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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性转黛玉和宝钗——之荀【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6 23:22:25  作者:之荀【完结+番外】
  夏金桂堆满了笑要去搀扶薛姨妈,“太太,今日姑奶奶来了,我正要亲自去请您呢!”
  薛姨妈带了几分不耐,“你出去就好,这里不用你。”
  “太太也疼疼我,叫我在这里伺候吧,省得姑奶奶说我。”
  薛姨妈便知宝钗一定是听见了风声,来给她撑腰。一时喜,又一时羞,打发走了夏金桂,看着懂事的女儿,双眼不觉含满了泪水。
  宝钗扶着薛姨妈坐下,一脸心疼道:“娘要拿出婆婆的架势来,岂由她欺负到合家人的头上来了!”
  薛姨妈叹道:“我当初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这样跋扈的性子,早知道就不图她家里的钱了。”
  宝钗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忙问道:“难道薛家已经用了夏家的钱了?”
  薛姨妈懊恼地点头,“你哥哥说要做笔大生意,拿了夏家的银子去做本钱了,眼下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
  “哥哥真是胡闹!娘,你怎么也纵着他,哥哥哪像是会做生意的?!”
  薛姨妈见宝钗生气,忙搂过她,“好孩子,你别生气,我原先也不同意,还是那两口子先斩后奏,我也没有办法。你现在怀着孩子呢,可别为这些事费神。娘日后,也只好靠你了。”
  宝钗出了半晌神,正色道:“娘被欺负到这样的地步了,我岂能不管?拿了夏家多少银子,我如数还回去,写一封和离书打发她回家!娘再为哥哥聘一位寻常人家的敦厚女子,最好和娘为蝌弟聘下的刑姑娘一样......”
  谁知薛姨妈竟犹豫起来,“这不好,才过门没几日,这不好吧。”
  宝钗犹坚持,“才过门没几日,她就敢如此,骑在薛家每个人的头上了,放肆无礼!娘还能容她?”
  薛姨妈屏退众人,和宝钗低声道,“这其中有缘故。夏家和你舅舅家有联系,此时还不好将她赶出去。”
  宝钗愈发惊讶,“我从未听说过有这层,况且舅舅不是外派巡检吗?”
  薛姨妈喜滋滋道:“王家很快就能回京了,不出意外的话,你舅舅能再升一级。”末了,她神秘地补充道,“而且啊,未来也会位登臣极!”
  “本朝文臣为贵,舅舅以武出身,如何位登臣极?”宝钗很是不解,但薛姨妈已经岔开了话题,滔滔不绝地和女儿说起了孕期养胎诸事。
  宝钗也没能见薛蝌和宝琴,只好匆匆回家了。
  皇太后的丧仪极为隆重,这位刚强的老妇人虽常和儿子意见相左,但也在诡谲的宫廷生活上给了他最大的支持。
  垂暮的皇帝每每临棺痛哭,文武百官也皆放声大哭,一时间哭声震动天宇,宫城外行人闻见,也皆垂泪,叹天子纯孝。
  黛玉位列其中,表情肃穆,随众跪拜哭泣。
  正当满殿寂静只闻哭泣声时,竟传来响亮的“扑哧”笑声,众人惊疑,往声音传出的地方看过去。
  只见曹皇后惊恐地捂住了四皇子的嘴巴,面庞褪去了血色。
第44章
  "你笑什么?"声音森冷,是跪在最前头的皇帝问的。
  佛殿里寂静一片,气氛肃然,唯恐天子怒火烧到自个儿。
  “陛下恕罪,是臣妾没教导好。”曹皇后伏低了身子,忙命人上来将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四皇子拉走。
  皇帝“哼”了一声,“皇后教导不力,来人,送回宫中思过。”
  众人皆惊,不过是四皇子笑了起来,陛下就这么不给皇后颜面,众目睽睽下就要她回宫。
  “陛下,皇后娘娘是国母,为太后守孝,合该在场。”林如海出声谏止。
  皇帝不听,怒极道:“大胆!皇子无状,全是皇后之过,林卿你也退下思过吧!”
  林如海明显还要分辨,跪在他身边的郑语沧拉了一下他的衣裳,摇摇头。“臣知罪。”他伏身答道,缓缓告退。
  胡惟清见此变故,浑身一震,抛给黛玉一个惊疑的眼神。黛玉以指抵唇,眸色深沉,继续肃穆而跪。
  一时,皇后和首辅皆挨了骂,众人胆战心惊,愈发跪得乖顺。葬仪上哭声不歇,伴着众尼姑和尚的念经声,悲切感人。
  天黑得早,黛玉和胡惟清相扶着出来,外头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各家下人打着灯赶着马车等候。
  “我今儿不回家去了,路上黑灯瞎火,我家夫人叫我寻附近一处屋舍歇下。”胡惟清捶着跪麻的腿和黛玉说道,“你与我一起去吧。”
  “不了,我要回家去。”林家的马车已经近在跟前,胡惟清撇了一眼马车上轧出的辙,就知道车上已经有了人。
  “你家里有事,我便不留你了。今日伯父挨了训斥,想来也不要紧的,明儿陛下气消了就好了。”胡惟清和他作别,临走时安慰道。
  黛玉表情淡然,和他略点了点头。这里人丁混杂,二人也不多说,他正要上马车时,忽奔出一位穿戴素服的女子。
  “大人,端阳公主有请。”
  黛玉回身一瞧,认出了她是伺候在端阳公主身边的女使,沉思了一会儿便叮嘱小厮将马车赶到僻静处,自己随着那女使去了。
  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幽静的院子,端阳公主穿着出家人的衣裳,站在廊下等候。
  月光如水,流淌至她的脚下。她身上的衣裳也如月光般洁白柔顺,质地极好。
  “殿下万安。”黛玉在几步外顿足,恭谨行礼。
  “不必多礼。”端阳公主回过身来,笑脸盈盈,“你父亲今日在葬仪上为母后分辨,还挨了父皇训斥,所以特意寻你来,道一声谢。”
  “公主客气了。父亲是臣子,有谏言之责而已。”
  端阳公主向他走了几步,低声含笑,“父皇春秋已高,难免脾气大了些,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太子哥哥。”
  黛玉抬眼对上她的眼睛,端阳公主和他四目相接,微声道:“父皇已有废太子之心,大人可知?”
  “公主若有用臣之处,必不奉陪”
  端阳公主点了点头,往黛玉手上递上了一个宫牌,“我有一事相求......”
  夜半,窗外乌鸦啼叫,嘶哑难听。宝钗卧在锦被暖缎中,翻来覆去仍睡不着。
  黛玉今晚久久未归,父亲大人被送了回来,听闻今日在葬仪上吃了挂落,诸人皆不敢放心,宝钗亲自过去侍奉,被暖月送了回来,“老爷说你怀孕在身,仔细养着就好,旁事不必挂心。”
  宝钗没有办法,只好命人送去吃食等,尽一份孝心。她心里又挂念着黛玉,今夜不回家,或许是歇在寺庙旁边的屋舍。
  每日葬仪上那么累,许多达官贵人皆是租赁了房院来歇息。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忍耐着窗外吵人的乌鸦叫,正要收敛发散的心思睡去。忽听窗外弓弦声响,铁弦振动惊得她杏眸一睁,心头狂跳,掀开床帷正要唤丫鬟。
  屋外一道黑影踱进来,宝钗嗓子像是被捏住了一样,直至烛光照映在那张如玉的面庞上,她才陡然松了一口气。
  “你吓唬我!”宝钗没好气地说道,黛玉歪头看她,很无辜地一笑,烛光耀映下的眉眼熠熠生辉。
  他脱去身上黑色的斗篷,扔进了炭盆里。
  “好好的,扔它做什么?”宝钗掀开被子下了床,见他这样的行径,不禁问道。
  “割了一个口子。”黛玉俯身脱下身上的靴子,他应当是冒雪赶来,鞋底雪泥搅合,踩在地上印出鞋底花纹。
  宝钗看着黛玉盯着那花纹不说话,过来捂着他凉得吓人的手,“怎么了?”
  “无事,踩脏了屋里。”黛玉转头与她嘱咐,“我不喜欢这个花纹,凡有这个花纹的鞋履,扔出去吧。”
  宝钗素知他说一不二的脾气,答应了下来,又往外间瞟了一眼,说道:“鞋印叫丫鬟来擦去就好。真是奇怪,今晚上夜的丫鬟跟睡死了一样,连你进门都不知道。我却被乌鸦叫,扰得睡不着。”
  黛玉接过宝钗绞好的锦帕,姿态悠闲地洗手擦脸,“刚才听见弓弦响了吗?我为你打了下来。”
  “原来是你,刚才吓了一跳,以为有贼跳墙进来呢!”宝钗捧着胸口和他说笑,“夫君夜半给我打乌鸦,倒叫我心里感激不已。”
  黛玉朝她眨眨眼睛,将外头穿着的厚重素色棉袍脱下,往外间一扔,就歪在炕上。
  炕桌上搁着一柄灯盏,借着烛光,黛玉看见了摊在炕桌上的信纸。
  “这是谁寄来的?”黛玉顺手拿起来,宝钗将锦帕挂在架子上,回身就看见黛玉在读宫中傅秋芳悄悄送给她的信。
  那日皇后命宝钗去暗查东宫是否送画给了突厥可汗,宝钗回家后便给傅家送信,许与好处,命傅家将信送至傅秋芳的手里。
  傅家见钱眼开,自然替宝钗送了信。今日宝钗就收到了傅家送来的信,说是傅秋芳亲自回的。
  黛玉读罢长叹,“果真是太子给胡族送端阳公主的画,其心如此歹毒,连手足都要出卖!”
  宝钗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一向敏慧,心思细密,知道的远比她多得多,于是从他手里拿过信纸,放在烛上烧成灰。
  “他是引你出动呢,若不是父亲大人劝住了你,你恐怕要为公主殿下发疯呢!”
  黛玉伸手去搂她已经丰腴不少的腰肢,“你小瞧我了。我哪里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你和公主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宝钗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她闻到了黛玉身上浓厚的香味。
  “你不也和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黛玉拉紧披在她身上的厚袄,扶着她回床躺下,为她盖好锦被。
  宝钗见他转身就好,情急之下拉着他的手,“夫君你不歇息吗?”
  黛玉温和一笑,“今夜恐怕不能睡了,我去看看父亲。”说罢就将手从她温热的掌心中抽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不必多想,万事无虞。”
  他撒好床帏,举步走出外间,身上的香味却还久久萦绕在屋里。
  他往日从不熏香,也不喜欢佩戴香囊香饼等物,说这些是俗香,熏在身上反而显得人臭了。
  宝钗嗅着味道,品出淡淡的血腥味,不由蹙紧了眉,指甲抓紧了被面。
  第二日起时,她连做了半晚的怪梦,神思倦怠,任由着丫鬟给她洗脸梳头。
  双雁瞧着她萎靡的样子,不由问道:“奶奶身上不好么?晚间命人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宝钗摆手,半阖着眼,“昨晚树上乌鸦叫了半夜,我睡不好而已。”
  莺儿从外间进来,听到这句话,忙说道:“都怪那只怪鸟,今儿我起来时,它已经掉在地上了,身上还插着一把箭,许是被谁射落了。我命小丫头捡了扔出去了。”
  宝钗忽而惊醒,“不,别扔!”
  小丫头捧着那乌鸦进来了,“少奶奶,这东西脏呢,留着它做什么?”
  宝钗恍如未闻,她上前几步,将箭从乌鸦上拔了出来,上下细看。
  箭细长,箭头锋利,箭尾有黑羽,箭尾下来一指,赫然有一个模样似小虫的印记。
  弓箭等物,民间不可私制,只有官府制定的工坊才能锻造,而且不同的工坊也有各自的印记,以便查清箭从何处来。
  这个印记,分明是薛家的工坊!
  莺儿见宝钗脸色苍白,拿着箭的手微微颤抖,忙上来扶着,“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双雁也上前几步,担忧地说:“我还是命人去请太医来把把脉,好歹也放心些。”
  宝钗这时却同意了,她和双雁勉强笑道:“这时候太医应该全在宫里吧,有劳你去趟城东,我记得城东西街有一间药铺子,坐堂是一个姓陆的大夫,医术精湛,你请他就是了。”
  双雁G一声,提着裙角飞奔出去。
  宝钗支走了双雁,屏退了其余丫鬟,拉着莺儿的手,“去和前院的小厮说一声,我想玩投壶,从少爷的书房里拿一两支箭来。”
  莺儿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拿着两支短箭进来,“长康说,这都是少爷常使的,少奶奶要是用得顺手,再送几支过来。”
  宝钗拿过箭,箭羽是白色的,上面的印记是一个小小的虎头,是京城城北的工坊出来,很是常见。
  宝钗一手拿着不同的箭,对着莺儿的询问三缄其口,令她下去。
  她将两箭并排而放,双手抚上小腹,显怀的痕迹仍不明显,不细看还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小生命。
  默然良久,宝钗喃喃开口,“他是在试探我吗?”
第45章
  老太后的葬仪十分隆重,故葬入皇陵后,诸事皆毕,人人精力不济,心神疲倦。
  皇帝陛下从陵地回宫后,就身子发懒发沉,少进汤食。太医院忙请诊看脉,调制药汤。
  天子已有了年纪,此事非同小可,百官都伸长了脖子张望着,看看皇帝是否叫太子出来监国。
  但等了几日却没等到,皇帝又多日不上朝,众人探查不到消息,蠢蠢欲动的风潮也就暂歇了。
  双雁那日垂头丧气地回来,“少奶奶,实在找不到姓陆的大夫,跑了一整条街都没有。”
  宝钗温和地说道:“不要紧,兴许是搬走了,我已经好多了,不用看大夫了。”
  双雁虽听主母这么说,但忠心不二的她还是如实禀告了黛玉。
  黛玉正临窗摹画,听说双雁的话,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搁下笔仔细地擦着手。
  “我从没听说那里有一个姓陆的大夫。”
  双雁不解,“少爷是说少奶奶记错了?”
  黛玉却抓了一把钱给她,“你好好服侍少奶奶,有什么事就来和我说,以后重重有赏。”
  双雁双手捧过,正要走时却忍不住道:“少爷也多关心少奶奶,她这几日都吃不下东西,睡也睡不舒坦。”
  “我难道不够关心吗?”黛玉反问。
  “少爷都好些日子没去少奶奶屋里了!”
  黛玉撇她一眼,笑着辩解,“那我也没去哪里,只是事情忙而已,我还每日问她的起居饮食,给她请了大夫。”
  年轻的丫鬟歪头斟酌一下语句,说道:“少爷吩咐底下人好生伺候,但旁人怎么体贴,还是不如枕边人好。别人哄着请着,也没少爷陪着少奶奶吃一顿饭好使......”
  黛玉扬眉看她,“我真是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处?你这个小丫鬟都替她说话。”
  双雁原本是林如海派来的,按理来说长辈屋里的阿猫阿狗都是尊贵的,但双雁都对宝钗如此尊敬。
  双雁笑嘻嘻道:“少奶奶好脾气,温柔待下,我不忠心都难哪!少爷你怎么就不珍惜,素日拌嘴都能好几日不理人。”
  “真多嘴。”黛玉横她一眼,双雁立刻就跑了。
  赶到垂花门处,看到暖月吩咐几个跟出门的婆子,笑着上来抱住暖月的手,“好姐姐,竟叫我在这里撞见你了。你要送谁出门?”
  暖月笑着叫婆子们去忙,回身摸了摸双雁的发髻,“少爷请了大夫过来给少奶奶诊脉,现在送他回去。你打哪里来?跑得一喘一喘的。”
  “去和少爷说少奶奶的事呢!”双雁和她撒娇道,“原本姊妹们都羡慕你能去伺候少爷和少奶奶,我现在也当了这个差事,才发现也不是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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