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伊卡库说,“但因为总不能找普通人练手,那样太凶残了。”
“他一般做那种试验,会死人吗?”布兰缇问。
“有手术果实的能力下通常不会吧。”伊卡库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我澄清一下哦。船长不干那种把人活剖了之类的事情。有些传言还是不能相信的。”
“是吗。”布兰缇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回应。然后考虑了几秒:“这个人刚才说他,搞过了好几个幼女。只不过按事发地的法律似乎不会被追责,所以刚才特别嚣张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伊卡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啊。”伊卡库笑着说,“法外狂徒由法外狂徒惩治,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他那样冒犯你,船长应该很乐意拿他出气的。”
“不是惩治。只是找个合适的志愿者为医疗事业贡献一份力量罢了。”布兰缇于是站起来,看向伊卡库的眼里带了点笑意,“至于冒犯我的事情,根本罪不至死。你带回去的时候,告诉船长别真把人搞死了。”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伊卡库问。
“我去继续调查一下道格拉斯·□□的事情,晚点回。”布兰缇扯下领带,然后走过去给人捆起来。为防止半路这人伤害到伊卡库,又给人的肘关节暂时先搞脱臼了。
在痛苦的嚎叫声中,或许这个醉汉非常后悔今夜的行为吧。但很可惜,此时此刻的痛苦都还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恐慌和绝望或许得到见到死亡外科医生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
“那我看就不用麻醉了吧,船长。”佩金于是面无表情地停下了准备拆包装的动作。
“明明刚才还是你提议至少还得保持人道主义的吧?”罗把那个瑟瑟发抖的变态晾在一边,然后给自己换着手术服。
“听伊卡库讲完我就改变主意了。”佩金说,“而且药剂也都是花钱买的,凭啥便宜他呀。”
“说的有道理。”特拉法尔加·罗看着这个已经湿了裤子的人,正在思考怎么控制变量来做对比。
02
等布兰缇回到船上的时候,夏奇刚把早饭做好。
“夜不归宿啊布兰缇。”夏奇轻声指责,“你可能刚来不太清楚,我们如果夜里要单独行动是需要提前报备的。”
“啊是吗?抱歉。”布兰缇愣了一下,“伊卡库也没和我说要几点前回来,我以为只要在船出海之前能上船就行。可能她也没想到我会耽搁太久。”
“那我回头得和船长也道个歉,写个书面检讨……你们这边检讨是用的什么格式?正文用的字体也是仿宋gb2312吗?行间距是多少磅?”布兰缇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盘算着检讨应该写多少字,一边对应海军里头的处理习惯,“顺带一提,夜不归宿没有报备这个事儿。在咱们船上算什么级别的错误?警告、严重警告还是停薪留职?不会直接就赶下船吧?”
夏奇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身后。
她转过身,却见特拉法尔加·罗一脸阴郁地走来,明显就是面色不善。他没戴帽子,身上是松松垮垮的睡衣和五分裤,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别的什么让他眉头紧锁。
——说起来这艘船的公共空间是可以穿家居服到处逛的吗?所以这是相当于21个人合租大别野的生活方式?
布兰缇掐断脑子里乱发散的想法,见来人走近,立刻就从坐着的状态站了起来:“……我很抱歉,船长。”
然后视线追随罗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很自然地拿起手边的拿铁,喝了一口。
“不要动不动站起来。”罗拿起自己餐盘里的金枪鱼饭团吃着,“我不需要通过对船员苛刻或者以规则束缚的方式,来体现什么权威。这里也不流行用别人的卑微来衬托自己的地位。赶紧把你在海军那套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
虽然他提到的东西也并非她本意,不过布兰缇无话可说,于是坐下来。
“您更想要书面汇报还是口头汇报?”
“你觉得呢?”他拿刀叉切着小香肠。
“他们各有优势。书面的话,地形图之类的标记会比空口说要来的清楚。数据也一目了然。”布兰缇稍微俯身点头,对给她端上咖啡牛奶的夏奇致谢:“但不过口头汇报的话,有什么我没有说清楚的地方您就可以直接问。各方面细节也许会在这个过程中挖得更清楚。同时这也算某种思维的碰撞,对于双方的考量习惯、思维方式会加深熟悉。”
“所以就不能两者结合吗?”
布兰缇愣了一下:“您有时间听我废话吗?”
通常来说,海军方面只能二者择其一,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太浪费那些大将和元帅的宝贵时间了。
罗皱着眉看着她,偏偏她还一副真的很困惑意外的样子。这让人发火都不太好发。
“下午三点后。”他于是给出了一个时间,“三点之前我还得看看那家伙的皮肤长势。”
布兰缇这会儿才记起来昨晚上送了个人回去。
“那这么说您是通宵做手术?”布兰缇匆匆咽了口咖啡牛奶,夏奇没给她搁方糖真的太棒了,“进展还顺利吗?”
“顺利到令我意外。”罗回想起昨晚的画面,“按理说我这是第一次处理这么大面积的植皮术。但是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感觉却很顺手,像是以前做过一样。”然后歪头又看了看布兰缇:“可确实,以前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病患。”
这时候来到餐厅的佩金一边从冰箱拿酸奶一边皱眉:“天哪船长,你居然一边吃早饭一边回忆那么血肉模糊的画面吗?能不能先打住?我还想吃草莓酱涂贝果的。”
“大概天才就是讲这种类型的人吧。但不过我对医学方面的事情不太懂,我是不知道这种东西有多高难度了,别寄希望我夸出花来。”布兰缇把罗这种行为当做是优等生的某种炫耀。于是很给面子地捧了一句,“但以防万一我问一下,伊卡库是怎么转述昨天的事情的?”
“怎么?你担心她没说清楚?”
“啊不是。”布兰缇吃了一口溏心蛋,“伊卡库是好人,但我怕她说的太夸张了点。然后使得你们把气过多地撒那人身上了。”
“哦。那晚了。”罗面色不改,餐刀指了指佩金,“佩金那家伙昨天就建议不用麻醉。我们于是就这么做了。”
“简直是酷刑啊。”布兰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不过对其颗粒度也挺有必要。”罗吃完了自己餐盘里的东西,“我们听到的版本是这人听到你们的交谈,得知你的名字之后,特地叫了瓶白兰地。”
“喂,罗……”佩金试图打断。
“然后在你面前说了一些污言秽语,外加把酒瓶打开,拿手指伸进瓶口,又捅又戳地模仿‘进入’的动作,做出一些暗示。弄得满地都是酒,似乎也是暗指——”他说着看了看布兰缇,很多情况不太适合展开讲,于是尽量用一个委婉的方式说出来,“某些状态。”
佩金捂住了脸:“天哪船长……”
这不是让人难堪吗?虽然他没有直接展开叙述,但这个场面也够尴尬了,放在早餐时段来谈的话。
“嗯哼。”布兰缇却很平静地喝了口咖啡牛奶,“到这里为止是没错。后面呢?”
“后面不就是那个在酒馆里的女海军实在看不下去了,起来震慑了一下这个流氓,顺便发表了一番对你不太正当的评价。然后他就被拿回来充当实验材料了不是吗?”罗疑惑,“还有后续吗?”
“伊卡库这个叙述方法。完全就是把我当受害者描述了嘛。”布兰缇托腮,“我就知道她大概会处于好心对事情做一些简易加工——这样才能让你们更义愤填膺地报复一下这个法外狂徒。”
“但其实听了后续就是另一码事啦。”布兰缇笑,“就是我看他在那边那手模仿生O器捅白兰地酒瓶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要是小到连那种酒瓶子都进得去的话,要想让人快乐应该还挺费劲的。’哈哈哈哈哈哈。”
佩金差点没忍住把酸奶喷出口。
“然后他自尊心受挫,在酒馆里准备打起来,加上之前他还发布了一些关于他OO幼女的很多心得,着实是个人渣。这才惹得达斯琪出手。”布兰缇把大餐盘上的萨拉米香肠薄片,一片一片叠在红酒杯的杯口,“至于达斯琪说的那番话,可能也是因为我的发言太轻佻了。加上些别的传言,所以让她有点误会。”
“所以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轻易会被人占便宜的那类人——哪怕是言语上。”
在红酒杯上的萨拉米香肠叠好,然后布兰缇找了个空盘子扣在杯上。紧接着翻过来,香肠片就好像变戏法一样,在盘子里构成了玫瑰花的形状。布兰缇又用公筷夹了一片萨拉米,卷起来塞在中间充当玫瑰花的花心。
“这个摆盘小技巧不错吧?”在夏奇和佩金的惊呼声中,布兰缇开心地把火腿片组成的玫瑰花放在餐桌中心:“你们谁想要?”
“我我我!”夏奇乐得要死,“哎呀我还没收到过妹子送的玫瑰花呢!”
“太狡猾了!我也有份的。”佩金按着盘子不让夏奇拖动分毫。
“吵什么吵。”最终还是船长发话了,“你们要是全吃完,一天的盐分摄入也爆炸了。”
于是这盘玫瑰萨拉米,连着盘子被平移到了餐桌的中心。
“记得留下其他人的份。”罗盯着这朵“玫瑰”,夏奇和佩金本来都以为他要就这个玫瑰花发出什么重大指示了。然而他却只是撂下这句话,起身去洗自己的餐盘。
03
布兰缇拿着“海贼世博会”的资料准时来到手术室门口堵人。
门一开,就见到夏奇和佩金把这个实验材料抬出去准备放生了。布兰缇看着他俩熟练的动作:“就这么放回去会有危险性吗?会不会以后成立什么武装,就盯着咱们打?”
“求之不得。如果是来找我麻烦的话,要是‘失手’把他杀了,那就不能怪我了。”罗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一叠纸,按照厚度估算了一下内容的丰富程度:“辛苦了。”然后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套:“先帮我放在柜子里。”
“好的。”布兰缇于是走到铁皮文件柜那边,开柜门把资料先放进去。然后静静等待特拉法尔加船长脱下自己那套和医生身份特别搭配的装备。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放他回去即便他想接着干那种龌龊事,也没那个能力了。”罗神色如常地摘着手套。
“为什么?”
“你这种时候脑子转的就不是很快啊。”他冷淡地评价了一句,然后看着布兰缇的脸,露出来一个恶劣的笑,摘了手套后露出纹身的手指做了一个比划:“因为我给他‘阉割’了。”
“没收作案工具?好先进的做法。”布兰缇点头,“很多世界ZF的加盟国也对XQ的犯罪者采取这种惩罚,不过你是用的化学阉割还是电子脚镣?主流的两种好像都不是很方便?我们毕竟不会长期待在这里,不能时时控制他啊。”
“都不是——顺便一提作为亲切的医生我还是保留了他的正常泌尿功能,也没有全给他切了了事,不过他要再想O起,那恐怕是比找到one piece都难了。”
“哇呜。”布兰缇拍手微笑,“真是大善人啊,船长。”
然后罗手上一勾,一条柔软的条状布料被TACT(指挥棒)从内顶开了柜门,悬空移动了过来。
她认出来,这是用来捆扎那个猥琐醉汉手腕的时候,用上的领带。
“谢谢。”布兰缇接下来,看着这条紫黑棋盘格的花哨领带,发现并没有什么因为缠绕和捆绑产生的痕迹和褶皱,“……您不会还熨过了吧?”
“没。”特拉法尔加·罗说,“这是新的。”
“新的?你哪儿搞的一模一样的领带?”她一激动或者放松就把敬语忘了。好在她的船长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又不是定做款,一模一样有什么难。”罗一脸理所当然,“它生产出来的时候不就是几百件几千件地生产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布兰缇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的领带。
——但如果不是一开始在当地的售卖场所就干脆地买两件,在另一个岛碰见的概率也太低了吧。
难道说特拉法尔加·罗和她的审美差不多?在佐乌也买了一条想要自用吗?
不不不太花哨了应该不太可能吧。
但眼神移到他今天换上的这橙色的牛仔裤和黄色的连帽开衫上,布兰缇又觉得好像这是可能的了。
“别在意。”罗说,“我只是觉得用在那种男人身上的东西你可能不想再碰了,所以当时就给处理掉了。但处理归处理,也不能让你没东西用,所以把新的给你——就当提供实验材料的抽成吧。”
“……我倒是也没这么浪费。不至于沾了脏东西的用品就全成为一次性的。”布兰缇眼神复杂,“而且作为抽成是不是太少了?”
特拉法尔加船长的话有时候就是很矛盾很难懂——行为也是。
“那你想要多少?”他笑问。
“不多。”布兰缇发现了这个谈条件的机会,不想轻易放过,“□□军刀的钱能不能给我报销一下——我有开发票,你等等,我回去拿一下。”
她转身要回房间。
手腕被他捉住:“别拿了。不是哪里都和ZF一样需要发票来走报销流程的,我们这是海贼船。”
“那……”布兰缇欲言又止,可是还是因为买刀肉疼而开口:“报不了吗?”
亏她还开了发票呢。不开发票还能打八折。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报销是什么意思,但船上没有这种习惯,也没有这种先例。”特拉法尔加·罗说,“以后你想要购买什么武器,可以跟随船队一起采购——反正你用的基本上都是常规制式武器。”
“至于这次……”罗偏了偏目光,示意手边的抽屉,“破例给你补上吧。要多少自己拿。”
“?这是你自掏腰包的意思吗?那多不好意思。”布兰缇疑惑地看着抽屉,“你不会在医务室还放钞票吧?多脏啊……”
然后伸手一拉,金灿灿的块状物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全是碎金块儿。虽然没有铺满整个抽屉,但放在一个无盖小木托盘里,也不少了。
“……算了吧。找不开。”布兰缇稍微估算了一下,一小个碎块的重量都在十克往上,她一边腹诽着做海贼医生可真赚钱,一边把抽屉推回去。
这苦恼的样子似乎把罗逗得很开心,于是他心情很好地说:“你就不会随便拿点走吗?”
“我没花那么多。”她在这种事情上总是特别诚实,好像怕多花了个子儿就得被赶下船似的。
04
特拉法尔加·罗刚购买了一瓶护刀用的油,随手带了点拭刀用的纸和滑石粉。提着一小袋东西正从门口出来,就看见街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药店。
布兰缇正在柜面上挑挑拣拣。似乎在对比不同厂家的同类药品之间的区别。
特拉法尔加·罗虽然不太想要这么做——毕竟跟踪和尾随实在显得太过变态。但他不理解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船上没有,非要她在药店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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