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早已落下斑驳的痕迹,眼眸沾染了桃色碧波,凌乱又漂亮。
她身后,是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
应湉咬咬唇。
坏狗……
第62章 乖狗
夜晚变得漫长, 从浴室到卧室,应湉觉得整个世界摇摇欲坠,她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卧室, 就记得床挺舒服的。
没有结束,大脑混沌之际, 丢在床头的手机振动起来。应湉迷迷糊糊地看了眼,人都清醒了,推了一把施漾:“你妈。”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又骂我?”
应湉把手机屏幕转到他眼前:“真是你妈。”
江老师打电话过来, 问她到家了没。
应湉一只手抓着施漾的胳膊,警告他不要乱动。另一只手捏着手机,软糯地回应江照月的关心,说自己到家了。
话音刚落,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她回头瞪了施漾一眼, 抬脚去踹他。
他捉住她的脚踝,往身前拽了点, 笑得散漫又肆无忌惮,真挺坏的。
三两句挂了电话之后,应湉把脸埋进被子里。
太背德了……
一股禁忌般的羞耻感要命地侵袭着她。
“现在后悔, 是不是晚了点儿?不怕我妈突然回来?”施漾低头, 去亲她。
应湉叹气:“那只能给你一个金屋藏娇的机会了。”
说着,她真的思考起来这个问题,“要不把我的东西全部拿进来?万一江老师真的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偏头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一个劲儿的笑。她有点烦, 啧了一声, “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施漾低头, 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沉声呢喃:“真有点儿不想放你走。死在你身上行吗?”
应湉往下瞄了眼,问他:“施漾,你什么时候结束?能不能快点。”
都几次了,他怎么还有这么旺盛的精力。
施漾笑了声:“说点儿好听的。”
应湉转过身,伸手,手指从他的手臂和腹肌往上,缓慢轻柔:“宝宝,求你了。”
说点好听的结果就是,做得更狠了。
他所有冗杂身后的想念,在这个冬天像是被冰封了很久,全放在这儿。
后来的每一次都很重,但事后毫不意外地挨揍了。应湉甩了一巴掌在他身上,喘着气别开脸,不理他。
跟他置气,她揉了揉腿心和膝盖,艰难地往床头挪了挪。浑身酥软,没半点力气。
施漾伸手扶她,指尖还没碰到她,被她抬手挥开。他摸了摸鼻尖,看她脸色。
“看什么看,滚出去。”应湉瞥了他一眼,烦得不行。
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到底是谁榨干谁啊。虽然她也很满足,但是……他要的也太多了。
被骂了,施漾瘪了瘪嘴角,有点委屈:“我错了。”
应湉阖上双眼,缓了一口气,懒得理他。她太清楚了,要是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她一定又会心软。
他这人,做的时候会哄人,但他根本不会停。
安静了会儿,床上有了点动静。
应湉眯起一只眼睛,发现刚才还一副认错姿态的人这会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有点好奇,盯着他的背影看。房间里开了一盏小灯,影影绰绰间,看清他后背的抓痕,全是她留下的。
施漾拿着一个盒子过来,应湉看了眼:“这什么?”
“新年礼物。”施漾说着打开盒子,把里面的蝴蝶手镯拿出来,小心翼翼又稍显笨拙地戴在她的手腕。
手镯上有一大一小两只蝴蝶,大点儿的蝴蝶是镂空的。工艺精细,很漂亮。
做手镯的这块白银他滑雪那天就买了,打造花了点儿时间。
应湉看着手腕上的银手镯,笑着说:“刚睡了我就给我送这个,包.养啊?”
“我哄人呢。”施漾也笑,抬手,把她飘到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先戴个银的,金的我比赛拿了奖给你买。”
应湉看到他眼底忽明忽暗的光,心口暖流滑过,荡漾起阵阵涟漪,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盯着他看了半晌,她才开口:“你搞得这么隆重,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收不了场啊。”
“想做点什么?”施漾顺着她的话问。
应湉撑着他的肩膀,翻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挑眉笑道:“再来一次?”
见她这样,施漾哭笑不得,掌心托着她,捏了捏她的腰:“不骂我了?不让我滚了?财迷啊你,见钱眼开。”
“老祖宗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开完玩笑,她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抱他,半张脸埋在他的颈窝,“怎么办啊,我都没有送你新年礼物。”
施漾单手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好整以暇的说:“送了。”
应湉:“嗯?”
刚疑惑一秒,直起上身看见他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坏狗。”
施漾抓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嗯,你的。”
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以及那枚蝴蝶银手镯上,“下次换个身份来,女朋友。”
-
闹够了,应湉休息了会儿,施漾送她回家。
路过石景公园,进了小区。枝繁叶茂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很快要迎来下一个新生。
冷风吹得树枝碰撞在一起,发出刮蹭的声音。夜太深,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了,显得更加安静。
路灯昏黄,影子时长时短。
施漾牵着应湉的手,揣在他的衣兜里。他换了身衣服,比冰冷的机车服口袋暖和多了。
绕过灌木丛旁边的亭子,两个人快走到单元楼下,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应与峥歪着脑袋,眉头紧皱,径直走过来,不确定似的喊了声:“姐?”
视线一挪,看向旁边,更疑惑了,“施漾?”
听见他的声音,他人已经杵在跟前了。应湉下意识想抽回手,被施漾牢牢握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收回手。
应与峥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巨型问号,疑惑得不能再疑惑了,这俩人怎么在一块儿?
下一秒,视线往下一落。
操。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应与峥大脑一片空白,脸瞬间沉下来。
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施漾下午那会儿在球场上问他那话什么意思。
他咬咬牙,黑着张脸,阴沉沉地看着面前两个人:“解释解释?”
应湉看见应与峥脸上的情绪经历了好几层复杂的变化,苍白地解释:“施漾妈妈是我的导师。江老师今晚叫我去他们家吃饭,让他送我回来。”
听见她的话,应与峥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施漾揣在兜里的手,大骂:“你俩吃饭还牵手?送回家还牵手?牵他妈的手!!”
枝头的鸟都被他吓得飞走。
“……”她弟疯了。
应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压根插不进去话。
施漾:“你冷静点。”
“你他妈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咬牙切齿说完,应与峥扭头看向应湉,指着施漾说,“姐,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吗?我跟你说了他有女朋友,你怎么不听啊,他是不是给你下蛊了。”
应湉深吸一口气,叹出来。说实话,瞒着应与峥和施漾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像在坐跳楼机。
挺刺激的,但是这的有点落不到地的漂浮感,不踏实。
她不踏实,施漾比她更不踏实。
她不踏实的点在于,担心随时被发现,不好收场。施漾不踏实的点在于,怕她跑了。
“一开始有点意思,后来故事走向不太对劲,尤其是你的脑洞太大了,所以实话跟你说了吧。”应湉说,“我和施漾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前段时间以为的他那个女朋友,是我。”
张了张嘴,应与峥半天没有发出声音,脑子被巨大的信息量轰炸,他有点没缓过来。
好一阵,他想起来,铿锵有力的说:“他去年暑假那会儿还有个初恋白月光你知道吗?这种人最危险了,万一哪天他那个初恋跑回来找他,你怎么办?”
应湉清了下嗓子,抬手挠挠眉尾,挺心虚的:“那个人,也是我。”
“操!”应与峥愣了下,认知彻底崩塌,“我他妈——”
啐了一嘴,骂骂咧咧的话到嘴边,突然豁然开朗,“姐!去年暑假?我高考毕业那个暑假!你知道我和他之前是死对头吗?他那会儿就勾引你了?!”
施漾:“……”
瞧瞧,也不用他说,他自己就会觉得是他勾引的。
应与峥对这件事完全不能接受,有种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还在持续输出,怒骂:“开什么西伯利亚冷笑话!他可以是我兄弟,但不能是我姐夫!!去年暑假就勾引,施漾你报复我是吧!”
应湉沉吟半晌,维护施漾:“其实是我主动的。”
霎时,一阵寂静。
冷风扫过。
应与峥看了看施漾,又看向应湉,表情一言难尽,跟吃了苍蝇一样:“我真服了。不是,姐,你也是不挑,你恋丑啊?”
施漾:“???”
应湉这下不乐意了:“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但你不能辱骂我的审美。”
“醒醒吧,你那眼光是真不行。”应与峥嫌弃地撇了下嘴角,看向施漾,顿了下,反应过来,“我操!我知道了!你他妈跟我做哥们儿就是为了追我姐吧?好心机啊你,你让我感到恶心。”
“……”施漾简直没话讲,到底是谁硬要跟谁做哥们儿还干了一罐可乐啊。
他挑了下眉,散漫地点点头,“你要不先揍我?反正以后一家人。”
应与峥急了:“谁跟你这个小绿箭一家人?”
应湉打断他的话,问他:“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冷,我回来拿个外套。”
刚才给他气着了,他怒火中烧,压根没觉得冷,这会儿稍微冷静下来那么一丁点,就感觉到深夜的气温。
他伸出食指,对着施漾点了点,咬牙切齿,“我上去拿件衣服,等着。”
走出两步,他又扭头看应湉,“你还站这儿干嘛呢?回家啊。”
应湉:“你先走。”
应与峥又急了,跺了下脚:“姐!你该不会还要跟这狗东西吻别吧!”
“……”应湉无语,安抚他,“我马上。”
极其不满地瞪了施漾一眼,应与峥冷得龇牙咧嘴,一路往单元楼飞奔。
见他跑远,应湉才捏了捏施漾的手:“你要不先跑?”
施漾:“嗯?”
对她这话略感意外地低笑了声,他挑眉,“那我也太没种了。”
应湉有点担心:“你稍微让着他一点。”
施漾懒懒的:“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应湉皱眉:“那也不行。”
施漾安慰她:“放心,我们有我们的解决方式。”说着慢悠悠补充一句,“会保护好脸的。”
“……”应湉噎了下,无奈失笑,“你最好是。”
-
头子十分钟前就给应与峥发消息了,问他拿个衣服怎么这么慢,他都开第三把了。
临走时在电梯里撞见应湉,他冷着一张帅脸,进电梯按楼层,一言不发。
应湉走出电梯警告他不许打架,他胡乱应了声,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要炸了!!
出了公寓楼,应与峥看见施漾就站在槐树下等着。双手插兜,从容不迫。
他那个火气唰的一下又窜上来了,径直从人跟前路过,都没正眼看他,扔下一句:“走,网吧。”
就他家附近的网吧,走不了几步。
紧握的拳头攥了又攥,应与峥一路上一声不吭,施漾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进了网吧。
头子和黄泽类看见他俩,乐了。
头子:“你从哪儿把漾哥薅过来的。”
应与峥浑身带着怨气,拉开他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冷哼一声:“我家楼下。”
“卧槽。”头子惊呆了,“你俩搞什么?!”
外高到现在都流传着一些他们俩的传说,当然传的很离谱。
有人说宿敌只是假象,他俩暗恋对方。
应与峥:“少瞎扯。”
本来就他妈烦的不行。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戴上耳机,没再开口。
施漾坐黄泽类旁边,跟应与峥隔了个位置,微垂眼眸一声不吭。
掏出手机给应湉发了个网吧的定位,说没什么事儿,让她早点睡。
黄泽类眼观鼻鼻观心,看了会儿应与峥,凑施漾旁边问:“他咋了?”
施漾收起手机,上号:“回头说。”
嘿——
黄泽类心想,这俩人背着他还有小秘密了。
一群人重开了一把,本来经常一块儿打游戏,默契度和配合都是有的。
结果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应与峥在游戏里简直有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莽得不能再莽了,而且每次都避开施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应与峥憋着气,在第三次被施漾送过来一个人头之后心态彻底崩了,鼠标一扔,拧眉问他:“你什么意思?我用得着你喂?”
还他妈追着喂。
施漾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情绪,慢悠悠地揉了揉手腕:“管你你骂我,不管你你也骂。怎么做,你说。”
他俩这剑拔弩张气氛有点微妙,搞得旁边的人一时间不敢呼吸,全在偷摸观察他俩。
应与峥沉了沉气,起身:“出来。”
他俩一前一后往外走,头子把脑袋扭过去,目瞪口呆地对旁边的人说:“不是……他俩不会真有人给对方表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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