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在思考一个令人不舒服的问题:他为什么没有放手这个“格兰杰任务”。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涌上心头。好吧,不完全是原因——而是对特定时刻的回忆:海滩上的金色夜晚;她不想笑时咬嘴唇的样子;玫瑰和它们的魅惑;她快乐的吻的触感。但这些都不是论据,因此很容易被当作毫无意义的感伤而被驳回。
经过一整轮对于更可靠的论据的搜肠刮肚后,德拉科得出结论:这是因为他是一个有自尊的傲罗,他希望能把工作做好,并希望把事情做到底。
看。这不好多了。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如果他身上的一小部分喜欢格兰杰的那些荒唐的“假期”,或者对她的陪伴感到高兴,或者开始期待见到她,或任何这样的废话,它都被这个强大的理由给完全压倒了。
他的母亲把他叫到餐厅,告诉他插花已经完成,他可以在方便的时候把它送给格兰杰。
德拉科给格兰杰发了一个信息,询问她那天晚上是否有空。
她会和波特及朋友们一起去酒吧,但九点前会回家。这个时间可以吗?
德拉科回答说可以。
九点前回家。格兰杰还真野。
那天晚上,德拉科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刮了个胡子。当他把一滴古龙水滴在手腕上时,他感到有些奇怪,好像自己在为约会做准备一样。这很愚蠢,因为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为他母亲当个跑腿,真的。
但当他穿上衣服时,他确保了自己的衣领保持着半开的状态,以显示出他潇洒的伤疤。但这只是因为它太潇洒了,而不是因为他想从格兰杰那里获得任何形式的大惊小怪或关注,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
文末注释 :
【1】盐酸埃托啡etorphine hydrochloride:一种有机化合物,化学式为C25H34ClNO4。本品为高效强力镇痛剂。镇痛强度为吗啡的500-800倍,单独使用或与安定药合用作为安定镇痛剂,可广泛用于野生动物与家畜的化学保定。其作用可被丙烯吗啡或环丙羟丙吗啡(狄普诺芬)抬抗或翻转。
【2】英国雪达犬English Setter:一种优美、雅致、安静以及能替人着想的枪猎犬品种。非常漂亮、忠诚、温和,与孩子相处融洽,可与家人共同生活,也可在室外饲养。当他发现猎物时就会就地坐下。容易训练,且在实战中是一种很好的、反应迅速的工作犬。但是需要大量的运动机会,不太适合城市生活。英国雪达犬的被毛是非常平坦的,它长有的羽状饰毛非常的长。它有舒展自如并且十分平滑的步态,它的前躯是十分伸展的,后躯的驱力非常的强,它始终保持非常平的背线,而且还很直,相当的稳当、牢固。雄性的肌肉发达是非常突出的,却一点也不笨拙。雌性则看起来十分的柔美,却一点也不过于精致、精巧。
【3】白鲜Dittany:Dittany是《一千种神奇的草药和真菌(One Thousand Magical Herbs and Fungi)》中的一种植物。是一种带有魔法属性的植物,可以用来制作魔药,同时也具有很强的疗伤作用。使用它可以使伤口上长出新鲜的皮肤,涂抹之后,伤口似乎就已经过去几天了。除了使用白鲜香精之外,直接使用这种植物也能够帮助浅层伤口的愈合。白鲜与银粉的混合物可以用于治疗狼人咬伤,但只能用于伤口愈合,不能防止狼人化。切碎的dittany是制造振奋药剂 (Wiggenweld Potion)【一种带有治疗效果的魔药,能够唤醒陷入魔法沉睡的人】的一种成分。它也被称为“燃烧的灌木”,有时会释放出易燃的蒸汽。患病的婴儿可以通过涂抹dittany来治愈。dittany也可以用来治疗狐媚子【有时也被称为咬人仙子 (Biting Fairy),是一种与仙子类似、经常被误认为是仙子的生物】咬伤。
【4】黄漆姑属 Vahlia:又名二歧草属,是真双子叶植物菊类植物分支黄漆姑目下唯一科黄漆姑科下唯一属,只有5-8种,分布在非洲和印度。本属植物为一年生或二年生直立草本或灌木,单叶对生,无托叶;花小,组成花序,花瓣5数;果实为蒴果。
跑腿工德拉科·马尔福,人生一大要闻
Gorgeous graphic by wheresthepixiedust – thank you so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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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其实并不需要担心格兰杰会大惊小怪。这就是治疗师的问题所在:他们见过的太多了。而像致命毒素伤害的恢复期?真的,小儿科罢了,没什么值得感兴趣的。
格兰杰打开门,从一个礼貌的距离观察着他的脖子,宣布她很高兴它愈合得这么好,然后问他想干什么。
格兰杰身上毫无浪漫因子。面对她,不会有引诱她进行腼腆的猜测,也没有睫毛扑闪的推测。她太他妈务实了。
“说呀。”格兰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德拉科拿出了花。
“哦!”格兰杰惊叹道,带着那种惊讶喜悦的、德拉科渐渐发现相当让人上瘾的表情。
“还有,不——它们不是从麦克拉根的尸体上长出来的。”
“它们当然不是。”格兰杰说,接受了这束花,“它们太漂亮了,不可能是从那上面长出来的。”
德拉科给她鞠了一个小躬。“还有我母亲的赞美之词。她附了一封信给你。同时我也应当要向你表达一下对你救了我一命的感激之情。所以,如果她问起,请告诉她我的确这么做了。”
“你的热情让我很是感动。”
“那再好不过了。”
“我需要把它们放在水里吗?”格兰杰问,把轻轻摆动的花束举到自己的面前。
“我相信我母亲对它们施过了魔法,使它们能永葆青春——但我想这也无妨。”
格兰杰消失在了小屋里。“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进来。”她叫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计划的话?”
“我唯一的其他计划就是被精灵们闷死。”
格兰杰啧啧感叹道:“可怜的宝贝。”
这可是今天第二次有女人取笑德拉科的苦衷了,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整件事唯一的牺牲品。
“我将为你提供一杯非常常规的茶。”格兰杰说,“在你忍受了那么多的呵护之后,这能让你感到清爽些吗?”
“相当。甚至,直接做杯次等的好了。”
“我会忘记把水烧开的。”
“太好了。”德拉科说着在厨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格兰杰将一个杯子变形成一个花瓶。飘动的、闪闪发光的花束被放在了她厨房台面上最重要的位置。她的猫在旁边跳了起来,好奇地用爪子摸着移动的花瓣。
“太棒了!”格兰杰说,“我得想办法施咒让它时刻跟着我,无论在哪个房间,这样我就能一直看着它了。”
“我会告诉我母亲的。这将使她受宠若惊。”
格兰杰找到了那封信。“我是应该现在就打开读,还是以后?”
“以后吧,谢谢。”德拉科说,“我已经听得够多了,她对她的宝贝儿子还活着感到很欣慰。”
格兰杰妥善把信放在了一边。“她想让你辞掉傲罗的工作,你知道吗?她对它相当反感。”
“我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它。囊毒豹的案子是我离死在工作岗位上最近的一次。她有些受惊了。”
“是的,但如果我没有破坏你第一次抓捕塔夫林的尝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也倒是。”德拉科承认道,然后又说,“我希望你的水獭能向我道歉。”
格兰杰的神情中夹杂着不确定和好笑。德拉科挑着眉毛注视着她。
格兰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她的魔杖,施展了“呼神护卫(Expecto Patronum)”。
她的水獭飘到德拉科面前,并尽了一只水獭最大的努力表现出了忏悔。
“我很抱歉。”水獭说。
“你被赦免了。”德拉科非常仁慈地说道。
水獭翻了个白眼(真是谢谢你了),然后就消失了。
“这家伙的脸皮,啧啧,比城墙还厚。”德拉科说。他回头看了看格兰杰:“也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没有搞砸了我的第一次尝试,我就只能抓到塔夫林。但我们最后铐住了20个坏蛋。所以或许这就算扯平了。”
“20个?唐克斯一定高兴坏了。”
“她确实是。作为奖励,她提出让我在下一次任务中随意选择一个——并且同意我脱离这个保护任务。”
德拉科在谈话中最后加入的这点,是出于想要看看格兰杰是否会对这个消息有什么有趣反应的好奇而特意补充的。
一直在忙着泡茶的格兰杰顿了下来:“是吗?”
“是的。”
格兰杰开火烧起水来。虽然她背对着德拉科,但他依旧察觉到了她肩膀上的僵硬。“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没同意。”
她的肩膀松懈下来。“哦,是吗?”她说,带着刻意练习过的漫不经心。
“是的,你对此高兴吗?我看不出来。”
格兰杰转过身来。她的脸仔细地保持着面无表情。“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她对着德拉科头顶上的某个地方说,“你知道的,这样我就不用再去习惯别的什么人随时随地突然出现在我周围了。此外,你——你很出色。在你的工作方面。倒不是说我认为你的同事不能同样出色。”
他们被猫打断了,它从工作台上跳到德拉科的腿上。
“呃——”德拉科说。
格兰杰显得很困惑。“克鲁克(Crooks)【notes:克鲁克山的爱称,但我不知道中文是怎么翻译的…】,你在做什么,你这个小笨蛋?你会把他弄得浑身都是猫毛的。”
仿佛被提醒了这个生命中的核心要务,这只猫朝德拉科的胸口走了几步,在他精致的黑袍上蹭了蹭,尾巴在他的下巴下扫来扫去。
“那是——那是咕噜声吗?”德拉科问道,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震动从猫身上发出来。
“哦——是的。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你甚至可以用里氏规模【1】来衡量这个声音。”
“我可以抚摸它吗,还是他会咬掉我的手?”
“你可以试试。”格兰杰说,尽管她的声音里有疑虑。
那只猫在短暂的时间内允许了对于自己下巴的抓挠,然后便爬上德拉科的胸膛,攀上他的肩膀,摸上他的头,并把那当作了前往上方架子的一个发射点。它像一条面包一样落在了一罐面粉和一些干草药之间,用它的黄眼睛观察着德拉科。
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它从未被如此可耻地使用过。
“我忘了要忘记烧水这件事了。”格兰杰说着将茶倒在了两个热气腾腾的杯子里,“那你呢——你高兴吗?我知道保护任务并不是一个让我们两个人都满意的结果。我相当惊讶你决定留下。”
德拉科将把牛奶搅进他的茶里,这让他有时间想出一个漂亮而不带感情色彩的回应。“我不会把我的家族戒指传给另一个傲罗的——而这是保持你安全能使用的干扰最小的方法。”
“哦——是的。这很让人理解。”
“还有…我觉得我还是希望将这件事做到底。”德拉科说,“考虑到我已经干了这么久了。”
“一个完成主义者。”
“偶尔吧。”
“到结束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格兰杰透过茶杯观察着他,神情里藏着一种焦虑。“至少还有六个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德拉科耸了耸肩。“现在已经七月了,再来六个月又有什么关系?”
“真的已经有半年了吗?”
“是的,我是在一月份接受任务的。”
格兰杰用手撑着下巴。她看起来若有所思。“整整六个月。时间都去哪儿了?而且我们期间只试图杀死对方两三次。我们做得还真不赖。”
“你最近的尝试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次。”德拉科用手势示意着自己的脖子说。
“如果那是我故意而为,我向你保证,你现在绝对已经坟头长草了。”格兰杰说。
“你是怎么治好的?母亲说你做了麻瓜的什么东西。”
格兰杰注视着他,似乎在决定她的解释需要多通俗易懂才行。“嗯。你一提到英国土地上有一只囊毒豹,我就觉得做一下研究会很有用。”
“你当然会了。”
“在英国,乃至整个欧洲,没有一家魔法医院具备处理囊毒豹毒液的能力——更不用说咱们家圣芒戈医院了。我其实也并不是觉得一定会出什么问题,但我知道,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将是多么的措手不及。所以我进口了一份毒液样本。”
德拉科眯起了眼睛。“当我在你的办公室时,那个样本恰好到了?”
“是的。”
“钟爱的项目。我信你个鬼了。”
“它就是一个我钟爱的项目。但就我那会儿所知,它基本不会有任何进展。毕竟,没有已知的抗毒血清。”
一直坐在桌边的格兰杰推着桌子站起了身,挥舞着她的魔杖,开始富有热情地讲起课来。图形、小瓶和分子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她周围舞动。
breathtaking art by nikitajobson
“囊毒豹毒液是一种强有力的神经毒素,被称为阿洛辛(Alorectin)*——这个紫色的。当我在阅读它的作用时,它们听起来几乎与一种叫做苯毒霉素【2】的非魔法生物毒素相同——那个橙色的。它是一种捕食性毒液【3】。我做了一些实验以确认其同义性。”
“一些实验?”
“我的实验室恰好有异常好的设备来研究这些东西。而且我很好奇。结果显示,两者非常接近——它们几乎没有区别。这些毒素都是通过——过度简化地说——阻断运动神经中的钠离子通道来运作的。它们可以在用药后几分钟内造成几乎完全的运动麻痹和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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