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看了眼薛如眉,道:“你开始吧。”
薛如眉心跳了跳,按耐下喜悦,坐去一边调试琴弦。她此番出门并未带琴,这琴还是今日带朱弦出门现买的。
这就是她的机会了吧,薛如眉有些激动地想,她终于能在殿下面前,向殿下展示自己擅长的东西。她对自己的琴艺有些自信,满京城便属她的琴弹得最好,她在弹琴的时候必然是闪闪发光的,足够璀璨夺目。
薛如眉调试琴的时候,姜雪容也忍不住看她,萧明彻道:“你看她做什么?吃自己的东西。”
姜雪容哦了声,在萧明彻对面坐下。
薛如眉听得这话,手上动作一顿,微微抬眸看去,才发现今日姜雪容竟是与萧明彻一道用膳。
说来也是恰好,今日姜雪容出去吃东西时,正赶上那小摊老板急急忙忙收摊回家,似乎是家中的母猪下崽子,老板只得带着歉意地让姜雪容把两份都带回去吃。
姜雪容原本想着先给萧明彻送来吃的,便回自己房间里吃。可萧明彻见她还拎着一份,便让她留下来一起吃。
两人都还没吃,薛如眉便来了。
薛如眉调试好琴后,便开始弹奏。姜雪容与萧明彻二人坐在一边,一面吃着东西,一面听着薛如眉弹奏。
姜雪容对琴这种东西不太懂,一心只有吃,只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走,不要留在这里打扰他们俩。
萧明彻却忽然开口:“你觉得她弹得如何?”
姜雪容被这一句问得呛住,她要了双份的辣子油,一下子呛进喉咙,如同火烧一般,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什么?”她忙不迭要喝水,又因被呛到咳嗽出眼泪,视线都模糊了,伸手时扫到了手边的水杯。水洒在她天蓝色的裙摆上,场面略显混乱。
萧明彻拧眉,他房里没人伺候,只好自己起身,替姜雪容拍了拍背:“还好么?”
这时节天气虽转凉,可衣裳仍旧单薄,经水一打湿,她身上的衣服便有些透,偏偏那水不止打湿了她的下裙,还沾湿了她胸前一块。
萧明彻眸光一顿,正巧瞥见她胸口一片春光。
姜雪容身材极好,这是萧明彻知晓的事,他甚至全面地感受过。他知道那白玉一般的两团是怎样的触感,不禁喉头一紧。
算起来,距离他们上一回亲近已经一月有余。
他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欲|望。在没有嫔妃之前,他也有,只不过他可以自我宽慰。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都几乎忘了这回事。
这欲|望在这一刻被勾起来。
萧明彻下意识想压下去,他重新倒了杯水,递给姜雪容。
姜雪容喉咙烧得厉害,急切地渴求着一杯水,她胡乱接过茶盏,但拿不住,索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扶着茶盏喝下去。
她的手指带着温软的触感,紧紧地圈住萧明彻的手腕。
萧明彻强行压抑下去的欲,又翻涌上来。
她是他的嫔妃,为自己侍寝是她的分内之事。萧明彻想。
姜雪容喝了一杯又一杯水,终于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了,她长舒一口气,眼尾还带着泪花,这副模样实在我见犹怜。
萧明彻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孤不过随意问一句,至于被吓成这样么?”
姜雪容嘟囔道:“您问得也太突然了……”
薛如眉在一旁弹奏着,弹错了好几个音。从方才的混乱开始,她便有些心不在焉。
姜雪容一定是故意的。她害怕自己露出光芒,所以故意弄出这些事来,夺走太子殿下的注意力。薛如眉有些着急地想。
她心乱了,琴自然也乱了。
但无人注意她弹错了音,她仿佛是一个背景板,一个陪衬。
她本应该璀璨夺目的。
萧明彻心下有些烦躁,听着薛如眉的琴音愈发觉得烦躁,回首道:“别弹了。”
薛如眉停了手,琴音戛然而止。
姜雪容又咳嗽了声,才答萧明彻方才的问题:“殿下,嫔妾的琴学得不好,但是薛姐姐的琴自然是弹得极好的。嫔妾家中五妹妹也会弹琴,还没有薛姐姐弹得好。”
萧明彻轻笑了声:“短短半曲,错了十数个音,倘若这也算弹得好,孤不知说些什么。”
薛如眉听得这话,更是心下一凉。
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又这样化作泡影。
可分明……不该如此……
一切都要怪姜雪容。
薛如眉看向姜雪容,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殿下的手。
萧明彻不耐烦道:“好了,不必弹下去了,你下去吧。”
薛如眉抱着琴,几乎要哭出来。她没忘礼节,行了礼之后才退了出去。一出房门,她的眼泪便涌了出来,薛如眉哭着回了自己房间,而后不禁泪如雨下。
房间内,姜雪容听出了萧明彻语气的不悦,她以为是自己方才那番毛手毛脚惹恼了他,便道:“那……嫔妾也告退了。”
她身上衣裳也湿了,得回去换一身。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抓着萧明彻的手腕,有些尴尬地缩回手,下一瞬,她如玉的手腕却被紧紧扣住了。
“等等。”萧明彻清冷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姜雪容眨巴眨巴眼,看着萧明彻的眼睛。
萧明彻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移开视线,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你今夜留下来侍寝。”
姜雪容讶异地“啊”了声,“我……我……我……”
萧明彻又道:“你是孤的嫔妃,姜雪容。”
她当然知道,姜雪容噤了声,她只是觉得太过惊讶。
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没什么侍寝的需求么,怎么今日忽地要她侍寝?
但也不重要,左右侍寝是她的义务,她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就好像客栈的那个做饭难吃的厨子,做饭是他的差事,做太子殿下的嫔妃也是姜雪容的差事。那厨子用做饭换取银钱,姜雪容用侍寝换取银钱。
这么一说,她好像能理解那厨子做饭这么难吃了。
毕竟她做太子殿下的嫔妃,也做得很不努力。
……
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他把饭菜做得那么难吃。
姜雪容道:“好的,殿下。”
天色渐渐暗下去了,萧明彻将房中的灯点亮,烛影轻轻晃动着。
这已经是姜雪容第三次侍寝。
哦不,第四次。
那天夜里那个意外,也算吧。
姜雪容已经对这件事轻车熟路,她在床上躺下,和萧明彻靠得很近。客栈的架子床比不得宫中的绣床,地方也小,幔帐一垂下来,仿佛便无处可逃似的,连随便伸手挪腿都很逼仄。
呼吸更是不得不缠绕在一处,温热的气息交织着,还没怎样人已经汗涔涔。
萧明彻感觉到她的干涸,不似上一回,他想,要先叫她动情,这种事才能有些意趣。
萧明彻脑中想到了楚当风给的那本宝册,他凤眸微垂,慢慢俯身含|住了姜雪容的唇。她的唇软软的,被他衔在口中把玩,而后探入其中。
姜雪容怔了怔,觉得太子殿下今日有些不同。他先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微仰起头,被迫承受着他的把玩。
萧明彻的手掌托住她的颈,另一只手托在她后腰。
他用他上一次探索过的那些东西,再次实践在姜雪容身上。
姜雪容只觉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第42章
她晕头转向地睁开眼,对上萧明彻的视线,只觉得萧明彻此刻看她的眼神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他一向是个清冷疏离的人,看谁都如此,像高悬的明月,月光冷冷皎皎。
姜雪容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大抵是她眸子里隔了层水雾,无端地给人家添了几分柔情。
方才那个吻,对姜雪容而言太过陌生,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片汹涌的汪洋,她是一叶小舟,随水飘零,浮沉不定,因而不由得浮出一层水雾。
她好看的眸子里起了水雾,另一处也起了水雾,萧明彻感觉到了。
但是还不够。
托着她后腰的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她的肌肤娇嫩,后腰这种不见天光的地方尤其娇嫩,连太阳都没晒过,这一丁点的抚|弄都如同狂风骤雨。何况萧明彻是男人,他的手掌不是细皮嫩肉的。
姜雪容不禁打了个颤,腰肢软了软,塌陷在他手心里。
与此同时,萧明彻感觉到她的动情。
萧明彻对她的反应感觉到一种成就感,他越发想,这也不是一件难事。
今夜的姜雪容又是拘谨的,远不如那天夜里热情。但那天夜里她的热情让萧明彻有些被动,今夜却是萧明彻完全掌控主导地位,他旁观着姜雪容的动情。
姜雪容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的不同,若在之前,这会儿应
当已经在撞树了。但今晚到现在为止,殿下甚至还没开始。
她的身体也很奇怪,姜雪容不由得咬住了嫣红的下唇,想将腿合拢一些。但是又被萧明彻打开,他强硬地不许她合拢。
待感觉差不多了,萧明彻才开始正事。
因着前面的铺垫,这回很顺畅,几乎没有阻碍。
萧明彻抓着她的小腿肚,闷闷哼了声。
姜雪容也绷直了背脊,不由得抓住了萧明彻的小臂。
萧明彻松开手,又见她小腿肚上一圈红,像瓷娃娃似的。
姜雪容亦松开了手,心道,终于要开始撞树了。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到这里,也意味着她很快便可以休息了。
但姜雪容想错了,今晚不再是撞树。
她无法再分神想旁的任何,思绪都仿佛坠入其中,跟着浮沉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
姜雪容额头上都是汗珠,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重重喘气,失去全部力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今夜格外地累。姜雪容想。
她眼皮沉沉,以为到这里便结束了,可以沐浴而后休息。正欲睁开眼说话,便再次感觉到了萧明彻的反应。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今夜还很漫长。
的确很漫长,漫长到姜雪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累得不得了,已经没有一点多余的心力,甚至直接睡了过去。
萧明彻拥着她,缓了缓心神,才睁开眸子,看向怀中娇憨睡去的女人。
情欲退|却,萧明彻又有些懊恼,他今夜似乎太过放纵自己。
住在客栈不比别处,他带的侍卫亦都是男子,没办法伺候她。她身边那婢女这会儿也不在,萧明彻思忖片刻,披了衣服,起身开门,唤他们送几桶热水进来。
侍卫应下,不多时便抬了热水进来。
侍卫们耳力过人,而客栈又只有这么点地方,姜承徽留在殿下房中直至深夜,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何况方才殿下头发披散,衣裳也有些乱,更加证实发生了什么。侍卫们将热水抬进房中,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很快便退了下去。
萧明彻试了试水温,而后回身,将姜雪容打横抱起。她没穿衣裳,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有些红痕,萧明彻移开视线,将她放入浴桶中。
他将姜雪容的胳膊搭在浴桶边缘,让她的脑袋靠着浴桶边缘,热水没过她的胸口。
萧明彻站在浴桶旁,一时未有动作。他长这么大,哪里伺候过别人?
萧明彻叹了声,拿过搭在架子上的巾子,掬了些水,而后替姜雪容沐浴。
姜雪容真是困极了,但热水的包围让她感觉到舒服,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以为是银蝉在伺候自己。
“银蝉,我后背有些痒,你帮我挠挠。”她慵懒的嗓音嘟囔了这么一句。
萧明彻抿唇不语,她倒当真使唤起自己来了。
罢了。萧明彻认命地伸手,替她挠了挠她说的地方。
“可以了么?”
姜雪容舒服地喟叹一声:“你真好。”
萧明彻以为她醒了,可再看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明彻无奈地叹了声,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替她擦拭干净身上水渍,而后抱她去床榻上。他自己亦沐浴了一番,而后躺下睡觉。
床帐垂落,萧明彻挑开床帐,看见姜雪容一个人躺满了一张床。
他俊眉微压,将她的胳膊和腿往旁边挪了挪,自己躺下。
但没一会儿,她又将胳膊和腿缠了上来。萧明彻将她的胳膊和腿拨下去。
夜里气温降下来,即便两个人贴着,也不觉得多热。但萧明彻并不适应和别人这么亲近,他侧过身,背对着姜雪容,有些不耐烦。
姜雪容这个睡着的人,自然不会知晓他的不耐烦,仍旧将腿缠上来,搭在他腰上。
萧明彻在黑暗中睁开眼,眸光炯炯,心道,她若是再这般,休怪他不客气。
他在心中威胁着她,转过身来,面朝着姜雪容,视线犀利地盯着她,希望她知情识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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