【放你妈的兔子屁,谁有你们这些断章取义的人恶心,一段视频就给你们又整成网络小警察了是吧?你们是孩子爹还是孩子妈,又给你们看明白了?】
【热评那人谁啊,这么激动,你认识?】
【那什么……热评是林家小少爷啊林生西啊,他住在互联网上的你们不知道?】
【林少爷不是只看网红美女的吗?什么时候也看育儿频道了?】
【保不齐是看这个孩子妈长得好看呢。】
林生西正坐在江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激情对线,对到激情时刻脸红脖子粗地站起来蹬腿:“狗玩意儿,联系好投胎渠道了吗就敢造爷的谣。”
“林生西。”
“你等会儿!”
三秒后,林生西忽然反应过来缓缓抬头,瞬间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意识到自己这会儿不是在家的他立刻坐下。
他莫名很怵江随之,红温的脸也降下了热度:“不好意思随哥,上头了,遇到一些傻逼在那欺负人呢。”
他一直是个话多的,尤其是在江随之这里被压制久了忍不住:“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让我下奶的那两个小孩,我虽然以前看不惯那个女的……”
江随之对他下奶还是喂奶都不感兴趣,手腕微微抬起打断了他的话:“这里不是你玩手机的地方。”
他收回手划了下镜框:“查的事呢?”
【作者有话说】
以后的拽哥:我这该死的骄傲。
第17章
◎长得像◎
提到这事儿林生西正色起来,坐直身体:“那里来往的人的确不多,跟言哥出现频率重合的还真有一个,只不过那边监控不能查,只说戴着口罩。”
江随之淡睨他一眼:“所以线索断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林生西挠着脑袋,哪怕到现在他都没想好要怎么说,只能含糊地问,“随哥你平时看小说吗?”
“?”
“就是那种豪门父母一掷千金说‘离开我儿子’那种。”
显而易见江随之并不看小说,平时他忙得连手机都不怎么刷,更是没有人对他这种母单说过这话,相反,那些人只会给他更多的钱,求着他赏脸。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脑子。
经过林生西这么已提醒他也顿悟,江言的地位决定了他身边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女孩,他眼界高更在意心灵的契合。
在他提起来的只言片语中那个人应该是优秀自信且张扬的,所以不会随便就消失不见让人找不到。
明明江言都在打算结婚了,明明已经怀孕了,如果不是遇到特别的事怎么会离开。
江随之眼神更淡:“你是说,有人让她走的。”
林生西摸摸鼻子:“原本我也不确定戴口罩那人是不是的,毕竟也没人看到她跟言哥有什么交集,只不过是她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江叔叔去过那里,有人看到他们从一个包间里出来。”
不同于江言的小心翼翼,江随之太熟悉自己这个父亲了,他向来都很自负自傲。
但他觉得,单单是钱并不足以让那个人离开。
除非还有其他的筹码。
比如,江言。
“还有一件事。”林生西压低声音,“随哥,你回忆回忆言哥跟这人感情怎么样,如果很好的话,那言哥出事以后她出现过吗?”
应该是没出现的,否则也不会让江随之亲自找。
“如果没有出现,要么就是两人感情真的很一般,要么就是……还有其他什么难言之隐。”他有点为难,“哥,如果这事儿有你家的人插手,那你给了我线索我才能往下查。”
“知道了。”
当天下班,江随之难得回了一趟老庄园。
几年前江和昌把他接回来后并没有要求他要一起住,所以他一直住在江言的房子里,除了逢年过节要过来走过场,其他时间他从未踏足过这里半步。
今天老庄园的佣人们看到小少爷回来都十分惊讶,一个个着急忙慌跑去准备:“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很快就有一个人从地下酒窖走上来,视线落在江随之身上一秒又浅浅移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父子两一年两次面,实在算不上熟悉。
以前在江随之的想象中,江和昌应该是不讲情面眼中只有利益和家族的自私男人,后来寥寥几句中也察觉出了一些这个人的自负和冷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因为江和昌除了在公司上的事不做任何让步,其他时间从未过问他的私事,哪怕他不回这个家也不在意。
不过江随之也不是很看重亲情的人,他从未奢求过这种东西。
他言简意赅:“你当初用什么方法让她离开的?”
江和昌倒酒的动作一顿,皱眉抬眼:“你在用什么口气跟我说话?”
“难不成我要先跟你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才能问?”江随之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点不惧,“江家好像没有这条家规。”
这次的江和昌没有说话。
江随之也沉默着,两人都不是会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的人,只要听见了,能不能说要不要说只看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江和昌才抿了一口酒:“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江随之摘下眼镜,“我只是好奇你为了让江言听话能把他逼到什么地步,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你在讽刺我?”
“所以你没有否认。”
父子之间对峙了好几秒,江和昌才冷哼一声:“我逼他?要不是我他能有什么地位,他姓江,是江家的儿子,这就是他该做的事情,那个女人不可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在江家,你们这些小情小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江随之捏着镜框,身影是自己想不到的冷静:“所以就连江言的葬礼你都没有让她来。”
“你在质问我什么?”江和昌啪嗒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人也死了,他们婚也没结,我再不让她过来又有什么意义?那个葬礼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哪怕是江随之也从没见过那么简陋的葬礼,只有寥寥不到十人。
还有几个是随身助理。
以江和昌事事都要争一头的性格,至今江随之也想不通那是为什么。
“你没插手?”他问。
“我给了她一笔钱。”江和昌神色有些嘲讽,“你哥觉得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么,其实不过才几千万,那之后她一面都没再露过。”
江随之想问他知不知道那个人怀孕的事。
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哪怕怀孕了又怎么样,说不准在江和昌眼里那个孩子跟当初的自己一样,是个累赘。
江随之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想干什么?”江和昌拍着桌子,脖子震得发红,“不管是你哥还是那个女人,都是过去时了!你不能再跟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你想变成下一个你哥吗!”
话音落下,整个家里都陷入了寂静。
过了许久,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
江和昌下意识仰起头,目光却停滞住了。
他这个陌生的小儿子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这几年下来原本以为他已经抹去了以前那种混账的匪气,可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是刻在了人的骨子里的。
消不掉,灭不清。
那双眼睛仿佛高高在上的睥睨,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轻蔑。
“你以为我是你吗?”江随之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什么?”
“她叫什么名字?”江随之答非所问。
江和昌气得不轻,更是觉得小儿子这个眼神压了他一大头:“我哪知道她叫什么!乐什么清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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