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奇和佩金两人的争论看来并不会有什么结果。
正当布兰缇准备凭自己的感觉随便选的时候,夏奇却开口了。
“要不这样吧。你一对我一对,反正我们还没给布兰缇买过新人礼物。”
“行啊。”佩金没有意见。
“……啊?新人礼包我还没领完吗?我还以为只有船长的那份。”布兰缇愣了愣,“要不别了吧,我这新人都快过气了干嘛还要压榨你俩的钱包。”
“结账。”可惜夏奇无视了她的意见,“小姐姐,帮忙把那对红宝石耳钉包起来。”
而后佩金也走到了收银处。
所以当她拿着两个首饰盒走出店门口的时候,有点内心复杂。
“好了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拉你们俩出来逛街是错误的决定,不但容易造成冲动消费,而且对我推进一些计划没有任何的帮助。”
“有什么关系。”夏奇抬头望天,“反正离十月份还早得很。你也太早开始准备了。真嫉妒船长那小子。”
“总之谢谢你们的新人礼。”布兰缇把首饰盒放进手提袋,“帮我拿回船上,放咖啡吧台抽屉里头吧。我晚上回去再带回房间。”
“不用我们跟着了?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的。”夏奇问。
“不用了,为了你们的钱包着想。”布兰缇笑,“我倒是想知道这个国家能有几个人让我走夜路不安全?放心吧。”
“而且接下来要去选购的东西比较少儿不宜,你们还是别跟着了。”她调侃地恐吓。
“哦哟。这可吓不到我们。”佩金说,“行吧,那我们先回去。这几天没轮值做饭,你要是饿了就在外面吃点。”
“对呀,这哪能吓到我们呢。”夏奇提着袋子勾搭上佩金的肩膀,咧嘴大笑:“多买点好东西欺负欺负船长吧,那家伙最近谈了个恋爱可太得意了些。你要是能用那些玩意儿把他折腾哭就最好了。”
“危险发言打咩哦。我可没这种爱好。”布兰缇看到街道的另一端,走过几个武士的身影,“被他知道的话你可死定了夏奇。”
“说起来。凯多也都已经打倒了,同盟关系也就快正式解除了吧。他们道歉了吗?”
傍晚的风带起暑热的浪,蝉鸣在安静的时候会显得特别刺耳。
“啊。已经道歉过了。”夏奇说,“不过布兰缇你当时还在昏迷所以不知道哦。”
“……是吗。”布兰缇的黑瞳望着傍晚的云霞,失望已经很明显地出现在眼底:“那你为什么和佩金交换了一下眼神?”
无人回应的两秒,答案已经出现。
布兰缇面无表情地转身:“好吧,我去接着逛了。”
“布兰缇!”佩金叫住了她。
“别担心,我只是去购物。”她拢了拢被晚风吹散的长发,“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今天拿了你们的礼物,就当为了你们手软一下吧。谁让你们都是好心肠呢。”
夏奇和佩金对视了一眼,看向这个走远的背影。
“那……我们也回去吧。”
“要不先去喝一杯再回去?”
“我看行。”
夜幕降临的时候,其实极地潜水号上也没什么人。
这几天是船长特批,可以在外留宿。而且和之国的人为了招待这些帮助了他们的同盟战士们,确实安排了不错的住宿环境。
她回到船上的时候,公共区域的灯都没开,漆黑一片。
只有一些安全指引灯还亮着。
她借助这些微弱的绿光,拿回吧台的首饰盒,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灯打开。
带着些微暖色调的白光瞬间充盈室内。她那曾经被罗放过菜单板的小桌上放着两个很大的长盒子。
她先打开了上面的一个。
被拆分成配件的枪支安静地躺在绒布垫棉上——有枪管、握把、护木、连接轴四个部分。即使是拆开的状态,她也一下子辨认出了枪支的型号。那是和“竞争者”一个系列的“重唱”手枪。
布兰缇三两下就把枪装好,过程几乎不到五秒。完整的枪支拿在手上,仍然是美的令人窒息的通体银灰色,枪管的丝缎光泽面和月光极为适配。
好美……
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把枪贴着心口,和恋爱中的小女孩似得激动地转了个圈,然后又爱不释手地摸了好几把。最后因为还得拆下一个盒子,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第二个盒子,是个细长的样式。看起来像装刀剑之类的长盒。
她打开了它,见到的是一柄铜色的雕花手杖。又长又有份量,质感极好,虽然是铜色,但好像并不是铜制品,因为没有闻到那种铜制金属特有的味道。
顶端镶嵌了一颗玫瑰切的红宝石,虽然不如钻切流光溢彩,但是却显得宝石的色泽更浓郁内敛,样式也更复古。
她记起来战前罗和她说的剑杖的事儿,于是试着旋了一下手杖的前段,往外一抽,还真能拔出一柄纤细的长剑。
虽然受限于手杖的形制,这导致杖中剑没有弧度,但是笔直的锋刃其实也特别美丽,轻易击中了布兰缇的审美点。
她开心地将剑重新纳入手杖内,摸着顶上的红宝石。心想这个人真的很像那种求偶的鸟类,会叼最好的树枝,送来最好的食物,来给伴侣筑巢和享用。
礼物是收到了,送礼的人,身份也非常明确。可是人怎么和鸟一样飞走了呢?
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后。
布兰缇小心翼翼地放下那柄手杖。
因为身高差而显得特别长的手臂从身后拢住了她:“喜欢吗?”
清冷但柔软的气息瞬间就把她包裹,正如他现在从背后环着她,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肩侧一样。
她就像陷入了什么雪豹的毛皮里,心里被毛绒绒蹭得发痒。
“有进步。”他闷声笑,胸膛的震动贴在她的背上传导。
她当然知道,这指的是她没有像之前那次一样条件反射扣住他的手腕,给他强行顶在柜门上。
“可不是得进步吗?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你,我也离死不远了。”布兰缇说出来的本意是调侃,但却发现身边人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啊,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他给了回应,声音埋没在她的发丝里,“我知道。”
完了,听这个声音,他真的好自责好受伤。
但这明明不是他的错。
“我满嘴跑火车习惯了,可能是这段关系让我觉得太安全舒适,所以嘴上一点都不把门……真是该死,不该这时候开玩笑的。”她牙痒痒地骂了自己一句,而后缓声转而请求他的宽恕:“原谅我吧,罗。我做错了。”
“我发誓,罗,我没有——”
她被他拧过了脸,侧过头去被他以强硬的吻堵住后续的话语。
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别扭,所以他松开了圈着她的手,转而揽过她的肩膀转过来。
“布兰缇。”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稍微俯下了身,用自己的额头紧贴着她的,“从现在开始,把你要许下的誓言,全部换成没有负担的保证。就算你会违背它也没关系——”
他灰色的眼眸像夜里的湖光,温柔而明亮。
“……我允许你这么做。”
布兰缇没忍住眼眶发热,然后完成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想也没想就抱住了面前的人。
罗抬起手来摩挲着对方的脊背,像轻柔又坚定的安抚。
“好了。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改吧,我们最多也就还在和之国停留个三五天,有要修改的地方要提前去找工匠才行。”他拍了拍布兰缇的肩。
“唔。”布兰缇离开他胸口的布料之前,还不舍地嗅了嗅,然后蹭了蹭他侧脸的小胡子“……但是,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送我这些呢。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一来,之前的新人礼我没有认真挑选,所以做不了数。二来……”罗一手捞起她的头发,“除了戒指这种必备的东西,也还没有给爱人准备过像样的礼物。”
“哦吼。”布兰缇说,“枪支倒是没什么好调整的,反正都是制式的东西。说起来你怎么知道‘竞争者’报废了?屋顶下来之后你不是去阻止BIG·MOM了吗”
“黑足当家的说你的枪被QUEEN踩碎了之后大喊着什么‘你TM的这可是船长给我的新人礼’然后就抡起袖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地去肉搏了。他让我反省一下怎么能送给LADY这么拙劣易碎的东西,让LADY伤心。”
罗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又回忆起一个有趣的事:“哦对,我还听说,你还试图用手榴弹轰炸QUEEN的肛·门,让在场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以为要屎到淋头。结果还好QUEEN是个改造人,你炸的位置不过是个其他功能位。——不过还是提醒你别干什么用棍状手榴弹捅人X门这种操作,万一引起甲烷爆炸怎么办。”
“……”黑历史啊。
布兰缇强忍尴尬,硬着头皮开口:“□□的事就算了……那山治那边后来呢?”
“然后我回答他说‘脱手之后,失去霸气保护的枪本来就只是普通铁块而已,被恐龙踩碎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踩不碎才有鬼吧’结果他莫名其妙自己气了个半死,接着非要找我吵架。”
“啊。那他要是知道你接下来送的还是枪,估计会更生气吧。”布兰缇笑。
“应该会吧。你要和他展示一下吗?”
“不了,我不想做破坏你们北海组情谊的坏女人。”
“没有那种情谊。”罗说,“那这柄手杖呢?需要调整吗?”
“手杖这个是现成的吗?枪支就算了,型号一样的话长得都差不多,为什么手杖可以这么快找到你那天说的这种?”
“那是因为这款剑杖我本来就在橱窗看到过,觉得不错想买。今天去只是按你说的,加了个红宝石镶嵌和刻字。”罗用能力让这铜色的手杖悬浮起来,然后移动到面前,“只有镶嵌和刻字会花时间,所以今早早点出门就能赶得及当天做完。”
“哦……”布兰缇点点头:“嗯?刻字?在哪儿?”
布兰缇抓过在空中的手杖,然后上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没找到。
“啧。你刚才没认真看嘛。”他抱怨了一句。
她疑惑地看了罗那副稍微撇了撇嘴的样子,想起来确实还有位置没有仔细检查。于是她抽出了一截剑,在鞘标,或者说剑锷的地方,果真看见了花体的“Trafalgar”。
“怎么刻的这个?”布兰缇半是不满半是不解,“如果这把剑的所有人是我的话,你是在暗示我现在我得改姓吗?”
特拉法尔加明显没想到这个展开,立刻对这个冒犯误会做解释:“没有……你怎么会认为我是这么想的——我看起来也没那么的专制吧?”
“你有。那这是什么意思?”她把露出来的一截刀锋收纳回去,稍微转换了一下思路:“是说你和这把剑一样归我了?还是你希望这把剑能像你本人一样为我披荆斩棘?”
“……布兰缇。”对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你这样讲的这么直白,会让我有点……本来以这种方式赠送东西,就是寄希望于一种含蓄的表达。”
“哦。那就是我说的没错。我可以这么理解对吗?”
他的耳尖有点泛红,然后叹了一口气:“……是的。”
于是对方心情很好地用长杖挽了个剑花,骄傲又开心地把杖的末端搭在了他的肩上。
特拉法尔加·罗惊讶地睁大了眼,然后侧目看了看肩侧的手杖,转而又看了看她。
——骑士授勋礼吗?
他眨了眨眼,于是摘下帽子,然后右手合于左胸,慢慢地屈膝,只可惜单膝还未着地,布兰缇就马上给他拽了起来。
“怎么了?不是想看吗?”他被拉着手起来,就也没有非要接着跪的意思,只是有点疑惑。
“就……怎么说呢,玩到一半良心发现吧。”布兰缇尴尬地挠头,“觉得你这么锋利骄傲的人,不适合干这个。我会心疼。”
“那你心疼的点还挺奇怪的。”他简单评述一句,“你是单纯的觉得‘顺从、屈服、效忠’这样的字眼不太适合我呢,还是只是单纯地觉得我不该跪在地上?”
“老实说,我也说不太清。”布兰缇说,“整个过程说起来是双方互信和顺从的表现。从授予者角度讲,自己手执利剑,对方将生死交托于他,授予者就负有严守自己高贵的品格的责任。从被授予者角度,任由这柄剑在脖颈两侧这种脆弱的地方停留,确实也代表了你说的顺从、屈服和效忠这类字眼。”
“你我之间非要找个人做骑士的话,要不还是我来吧。我没皮没脸的适合干这个。”她忽然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儿,然后蹭到了罗身边。
她偏头低声对着他的耳朵喊出了个新构思的称呼:“您说对吗……‘殿下’。”
这个诡异的称呼让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怎么,害羞了?”布兰缇露出得逞了的兴奋眼神。
“并没有!”他忽然抬高了音量。
布兰缇轻轻笑了下,决定不再逗他,而是起身把这些礼物收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收利用这些有效称呼。
“那些是?”
“哦。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俩是夏奇和佩金今天给我的新人礼。”布兰缇把手提袋递给他,“我本来想着太贵重了,但他俩太上头了我就一时没拦住。”
罗打开了包装。
布兰缇本来以为对方送的是饰品,罗可能多少会有点意见,正想着得和他稍微说明一下来龙去脉,没想到他却来了一句——
“他俩不愧是和我在一块十多年的同伴。”他竟然满意地点头,“选的同一天还真是默契。”
“……”行吧,也挺好的,用不着自己多解释了。
“那这个包裹呢?”罗抬了抬下巴示意。
“哦……这个啊。”布兰缇慢慢打开了它,“之前有一次从花街回来的时候,你不是挺满意那件的嘛,喝茶的时候都差点呛到了吧。”
那是一件丁香紫的铃兰暗纹和服。
“我就把衣服还有妆容会用到的膏粉都买了一套回来。”布兰缇拿出里头的物品展示给他看,“这样以后出了和之国会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
“方便你一时兴起,想让我穿着这个给你玩的话——”她把描眉用的笔伸到他喉结的地方轻轻划拉了一下,“能让你做的尽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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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邀请是件难为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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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的船长就是年轻气盛,就稍微这么撩拨了一下眼神立马就变了。
在拥吻变成真正的擦枪走火之前,要不是布兰缇喊停的声音和举止太过坚决严肃,他都要以为成是情趣一般的推拒了。
结果NG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她按照医嘱得明天才能开始碰水洗澡,而没有事前清洗过她觉得自己太脏了而且说不定还有令人不悦的气味,十分影响Q事质量,也有卫生风险。即便憋的快疯了的特拉法尔加就差发誓自己绝不在意了,但还是被无情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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