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远那边见股票大跌后, 立马官方回应了一个已经报警处理声明的图片,还信誓旦旦必定不会放过毁谤造谣的人。
如此一来,舆论方向又开始倒戈, 一部分人认为范思远平日作风低调, 经常在新闻里公开表示对妻子的喜欢, 如今如此硬气的原因只能是自身清白,一切都是女网红弄虚作假泼脏水;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俩人先后进同一间房的视频监控摆在那, 还能做假吗,有人表示可以视频剪辑合成。
还有一种猜测是两方当时是你情我愿,事后女方想勒索更多但是被拒绝所以恼羞成怒曝光。
女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 为了扳倒男方甚至曝光已经配合警方去了指定医院进行取证, 并强烈指责、嘲讽男方看着女方事后吃药, 她手里还有录音证据,将以强.奸罪将男方告上法庭。
并且她坚信肯定不止她一个女孩受到范思远的伤害, 她呼吁曾经被伤害过的女孩勇敢站出来, 一起对抗恶势力,无论匿名还是实名都可以找她,她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此声明一出, 之前还在观望状态的网友七七八八倒向蒋星, 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不过还是有小部分杠精觉得可疑:她做得太滴水不漏了,看上去准备了很久, 胸有成竹要把范思远弄死。
梳妆台上, 何碧顷的手机屏幕亮起。
正在畅聊八卦的化妆师顺手把手机给她。
她紧绷的神经在看见江猷琛的来电显示时,瞬间松懈, 快乐因子随着新鲜空气涌入胸腔。
滑动接听, 那边的嗓音出奇温柔。
“什么时候能拍完?”
“我还在化妆呢,哪里有那么快, 要拍好几个场景,估计要拍一整天。”
“待会化完妆拍几张新鲜出炉的美照我看看。”
“我一张照很贵的,付费先。”
“行啊。微信转给你。”
他回答很爽快。
放在耳边的手机翁动,何碧顷疑惑地看向屏幕。对话框连续弹出几个橘黄色转账画面。
【$520,自愿赠予,想看噘嘴卖萌】
【$999,自愿赠予,想看托腮浅笑】
【$1314 ,自愿赠予,想看剪刀手比耶】
【$5200,自愿赠予 ,想看开心露齿笑】
【$9999,自愿赠予,想看比爱心】
【$10520,自愿赠予,想看撩头发】
“够了够了。”何碧顷阻止他,再往上叠加不知他会加到多少,唇角止不住上扬:“也没那么贵。”
“不贵,这是买断的价格。不许发微博和朋友圈,仅我一人可见。”
何碧顷忍俊不禁,发现这人占有欲强得可怕。
时尚杂志果然耗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晚上主编请客吃饭。
一群人上了餐桌也在八卦蒋星的事情。
席间只有何碧顷安静沉默心不在焉,吃东西也如嚼蜡。
她心里闷得难受,便离开包厢进去洗手间。在光线温馨明亮的镜子前洗手,抬眼时旁边站了一个高挑的女孩正在补涂口红。
她涂好口红后抿了抿唇,在镜中瞧向何碧顷:“喜欢这个色啊?给你试试。”
何碧顷吞了吞口水,接过:“谢谢。”
直接上唇涂抹,带有一点橘光的口红,她平时不轻易尝试,微抿发出轻轻的波声,将口红还给还在整理发型的女人。女人盯着她的唇,戴上墨镜笑了笑:“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二个能把这个色涂得好看的。”
女人确实是有自信的本领。
瓜子脸特别精致小巧,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黑色一字领毛衣将她性感锁骨展现得淋漓尽致。
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何碧顷有些好奇,她中午在网络八卦上认识这个女人,感觉她被流言缠身,字里行间气愤绝望又倔强。半天不到,她人却光鲜艳丽出现在高档餐厅,一颦一笑,妩媚鲜活,仿佛没经历过任何不好的事情。
何碧顷差点以为蒋星还有个孪生妹妹。
“期待你拿下这个品牌的口红代言。”
蒋星转身离开时说。
原来蒋星认识她。
何碧顷一颗心脏忽然被牵动了,她动了动唇,快速轻扫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忐忑地喊住她的背影:“蒋星。”
“你……”
你还收集匿名举报吗。
蒋星回头,脸上的墨镜衬托她的冷酷感,她将墨镜上移到发顶,露出一双冷静漂亮的眼睛。
“你还好吗?”
何碧顷觉得自己真是胆小鬼。
蒋星笑了,知道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好呢?现在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人应该是范思远才对呀。”
有道理,现在范思远估计火烧眉毛,既要在公司稳定局面和形象,又要发愁股票的事情还要解决蒋星一而再再而三的实锤,估计需要呼吸机维持生命。
何碧顷在蒋星后面出去,发现她们走的方向一致。
明亮华丽的长廊,蒋星推开一扇门扭着妖娆身姿进去。
跟在几步远的何碧顷没忍住往里面看,不同于她们包厢的热闹吵杂,为了蒋星和范思远的事情硬生生把对家聊成姐妹,里面人少安静。
偌大的圆形餐桌上布满精致的菜肴,蒋星在一个气质上佳的中年男人旁边坐下,顺着男人的目光往对面看。
倏地,何碧顷瞳孔一震。
对面男人冷峻的侧脸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温柔的高领毛衣将他身上的冷厉感减退,他正在认真倾听中年男人讲话。
随着砰地关门声,里面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也被彻底隔绝。
——江猷琛怎么在里面?
盯着这扇紧闭的门,何碧顷脑袋一片空白,心脏似乎被狠狠攥住,呼吸变得沉重。江猷琛怎么会跟蒋星坐在一个包厢。
中间那个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但应该不是娱乐圈的。
何碧顷立马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置顶聊天。她本来想质问江猷琛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会和蒋星一块吃饭,但输入文字后,机宕的大脑似乎被长廊的风吹醒。
于是又删除,重新打出一句话。
【几点来接我?】
信息发出去没两秒,他的消息弹出来。
【吃饱了?我就在附近,5分钟后接你。】
她脚下虚浮地回到包厢。
包厢的人在讨论蒋星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不然怎么会证据那么充足,除非他范思远再造一个地球,不然很难原谅这种腐败烂人。
但是做损人害己的事情有什么好处。
高人指点。
何碧顷反复嚼着这四个字,又联想到蒋星完全没有受害人紧张、害怕、伤心的模样。
也许她的背后关乎的不止她一人,还有不同圈子不同利益的千千万万人。
五分钟后,何碧顷钻进江猷琛在海市新买的揽胜。她发现他对揽胜情有独钟,她问过原因,他说宽敞方便好使。
江猷琛拉开车门,把钥匙丢给张芸后也钻进后排。命苦张芸知道自己又要承担司机一角。
她今天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何碧顷,希望她家男人能换个劳斯莱斯幻影。
当时何碧顷问:“你想开吗?我可以陪你去4s店试驾开两圈。”
张芸摇头:“不是想开,只是单纯因为那车有升降挡板。”
后排,何碧顷在江猷琛靠近的那一瞬就明白了为什么张芸强烈要求换有升降挡板的劳斯莱斯幻影。
前排后排都能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一股淡淡酒味和香水味混合的气息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皱眉,她记得是洗手间里蒋星身上的香水味——甜中带辛辣的浓郁黑鸦片。
她推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亲热:“我口红颜色好看吗?”
江猷琛垂眸盯着她艳红的唇瓣,指腹轻抚她的唇瓣,橘色口红昏黄灯光渲染下,像日落般诱人,他低头想要吻下又被推开。
他轻笑:“好看,新色号?”
“你不觉得眼熟吗?”
“第一次见你涂这种颜色。”
“哦?是吗?”何碧顷咬牙说:“那你也是第一次见蒋星涂这种颜色咯?”
江猷琛眉宇皱了半秒,很快又恢复自如。
“看见了?吃醋?”
语气隐隐有些高兴。
“江猷琛,难道这是你一手策划的?”他语气里的轻松笑意令何碧顷不敢置信地指责:“你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女孩牵扯进来?”
第85章 很想
张芸不知道后排俩人怎么突然又起了争执。往后视镜看去, 何碧顷生气地瞪男人:“我需要一个解释。”
江猷琛现在办公都是居家线上。中午拍摄时跟她报备在家里跟羊城那边的员工视频会议,晚上她说要跟时尚杂志主编一起吃饭,他说他也有个饭局。
他明明知道她的聚餐地址, 俩人都在同一个地方他却一字不漏。如果不是恰好看见蒋星又意外发现了他, 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真以为他是从附近赶来。
她有一种被欺骗的心痛感,他到底对她隐瞒了多少?为什么要隐瞒她?蒋星的事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此刻彻底爆发。
江猷琛见她气愤填膺, 原本舒展的眉宇再次皱着:“顷顷,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什么叫我一手策划?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何碧顷也不愿去相信,但圈子里的人都在讨论蒋星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而她又恰好看见他跟蒋星在同一个包厢吃晚餐。
谁知道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因为什么事情聚在一起, 她很难不胡思乱想。
“你是说, 跟你没关系?”她不太确定地问。
江猷琛不想对她有所隐瞒和欺骗:“说没关系, 也有点关系。”
他云淡风轻地狠狠道:“谁让范思远居然觊觎你,给你下药。”眸里的狠戾即使是暗淡的光线也难以遮掩, 甚至在昏暗中更像一头蓄满怒意的野兽。
想到那天的事情何碧顷的身体不由自主轻颤, 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所以那天晚上苏婉晴的背后主使人,跟最近侵犯蒋星的真的都是范思远?”
何碧顷也猜测过是不是范思远,毕竟蒋星发的长文里面她被侵犯的经过跟何碧顷那晚前期发生的大差不差。
——都是因为喝了苏婉晴递过来的饮料或酒就头晕身体发热, 意识半模糊。
至于后面的, 她就不得而知了。
再加上她知道苏婉晴背后的男人是范思远,
多方面信息指向同一个男人, 但没有证据不敢乱造谣。所以哪怕刚刚在浴室喊住了蒋星, 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算范思远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也是未遂。
江猷琛垂眸, 握住她的手。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似承诺又似笃定。
何碧顷想抽回手但抽不开:“那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蒋星, 也是别人家的女儿。”
他似有似无叹息一声:“顷顷,你以为我是什么烂人吗?卑劣到要用一个女人的名声去对付范思远?”
“不过看到他现在离身败名裂只有一步之遥, 我又觉得什么手段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何碧顷第一次见识到江猷琛睚眦必报的一面,他眼里的狠意令她感到陌生,惧怕。
抽不开男人的手便急急抬起他的手臂挽起他的衣袖,低头咬上去。
江猷琛皱眉任由她咬。
她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平静的眸,气馁地松开,俯身在中控抽了两张纸扔到他怀里:“是不是把你咬爽了?把口红擦掉。”
江猷琛没理蹭在手腕的口红和牙印,抬起她的下巴,直接用她丢过来的纸巾轻轻擦拭已经晕染花的口红,仿佛在擦某件珍藏物品上的灰尘般小心翼翼。
何碧顷心里的气消掉一半,提醒:“这个要用卸唇油卸。”
“车里没有,先将就着用。”顿了顿,加一句:“我明天在车里备上。”
何碧顷疑惑:“为什么要将就?我可以回去卸啊。”
“因为我现在想亲你。”
嗓音很低很轻,黑眸染上禁色:“很想很想。”
何碧顷想怼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堵住唇,最后一点难以擦去的口红被他舔拭掉。似乎顾念到车里还有人,他只浅尝片刻便松开她。
她想着,似乎真的有必要买个有升降挡板的车。
别指望江猷琛能在这事上面自觉。
回到小区,何碧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掉让肌肤呼吸困难的妆,刚在房间的化妆镜前坐下,江猷琛进屋说要帮她卸。
“不用,我自己来。”
她这张脸虽然总是被化妆师当白纸化来化去,但是还没有人帮她卸过妆。
“羞什么,男朋友伺候女朋友天经地义。顷顷,你要习惯多使唤我。”
看他熟练地按压两泵卸妆油至手心,又喷了点保湿水沾湿后两只掌心合拢乳化开,然后捧住她的脸,两只手掌在她脸颊轻轻按摩。
温热粘腻的卸妆油随着他轻缓的动作在脸上晕染开,发出细微的磨合声响。他的掌心有点粗粝的磨砂感,摸着肌肤痒痒的但很舒服。
觉得差不多了便用卸妆棉擦拭掉脸颊的卸妆油。
动作步骤倒是很专业很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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