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早餐有厨师的帮忙,端上来只花了10分钟,一份是虾仁滑蛋和煎口蘑煎西兰花,贝果从侧边切开,圆盘角落摆了蓝莓和桑葚。
另外一份是用空气炸锅炸出的贝贝南瓜,煎牛排和法式三明治。
一杯咖啡江猷琛自己喝,另外一杯青草绿的奶昔推到了何碧顷面前。
她问这是什么。
“羽衣甘蓝加牛油果,香蕉,奇亚籽,倒入牛奶榨成的奶昔。”
何碧顷想到他之前给糯米做早餐。
没想到那么快就给她安排上了。
她唇角的笑意拢不住,端起奶昔饮了两口,浓郁细绵的牛油果丝丝顺滑,口感ῳ*Ɩ 清新,她眼睛放亮光:“好喝。以后每天都可以有吗?”
江猷琛不以为然:“真当我厨师,那我有什么好处?”
“喂饱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吗?抓住女朋友的胃,才能抓住她的心。”
江猷琛似觉得好笑:“嗯,看你表现。把这些都吃了,别浪费。”
“啊?”何碧顷不敢置信:“那么多,我吃不了。”光是喝下这杯奶昔已经很饱腹,何况还有那么大一个贝果,虾仁滑蛋那些。
“我忙活半天,你只吃两口,哪个厨师还有热情下厨?”
江猷琛已经吃三分饱了,对面还是在小口小口喝奶昔,若不是了解她,他差点以为是烫口。
“但是。”何碧顷努力给自己找理由:“你可以少煮一点,或者我们一起吃一份。”
“先别喝奶昔了,趁热吃早餐。”
怕她喝奶昔喝饱。
何碧顷乖乖放下杯子,拿起刀叉,Q弹虾仁和嫩滑鸡蛋入喉,很香甜,她多吃了两口。
“你怎么那么会做菜?”
“把你丢国外几年,要是什么都不会就得吃草了。”
原来是留学时期历练的。
何碧顷吃了个口蘑,芦笋,然后开始吃水果,一边把圆盘推到江猷琛的早餐旁边,笑眯眯看着他:“别浪费,你帮我吃了。”
江猷琛瞥一眼只吃了三分之一的早餐:“多肉和雪糕都比你吃得多。给她们吃吧。”
何碧顷想到什么,惊恐地举一反三:“你以后应该不会让我吃糯米剩下的吧?”
“是个不错的建议,你们饮食差不多,都爱吃鸡胸肉,蔬菜。一起煮,也懒得多做一份,反正你也吃得不多。”
何碧顷拧眉:“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江猷琛往旁边抽了一张纸巾,伸手擦她唇角的牛油果汁:“还跟糯米一样,吃完要帮忙擦嘴。”
如此偶像剧的一幕,但话从他嘴里一出,气氛就不对劲。何碧顷夺过他手里的纸巾,嘟囔:“我自己擦。”
江猷琛笑而不语,咖啡入喉,浓郁的涩香冰凉提神。
吃完早餐已经快8点,耽误了江猷琛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今晚不回,明晚才回。
目送他离开后,何碧顷蹲在院子门口跟多肉她们玩。
直到视线里多出一双运动鞋,她猛地抬眸。
顾庭山怒不可遏地盯着她,嗤笑,话里话外有些讥讽:“有男人了,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了?”
何碧顷脸蛋咻地红了,连忙起身。都怪她忍不住跟狗玩,不然也不会让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面对这种羞辱,她想一巴掌扇过去,但又怕打爽了他。
“何碧顷,你看上他哪?他除了有几个钱和长得帅,哪里好了?你认识他才多久就上赶着投怀送抱?”
一字一句,刺耳难听。何碧顷认真瞧他:“我既然对他投怀送抱肯定是因为他哪里都好,必有所长。”
这句话更惹恼了顾庭山,一把攥住即将离开的何碧顷,将她抱在怀里,死死禁锢着:“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就因为我妈嫁给了你爸吗?”
“顾庭山。”何碧顷未料他会在青天白日下就抱自己,完全挣脱不开:“你冷静点,先放开我。”
“你要我怎么冷静?”
如今硬碰硬是没用,何碧顷正头脑风暴如何劝说他,听见里面传来李政卓的声音:“今天早餐吃什么?”
何碧顷一颗心瞬间提起。木屋大门是敞开的,下一秒李政卓立马打着哈欠出现在客厅中央。他往外看,恰好将屋外亲密接触的两人尽收眼底。
说不上是错愕,惊恐还是不敢置信,李政卓眼里几秒内闪过好几种情绪。
第37章 撞见
周遭环境在这一刹那仿佛静止, 李政卓震惊过后迅速恢复正常,边朝着门口走,边笑着说:“你们兄妹感情还挺好的。”
何碧顷头皮发麻, 从心底蔓延出的无力感几乎传遍全身, 正要掰开顾庭山的钳制, 他的手已然游移到她肩膀,恢复到那个斯斯文文的教授形象, 唇角微微勾起:“见笑了,碧顷有些贪玩。”
刚才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是暧昧了些,如今就是正常的勾肩社交。仿佛兄妹之间, 做任何亲密的动作也不觉得过分。
何碧顷感觉有点恶心, 刚才吃的早餐在胃里翻涌。她沉默着挪开他的手, 不动声色地隔开距离,冲李政卓拾起笑容:“早啊。”
“碧顷不舒服?怎么脸色那么差?”李政卓挑眉, 瞧她脸色苍白。
何碧顷说:“可能是没睡好, 我再回房补眠20分钟。”
两个男生望着何碧顷离开的背影,李政卓睨向旁边的男人,将他眼底的哀怨和不甘看得明明白白。
李政卓先开口, 打破沉默:“顾教授吃早餐了吗?一起?”
李政卓是厨房准备什么吃什么, 顾庭山没什么胃口,两人随便拿了些虾饺, 贝果, 坐在用餐区。
前者不咸不淡地提起:“昨天那个红色连衣裙女孩,是顾教授的女友吗?”
顾庭山瞥他, 知他是江猷琛的好朋友, 自然觉得他问这些没按什么好心:“当然不是。怎么,李导有兴趣?”
李政卓轻笑, 边往贝果上涂抹蒜蓉奶酪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小姐对你有意思,我可没有夺人所爱的爱好。”
顾庭山搛虾饺的动作一顿——夺人所爱。
呵,这是在变相点他夺江猷琛所爱吗?他嗤笑:“是谁夺人所爱还不一定呢。这点,咱们肯定都不如江老板。”
李政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出声:“江猷琛?他能夺谁所爱?”
夺谁所爱?顾庭山对上他视线,突然哑口,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暗淡。他甚至连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似乎所有人都捏定了他不敢将这种有违道德伦理的事情说出口。
他嗓音苦涩:“你自己去问问他,不就一清二楚了?”
“问了。”李政卓坦坦荡荡地说:“他说是两情相悦呢。毕竟他这人,长了一张受女孩欢迎的脸,家世呢也很不错,性格嘛外冷内热,没有女孩会不喜欢。”
是吗?顾庭山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也不差,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这边,何碧顷快步上楼回到房间,立马进浴室,抱着马桶呕吐。
这么多年过去,顾庭山的亲密触碰对于她来说,依旧比催吐还管用。
方应缇睁着惺忪睡眼,倚靠在浴室门口,听见她不舒服的声音整个人都清醒了,拧眉关心道:“顷顷,你不舒服吗?”
“没事,吃多了。”何碧顷摁下冲水按钮,在盥洗池掬了一把冷水洗脸,低温度令她肤色尤其冷白。
“把你吵醒了吗?抱歉。”
“说什么傻话。你一女明星也不克制一下饮食,吃那么撑不怕长胖啊?”
方应缇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不过呢,你需要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的体重在女明星里面已经偏胖了。”何碧顷径直走到衣橱前找衣服,“江猷琛做的奶昔很好喝,有机会让他给你做。”
“那我是有口福了。”方应缇一路跟着她,突然像只猫咪般撒娇又忐忑地喊她:“顷顷。”
“嗯?”何碧顷没注意到她与平时不同的口吻:“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你有的我也有,羞什么呀?”虽然是这样说,方应缇还是照做了,这么多年,她这害羞的毛病是一点也没改。
“顷顷,我明天生日,跟庭山表白怎么样?”
方应缇的话和满怀期待的语气令何碧顷动作一顿,心底五味杂陈,她僵硬地穿好衣服。喉咙愈发苦涩:“不好。”
“为什么?”
方应缇转身,面上已有些许愁容:“你觉得他会拒绝我?可是,我现在宁愿被他拒绝,也不想这样窝囊下去了。”
何碧顷头脑一片混乱,她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她没有暗恋一个人长达十一年的经历,无法感同身受。
“这些年他身边也没有喜欢的女孩,每次我们一块出现,都有人说我们很般配。”
“我怎么觉得,只要我先踏出那一步,就能在一起呢。”
何碧顷平静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深入探索研究共情她的感情。
“所以在这么重要的一天,你作为我的好朋友,当然要在场见证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我都希望有你陪着。”
这件事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何碧顷心里,按顾庭山刚才疯子一样的做法,她一点也不怀疑到时候他破罐子破摔会说出什么疯言疯语。
方应缇自己也深知被拒绝会在意料之中,但如果得知顾庭山多年来对她虎视眈眈,那无疑是重大一击。
何碧顷现在感觉整个人像在海上漂浮,全身冰冷刺骨还抓不住浮木。
录节目也心不在焉,总是恍神。
偏偏这次的录制内容是什么动物运动大赛。嘉宾两人一组,选两只自己养殖的禽类,抽签运动项目。何碧顷跟林锦和一对,玩套圈圈,丢了一个小时的圈也没套中大鹅和走地鸡的脖子。
作为战绩最差的一对,下午被分配到了野山猪区给猪洗澡。苏婉晴在旁边加油打气。
何碧顷拿着水管,一个不留神全字滋到苏婉晴身上。
养殖场响起苏婉晴的惨叫,何碧顷着急忙移动水管,结果又全喷给旁边的林锦和。最后她把水管竖起,淋湿自己一身。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三人都狼狈至极。一直在旁边指导的养殖场工作人员淡定地关掉总阀。
手疾眼快躲在门外的几个助理和经纪人躲过一劫。张芸两眼一闭,已经预感到节目播出有多少粉丝会黑何碧顷绿茶恶毒了。
她睁开眼,旁边苏婉晴的经纪人递过来一个看看你家艺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
她也只能讪讪一笑。
到了晚上,何碧顷有点感冒倾向,嗓音微微嘶哑。
洗完澡在床上,哼着鼻音跟江猷琛打电话。她惦记今早被李政卓看见的那一幕,不知李政卓有没有告诉他,虽然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个,导演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那边沉吟片刻:“怎么,你不想公开?他嘴严实,不会乱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边皆沉默,看样子李政卓似乎真的以为今早她和顾庭山是在玩闹,并没有把她们的亲密放心里告知江猷琛。
何碧顷松了口气,不然她真的不知如何解释。她不想把这种肮脏事告诉方应缇,同样也不想让江猷琛知道。
手机里传来糯米的叫声。
江猷琛用纯正的粤语训它,隔着电话,温柔诱人,像是夏日冰镇后,咬一口,极沙脆的西瓜声。
何碧顷每次听心里都痒痒的。
“你以后,也跟我说粤语行不行?”
江猷琛轻笑:“然后你跟我说普通话?你不觉得画风诡异?鸡同鸭讲。”
“什么鸡同鸭讲,谁是鸡谁是鸭啊。那我也可以学呀,你教我不就好了。”
方应缇从浴室出来,瞥了一眼趴在床上的何碧顷。
“你不是有点感冒吗?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没事,我等自然风干。”
这边话落音,那边传来江猷琛的训斥:“头发不吹干你给我打电话?”
“猷琛,原来你在这。快过来帮我,他们一个个都欺负我。”
电话里夹来一句女声粤语。
听着不像上次那个堂姐,这次更加娇滴滴,还带有一丝撒娇意味。
江猷琛浅浅应了声:“快把头发吹干。不然就别留那么长,我带tony老师过去帮你剪了。”
“我要留长发。”何碧顷皱眉:“这个女生又是谁?”
“吃醋了?堂姐的朋友。她们在打桌球,下次带你玩。”
话解释到这里,何碧顷也不好再无理取闹什么,挂了电话,气鼓鼓起来吹头发。
方应缇瞧她小脸像河豚:“你怎么了?刚刚不是挺开心的?”
“江猷琛在陪别的女人打桌球,我能开心得起来?而且还是在他家里。”
方应缇噗嗤笑出声:“想不到你还是个醋精呢。”
到了11点的睡前故事时间,何碧顷还以为江猷琛沉迷打桌球,不给她录睡前故事了,正要借机生气,聊天框连续弹出3条60秒语音。
她唇角止不住上扬,闷气也消散。
——
方应缇很重视这次生日,借了木屋的一楼的放映室,这两天有空就在上面布置。
从山下运来玫瑰花,气球,放映室像求婚现场。
张芸偶尔会去帮忙,她也是个嘴严的,把何碧顷交待的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在方应缇面前提顾庭山喜欢何碧顷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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