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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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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世界杯就在一片慌乱和猜忌中结束了，可惜，桃乐丝跟魔法部的部员一样，还不能休息。
斯威特庄园，夜晚的风吹过斯威特庄园茂密的树丛，树叶们的夜语被风带走，那沙沙的声音是月光下与虫鸣的合奏曲。
桃乐丝拄着下巴低头在牛皮纸上写着什么，羽毛笔在她指尖旋转着。
“魔法部可不太平。”里德尔坐在靠着窗户的小榻上翻动书页，屋里只点着一盏烛台，可惜点在了桃乐丝那边，他这里分不到半点，只好借着月光浏览上面不明的文字。
桃乐丝继续漫不经心转着羽毛笔，柔软的羽毛末端扫过她的指关节，她低垂着眉眼，昏暗的烛光被夜风吹动，在她脸上落下晦暗不明的光影。
“丽塔.斯基特？”桃乐丝没有任何悬念的念出这个名字。
“聪明。”里德尔又翻了下书页：“魔法部惊慌失措……犯罪未被抓获……治安松弛……黑巫师逍遥法外……”
“啧。”里德尔饶有兴趣的咋舌：“她倒是把我们想做的事情都干了个遍，也省得我们耗费棋子搅浑魔法部的水。”
“你倒是主动。”
桃乐丝把羽毛笔搁置到桌面上，脚尖轻点地面，借力将旋转椅转动起来，直到她与里德尔面对面。
“严格来说，我可是在计划着杀掉你啊，小汤姆。”桃乐丝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面前，只露出那双鸳鸯眼。
“那又有什么关系，桃乐丝。”里德尔放下书，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
“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桃乐丝……而且，我觉得，这么做，十分有趣。”里德尔勾起唇角，他作为年少时期的伏地魔，在那本破书里已经沉寂了五十年之久了。
时间与这世间的一切对于他这个灵魂碎片也逐渐褪去了色彩。
唯一让他觉得有趣的，只有让“他”挫败的救世主，他实在好奇时间最伟大的黑魔王到底是怎么败给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
但现在，那也不足够有趣了。
桃乐丝，她宛如在迷雾深处盛开的蔷薇花，他看不清她，却又渴望看清她。
而且，尽管里德尔不愿意承认，但他贪恋在桃乐丝身上汲取的温暖，这种与他人生命相连，命运交织的感觉让他迷恋。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无论是作为里德尔，还是作为伏地魔。
“所以，桃乐丝。你打算怎么和一个里德尔一起杀掉另一个里德尔？”里德尔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从榻上站起身来，逆着月光走到桃乐丝的身前。
“计划已经步入正轨了。”
他俯下身子，鼻尖几乎要抵在桃乐丝的脸颊上，眼睛一瞬不错的盯着桃乐丝的眸子：“我相信，你懂得“魂器”这个词的含义吧。”
暗淡无光的夜晚里，桃乐丝背对着烛光，里德尔背对着月光，面前只有彼此，也只有黑暗。
“我当然懂得，小汤姆。”桃乐丝眯着眼睛笑得甜腻：“别担心。”
“这是一场盛大的骗局，既要骗过你，也要骗过我。”
里德尔脸上笑意盎然，但眼神却一寸寸的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桃乐丝。”
他可不记得计划里有什么需要她承担的风险。
桃乐丝指尖覆上里德尔的脸颊，动作带着玩笑的意思：“字面意思，里德尔。字面意思。”
里德尔没有再说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夜晚的凉气。
桃乐丝依旧笑得甜腻又显得没心没肺。
最后，里德尔妥协了，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伸手把桃乐丝抱在怀里。
里德尔把脸埋进桃乐丝温凉的发丝里，嗅着她发间的蔷薇香：“你是掌棋者，桃乐丝。”
掌棋者，即便棋局翻了，即便棋子碎了一地，也置身事外，安然无恙。
里德尔声音闷闷的，桃乐丝缓缓叹气：“我会是的，小汤姆。”
但桃乐丝没有说的是，要想赢得漂亮，以身入棋局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先把控一下魔法部的局势吧。”桃乐丝又恢复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欢快的在椅子上晃动着自己的双腿：“让他们乱，但可别乱得彻底，不然还得我们去收拾乱摊子。”
“知道了。”里德尔结束这个拥抱，站直了身体。
“那个的进度怎么样了？”
“勉勉强强，毕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里德尔看起来有些不爽，毕竟他少年天才，很少有什么能挫败他的，不过桃乐丝也能看出来，他对此感兴趣的很。
“不急。”桃乐丝转过椅子又拿起羽毛笔。
“我又不急。”里德尔无奈的耸耸肩。
急的是桃乐丝，计划已经步入正轨，留给桃乐丝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桃乐丝用笔尖点在纸上，发出“笃笃”的声音，里德尔带上书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桃乐丝的房间。
桃乐丝继续在纸上写着内容，想骗过里德尔是个简单的事情，但骗过她自己却显得困难多了。
有什么裂开的声音，带出一片黏腻的回响。
桃乐丝白皙无瑕的手臂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小口子，就像是一只突然张开的眼睛，金黄色的眼珠在里面咕噜咕噜的乱转着，溅出几滴像是血液的东西。
桃乐丝头也不抬的把羽毛笔狠狠的戳进那只眼睛里。
她没戳到，那只眼睛就像一阵烟一样轻轻散去了。
桃乐丝叹了一口气，继情感被干扰之后，这幅没什么大用的身体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不行，这也太烦人了吧。
桃乐丝又叹了一口气，羽毛笔悬停在手臂的上方，复又落下，金色的墨水在白皙的手臂上流淌，留下一串串复杂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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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符文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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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桃乐丝醒来时，家里笼罩着一种假期结束的沉闷气氛。
大雨仍然啪啪地敲打着窗户，她穿上有着毛绒内衬的裙子和一件毛衣，他们要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再换上校袍。
她、伦尼和布莱兹下楼吃早饭，刚走到二楼的拐弯处，就见德拉科已经坐在了餐桌的一头。
“早上好，德拉科。”桃乐丝拉开德拉科身边的凳子，打着招呼坐了下来。
一旁的家养小精灵兢兢战战的把煎培根摆在德拉科的面前，然后迅速的逃走了。
“早上好，桃乐丝。”德拉科看起来有点蔫蔫的，似乎有些不安。
他扣着装热牛奶的杯壁，开口：“我爸爸把我撵到这里来，似乎魔法部又在找他的麻烦，因为……世界杯那件事。”
桃乐丝伸出手摸乱了德拉科的发丝，神情自若，仿佛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一样：“别担心，德拉科。”
“别这样，桃乐丝。温柔点。”德拉科不满的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哈利一眼。
德拉科很快恢复了往日里的神气，他可不想在死对头面前丢脸。
桃乐丝把杯子举到嘴边掩盖住自己的笑意，她很满意，卢修斯把德拉科送到斯威特庄园，这也就说明——计划确实已经步入了正轨，而卢修斯正在把德拉科从整件事中摘出去。
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里德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顺走了桃乐丝盘子里最后一片吐司，他把吐司叼在嘴里，看起来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
还没等德拉科开口找茬，他就回头跟桃乐丝说：“疯眼汉的事——”
“别让丽塔.斯基特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就够了，小汤姆。”桃乐丝往牛奶里又加了一勺糖，然后搅了搅。
“小璀璨，你在跟谁说话？”伦尼诧异的抬起头来。
一句话让餐桌上瞬间就静了下来，连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都停滞了。
桃乐丝抿了抿唇。
“我也想问了，桃乐丝，你的吐司去哪里了？”布莱兹也问了一句。
“等等，你们看不见——”德拉科把音调拔高，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明明里德尔就站在那里，他们两个却问出这种奇怪的话。
“没什么。”桃乐丝捂住德拉科的嘴巴。
里德尔反而又走到桃乐丝的身边：“怎么回事，桃乐丝？”
桃乐丝刚要开口，就又被里德尔打断：“想好再说，别再糊弄我，骗子小姐。”
桃乐丝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频率特别高。
划了个两人份的结界后，桃乐丝回答：“简单，我失控了，又一次。”
里德尔不知道是该为她的坦诚感到欣慰，还是该为她的直白感到无奈。
“什么时候？”
“送哈利去陋居的时候。”
“怎么回事？”
“情感受到了影响，好消息：托这个的福，我认识到了我的本质。坏消息：在我认识到的同时，她也注意到我了。”
“……所以，这就是你要骗过自己的原因？”
“对，所以我试了一点符文来压制这一点，好让计划继续进行……但好像用力过猛了，让别人对你的认知也产生了屏蔽——因为你和我共享生命力。”
里德尔看起来有些无语了，半响后，在桃乐丝结束早餐的时候问：“所以，我现在是个透明人？”
桃乐丝动作一顿：“呃——可能更严重一点，在记忆，时间和时空上都有一些屏蔽。”
“你到底设计出来了些什么鬼东西？”里德尔被气笑了：“所以，那小子怎么能看见我。”
“符文是基于——稳定对德拉科的情感——这一本源来设计的，屏蔽不了他。”
里德尔这次是彻底笑了出来，被气笑的：“你倒是对他一往情深。”
“倒不能这么说，毕竟在情感的混乱下，他现在坐在那里跟块儿小蛋糕似的。”
桃乐丝也很委屈：“为了稳定在我对你的认知和情感，我只能这么干了啊，你也不想我哪天把你当成真正的伏地魔做掉吧？”
里德尔顿了顿，然后捻着指尖状似毫不在意的开口想要问一些什么，想了想却还是保持沉默。
桃乐丝没有察觉到他的怪异，里德尔好一会儿再笑了起来。
算了，保持原状就好了。
至少，现在的感觉，让他感觉像是在活着。
“行了，我知道了。”里德尔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反正我这个学期也没打算去学校，对我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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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踏上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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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担心，小汤姆，事情很快就会稳定下来的。”桃乐丝的语气轻松又带着点愉悦，她轻巧的慌着小腿，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
“但愿如此。”
用过早饭之后，斯威特庄园的几个孩子被司机送走，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车窗外远一点的景色已经看不清了，整个世界都混混沌沌的样子。
哈利看起来有些失落，他第一次对于假期感到了不舍，教父今天也没来送他，卢平也没有，他们似乎一整个假期都在忙碌桃乐丝交给他们的事情，连世界杯都没有参加。
“我教父他——”哈利想问他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天狼星，但可惜被德拉科打断了。
德拉科一点都没被桃乐丝和里德尔的古怪感到慌乱，他一向无忧无虑，哪怕现在暗处的风波已经波及到他们的身边。
德拉科坐在桃乐丝身边，摆弄着她新裙子上的装饰。
“哦，波特，别表现得像是个没断奶的小孩子一样，就连上学也要哭唧唧的去找家长。”他开口讽刺，用眼尾去上下扫视哈利。
哈利闭上了嘴，还是那句话，在桃乐丝面前跟德拉科对上是不理智的，但若是就这么宁事息人，哈利心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敢。
所以他瞪着德拉科，德拉科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的瞪了一整路。
在国王十字车站下车时，德拉科和哈利都松了口气，毕竟眼睛已经瞪酸了，但不瞪下去，就像认输了一样。
雨下得比刚才还大，兜头盖脸地朝他们浇来。
他们提着箱子穿过繁忙的街道，走进车站，桃乐丝撑着把伞，这样才避免了几人被淋湿的结局。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已经停在那里，这是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正在喷出滚滚浓烟。
透过浓烟望去，站台上的许多霍格沃茨学生和家长仿佛是黑乎乎的鬼影。
烟雾中有许多猫头鹰的叫声，哈利提起自己的行李跟桃乐丝告别去寻找赫敏他们。
而桃乐丝和德拉科还有她的哥哥们上了车。
德拉科把桃乐丝的行李搬到车厢里，然后坐在桃乐丝的身边。
桃乐丝正拄着下巴向窗外望去，大雨打在车窗上，又因为重力向下流去，像是场世界的默剧，车窗上是无人察觉的泪痕。
“你在看什么，桃乐丝。”德拉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一些无聊的人在相互告别。
桃乐丝收回视线，轻笑着：“没什么。”
列车很快开动了，车厢却并没有因此安静下来，猫头鹰的叫声夹杂着人们的交谈声，从车厢外传来。
火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
嘎啦嘎啦，供应午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桃乐丝一向讨厌在列车上用餐所以拒绝了。
“你得吃点什么，桃乐丝。连甜点都不行吗？”德拉科皱眉，语气带着点担忧。
桃乐丝正趁着雨声和布莱兹的翻书声昏昏欲睡，她含糊着开口，声音带着困倦：“不必了，德拉科，还有晚宴。”
“好吧，桃乐丝。”德拉科妥协了，然后让桃乐丝靠在他身上睡了个午觉。
等到桃乐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德拉科半边身子都要被靠麻了。
“抱歉，德拉科。”桃乐丝眨巴眨巴眼睛，心虚的给德拉科揉了揉手臂。
德拉科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忍着手臂上的麻痛感邀请桃乐丝：“你要跟我出去走走吗？”
桃乐丝知道他这是想去嘲讽哈利他们了，毕竟刚把德拉科当靠枕睡了一觉，她就同意了。
果不其然，出了车厢德拉科就去找了高尔和克拉布，然后慢悠悠闲庭信步的向哈利他们的车厢走去。
哈利他们的车厢并没有关严，细碎的交谈声从门缝溢出，听起来像是罗恩在吹嘘他们的魁地奇之旅。
“我们在上面看见了他，离得很近，”罗恩说，“我们坐在顶层包厢——”
应该是在说克鲁姆，桃乐丝这么猜着，可惜罗恩的话没能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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