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猷琛拉住她,语气十分不满:“去哪?你男朋友生气,你不哄?”
何碧顷怔了片刻:“怎么哄?”
江猷琛睨她:“哄人不会,接吻也不会?嘴长那么好看,起个造型作用?”
接吻?何碧顷愣了愣,嚅喏着:“我不敢。你刚才……”
那么冷淡。
她也怕他膈应,就连她自己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恬不知耻。他当时没抽她两巴掌,已经是绅士风度了。
“快点。”
他有点不耐地催促。
何碧顷认真瞧他,确定他此刻板着脸,是在跟自己索要吻。
“那也要回房……”
话落音,江猷琛牵起她腕骨回屋,‘砰’上房门。
两人站在门口没再动。
四目相视,何碧顷主动,温柔,轻缓地亲他唇,他还是不为所动。她想起刚才吻他的画面,眼神委屈黯淡,但他没说停,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有一下没一下,比先前还毫无章法,亲得江猷琛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他促紧眉心,问:“何碧顷,你没拍过吻戏?”
“我又不是主演,没人爱看女配的爱情,有也是错位。”提到主演女配,她有些气馁。
“以后别接吻戏,不然别人还以为你男朋友吻技不行。”
他低下眼瞧她,隐有压迫和克制。
何碧顷还没来得及反驳他,他已然反客为主,封住她的唇,吮吸她的唇瓣,略微强势抵开她贝齿,霸道带有惩罚的意味占有她。
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柔软的唇舌在彼此逐渐紊乱的气息里湿润。
外面雨声嘈嘈切切,呻吟与喘息融化在滂沱中。
直到何碧顷快不能呼吸,放在他胸膛的双手用力推了推,他终于舍得放开她。
她眸光潋滟,眼尾因为哭过红红的,唇瓣被吻得嫣红微肿,泛着水亮光泽感。
“刚才说的,听见了吗?”
何碧顷大脑还处于缺氧状态,迷迷糊糊的:“你说了那么多,你指哪个?”
“不许接吻戏。”光是看见顾庭山亲了她一下,他都无法冷静,要是她和别的男人NG几次地吻,他估计得喝几瓶醋。
何碧顷咬唇,看着他冷峻的脸:“这我不能跟你保证。我得看剧本,如果是好剧本需要有吻戏那也没办法,如果是无用的场景,肯定就是借位。”
都这个节骨眼,还能冷静地跟他谈论要看情况而定,敬业到如此地步。
江猷琛冷冷瞧她。她却突然示软:“可以吗?”
江猷琛只能在心底说服自己,现在的电视电影,文艺作品不是靠吻来成就,偶像剧也没什么必要一定得亲。
他面无表情地表示可以。
何碧顷笑笑,亲了一下他脸颊,发出细微的‘波’声。
这声音,她自己听了都脸热。
转移话题:“我现在还要去洗澡吗?”
说完这句话,何碧顷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干嘛要问这种带有一点暗示性意味的话。
第39章 酬劳
外面雷雨交加, 她的声音显得弱小又怯生生。
江猷琛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明明刚才让她不要接吻戏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会坚持观点。他当然也不需要她像傀儡听从他的意见。
只是如今听见她问‘还要不要去洗澡’, 他平静的内心像是被石子砸出涟漪, 原来他的意见也是有点重要, 虽然是表现在这些生活琐碎方面。
“去洗。”
“但是。”何碧顷有点窘迫,吸了吸鼻子。
她昨天下午淋了水, 晚上又没及时吹干头发,今天有点头晕脑胀,因为哭过加上喉ῳ*Ɩ 咙不舒服, 说话带有轻微鼻音:“我没换洗衣物。”
“穿我的。”
头顶上方传来他冷静的声音。
穿他的。
何碧顷蓦地抬眸, 撞上他清明的黑眸。
她耳朵发烫, 按照他的意思,看来今天是一定要在他这洗澡了。都在这洗澡了, 难道还能穿着他的睡衣回去吗?
那画面更是想想就让人浮想联翩。
“或者回去拿。”
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是回去拿吧。那, 你陪我吗?”何碧顷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仰起脑袋下巴蹭着他胸膛, 清亮的眼眸有些许委屈巴巴:“外面雷雨好凶, 我有点怕。”
她承认,是有点故意朝他撒娇示弱的意味, 她还没柔弱到连雷雨天也如此惧怕的地步。
和他相处下来, 发现他吃软不吃硬,而且适当的撒娇, 也能增进感情。他们刚才因为顾庭山, 有点裂痕。
瞧她水灵灵的眼和小猫似的动作,江猷琛唇角若有若无勾起。
“那我有什么好处。张芸照顾你, 每个月都有工资。”
何碧顷懵了,没料到江猷琛会跟她谈钱:“那你要多少?你开个数。”
他觉得好笑:“我缺这点钱?”
是她糊涂了,他光是车产房产就上亿,怎么会跟她讨要那点钱。
她顺着他的话问:“那你缺什么?”
江猷琛的手指将她额前不长不短的发挽去耳后:“你是我女朋友,你说呢?”
女朋友三个字一出,何碧顷大概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好处。无非就是亲啊,抱啊,再者就是睡觉。
他引导她往下说,她羞于表达,抓住他乱动的手:“我自己去,不劳烦男朋友了。”
何碧顷疾步走出房门,微微偏头,眼角余光瞥见江猷琛也跟了上来。她唇角似有似无扬起,放慢脚步往边上走。
椭圆形的露天穹顶,雨珠飘砸在墙栏,毛绒绒的水丝溅在她手臂,江猷琛走到她旁边,高大的身躯瞬时阻隔了细密水花。
“雨水飘进来也不知道往里走?”
何碧顷挽住他的手臂,坦白:“我不走外面,你又怎么会走我旁边。”
江猷琛不懂她什么心思:“想挽着我就直说,又不是不给你碰。”
“碧顷。”
迎面撞上刚好爬上楼梯的林锦和。
猝不及防偶遇综艺嘉宾,何碧顷做贼心虚似的反射性松开江猷琛手臂,后者低睫瞥她慌乱撤走的手,喉结滑动。
何碧顷也发觉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有些过分。
她并非故意,只是莫名有些害怕被其他综艺嘉宾或者工作人员撞见。一是想找个适合机会公开,二是黑她的人居多,怕殃及他。
瞧了瞧江猷琛的脸色,他果然面色阴沉。
林锦和面上和煦:“江老板也在。”
转而又跟何碧顷说:“刚刚吃了你朋友的生日蛋糕,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影,你朋友也在到处找你。”
何碧顷拧眉哦了一声,心脏像被人捏着揉,胀胀的。
“我知道了。”
“江老板等下一块去楼下喝两杯吗?李导他们都在酒室。”
“不喝。”江猷琛直接冷面拒绝。
林锦和没太在意,又说:“碧顷,你待会有空吗?我新录了个demo,想先给你试听。”
“我今天没空,改天吧。”
“那行,我明天给你。”
又唠嗑了几句,林锦和回了自己房间拿东西。
两人立在原地望着林锦和的背影。
轰隆雷声划破雨夜,何碧顷的心也跟着翻滚,解释:“我不是故意松开你的,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浅浅地嗯了声,淡漠地问:“下楼找你朋友?”
何碧顷摇头:“不去。”
一是顾庭山肯定在方应缇身边,二是她现在是顾庭山的女朋友,而顾庭山并非像他所表白的那样深情爱她。
这种不对自己和他人负责的行为令何碧顷反感。
江猷琛站在房门口,一眼瞧见玄关处摆放着的白色栀子花手串。
他知道是林锦和送的。当时拐角上楼梯,往录制区瞥,恰好看见林锦和把手串戴上她的腕,现场工作人员眼睛泛着磕cp的爱意。
何碧顷正在衣橱前找睡衣,她睡觉喜欢穿舒适无感的款式,睡衣都是绸缎吊带或者袍式v领,犹犹豫豫不知选那件,听见门口一道缓而沉的声音:
“粉色那件。”
粉色那件。
何碧顷带了5套睡衣,只有一套是粉色。她瞧了一眼挂在角落的袍式粉睡衣,绸缎面料,很贴身材。她手臂缝针那天晚上,他见她穿过。
怎么还惦记上了。
何碧顷面上发烫。将衣服取下,又拿了成套的内衣内裤,要用的护肤品,全部一股脑塞进袋子里。
耳边又听见门口一道哂笑,“何碧顷,只是让你拿衣服,你怎么把房间搬空了?”
他总结:“想搬来和我一起住?”
何碧顷回头瞪他:“哪里有搬空?我洗完澡,要护肤的。”
她气鼓鼓在床沿坐下:“那我不去了。”
江猷琛从门口走来:“确定不去?那我们一起在这等你朋友和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
何碧顷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东西’是顾庭山。他已经长手长脚在沙发坐下,气场压迫十足,一副势在必行的狠戾模样。
再联想到他刚才说的打人,何碧顷忙不迭从床沿起来,试图拉起江猷琛,但他要是不想起,她这点力气根本没作用:“你起来呀,我们现在回去。”
她语气里已经有些渴求:“江猷琛。”
江猷琛睨她,思虑到一些场面不适合女孩子看到,便没跟她闹。
路过玄关,不咸不淡地问:“你要留着这手串做永生花,裱起来?”
何碧顷瞥一眼手串:“这是锦和送的,总不能扔垃圾桶吧?到时候让芸芸收拾好,我有一个专门放同事礼物的柜子。”
对林锦和掐姓喊名让江猷琛听了眉心微皱。从认识到现在,她一直连名带姓喊他。
但当事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瞧出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什么事情都闷心底,没长嘴就算,还没眼力见。
何碧顷及时补充:“他给允涵和婉晴都送了,不是只送了我。”
还是有点眼力见,知道解释。
走到楼梯分叉口,江猷琛停下脚步:“你先回去,我去楼下厨房拿东西。”
何碧顷现在听不得‘东西’两个字,总怕他是去收拾人。拉住他:“不要,我害怕,你必须在房间。”
江猷琛挑眉:“不吃晚餐了?”
说到晚餐,何碧顷是有点饿,晚餐还是要吃的。
“何碧顷,我说话算数,答应了你今天不会收拾他那就不会,他又不是活不到明天。”
小心思被捅破,何碧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知道了。那你快去快回。”
何碧顷在浴室待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出来时百叶窗被关上了,雨滴砸落屋顶的声音变得细微。江猷琛坐在沙发,说着粤语不知跟谁打电话。许是听见动静,朝她看来。
他旁边的茶几桌面,透明玻璃盘里是已经剥好皮,白肉晶莹饱满的应季荔枝,其中一粒插着小叉子,另外一盏盘里是小粒粉色杨梅,跟市面卖的大粒黑红品种不一样。
小碟子装着4块白色裹着椰蓉的牛奶砖,一个装有奶黄色固体的玻璃瓶,以及热气腾腾的砂锅粥,里面满满的鲜虾。
精致好看。
何碧顷拿起搁在沙发扶手的手机拍了两张相片。再拿起小叉子,吃了颗荔枝。
甜甜的,很多汁,连续吃了三颗她才反应过来好像没吐核。有些惊讶地朝男人看去,他深幽的眸一直在盯着她。
眼神拉锯,朝她轻抬下巴,示意她去吹头发。
她假装不懂他意思,继续吃杨梅,酸酸甜甜,酸味更浓,她表情有点失控,却又忍不住吃第二颗。
江猷琛起身一边撂了电话线,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用布袋装好的吹风筒过来。
“你以前头发都是张芸吹的?”
何碧顷摇头:“一般等它自然干或者自己吹,但现在不是有你吗?”
“我不在,你就像昨天把自己弄感冒?”江猷琛伸脚勾了一张在墙边的椅子:“坐下。”
“那是因为下午不小心淋雨了。”何碧顷坐下,打开装有奶黄色固体的玻璃盖,不知是什么羹,面上皱巴巴,有点像水蒸蛋,但有股浓郁奶香。
“这是什么?”
“双皮奶。”
“是你从市里带过来的吗?”
江猷琛嗯一声,撞见木屋外的那一幕,他怒火中烧,被妒忌,吃醋冲昏,差点就要把这些砸地上,是仅有的残存理智令他拖着棉絮般步伐回来。
吹风筒刚插上电源,随着轻微的‘啪’声,房间陷入黑暗。
何碧顷起初被吓得肩膀一缩,很快又恢复情绪。冻过后的双皮奶口感像果冻,十分顺滑微微甜,摸黑又吃了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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