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混战。德拉科注视着,等待着其中一个人跌跌撞撞来到离他足够近的距离,以给他提供一个可以偷走一根魔杖的时机。
其他绑匪中的一个人试图维持和平,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推来推去。“哎哎哎。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胡闹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傲罗在路上?”
“对头。”那个瘦小的第四个人说,“让我们从她那里搞到我们要的东西,然后搞快走吧。”
莫尔利用拉森分心的机会给他的脸来了一拳。“放开我,你这狗娘——”
这一击对拉森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他反手将莫尔打到了墙上。莫尔怒吼一声,借力从墙上扑向拉森。另外两个人试图干预,举起魔杖,威胁要把两个战斗人员击晕。
德拉科等待着他的机会——他只有一个机会。他们现在离格兰杰比他更近,而且太远了,他无法从拉森的拳头上夺走任何一根魔杖。
德拉科手臂上失败的昏迷咒已经失去了功效。他的手滑向大腿上的皮套,那里绑着他最喜欢的刀。
戒指里传来了一阵心率加快的节奏——然后传来了一阵恐惧。
格兰杰醒了。
当绑架她的人在相互争斗时,她的一只手摸向了她的口袋。她一直垂着头,好像她还在昏迷中一般。
现在,透过争论不休的人的靴子间的缝隙,德拉科可以看到她的手掌中出现了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一叠她的反魔法圆盘。
哦。哦。
格兰杰就要扳回一局了。
德拉科等待着。
随着她手腕的一个动作,格兰杰将圆盘送到了房间的角落。它们滑进了腐烂的家具下和黑暗的凹角。
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她刚才干了什么操蛋事儿?”
“你什么意思?”
“我刚刚看到她——我不知道——抽搐了一下——我想她扔了什么东西出去。”
他们将格兰杰围住。
拉森抓住她的下巴,把他的魔杖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摄神取念’!”
但已经晚了。德拉科在包围形成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变化——在他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一般。一种突然的空虚。
今天这个房间里是不会出现任何成功的摄神取念的。
“现在他妈是怎么了?”莫尔问。
瘦小的人用手按住胸口,仿佛呼吸都被偷走了一般。“他妈什么——”
德拉科没有给他们时间来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猛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那群人,把刀插进了第一个人的脖子。
然后,被一种荣誉感加持,他向下一个人的背部捅了一刀。
那个瘦小的家伙和那个维和人员都倒下了。
拉森和莫尔转过身来,退到墙边,举起了魔杖。
“‘内脏切除(Expulsis visceribus)*’!”拉森飞快吐出咒语,将魔杖切向德拉科。
“‘霹雳爆炸(Confrigo)’!”莫尔喊道,也用魔杖朝他刺去,“‘钻心刺骨(Crucio)’!”
什么也没发生。
看起来很困惑,拉森换成了德拉科的魔杖——“‘截瘫【2】(Decapio)*’”——然后是格兰杰的——“‘昏昏倒地’!”——但都没有效果。
“他妈到底哪里出问题了——”莫尔说,用他那根没用的魔杖指着德拉科。
既然他都这么方便地递给他了,德拉科顺理成章地从莫尔手中拔走了魔杖。
他把它插进了摩尔的眼睛,一直插到只剩下魔杖的柄部。
一些玻璃体凝胶喷涌而出。莫尔向前倾倒,发出了一声绞痛的尖叫。德拉科踩在他的后脑勺上,直到他感觉到魔杖的尖端刺穿了这个人的头骨,并抵在了他的靴子底部,才移开了他的重量。
这是为了格兰杰。
他跨过他,转向拉森。
他和维京人互相打量着对方。
德拉科比试过的块头最大的人便是戈金了。但这个人让戈金看起来像个青春期的小男孩。德拉科很聪明,知道自己在体力上不敌对手。在任何其他情况下,他都会退缩。对于眼下的情形来说,正确的举动是逃跑,哪怕只是换来足够长的时间来呼叫援军。合理之举。不用猜都知道的下一步举动。
但他不会逃跑。如果他要留格兰杰和这个家伙单独待在一起,那也一定是在他字面意义上的尸体躺在一边的情况下。
这就是傲罗和目标之间有了些“什么”时会出现的问题。
德拉科有一把刀。而拉尔森有身高和体重优势。
这将是有趣的一战。
半隐在阴影中的拉森对德拉科眨了眨眼:“那位飞行员…?”
对了。德里森的记忆。
“别和我打。”拉森说着举起双手,“我会让你走的。我只需要她。她不值得我将要对你做的事。”
“她绝对值得我将要对你做的事。”
拉森放下无用的魔杖,冲了过来。一场危险的舞蹈就此开始上演。德拉科尽力避免被抓住身子,而拉森只想把他带到足够近的距离,再用优势体型把他打倒。
德拉科把自己挡在拉森和格兰杰之间。格兰杰正蜷缩在角落里,急速的心跳透过戒指一下一下传过来。
拉森来到了一个过近的距离。德拉科在他脸上划出了一条漂亮的长线。打向德拉科喉咙的一拳最后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他用刀子猛烈出击。拉森在最后一刻躲开了,以失去一只耳朵的代价挽回了生命。
他们分开了。德拉科发现自己很难呼吸——他肋骨里有什么东西移位了。拉森摸了摸他的头,惊讶地看着他血淋淋的手。原本是他耳朵的肉瓣掉在了地上。
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德拉科非常怀念他的摄神取念。
拉森咆哮了一声,再次向德拉科发起进攻。德拉科在他的太阳穴上踢了一脚,这本应让他跪下的。
但它没有。它只是让他顿了一下,之后他就改变了战术,专注于从德拉科手中夺走那把小刀。德拉科看到了可以挥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勾拳的机会,并抓住了它。他的拳头砸向了那个人的眼睛。他感觉到他的指关节完美地嵌进了拉森的眼窝,还感觉到了骨头与骨头之间的摩擦抗衡。
这一拳会把任何其他男人打得屁滚尿流,但维京人可不是一般男人。他甩了甩手,再次冲向小刀。德拉科用刀尖迎上他的爪,并把它推进了他的手掌。
拉森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挥出一个上勾拳,德拉科只是堪堪躲过被击中要害。
它击中了德拉科的下巴。他眼冒金星。
如果拉森打出一记重拳成功击中德拉科的要害,这场战斗无疑就结束了。这维京人简直是一头野兽。
他们再次分开。拉尔森把他被刺穿的手掌举到一边。德拉科摇了摇头,把他的大脑甩回原位。黑点在他的视野中游走。
肉搏是很消耗体力的。经过这漫长的60秒战斗,拉森本应该像德拉科一样,气喘吁吁,累得发抖,但他几乎都没有在大口呼吸。
他们再次撞到一起。德拉科一拳砸向拉森的嘴。维京人被打离了方向,旋转着离开了原始轨迹。
他真的生气了。他吐出一嘴牙齿,冲了过来——对于这样一个大块头来说,速度快得离谱——并成功设法将刀从德拉科的手中踢开了。
两人同时扑向飞开的小刀。
当拉森把他摔到地上时,德拉科迟钝地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想要那把刀。他要的是德拉科出现在他那庞大身躯的近身范围内。
德拉科被钉在了地上。拉森压着他,一只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并把他每一磅的体重都压在了上面。
德拉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拉森举起了他的拳头。
德拉科已无从生还。
在一种慢动作中,他看到一只小手出现在了拉森的大腿旁。
在那只小手里,一把手术刀闪着寒光。
拉森的拳头开始向下运动。时间如蜗牛般缓慢爬行。手术刀以极高的精确度插入了拉森的大腿上部,并沿着他的股动脉向下拖动。
下降的拳头停了下来。拉森的裤子沿着切口裂开。
鲜血大肆喷涌而出。
时间的齿轮再度开始按照原速运转。拉森咆哮着转身,将格兰杰撞倒在地。她被撞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但伤害已经达成。拉森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一个错误的选择。长长的伤口吐出了看起来足有一品脱【≈ 568.3ml】的血。
德拉科的视线清晰起来。格兰杰正跪在地上,两根魔杖被紧紧攥在胸前。她正伸手准备去拿第三根。
拉森一脚把她踢开,抢走了剩下的那根魔杖。然后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用力吊了起来。德拉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看起来是如此脆弱,当她的双脚努力挣扎试图找到立足点的时候,她看起来如此易碎。
维京人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血流如注,拖着格兰杰,显然是打算逃跑。
德拉科坚决不同意拉森的计划,向他扑了过去,手里拿着刀,切断了他粗得离谱的跟腱——先是左腿,然后是右腿。
当那人跪倒在地时,格兰杰将她的手臂从拉森的手中抽了出来。
维京人回过头,看了看小刀和手术刀,又看了看地上长长的血迹——宛若一条红黑大蛇,蜿蜒地爬行在灰暗的地板上。
他半爬半跌地挪到了门外。他并不知道,但这使他恰好走到了格兰杰的屏障之外。
依旧四足撑地的德拉科将小刀掷了过去。
拉森正用沾满鲜血的手攥着他的魔杖,张开嘴准备幻影移行。
那把刀击中了他的肩膀。他哼了一声,再次无力地举起魔杖——下一秒他的下巴便突然失去了力量。他——终于——昏过去了,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德拉科和格兰杰都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屏障外拉森的躯体旁。德拉科把拉森的魔杖从他手里拔了出来;格兰杰把他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他可不能死。”格兰杰哭喊道,跪在拉森身边,她的魔杖尖端闪烁着治疗咒语,“我得知道原因。”
德拉科把手铐甩到那人身上,毫不留情地收紧了它。
他们派出了一小群守护神,召集了医疗巫师、波特、韦斯莱、还待在傲罗总部任何人,以及唐克斯。
当格兰杰稳定住这个人时,德拉科抓住他的胡子,把他的头扭向后面,一挥魔杖将他的眼睛撑开,然后快速喊了一句:“‘摄神取念’”。
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维京人的大脑封闭变弱了。德拉科边找边向格兰杰喘息着说出他的发现。
“行——这个混蛋到底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呢——两件事——第一他想在你的大脑中搜寻可能从事魔法免疫疗法的其他人的信息,甚至是可能帮助魔法研究人员的麻瓜。第二——”
德拉科遇到了一个更厚的屏障。他竭力抗衡着它,然后决定走一条捷径——捏住拉森的喉咙,直到它消失。“第二,当他听说你在开发治疗狼人的方法时,他——他首先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不可能——然后他便想要知道你一开始是如何分离出病毒以便攻击的——因为他自己还没能把它分离出来——”
“他是怎么听说的?”格兰杰问,“还有他为什么要分离它。”
“给我们一点时间。”德拉科说,通过杂乱无章的记忆线索寻找着答案,“他本想获得你足够的信任,在某个地方单独和你见面,读取你的记忆,了解到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你太小心了——太警惕了,所以他——提出要和你一起工作,这样他就可以加入幕后了。他察觉到了我在咖啡馆的摄神取念——不想发生冲突——决定在回来找你之前,先把其他研究人员解决掉。但回来时却发现你的保护措施已经加强了——几周来他一直在监视国王大厅——然后召集了今天的小组来绑架你——打算用摄神取念来获取你是如何分离出病毒的,或者通过折磨你来获取——然后再——他妈的混蛋——再杀了你。”
“但为什么呢?”
“我在找呢。”德拉科深入到拉森的脑海中,在那里,尽管这个人几乎没有意识,但不由自主的大脑封闭还是最为密实地包裹着这片区域,“他想杀死任何在这个领域工作的人,因为他——不希望有治疗狼人的方法出现。”
他打碎了另一道屏障,在拉森大脑的最深处,那里保存着他所有最珍贵的秘密。“该死的,他是一个——他他妈的是一个狼人。艹! 他和格雷伯克是一伙儿的——是格雷伯克告诉他你的事的。”
“什么?!”
“他需要了解你是如何锁定病毒的,因为——他们正试图开发——某种针对你治疗方法的对策——拉森的实验室正试图生产——一种不仅仅在月圆之夜,而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用来感染他人的狼人菌株。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了解你是如何做到的。他们——他们正试图将其武器化。”
德拉科从拉森的脑海中抽离出来。
他和格兰杰愣愣地看着对方。
幻影显形的脆响在他们周围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
“我可不这么认为。”唐克斯的声音传来。
其中那个被石化了的人仍然半身不遂,正拖着身子往外爬着,一只手紧握着他的魔杖。唐克斯的战斗靴一脚把他的拳头踩在了地上。
“带她离开这里。”唐克斯说。
格兰杰坚持要找回她的那些圆盘。这之后,他们挽着布满血迹的胳膊,幻影显形回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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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里,德拉科和格兰杰擦去了脸上的血迹,与唐克斯、沙克尔、波特和韦斯莱举行了一次首脑会议。大家纷纷拥抱了格兰杰,并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他躲开了任何拥抱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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