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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医,不是神棍——烟波碎【完结】

时间:2024-10-23 17:12:20  作者:烟波碎【完结】
  “你这种体质,暂时不要练,要注意静养。生活作息可以学学老年人,早睡早起,要吃早饭。如果想运动,可以选择动作较舒缓的活动,平时也要少说话,说话伤气。”
  小姑娘有点明白了,但她又担心起来:“我这种人寿命会不会比较短?”
  不光她有这个疑虑,诊室里还有几个人也有这种疑问。
  罗裳只好解释道:“没有这种事。只要注意调整下生活方式,对寿命没什么影响。有些体弱的人反而长寿,这个很难讲的。”
  “如果你以后身体慢慢壮实起来了,再适度锻炼是可以的。只要锻炼完,很快就恢复正常状态,问题就不大。”
  “电量不足有电量不足的活法,不要跟那些天生就精力充沛的人比。”
  小姑娘一下就懂了,心里的担心也没了,她就跟罗裳说:“上次的药可能白吃了,再给我开一个疗程的药吧。”
  “这个没问题,这次吃完药,不要再剧烈运动了,也要少说话。”罗裳答应了。
  小姑娘却道:“剧烈运动我可以不做,可我明年就要当小学老师了,说话肯定少不了。”
  罗裳:……
  她无奈的样子惹得崔凤山笑出声,他跟那小姑娘说:“那你就去当吧,有工作是好事,工作后有什么问题再来找罗大夫不就行了。”
  送走小姑娘,罗裳又给一个患者诊了脉,等她写完药方时,崔凤山那边也结束了。
  他还跟罗裳说:“我师兄就是那种天生精力充沛的人,跟刚才那小姑娘是两个极端。”
  汪晨却苦笑了下,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前几年在外边没日没夜干活,折腾得有点狠了,身体跟以前没法比的。”
  崔凤山拽过他手腕,手指搭在腕上,诊了一会儿,随后跟罗裳说:“还真是,造得是狠了点,要不你给他瞧瞧。”
  汪晨和助手饶有兴趣的瞧着罗裳诊脉,他们都感觉,这次采访对他们来说,比平时的采访活动要有趣多了。
  没过多久,罗裳放下手指,说:“现在主要问题是胃,胃不舒服吧。有多长时间了?”
  汪晨助手连连点头:“罗大夫,太准了,我师傅胃不好,有时会恶心、打嗝。治胃病的药没少吃,去年有位中医开过旋覆代赭汤,感觉没什么用。”
  汪晨也点了点头:“开过这个药,还有丁香柿蒂汤和其他药,有些我记不清了,可能我的病因比较复杂吧,效果都不太理想。”
  “我是今天下半年才回来的,之前一直在外地采访,本来打算有空去找小崔给我看看。这还没来得及去呢。”
  汪晨说得挺含蓄,罗裳能听得出来,他对中医的感觉挺复杂的。
  罗裳没说什么,示意他把手伸出去让她诊脉。
  几分钟过后,罗裳平静地告诉他:“你这种胃病不是常规的胃病,实际上是奔豚病的一种,但它不是水气凌心的那种奔豚。”
  汪晨惊讶地道:“可以治吗?”他想着,既然罗裳能辨证,那她应该知道怎么治吧?
  果然,罗裳说:“你这种病不用和胃降逆的方法治,用桂枝加桂吧,有效的话,最多五天就能看出来。”
  汪晨没有问这个药的医理,但他愿意选择试试,所以他客气地请罗裳给他开了药,这才开始采访。
  采访的话题都在罗裳预料之内,都是比较官方的问题,主要围绕中医和这次招商大会展开,还问到了四院的专家小组。
  采访结束后,汪晨收拾笔记和照相机准备离开,他走之前,罗裳把他叫了回来,这时招商局的王科长和汪晨助手已经迈步出了诊室。
  回来的不仅有汪晨一人,崔凤山本来要送他出去,这时也跟着回来了。
  罗裳小声跟汪晨说:“十天内你不要接近水域,湖泊河流都最好不要靠近。原因我不好说,你要是实在不信,就随身携带一些防身之物吧,也要做好落水后的自救措施。”
  汪晨惊愕地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罗裳,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下意识点了下头,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
  崔凤山揽着他肩膀往外走,把他送到街上时,在他耳边小声说:“罗大夫跟你说的话你最好照做,她这人能掐会算,挺准的,你消息灵通,多少听说过一点吧?”
  汪晨确实听说过一点,但刚才罗裳说的话真的有可能吗?
  转念一想,他这几年为了调查一些真相,外出做过几次卧底,写出来的新闻报道也得罪了不少人。汪晨觉得,搞不好真的有人想害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十天他最好还是别往水边走了……
第97章 专家
  三天后的晚八点, 七八个人走出酒楼包房,直走到大堂门口,众人才互相道别。
  有两个男人并肩下了台阶, 在酒楼门口坐上一辆八成新的桑塔纳,准备再找个地方单独聚一下。
  “半年没回来了,天气不错, 在街上转会吧。”
  说话的人是汪晨高中同学薛炽, 工作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这次碰上, 汪晨把几个高中同学都喊了过来,一块吃了顿饭。
  “汪大记者,你常年在外边跑, 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薛炽问道。
  吃饭时薛炽说的话并不多, 两人私下关系要更好些,单独在一起, 薛炽才愿意多问几句。
  汪晨摆了摆手:“新鲜事不少,但好玩的我得想想。我干这行, 不好的事见得太多了。”
  薛炽也能理解,汪晨做调查记者这五六年, 收到的威胁恐吓信就有几十封。由此可见他外出调查时, 会碰到多少负面的事。
  薛炽沉默了下,又道:“不说工作, 说别的, 总不能一点开心事都没有吧?”
  “倒也有。”汪晨说完,还真配合地讲了几个真实发生过的笑话。
  看着薛炽笑得眯起眼睛,汪晨突然问他:“薛炽, 这几年你都在干什么?你对外说是做生意的,经常出差, 但我看不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老同学?我可警告你,违法的事儿千万不能干。”
  薛炽怔了下,敛起笑意,看向汪晨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稍后他才道:“老汪,你不愧是做记者的,鼻子确实灵。不过你放心,我干的事绝对不违法,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出来吧。别问,该说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汪晨:……
  他到底是个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记者,能听出来薛炽话里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我明白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薛炽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至于汪晨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不该说的事汪晨不会随便透露出去。
  要不是信得过对方,他也不会特意约汪晨聊天。
  车子开到半路,汪晨注意到路边有个公园。这个公园不收费,面积也不算很大,以前有个旱冰场,他们读书时常过来玩。
  那时汪晨精力很旺盛,溜/冰技术也很好,溜/冰时招来不少小姑娘的注意,回想当年,那些过往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薛炽也认出了这个公园,当下笑道:“进去看看呗,看看当年的旱冰场。”
  “我听说这个花园改造了,当年老有人在冰场打架,不知道冰场还在不在?”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两年每回回来时间都不长,没来过这边。”汪晨说。
  薛炽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顺着以前常经过的小路往旱冰场的方向走。
  走到原来冰场的位置,两人都有点惊讶,承载他们许多记忆的冰场居然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大的人工湖,人工湖上有枯萎的荷杆,湖边漂着几条小船,湖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立起了一个凉亭。
  有月光投射到湖面上,风过时,波光荡起,将月光摇成了碎金。
  刹那间,两人心里都涌起些物是人非的感觉,薛炽暗自感叹一声,想着安慰下汪晨,却见汪晨看着湖面发愣。
  “这怎么有个湖?”汪晨惊呼道。
  汪晨反应实在有些大,薛炽有点不理解,年轻时常去的冰场没了,是挺让人失望的,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不曾想汪晨竟然拉着他往远离湖面的小路上跑:“离这边远点,咱们走吧。”
  薛炽被他拖着跑了几步,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
  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有个工具房,汪晨这时已经跑到那个小房子旁边,离湖面越来越远。
  再走几十米,就能出公园,想到快要跑出去了,汪晨心里的恐惧总算少了几分。
  就在他与那间工具房擦身而过时,有几道人影突然从工具房后闪了出来,有个人手里居然举着一把反光的管制刀具,另外几个人手中也有棍棒。
  “抓住那个黑衣服,给我往死里打,再丢到河里喂鱼。”有人发了一声喊,这几个人竟然齐齐扑向汪晨。
  薛炽原以为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但这些人居然二话不说,直奔汪晨。
  现场情况已经容不得他思考,他一个起落,抬脚一踹,正好踹中持刀歹徒的胸口。
  十几分钟后,汪晨扶着不能动的右臂,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他身上穿的黑色薄棉袄破了个口子,露出上臂处长达七八厘米的血痕。
  薛炽追出去几米,本来能追到一两个人的,但他担心汪晨再度遇袭,只好放弃这几个匆忙跑掉的人,返回来把汪晨扶起来。
  “对不起啊,他们应该是奔着我来的,你替我受罪了。”看着老同学一只胳膊受了伤,薛炽心中有愧。
  不曾想,汪晨竟然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些人就是奔着我来的。”
  “不会吧,这些人可能认错人了。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得赶紧走,我想办法送你去医院。”
  汪晨无语地看着面前的老同学,有些事他本不想说的,但他再不说,老同学还得误会下去,他只好说道:“你就别抢了,真不是你,前几天有高人给我算过,让我近期远离水面,我一直加小心来着。”
  “谁知道这公园里平空变出来一个人工湖,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来这一点啊。”
  “说真的,我还得谢你呢,今天你要是没在,我这时候可能都变成一具尸体,被这些人抛到了湖里了。”
  薛炽:……
  “高人?哪个高人跟你说过这种事儿?”薛炽马上问道。
  两个人说话时也没忘了抓紧时间离开现场,但汪晨感觉老同学的反应有点怪,以薛炽原来的性格,大概会质问下他怎么能信这种事?他是不是糊涂了?
  时间紧,汪晨也来不及细想,说:“这个不急,等到医院了我再跟你说。”
  两个人到了路边,很快坐上薛炽的桑塔纳。
  到了车上,汪晨才告诉薛炽:“我跟你说的都是真事,真有人提前警告过我。不是你连累我,你今天是救了我一命…”
  薛炽默默地听着,听完整个过程,他才道:“哪天有机会,你带我去拜访下你说的罗大夫吧。”
  汪晨却不是很情愿:“薛炽,我算看出来了,你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都不一样。我也不太清楚你是干什么的,我也不问。但我不确定,把你介绍给罗大夫,会不会给她带去麻烦?”
  “人家日子过得挺好的,这次还帮了我一个忙,我可不想给她添乱。”
  薛炽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老同学,片刻后他笑了下,说:“你可以帮我介绍下,就算有事我也会跟她谈,不会勉强她的。”
  汪晨烦燥地搓了搓头发,再次叮嘱:“她就是大夫,偶尔给人算算,你注意下分寸。”
  薛炽回头郑重地朝他做出保证:“我会注意的。”
  二十分钟后,薛炽带着汪晨去了最近的五院。五院急诊科里人很多,有一伙酒蒙子刚打完群架,有好几个人的脑袋被别人用啤酒瓶子给砸了,血糊糊的,看着}人。
  汪晨的伤在这种人中还算是轻伤,所以他只能排队等待医生有空了再给他处理。
  处理完回到家时,都是后半夜了,薛炽没回自己家,就在汪晨家里凑合睡了几个小时,上午八点他就走了。
  当天一早,洪师傅和黄老板来到了市局物证室。接待他们的警察客气的拿出几样东西,放到洪师傅面前,说:“经过领导批准,这几样物证可以给两位看看。”
  “只能看,不能拿走。因为这是案发现场的物品,已记录在册,日后复查案件时都要用的。”
  这些物证都是在鹰嘴沟那家加工厂里搜出来的,确实不会让别人拿走。
  这些物品还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跟玄学有关。
  局里各个部门的同志都不懂这些东西,所以市局领导特意向上级打了个申请报告,请上级派一位懂行的人来协助辩认。人这两天就该到了。
  鉴于黄老板和洪师傅都是案发时的当事人,他们想重新查看这些物品的请求警方还是要考虑的。
  经过有关部门协调,市局的人同意让洪师傅和黄老板看看这几样东西。至于现场找出来的其他物品,就不能给他们看了。
  这些物证都被放在透明的塑封袋里,洪师傅也只能透过塑料去观察袋子里的东西。
  最左边的塑封袋里装着一张大型符纸,纸张很旧,朱砂写的字迹依仍然很清晰,洪师傅是有眼力的,能看出来这符纸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接下来有十几块石头,这些石头都是较大的鹅卵石,被人摆在室内的床下,摆放时是有规律的,公安部门看不明白这些石头都代表什么,但他们觉得那些石头或者有特殊的用途,可能不是随意摆放的。
  但洪师傅所关注的重点却是另一样木质物品,粗看上去,像是用树根做出来的,像个人,只是样子有点奇怪,木人四肢是扭曲的,不像是人能作出来的动作。最稀奇的是,木头人的脸上居然还刻了几个点,看着像是人的五官。
  从公安局里走出来,黄老板抚了抚胸口,跟洪师傅说:“那个木人我看不懂,看着挺不舒服的。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洪师傅摇了摇头,随后道:“木人很可能与厌胜术有关。我对道教也不精通,那个符纸我倒是没看懂。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我不好请人看。回去我准备查查资料。”
  黄老板却道:“你不是说那东西都是几十年前的吗?说不定是那伙人从哪儿拣的,道听途说知道点用途,就用上了。 ”
  他总觉得鹰嘴泡加工厂里的都是糙人,未必能懂这些东西的用途。
  洪师傅对此持保留态度:“这个不好说,那几个给人干活的知道的可能不多,那个老板就不一定了。”
  最近几天,两个人一直忙着投资的事,现在招商会结束了,他们才算有点时间。
  黄老板就道:“去山河路找那位罗大夫吧,我最近经常失眠,正好要找大夫,不如就请她帮忙看看。”
  洪师傅也有此事,按他原来的计划,黄老板这边的事初步定下来,他就要回港岛的,但现在他改主意了,打算再待一阵子。
  主要目的就是两个,一个想进一步弄清楚加工厂里那些东西的用意,另一个就是了解下罗裳的底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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