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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煎盐叠雪【完结】

时间:2024-10-16 23:17:37  作者:煎盐叠雪【完结】
  【区区两座城池,我又不是不能打下来!】李世民怒气冲冲。
  【那些享惯了荣华富贵的老东西可不乐意赌,和亲多好,兵不血刃,天下太平。】刘彻击掌而笑,【妙啊,妙极了。】
  嬴政神色一凝:【倘若我是戎羌,未必就会信守诺言。】
  【那肯定的。盟约这种东西,从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是为了撕毁的。白起和赵国,张仪和楚王,都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有需要,符合国家的利益,昨天刚签的盟约,今天就能反悔。多正常!】刘彻皮笑肉不笑。
  【把所有筹码都放在敌人手里,会死得很惨的。】李世民不满。
  鹿鸣静静听着,问道:【那我咋办?】
  【戎羌陈兵黄河,若这时和朝廷反目,那腹背受敌,很危险。】嬴政道。
  鹿鸣明白,但还是不甘道:【那我真的要去和亲?】
  刘彻安慰道:【去和亲,可以去,正好摸清一下戎羌的底细。】
  李世民看向他,挑眉:【然后?】
  【然后就看我们二凤的了呀。和亲使团那么多号人呢,不能搞个刺杀吗?管叫它喜事变丧事,乐景衬哀情~】刘彻笑嘻嘻。
  嬴政沉吟道:【草原都是戎羌的人,如果没有内应,不好成事。】
  【怎么没有?有阿禄奇啊!】刘彻振声,兴奋道,【偷偷派人去草原散播一下流言,说阿禄奇王子兵败,德不配位,不足以胜任大汗之位。不如二王子……二王子叫什么来着?】
  【阿泰勒。】鹿鸣接口。
  【哦,不如阿泰勒更得可汗喜欢。撺掇一下,让夺嫡来得更猛烈些吧!】刘彻的眼睛里全是冒险的雀跃,毫无一点紧张和担忧。
  【夺嫡……只是夺嫡的话,场面有点小。】嬴政思量。
  【那简单!学习冒顿啊,杀爹继位。他当上了单于,小鹿也不用和亲,京城和洛阳也回来了。顺利的话,还能在草原搞风搞雨,杀他个七零八落。】刘彻野心勃勃,笑看诸位,【如何?】
  鹿鸣心里一定,连连同意:【好!我会按计划行事的。】
  她把圣旨一卷,笑吟吟道:“令使辛苦,不知我们何时上路?”
  “公主不生气吗?这是过河拆桥!”武阳替她抱不平,“上次朝会的时候,诸公明明全在夸赞公主武德,我带着公主大胜戎羌的消息回朝,天子大喜,欲将行宫迁往绀州。朝中为此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还没讨论出结果来,戎羌使者就来了。这下好了,没人讨论迁都的问题了,全在议论和亲!”
  “还讨论过迁都绀州?”鹿鸣想了想,不由阴阳道,“如果真有这个心,当初也不会急着过长江了。沧州,尧州,绀州,哪里不能作为前线?偏跑到江南去……江南安逸啊,往那边一走,谁还愿意回北方打仗?”
  “正是如此。戎羌使者一来,朝中便再也无人主战了,全都一面倒地支持和亲。”武阳透露着朝会的情况,犹自愤愤,“还要送一大笔钱当嫁妆,足足五百万两白银,两千匹丝绸,二十箱茶叶,并二十箱官窑的瓷器……这也太过分了!国库一年的收入都没有这么多!”
  “那怎么办?为了凑钱,想必得加税吧?”鹿鸣见怪不怪。
  “是,加税的政令已经在江南各州县颁布下去了。”武阳胸口堵着一口气,声音沉郁。
  “百姓苦啊。”鹿鸣不禁感叹。
  “公主打算怎么办?”武阳问。
  “还能怎么办?圣旨都来了,又不是假的,我还能抗旨不成?”鹿鸣洒然一笑。
  “不然……不然的话……公主殿下逃婚吧?”武阳支支吾吾地出主意。
  兰殊全程壁花似的沉默听着,听到这句话,诧异地看了武阳一眼。
  鹿鸣也惊诧:“逃婚?”
  “公主于社稷有大功,和亲草原实在太可惜了。不如蛰伏下来,以待日后。”武阳低声道。
  “我逃婚,朝廷就会改主意吗?”鹿鸣瞅着他问。
  “……不会。”
  “那就是说,得换一个公主了?”鹿鸣笑笑,“戎羌会同意吗?不同意的话,大周怎么办呢?李代桃僵?到时候被发现了,那个替嫁的公主可就有死无生了。”
  “公主仁慈,然而和亲之事,万万不可。”武阳纠结道,“戎羌残暴,又怎么会善待你呢?”
  “他要战,我便战。如此而已。”鹿鸣平心静气道,“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吧。”
  “公主……”武阳欲言又止。
  “令使放心,我没准备牺牲在草原。”鹿鸣笑笑,“该死的人多了去了,但绝不会是我。”
  “好,下官相信公主。”武阳点头,“下官这就让人去准备,过两日我们便回朝,也许在朝堂上还有转机。”
  鹿鸣看着他匆匆离去,摇了摇头。
  不想打仗的人有千万种理由,哪有什么转机?
  牺牲的又不是小皇帝自己。
  鹿鸣耸了耸肩,走到兰殊面前。
  “抱歉,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她轻轻叹息。
  “你有几分把握,从草原平安回来?”兰殊依然跪坐在原处,抬起头,问了一句。
  “七八分吧。话不可说满,谁还不怕个万一呢?”鹿鸣笑道。
  “我留守绀尧?”兰殊接着问。
  “我是这么想的。绀州改革初有成效,尧州百废待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人走政疏,一切努力都白废掉。朝廷再派个人来摘桃子,就更白干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只能麻烦你了。”鹿鸣认真道。
  “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兰殊镇定自如,深深地凝望她,良久才道,“祝君凯旋。”
  “我会平安回来的,你相信吗?”鹿鸣握住他的手。
  “我相信。”兰殊毫不迟疑。
  “那就行了。就像我相信你一样,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哪怕听到我的死讯,看到所谓尸体,你也不要慌,不要怕,因为我一定会平安回到你身边。”鹿鸣给他打预防针。
  兰殊忍不住微笑:“嗯,都听你的。”
  “你笑什么?”鹿鸣奇怪。
  “你变了很多。”兰殊柔声。
  “是好的变化吗?”鹿鸣明知故问。
  “都是好的变化。你变得更加成熟坚韧,像饱经风雨的松柏。”兰殊轻声道,“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我相信你会克服万难,实现你的理想。”
  鹿鸣纠正他:“是我们的理想。”
  “对,我们的理想。”兰殊从善如流。
  “我可能会去三五个月,不过也说不准,也许秋天,可能冬天,就会从草原回来。毕竟那边冬天太冷,我肯定吃不消……”
  鹿鸣碎碎念,“尧州的科举你多注意一下,沧州那边一直没动静,跟死了似的,有空派人去联系一下……五月杂交小麦就收了,土豆和玉米也快了,多留点种子,番薯叶子和梗夏天都能吃,丰收要等到秋天……你叔父那边是最要紧的,随时让村官观测水位,提前撤离,宁愿损失点财物,也要保障百姓的安全……”
  她事无巨细地嗦了很久,连姜婉兮那几个女官的事,都交代了一遍,还花了五百积分,兑换了杂交水稻的新品种,神神秘秘地放在马车里,告诉他运到阳水县,等麦子收了种水稻。
  兰殊一一应下,温声道:“你放心。”
  这人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突然的变故和长久的离别,仿佛没有震动他的心弦,情绪稳定得有点不可思议。
  鹿鸣俯下身,凑近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瞳仁在日光下透出琥珀似的质感,清透而澄明地倒映着她的脸。
  鹿鸣把手掌印在他胸口,歪着头继续凑近。
  手掌下按住的心跳悄然加快,犹如擂鼓。
  “怎……”兰殊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关掉了系统空间,然后亲了上去。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江南的风比绀州更柔更暖,花开得更多更早。
  满城都是绿叶鲜花,水道纵横,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醉听箫鼓,吟赏烟霞。[1]
  真是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鹿鸣站在船头,穿梭在这一条条河道里,看着花红柳绿,听着吴侬软语,竟然有一种做梦似的恍惚感。
  “这就是江南水乡啊……真安逸……”
  她的眉宇之间似乎还残留着黄河边的肃杀血色,努力提起嘴角笑一笑,却怎么也融不进这太平景象里。
  她看过几十万的难民,看过铺天盖地的洪水,看过无数尸体和白骨,看过酷烈的战场和死亡,乍然来到这样的温柔乡,居然难以适应。
  要知道,她从前是最喜欢这种安逸闲乐的。
  “公主,行宫快到了。”武阳提醒道,“朝廷规矩多,还望公主谨言慎行……”
  “我知道。我只是来走个过场,没打算和老家伙们吵架。”
  鹿鸣抬手遮掩太阳,余光瞥到岸边的卖花郎,篮子里竟连牡丹芍药都有了。
  她下了船,上了马车,身边就带了两个侍女。
  一个廖萱,一个廖萱她哥。
  廖安的易容术着实高妙,打扮好之后,不知道他身份的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男的。
  鹿鸣怀疑他还会缩骨之类的奇术,但也没问,带着他们兄妹,多一重安全保障,就像下雨天多带了把伞。
  鹿鸣掀开马车的帘子,大大咧咧地向外看。
  武阳立刻打马过来,为难道:“殿下,这样于礼不合。”
  “哪里于礼不合?”鹿鸣诧异,“我什么都没干啊。”
  武阳示意她掀开了一半的帘子,压低声音:“皇家公主,礼仪甚多……”
  “可是这大街上不是有很多女子吗?”
  “她们不是公主。”
  “我印象中母亲也没有这么规规矩矩?”鹿鸣试图回想。
  “那是在绀州。”
  “不对吧?以前京城也不是这样的吧?”鹿鸣质疑。
  “自从太上皇北狩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武阳唏嘘道,“总之公主还是小心些,免得行差踏错,让御史风闻而奏,败坏殿下的名声……”
  “那帮御史这么闲的吗?连我掀个车帘都管,那他们要管的事可太多了,怕是忙不过来吧?”鹿鸣讥笑,“天子要决黄河的时候,御史张嘴了吗?”
  “殿下慎言!”武阳急了,忙道。
  “怕什么?话是我说的,出了事自有我来担待。”鹿鸣淡定道。
  【不错,就该这样。】刘彻赞道,【什么狗屁规矩。合我心意的才叫规矩,不合我心意的,就让它见鬼去吧。】
  这几位都是创立规则的人,自然不把这些繁文缛节放在眼里。
  鹿鸣依然落落大方地从马车往外看,武阳劝了两句没劝动,也就作罢。
  走到朱雀街的时候,迎面迎来一驾双马并驭的紫色马车,饰以锦缎珠玉,簇新华美,不偏不倚地撞了过来。
  武阳立刻让人停车,前去交涉。
  “谁的马车?”鹿鸣问,“好生张扬。”
  “回殿下,是丞相王宏。他姐姐是当朝太后,炙手可热。我们还是别跟他抢道……”
  【如果是我的话,非要抢不可。】刘彻率性道,【外戚这么豪横,自有取死之道。你如今战功赫赫,马上要去和亲,对方只要有点脑子,就不该与你相争。】
  【对方的马车还没动。】李世民观察了一下,【武阳是传旨的令使,他在这里,王宏没理由不知道你是谁。】
  【和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圣旨半个月往绀州传了两回,丞相很难不清楚。】嬴政冷声道。
  仅仅是马车不让道这件小事,在他们口中过了一遭,这个丞相兼国舅,就已经离死不远了。
  “好大的威风。”鹿鸣本是无所谓让与不让的,只是犹豫了一会,看对方的选择。
  然而武阳的一句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还有中郎将金昊,也是丞相的女婿,所以我们……”
  “中郎将?”鹿鸣神色一凝。
  【去,和他硬碰硬!我倒要看看,这个丞相是什么货色。】刘彻立即撺掇道。
  鹿鸣裙摆一撩,弯腰钻出了马车,抱拳朗声道:“前方可是国舅爷当面?小女子初来乍到,冒犯国舅了。失礼失礼。”
  她红衣飒飒,衣带当风,一露面就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殿下……”武阳色变。
  “原来是镇国公主大驾。”丞相的车夫拂开帘子,王宏这才施施然坐着拱手道,“仆从不知礼数,还望公主海涵。”
  “我们绀州穷乡僻野小地方,都知道车马要靠右行,怎么,金陵居然都不知道吗?”鹿鸣特意看了看两边的车马,刁钻道。
  王宏脸色一僵:“不曾听闻有这种规定……”
  “唉……”鹿鸣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不想金陵物华天宝,风景如画,却不如绀州秩序井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信的。”
  王宏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明显有点挂不住。
  “是仆从不懂事,我这就让他们给公主让路。”
  鹿鸣得理不饶人,继续贴脸开大:“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仆人不过听命行事罢了,他们懂什么?想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宏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被这么当众一数落,顿时忍不住道:“公主殿下,岂能如此咄咄逼人?王某好歹是天子的舅舅,也算公主的长辈……”
  “丞相看起来不过四十许,这就开始倚老卖老啦?”鹿鸣笑嘻嘻,“我这人呢,也不是不尊敬长辈,只是不知道丞相身为百官之首,究竟为国为民做了哪些好事呢?但凡说得出一件,我必在天子面前,向丞相诚恳认错!”
  【彘儿的味道太冲了!果然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李世民揶揄道,但他眼里全是笑意,并无一点责怪。
  【这不是很好吗?哪里有问题?】刘彻叉腰,很是不服。
  【万一丞相做过一两件值得一提的好事呢?】嬴政瞄了他一眼。
  【那就道歉呗,不打不相识,有什么关系?他要真是个君子,怎么好意思责怪一个浴血沙场、又要被送去和亲的小姑娘?那得多不要脸啊!】刘彻振振有词。
  你别说,刘彻的道理总是能自圆其说。
  凡事责怪别人,绝不内耗。
  “公主何故如此?若非本相力主迁都,如今国本何存?”王宏痛心疾首。
  【呸!】刘彻恶心道,【他应该匹配给完颜构,一路货色!】
  “天呐!王丞相!你不会觉得被胡人追着屁股打,丢下百姓自己逃跑,躲到江南来苟安一隅,是值得炫耀和表彰的事吧?”鹿鸣夸张地叫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恬不知耻吧?”
  “你!你你……你懂什么?忍一时之辱是为了千秋大业……”王宏指着鹿鸣,气得收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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