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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追出来的人不是许三石，眼中的失望表现得很明显。“他居然还吃得下？”她都饿着肚子，凭什么许三石吃得下？
姜香比她高一些，打量她又哭又怒的表情，递上纸巾无奈道：“你们是小学生吗？整天因为吃吵架？你不想吃辣点什么辣啊，点两份不辣的不就行了。”
“不是辣不辣的问题，是他爱不爱我的问题。”王娇娇鼓起嘴，浑身拧成一股劲儿在抗衡，“我就要他无条件地宠我。”
旁观者清。感情一方十分舒坦，另一方却要小心翼翼，就会产生无休无止的矛盾。姜香很想替许三石问上一句：凭什么。但是作为同性，她表面上要站到王娇娇这边。
“自己的爸爸都做不到无条件宠，何况男朋友。娇娇，我没什么经验，但是我相信，只有两个人共同付出的感情才会长久。”
“那你和陆总监谁付出的多？”王娇娇瘪了瘪嘴。
姜香几乎没有犹豫，“我准备跟上他的节奏。”
她脑子里始终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用经验告诉她前方万劫不复赶紧绕路，另一个告诉她勇敢走过去，打碎重建，才能真的放下心中纠结拧巴的东西。
今天，后一个小人打赢了。
耳边是王娇娇絮絮叨叨地控诉，姜香掏出手机编辑了六个字的微信。【我想跟你谈谈。】
第一次收到姜香主动发来的微信，陆深猜不出她究竟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一时间盯着屏幕，心中忐忑。
忘记是哪本书上写过：当你想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起飞前，他回复：【晚上见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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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是个很真诚的孩子啊，她不敷衍，很有耐心，也没什么伪装，我很喜欢她的。”
外婆摸着腿上的抱抱，跟刚进屋的陆深说话，“不像你妈妈，说的话都在糊弄我。”
母女隔阂很深，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女儿生了个好外孙。外婆常常反省，为什么女儿为了金钱权势可以没有尊严？好在教导陆深的过程中，她有意识去定义成功的多元性。
“楼上收拾好了，随时可以住，一会儿吃完饭，你带香香去认认门。有些人，一旦犹豫就会错过，你俩都是好孩子，能过到一块儿去。”
仿佛为了跟陆深的妈妈较劲，外婆坚定地支持外孙追求真爱。
“嗯。”陆深坐到外婆身边，谈论陆家最近的事。他跟妈妈不亲近，所有的事更愿意对外婆倾诉。
暂时被冷落的抱抱眯着眼，撒娇般跳到他脚边，用圆圆头蹭着他的西裤喵喵叫。
陆深伸手捞起它，举过头顶与它平视：“你要跟我说什么呀？”他觉得姜香就像只猫，他看不透，但是却爱她，甚至有点儿执念。
第22章 ：那就和我相爱
下班后，姜香又仔细补了妆，套上羊绒大衣打车去了永江花园。
她走上庭院的台阶，前方忽地开了门，陆深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长腿被手工西裤完美地包裹着，更显身姿挺拔、飘逸出尘。
两人目光相碰，陆深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外婆很高兴，饭也多吃了半碗，交待他们饭后去新房子转转，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姜香漱口的时候，发现卫生间那束玫瑰花枯萎了，目光闪动间，陆深靠在门框上轻哂：“我舍不得扔，再送我束花好不好？”
姜香的长睫毛轻微地抖动，看着镜子里的陆深突兀地说，“那我跟谭明昊说一声。”
乍然听见这句没头脑的话，让人没反应过来，待看见姜香忽闪的眼睛，陆深明白她在捉弄他，上一束花是谭明昊买的。
镜子里的她，不过是微露锁骨向下一点的尺度，就引得他深情款款地回视，他渴望靠近。
两人出了庭院，陆深大胆去牵她的手，姜香缩了缩指尖，没有挣脱。
陆深担心了一下午的愁绪顷刻间散了，觉得今晚的姜香格外乖巧，容易亲近。
“这栋高层的顶楼是我自己的房子，一直没有搬进去是想多陪陪外婆。外婆说，房子不能放，得住进去才有人气，以后……”陆深顿了顿，荡出浅笑，“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以后你和外婆也会来这儿住。”姜香明白他话语未尽的暧昧，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要从她嘴里说出来，这是两人以后约会见面的地方吗。
“外婆不会来住……”陆深回答得一本正经，余光瞥见她戏谑的表情，又明白过来。不禁暗想，她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难道喝过酒？
这栋高楼一共3 0几层，姜继业家住在9层，姜香记得是一梯两户。等陆深牵着她上了顶层，她才发现顶层的豪奢。
顶层是唯一打通两户的大平层，一层一户。即便是夜晚，也能感受到落地窗极致的采光和无敌视野。
陆深在玄关处按了一通，试着调试。另一只手牢牢牵住姜香，没有松手。“会不会冷？等会儿就暖了。”
姜香的手被他放在掌心里暖暖的，就是为了好看露出的大片脖颈儿很凉，她后悔应该戴条围巾的。
陆深靠了过来，低下头看她，“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鼻尖有颗小痣，真是犯规。
姜香呼吸急促，临时调换了话题：“关于……明天校庆。”
陆深用指尖挑开她额前一缕发丝，声音温和又从容，“明天我接你去学校，不用担心。”
当年她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心里一定有阴影。
“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一班还要聚餐……”
“我跟你去，我们不要分开。”
“你都不认识他们？”
“我也不是为了他们去的。”
同学的感情在学校已经被划成了不同的小圈子，一帮人重聚无非就是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罢了，说白了，这类聚会也就是一场普通的饭局而已。
姜香仰起头，忐忑起来，“你真的愿意去吗？还只是为了迁就我？”事到临头，她又不愿意为难他。
她不赞同王娇娇对待许三石那种“得寸进尺”的相处。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尊重，任何一种地位的不平等，都会给爱情带来无尽的负担。
陆深望着她，神色温柔：“我说过，你可以报复我到你满意为止，就是不要再推开我。”虽然不是主观故意，可他的确实实在在伤害过她。
“我不想报复你了。”姜香低低地说，临近见同学，曾经的难堪思绪隐隐升腾，她有些坐立难安。陆深的出现带给她幻想和安全感。
他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眼尾，含情带意地，“那就跟我相爱。”
“你会很累。”
“我不觉得。”
他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吻了上来。姜香前所未有的心动，在他怀里仰起头。她配合的小动作鼓励到他。
他舌头的温度凉凉的，在唇齿间如同一条冰凉的小蛇缠绕，挑逗她燥热不安的灵魂。
对比上次的急躁，陆深进步很快，舔的不徐不疾，只露出一点点小舌头，格外轻柔。
纠缠许久，口水越吻越多，姜香红着脸咽下，眩晕迷醉。
目光从他的眼睛移到嘴唇上，他人中到嘴唇的位置很性感，唇峰唇珠明显，嘴唇又嫩又软，诱人多汁。
她欲拒还迎的红唇欲滴，陆深眼眸中带着热意，更深地向她索吻。他用唇部和口腔的触压刺激逐渐安慰到她。
接吻，真是表达爱意和正面情绪的神经通路。
亮起的黄色暖光和渐渐升起的地暖，使得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吻得没完没了的两个人终于停下来。
“还冷吗？”陆深微热的呼吸混着身上的沉木香拂在她颈间，闭上眼睛的她，仿佛又重现曾经乖巧斯文阳光的少女模样。
“都出汗了。”姜香的大衣早在深吻的时候就被他上手从锁骨处向外剥掉，此刻又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脸颊发烫。
陆深浅笑，松开怀里柔软的人。接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甜蜜到能一直亲下去。
用心接吻就是好吻技，不在乎接吻的人是不是有经验。
他带着姜香参观一圈，最后驻足在落地窗前。城市里的高楼明明暗暗，街巷车灯粼粼闪烁。难怪很多人喜欢瞭望远方，姜香看着脚下的城市，心胸都为之一阔。
“你明天穿什么？”陆深笑了一下，“我配合你。”他考虑得很周到。
姜香想了想，说：“得见很多人呢，肯定得好好打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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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这天，终于来了。
上午的一中校园，充满了星辰大海般的朝气。
“……我们互道一声校友，就能认出彼此，这份交情就无条件地存在……”
当陆深牵着姜香的小手招摇过市走进一中校园时，广播站里传出这届学妹稚嫩的朗诵声。
“当年每逢一三五，我都会提早到校，整个校园里都回荡你的声音，很独特，与众不同。”
姜香今天的妆容极美，口红也是气场超强的正红。她第一次听他提起，微微惊讶道：“是，一三五中午是我朗读。”
“我是你忠实的听众，你朗读过的文章，我都会找来再看一遍。”陆深清澈的眼神里泛着真诚的笑意，他今天的面容修整得干干净净，瞳仁深邃。
因为是周末，学校里没有上课的学生，只有工作人员和部分作为向导的高一学生。
大礼堂门口已经很热闹了，一中作为本地名校历史悠久，很多返校的校友都是中年人。向导带他们走去他们那届的区域，姜香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有一班的同学，也有三班的，这边都是同届的人。
她今天穿着修身束腰的过膝大衣，衣摆下透出一圈里头的正装红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头发梳成欧系高冷丸子头，颈间大颗的珍珠项链一看就不是凡品，既高级又妖娆。
是上次去北京陆深送给她的那条。
几乎与她搭配情侣装的陆深，敞开怀的黑色大衣里是黑色枪驳领礼服三件套，低调又不失正式的西装杀，看起来禁欲又欲。
两人携手出现，实在是太打眼，把向导小学妹看得直愣愣的，现场磕起了CP，兴奋地问：“学长、学姐，你们是情侣吗？太般配了！”
陆深转而将姜香的手握在掌心，昭告天下般说：“是，她是我女朋友。”
这句话说完，周围同届的同学像被人勒住脖子一样，目瞪口呆。就连有过心理准备的谭明昊都错愕了，进展这么快的吗。
他旁边坐着的人看着像于瑶，一直没把脸转过来。
周围都是认识的熟脸，众人跟他俩客气友好地打招呼。坐在人群中的梁心妍胖了些，怔在那里，对上姜香飘来的目光，局促地笑一下便错开眼眸，低头假装看手机。
陆深没有去三班那排坐，而是跟随姜香坐在一班的阵营里。
偶尔有假装不经意看过来的目光，伴随着众人低头私语。
仪式感的校庆典礼结束后，众人说笑着往校外走，有同学跟姜香打招呼：“一起去吃饭呀？”
一班微信群里早就订好的聚餐，地点选在学校对面的饭店。
姜香点点头。同学笑着说：“班花还是跟了男神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我梦想成真。”陆深的嗓音如酿了许久的醇酒，慢悠悠蛊惑出声，引得周围女生一阵“哇哦……”。
走在最后的于瑶紧绷着脸，眼睛瞥向别处，听着众人捧月般夸赞姜香。
“班花真幸福。”
“羡慕羡慕。”
“我又可以相信言情小说了。”
众人到西图澜娅餐厅后，谭明昊热情张罗着给大家倒酒。女生们纷纷摇头，点饮料喝。只有于瑶倒了一杯谭明昊打开的那瓶酒。
陆深不喝酒，姜香跟服务员另要了空杯，对面的谭明昊先将自己面前的空杯滑了过去，“你先用这个，热水烫过了。”
“谢谢。”姜香低声说。
菜刚端上来，谭明昊习惯性转到姜香那里，醉排骨堪堪停在她面前等她先夹。
姜香的筷子未到，就听对面于瑶“咚”的一声用力放下玻璃杯，表情不耐烦地说：“谭明昊你是习惯做狗吗！”
谭明昊敛去笑容，“喝多了就把嘴闭上！”
于瑶不再看他，转向姜香冷笑：“你今天来是为了炫耀吧？凸显自己的闪闪发光。高中时我跟你最好，最了解你的茶和装，校花？可不最后变成笑话了吗！”
终于撕破脸了。
不然今天珍贵和谐的同学情谊，让姜香都不好意思开口发问。
她眼神忽亮，慢悠悠道：“心理学有个词叫踢猫效应，于瑶，你是因为我迁怒别人？还是因为别人迁怒我？”
第23章 ：婊得清清楚楚
于瑶斜眼瞪向姜香，声调愈高：“我就是看不惯你在男生面前装！不就是喜欢受到优待吗？专挑男生多的时候慢吞吞穿过人群，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你身上，自己还假装没看到地捋起头发……这是你一贯婊的伎俩！”
谭明昊不耐烦地拉她手臂，“于瑶你是不是有病？”
姜香态度良好，冲拉住于瑶的谭明昊摇摇头，阻止他将带人走，“你让她说完，我还有话跟她说呢。”
席间有同学小声劝于瑶：“好不容易咱同学聚会，你这是干什么呀？”“对啊，上学那会儿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记这么久？”
“我看不惯！”于瑶挣脱开拽住她的谭明昊，冲他喊：“你卑微这么多年，看不出来人家在耍你吗！她从来装得体面，班里男生给她写情书她高傲地看都不看，踩着你们这些舔狗的自尊！表面还亲切地敷衍，掩饰心里的不耐烦，我都替你们不平 ！”
“少在这带节奏，你谁啊替我们不平！”谭明昊冷了脸，不怒自威，“不想好好叙旧现在就出去！”
“叙旧？”于瑶肩膀一颤，猛地涌出眼泪：“你当年强吻我的时候可没这么无情！”
砰！有啤酒瓶倒了，所有人都没顾上去扶，被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震得体无完肤。够劲儿！
姜香也很意外地看向谭明昊，看来他和于瑶真的在一起过。
谭明昊狠狠瞪着于瑶，说不出话。
被她这样说出来，像是他和于瑶之间有过什么道不明的情愫。
虽说亲错人，但也的确是吻了。
于瑶满脸愠色，转头用手指着姜香，发泄般大吼：“就是因为你！勾引他吊着他……”她哽咽住，说不出话。
高一开学那年，于瑶对最后走进班里的高个子男生一见钟情，为了接近谭明昊，她主动靠近他的朋友姜香，成为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但是谭明昊眼中，永远只有一个姜香。
在强吻过后，于瑶把这种屈辱和心痛统统算到姜香头上。
姜香也站起来，用一种悲悯的眼神望向于瑶，“我终于知道你陷害我的原因了，因为妒忌。说吧，从那封假冒的情书说，谁写的？谁录的音？谁剪辑成最终那么精彩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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