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消息说,那场冲突以冯文芳拒绝道歉,落荒而逃结束后,温月对林家女主人邵明珠说过,会让冯文芳主动向她道歉。
最后冯文芳有没有像温月说的那样,主动向她道歉,外人不得而知。
但徐凯文觉得,如果冯文芳早知道温月手里握有她最大的把柄,当天晚上她肯定会向温月低头,哦不,应该是从一开始就不会惹上她。
因此,哪怕他所在的《娱乐日报》和《东江娱乐报》算是竞争关系,但温月说要给他送业绩,他就敢信。
于是半个多小时后,徐凯文扛着照相机出现在了东江报业楼下。
到了以后,徐凯文发现出现在这里的同行有点多,要是换个地方,这都能开发布会了。
温月确实打算把这当成发布会开。
在温月前世,经常能看到明星在塌房后出来发声明,说此前一系列事件都是谣言,自己清清白白等,且在那些声明的开始和最后,总会特意加上一句“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温月觉得这公关找的不错,第二次看到这句话时她只觉得眼熟,到第三次看到这句话,她突然明白了――
哦,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家让一让,我要来占用公共资源了!
现在,温月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成为媒体界的一份子后,温月发现,有些事确实小事闹大才能获得利益最大化。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能从这件事中挣到吃瓜值,就更乐意把事情闹大了,关注越高挣到的吃瓜值越多嘛。
到了约定时间,温月直接下楼。
看到她过来,带相机的纷纷举起相机“咔嚓起来”,带摄像机的则在录像,还有人询问她把大家叫过来的原因。
温月没直接说目的,而是让人身后两间铺子的卷闸门拉下来,然后指着满是油漆的墙和门说:“大家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
他们眼睛又不瞎,一过来就看到了。
只是他们以前也没来过东江报业的办公点,不知道一楼这些油漆是以前就有的,还是新泼上去的。
就算有眼尖的通过油漆颜色看出泼上去不久,也不敢确定这跟温月叫他们过来有什么关联,就没把话说出口。
现在听温月这么问,脑子灵活的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问:“温小姐,您叫我们过来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温月点头,表情严肃道,“昨天晚上,我们公司经历了一起恶性事件,有人被收买到我公司楼下泼油漆,并写下了这一行字。”
温月走近写着字的墙面,伸出手指敲击着问:“看到这行字,你们有什么感想?”
做狗仔,哦不应该说从事传媒行业的人,只要是真有能耐,爆出过重磅新闻的,或多或少都受到过威胁,让他们闭嘴不要乱说话。
对墙上写的这句话,他们可太有感触了,纷纷气愤道:“太猖狂了!温小姐,你可不能向恶势力妥协!”
等大家都拍到照片,温月走到人群前继续说:“大家放心,我绝不会向恶势力妥协,事发后我已经迅速向警方报案。”
说着伸手指向站在一旁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两名警察,继续说道,“过去两个小时里,在我的保镖和两名警官的侦查下,我们成功找到了目击证人,并收到了一张由匿名人士拍摄的照片,顺着照片找到了犯事的人。”
温月说着拿出照片,举起来让大家挨个拍照,然后说道:“目前,我们已经拿到犯案人员的口供,胡sir也根据已有线索,列出了符合幕后指使者的一些条件。”
听到这里,记者们纷纷看向胡sir,眼里或多或少带了些敬佩。
这个案子虽然不大,看似人证物证俱全,可犯事的是一群烂仔,就算有目击证人肯定也不敢轻易说出这件事,想让他们开口需要时间。
警方竟然能在两个小时内让他们开口,并根据线索顺藤摸瓜找到犯案人员,拿到他们的口供,分析出幕后指使者的信息。
这办案速度,够厉害啊!
大家纷纷把摄像头对准两名警官,并大声询问他们查案的经过。
胡sir真要汗流浃背了。
虽然在媒体镜头露脸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这个案子查到现在,他们光看戏了,是真没怎么出力啊!
要是温月不在,他们或许还能厚着脸皮吹几句,可当事人就在眼前,他们哪有那个脸吹牛哦!
只好干笑着说:“这个,啊,主要是温小姐的保镖给予了很多帮助,我们其实没做什么。”
刚开始,记者们以为两名警察是谦虚,但等得知温月靠砸钱才让街坊将其中一个小混混带到面前时,他们的想法变了。
于是大家将镜头再次对准温月,你一句我一句地追问符合幕后指使的条件有哪些。
温月也没隐瞒,直接说道:“第一,这个人或者家人,近期被我名下报纸爆出过丑闻,所以她对我,或者东江报业心存怨恨。”
“第二,这人是个富太,所以遇事喜欢用钱解决。”
“第三,这人性格很冲动,且不是很聪明,否则她不会让人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温月话音一转:“听到这里,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了怀疑目标。”
指望温月继续说下去的记者们一愣,不是,就这几个条件,香江符合的人一抓一大把,光郑家就有三个符合条件的,我们能有什么怀疑目标啊!
温月却点到即止,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今天邀请大家过来,不是为了诉苦,也不是指望事情闹大后对方能收手,我想做的,是借这个机会告诉那位幕后指使,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且耐心严重不足。”
都是媒体人,在场记者对爆点的捕捉能力自然不差,闻言立刻努力往前送出话筒,希望温月声音能再大一点。
温月也配合,直接接过自家公司记者的话筒,继续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在这期间里,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怎么向我道歉,并如何赔偿我、东江报业以及楼上楼下住户和街坊邻居们的损失。”
听到这里,外层围观的街坊们都激动了起来。
他们还能得到赔偿?
但也有人觉得温月是在异想天开,有钱人都会花大价钱养律师团,就算真犯事被当场逮捕,也不一定会坐牢。
何况这次的富太只是幕后指使,你连具体的人都不知道,想抓到对方把柄何其困难?而且就算抓到了把柄,对方想脱身也容易,怎么可能向你这个仇人道歉并给予赔偿?
这种想法一说出来,迅速获得街坊们的赞同,大家兴奋的大脑也跟着冷静下来。
温月却不这么想,继续说道:“如果三天后,我没有等到道歉以及赔偿,未来一个月内,我每天都会爆一个郑家的料。”
嚯!还真跟郑家有关?
不过冯文芳和陈佳君都离婚离开郑家了,如果这件事是她们指使,对于温月的威胁,他们岂不是喜闻乐见?
现场有人这么想,但温月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对着摄像机说:“秦淑珍女士,你做好准备了吗?”
诶?不是说还在怀疑阶段吗?她怎么直接锁定嫌疑人了?而且秦淑珍是谁?被《东江娱乐报》爆过丑闻吗?
……
“秦淑珍女士!请你告诉我,在做这个决定时,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脑子里装的全部都是稻草吗?
郑兴国很想这么问,可想到过去几十年的夫妻情谊,他忍住了,只是一脸失望地看着妻子。
秦淑珍女士,也就是郑太,这会表情有怨恨也有委屈:“她爆出彦泽彦海的事,让我们家丢尽了人,到现在都在圈内抬不起头,我只是让人往她公司楼下泼油漆,都没伤人,做得很过分吗?”
“我说的是过分不过分?我说的是你来这么一出,现在全香江都在看我们郑家的笑话啊!”郑兴国心想,得亏他前段时间做了手术,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心脏根本遭不住。
同时他也觉得很心累,小儿子不争气也就算了,大儿子也犯浑,现在就连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都开始扯后腿。
以至于出了这种事,他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郑兴国揉着眉心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又觉得温家那丫头年纪轻,说不定吓唬几句她就怕了,所以想拿人出气吗?可你可不想想,那可是连亲爹的料都照爆不误的狠人!你再想想,爆完亲爹料后她有受到什么惩罚吗?”
秦淑珍确实是这么想的,同时到现在,她都不觉得温月有什么能耐,嘀咕说:“我又没关注过他们家的事,哪里知道这个。”
“你没有关注过,但我找人打听过,没有!不但没有,据说温荣生还给她涨了零花钱。” 郑兴国说道,“你没跟温荣生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我了解他,他这个人面子比天大,换个人做出这种事,挨揍都是轻的。”
“说不定她是沾了死去妈的光。”
郑兴国斜一眼妻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天真,冷笑问:“如果温荣生这么在意发妻,他能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抬人?就算不考虑这些,只看今天发生的事,你还觉得温月是个任你揉捏的软柿子?”
边说,郑兴国边用手指敲击桌面,提醒她摆在面前的难题。
“她有什么能耐?不就是撒了点钱,找到了办事的人吗?”显然,秦淑珍不想承认温月的厉害,说道,“她找到办事的人又怎么样?我跟人又没接触过,就算猜到我头上也拿不出证据,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放几句狠话我就能怕了?”
说这话时,秦淑珍脸上满是不懈,显然并不相信温月真能像她放出的话那样,一天爆一个郑家的料。
但郑兴国却不敢不信。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他是不敢去赌。
两个儿子被爆出丑闻后,他找人查过温月和东江报业,越查越觉得这个人或者这家报业邪门。
爆料还好说,不管是温荣生喜当爹,还是林家儿子被调包,又或者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给对方戴绿帽,当事人做得再小心,也终归是有迹可循,被发现有问题并不奇怪。
邪门的地方在于,爆林家真假少爷那个瓜时,温月连假少爷林永康买凶杀人的录音都能搞到。
他找人查过,很确定那几段对话发生的事件地点都不同,且林永康和对话的另一方都没有看到周围有人,甚至林永康和陈阿妹之间那通电话是在电话亭里打的,而电话亭是他随机找的。
得神通广大到什么程度,温月才能弄到这通电话的录音。
是,对外温月一直说几段录音都是匿名人士寄给她的,可到现在也没人见过这个匿名人士,除了她,还有谁能证明这个人的存在?
还有爆他两个儿子各自丑闻时附带的照片,他特意问过,郑彦海确实不着调,明知道在偷情,偷的人还是大嫂也不知道注意点,拍过不少照片。
但郑彦泽一直很注意,约会很少去外面,更没拍过照片。尽管看角度,他那几张照片明显都是偷拍,可室外照片说偷拍过得去,室内偷拍……
总之事发后,郑彦泽特地找人检查过平时约会的房子,最后什么都没查到。
想到《东江娱乐报》刊登的那些来源不明的证据,郑兴国实在没办法不拿温月的话当回事,考虑良久说道:“明天我联系一下老林,让他们夫妻帮忙跟温家那丫头约个时间,你跟她道个歉吧。”
秦淑珍瞬间炸了,扯着嗓子喊:“什么!你让我去跟那个衰女包道歉?!!”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之前就是因为冯文芳和她起冲突,没有道歉,她才会爆我们家的丑闻,今天你又把人得罪狠了,她真一天爆一个我们家的料怎么办?”郑兴国问道,“你觉得我们家经得住她每天爆料?”
秦淑珍冷笑说:“狠话谁不会说?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有那么多料!”
“万一她真有呢?”郑兴国头疼道,“你敢赌,但我不敢啊!哪个做生意的能保证做事绝对规范?很多事不查还好,查出来轻则破产清算,重则要进监狱啊!你也不想我和彦泽进监狱吧?”
秦淑珍终于怕了,但想到要跟个毛丫头道歉,心里仍觉得过不去那道坎,嘀咕说:“哪有这么严重?”
听出她话音里的松动,郑兴国直接说:“我让老林帮我们约明天见面?”
秦淑珍不想答应,又不敢不答应,最终气恼道:“你是一家之主,当然你说什么是什么咯!”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
得知郑兴国夫妻想见自己,打算当面道歉,温月没怎么犹豫,问过易淮方不方便后就同意了见面的事。
于是次日晚上,一行人齐聚半山的一家私人会所。
虽然没见过真人,但通过系统影像转播,温月早就知道郑兴国夫妻长什么样。
不过可能是病了一场,哪怕手术成功,半个月过去郑兴国看着也苍老不少,头上白头发又多了些。
跟他比起来,秦淑珍看起来就年轻多了,她长得也不错,据说年轻时是演员。只是那时候的娱乐圈神仙打架,她长得虽然不错,但演技平平,一直没能混出名堂,所以遇到小有财富的郑兴国并嫁给他后,她很快选择了息影。
因为婚后衣食无忧,且丈夫对她一心一意,秦淑珍日子过得非常顺心,保养自然也不错,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四十出头。
就一点,她估计对温月很有意见,进包厢就一直垮着脸。
温月并不在意,反正秦淑珍再看她不爽,待会也得向她低头道歉。要是她脾气上来不肯道歉就更好了,那她就有理由每天爆一个郑家的料了。
跟郑彦泽兄弟互给对方戴绿帽比起来,郑家其他的料都不算劲爆,但量可真不少。
比如郑兴国在豪门圈中虽然算模范丈夫,发家多年从未在外拈花惹草,但他对秦淑珍其实并非一心一意,他的最爱另有其人,而秦淑珍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又比如最开始做家具生意的其实是郑兴国的朋友,当时他过得穷困潦倒,为了帮他,朋友给了他一份工作。郑兴国口才很好,很快就成了家具厂的销冠,也因此得到了朋友赠与的股份。
但后来郑兴国朋友遭遇财务危机,他不但没有帮忙,还拉了一大帮工人独立出去,自己开厂挣下第一桶金。
而他那个朋友因为破产跳楼了。
还比如郑家账目明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但真查来有问题的地方不少,存在偷税漏税现象,真查起来着一家子说不定要进去一个。
郑兴国心有白月光这个还好说,秦淑珍嫁给他也不单是因为爱情,夫妻过了那么多年,对他过去的事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他背叛朋友这事也不算新鲜,香江媒体隔几年就要给普通市民科普一次,关注这方面消息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传闻。
数来数去,能让郑家喝一壶的也就偷税漏税这件事。
可惜她放过话,说秦淑珍拒不道歉才一天爆一个料,这瓜暂时不好爆,至少得过几个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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