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倒是不怎么恨他。尤其陆雅,巴不得余家永世不得翻身,不枉费这么多年收集余家的不法证据,却始终没敢递出举报。
陆深问她为何恨余家,她只轻描淡写说年轻时被余怀安玩弄过。体面的大家子,经不起仔仔细细掰开瞧,一个赛一个的乌七八糟。
陆云虽然不希望陆家资产缩水,但是经过这一劫,陆家所有产业全部由她管理,不再提心吊胆担心随时被换掉。陆深的捅窝,也算对她有利。
那段时间陆深精神压力巨大,匆忙赶上初一早晨的航班,想回来见见姜香。结果撞见她和方逸尘出双入对,深受打击,心灰意冷连夜又回到北京。
他和陆家已经彻底断绝关系,形同陌路,回去唯一的牵挂就是留在疗养院里的外婆,可她已经病得不认识人了。
他想带外婆离开北京,贺怜不同意,冷冰冰的对唯一的儿子说:“杭市那两套房算是给你的补偿,此外别想拿陆家的一分一毫,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欠你的。”
在贺怜眼中,孩子是她的附属品,优秀完美可以留在身边,残缺不乖可以随时遗弃。补偿两套房是她最后的仁慈。
比想象中更绝情。
年后,方逸尘也在到处找陆深,因为有个投资大佬对他提出的智慧渔业项目感兴趣。成熟的生意人,公私分明,即便面对情敌,也不是不能坐下来谈生意。
可陆深根本不想再见这个人,拒绝了。
后来,方逸尘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他。
“那天早上你误会了。”
第38章 :我好想你
傍晚,谭明昊开车到医院,接已经退烧的陆深出院。
“姜香呢?”陆深痴望向谭明昊身后,茫茫然问,她不来见他是还在 生气吗。
谭明昊没理他,却伸手扶他向外走。
启动车子后,谭明昊端着伪兄长的姿态可劲儿教育陆深。“因为你,她剪掉长发,因为你,她自虐式过年加班,因为你,她又开始喝酒……”
他常常上楼送吃的,最能发现她家冰箱里酒瓶数量的变化。他尽量在她家待到深夜,也是看管她别再借酒消愁。
“……现在她好不容易慢慢平静下来,你又出现了!真的,陆深,你就是害人精本精。”
坐在副驾的陆深微不可察地偏过头去,泄气且无力地阖上眼。
送他到小区楼下,谭明昊没下车,算算时间,正好赶去接钢琴老师下班。
陆深无力地推开门,意外发现家里一片明亮。
刚换好床单被罩的姜香正推着洗地机在客厅打扫,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神色一怔。
“我做了炒饭,在保温箱里,现在想吃吗?”她提早下班过来打扫卫生,毕竟好久没人住,地板都落灰了。
陆深眼眸湿润,薄薄的嘴唇紧抿,两人对视着,并不说话。
过了几秒,他深呼吸几下,走近姜香跟前看着她。
只是近距离对视一眼,那种浓烈的渴望占有的念头开始冲撞他的理智。
“今晚能不能别走?”他声音轻如羽毛,“我想抱着你睡。”
姜香心脏紧缩,见不得他示弱的可怜样,再也绷不住,一头跌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你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说,手机关机信息不回,知不知道我都想报警找你了!你在跟我谈恋爱,结果我连你人都联系不上,我是有哪里对不住你吗?”
所以她也拉黑他,让他尝尝找不到人的失望和焦急。
“我在北京亲眼看见你和别人出双入对,亲耳听见你承认别人是未婚妻,你让我怎么想?怎么理解?你仅仅是看见我和方逸尘走出酒店就受不了,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她哭得不能自已,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尽数倒出。
陆深凑近她的脸,吻走泪水。“对不起……我想搞定完所有事,再来干干净净找你,不想你跟着我一起承担陆家的压力,这对你不公平。”
“我就这么没用?在我们这段关系中安享其成?我没有价值吗?就只能等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见他红了眼眶,姜香火气也塌了大半,觉得事情还是要讲清楚,免得日后他再擅自行动。
“你是有持无恐,觉得我爱你爱得要死,什么都敢做,觉得回来解释一下,我一定会理解你。所以一句也不用跟我知会,是不是?”
“我人都到了北京你还是不说,陆深,没人喜欢事后听解释。我当时的心痛不比你少。”她仰头瞪他,心一横干脆全说出去:“你看见我和方逸尘那天,我故意不解释,就是也想看你生气,虐你难过。”
她的自尊心和报复心就是这么强,即便每晚蒙着被子痛哭,也不做任何挽留的事情,谁都不行。
陆深硬生生受着她解气的话,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低声说:“我知道了,以后做任何事我会跟你商量,跟你报备,让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陆深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以为姜香移情别恋后选择不再联系。方逸尘为了跟他合作,抛出了当天真相做诱饵。
“她对我只是客套……初一早上哪有饭店开门呐?除了酒店。”
也是,陆深是被赌气冲晕理智,复盘想一想,当时他俩走出酒店时并未牵手,样子也不亲密。
他俯下身不停地去亲她,一下下全是深吻,姜香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只是单单的亲吻,她就昏了头,如坠云雾。
“我好想你……”明明她就在他怀里。
她喘得厉害,脑袋里晕乎乎的,脸红心跳的感觉比一个人喝微醺时好多了。
陆深从她的双唇转向探索脸上的其他地方,最后回到她的下唇轻咬一口,轻微的酥麻感传遍她的全身。
“不是,你要……”她挣脱开。
“要什么?”
“要注意身体。”
陆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在内心克制住过盛的欲望,笑着搂紧她,“你可真要命。”
两人重新相拥,时间仿佛倒流了。
吃完炒饭,姜香给陆深测量体温,为他冲药,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抚过额头那块淤青,“这是怎么弄的?”
“嗯?”陆深眼睫微颤,淡淡说:“不小心磕到了。”
“磕哪儿磕这么重?都留印儿了。”姜香拨开他前额刘海儿,看得仔细,眼睛里隐出心疼的水光。
陆深这次没瞒她,只要她问的,他以后都说。
“我一直想脱离陆家,原先是不想被安排,被摆布婚姻,被控制人生,他们不爱我,却始终不肯放手。还得寸进尺来骚扰你。”
陆深的表情越来越难过,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从来不在乎他的感受,儿子只能是听话的工具,是维护家族延续的傀儡,他们对他没有爱。
明明是血缘上最亲的人,却用最薄情的态度相待。
那他只能用最决绝的方式让陆家彻底放弃他。
“我举报了余家,日后不可能在家族圈子里立足,举报同类犯忌讳。被……陆老爷子砸了一个古董,他们终于放弃我了。”
陆深说得平淡,姜香听得出来他内心压力巨大,看破不说破,互相搭台,才能维持利益共同体的运转,陆深打破了……也是再也回不了头了的。
“很疼吧?”姜香像哄孩子似的轻轻吹了吹,心口没来由的刺痛,留下疤痕的伤口,是砸得多狠啊。
“已经不疼了,”陆深张开眼,把她的手移到唇边吻,“陆云答应继续帮衬余芊芊,我跟她妈妈谈过,余怀安又不是她亲哥,进不进去她们娘俩并不关心。余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守住自己的那点利益才最重要。”
余芊芊是爱慕陆深,但背后也有陆家公子身份的加持。如果陆深脱离陆家,仅仅是个高级打工仔,也是入不了余家大小姐的眼的。
“不用凭家世,我难道没有本事?”陆深的睫毛很长,眉宇间的清傲与生俱来,还有一丝仙儿的清澈,“你会支持我创业吗?”
姜香当然支持!学生时代陆深的成绩就一骑绝尘,智商高的人的确有资格站在高处俯瞰。
“你天生就是很厉害的人,上学那会儿我就学不过你,工作了还是追不上你,我自认也很聪明啊,但是每次面对你,我就是甘拜下风。陆深,你是大神,你要做的事一定可以。”
“真的?你很崇拜我?”陆深喜欢她看向自己的迷恋眼神。
“嗯。我们一起做奋斗的搭子吧,你创业,我考研。”
“搭子?”陆深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即便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对付姜香还是绰绰有余。“我可不想做搭子。”
他用鼻尖蹭着她的小脸,给了她一个缠绵而急切的吻。
高烧后的陆深撑在床上的手臂微微发抖,他上身悬空,用一只手去解她的扣子。
姜香心疼他,反扑他在身下,主动顺着喉结向下吻。
有些事情她曾经想想就觉得很恶心,可是对着陆深,她却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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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眼前饭,只喝眼前水,只做眼前事,只看眼前人。
两人和好后,感情比之前更粘。姜香怎么也想不到,她少女时期崇拜的高冷男神愿意做好饭在家等她下班,或是开车去公司楼下接她下班。
春天的傍晚依旧偏凉,淅淅沥沥的落雨困住了正要下班的人们。
大家聚在公司一楼大厅,有的人急着下单买雨伞,有的人干脆坐着等雨停。姜香伸手接了接雨点,感觉不大不小的,犹豫着要不要冲去路口上车。
对面有个身材颀长的身影打着伞走来,一身黑色风衣,眉目冷峻。
“陆总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大厅里很多人认出陆深,他太打眼了,不同部门的也认识他。
陆深辞职那会儿,家世背景被人翻出来,大家都有所耳闻,原来是超级富二代下凡体验生活。
陆深对着外面轻轻收起伞,难得微笑回答:“不是公事,来接女朋友吃饭。”
一整个炸锅!
谁呀?女朋友?谁是陆总监的女朋友!
姜香如芒在背,顶着压力走出来,抢先跟周围同事承诺:下周一周的午饭她全包了。谁让之前谭明昊送花那次,她为证清白胡乱许过重诺。
亏大了。
偏偏陆深还主动上前牵起她的手,笑着跟大家道别。姜香微红了脸,低着头跟他走。
太高调了!太显眼包了!这绝不是她的风格!
外面的雨声都盖不住身后羡慕嫉妒恨的起哄声,她被陆深搂在臂弯里,淋不到一滴雨,姜香捂住胸口在心里狂喊救命。
他倒是朗声笑起来:“前两天接你,也没见到这么多人啊。”
废话,之前他车停在对面路边没下车,她自己穿过广场走过去的。
“你以后不用来接我,我配不上仙 君大驾,实在惶恐……”她半边身子缩进他怀里,想着女同事们曾经评价他的话:有人夫的安全感、少年的纯净感和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陆深被她逗笑了,“那你送我束花吧?补我个表白,我喜欢你主动一些。”
姜香笑得古怪,说话酸溜溜的,“送你个胸针吧,情侣款的,亮闪闪的那种。”
他们之间还没有过情侣款的东西呢,他和余芊芊倒是有。
以前看别人穿情侣装用情侣款手机壳,姜香都觉得是外在幼稚的表现,现在却很想把生活的细节做到跟对方有关。
“我的错,”陆深故意做副委屈样博同情,“那枚不该佩戴的胸针留在陆家了……”他停顿一下,忽然皱了皱眉,“抱抱还在陆家呢。”
那只傲娇的暹罗猫被贺怜看上养在了北京。
第39章 :电子书里的戒指
姜香觉得自己的感情路还是很顺的,一路上只有陆深一人。
这个周末两人在姜香的小房子里跟陶女士吃了顿饭,陶女士很满意陆深的做饭技能,对比之下贬低姜香啥也不会。
姜香靠在厨房的推拉门边,为自己辩解:“妈,每次让你教我做饭,你总说厨房危险,油危险,火危险……是吧?你从来不教我。”
陶女士剁蒜的频率和语速几乎同步,“一想到你自己在家做饭我就提心吊胆,怕你切了手,怕热油溅出来烫到你,怕火太猛烧了房子。拉到吧,你还是别做饭,等吃吧。”
李叔叔曾说,陶女士其实一直处在很强烈的不安全感中。她自己走过的歪路,遇到的恶心人,看到过很可怕的伤害……就统统想为孩子规避掉。
一方面把姜香当孩子,另一方面又总在鸡蛋里挑骨头。当姜香想要违背妈妈意志时,妈妈就会说,你没良心的,你忘了我当时是怎么怎么辛苦。
听到这些,姜香就只能闭嘴,她没有办法争取她想要的,她也不想再听这些。这种挫败感,让她过往生活的幸福感降低很多。
好在李叔叔总在陶女士身边提醒,她也乐于做出改变。
而陆深的记忆里没有这些场景,相隔多年,他甚至连妈妈做饭的味道都没尝过。
陶女士离开后不久,外面又下起春雨,看架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两人打算留在这里过夜,不折腾回大平层了。
但是有个问题。
姜香睡的床是单人床,两个人睡有点挤。
“要不,我去睡沙发?我家沙发比床大。”
“我不可能让女朋友睡沙发,一起挤挤呗,还暖和。”
姜香犹豫了几秒,“好吧,如果半夜睡得难受我再出去。”她换上大被子,床实在小,若是再一人一床被子,就变得更挤了。
其实在大平层的时候,也准备了两床被,但两个人还是习惯滚在一起抱着睡。
“瘦了,”陆深摸着她,“得好好养一养。”
两人挨得近,呼吸微乱,心也热。姜香瞪他,“你才要好好养,大病初愈……”
她被钻进衣服下摆的手揉得话都说不全……
床又小又窄,挤着两个人摇晃得很吃力,姜香忍着不敢喊出声,老房子四周都是住了多年的邻居。
陆深把她侧过去,从后边压下去,也不敢肆意冲撞,只能克制的慢慢磨。姜香的半边脸压进被子里,很快被他的唇寻到,辗转吻她耳后。“爱我吗?嗯?”
他喜欢听她表白,喜欢看她迷乱的神情,就像现在这样,在他怀里止不住发抖,又控制不住轻吟。
“说你爱我,我想听。”他箍紧手臂把人捞起来,两个人双双跪在床上。
姜香神志昏聩,双手扶着床头借力,断续着出言:“爱、我爱你、陆深。”
……
再次洗完澡回到床上的时候,姜香呼吸微沉,有些犯困。陆深摸摸她的头,跟她畅想未来的事业。
“你看,养鱼,意味着要建一大片海上渔场。水面上那么大的空间,海上光照又充足,不是正好搭建光伏设备吗?海洋资源,不光是海面那一层……”
学霸传授知识,不分场合。完全做到生活和学习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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